她突然抓住他的手。他以为她又要挣扎,手上更用力。
“我自己脱。”
她说的平静。
他抬头看她,不确定的眼神。终于,放开她。
她坐起来,背对他,脱衣服,一件一件,不快,也不犹豫。
她那晶莹如上等白瓷的背脊,进入他的视界。他的目光,不受控地,顺着她的脊椎,游弋着向下……他一把把她拉过来,身体翻转,把她压在身下,手探到两人之间,用力扯下她的胸衣。岂只是要扯开胸衣,他更想要扯开她的身体,看看她的那颗心,里面除了她那个弟弟,还有谁?还有谁?!
她胸口起伏,他埋首其间,吮*吸,用力到她紧咬住牙齿才阻止自己痛呼出声。
她睁着眼,看他忙。
直到他用力推入她体内。
他被她的血濡湿,被她内部的肌理纠缠。
不可思议的痛楚像一簇火,从她的身体深处燃烧、蔓延。
他的耳边,是她近乎悲鸣的喘息。
如濒死的小shòu。
他抬头,看见她漂亮的脸因疼痛而扭曲。汗水聚集在浓密的睫毛上,一星一点,闪着脆弱的光。可她的眼,却那样清明,没有一点雾气,一点都没有,直要看到他灵魂深处去。他怕看她这样一双眼,突然间就被恐惧攫住肺腑。
伸手蒙住。
她死死咬住唇,喘息,不呻吟,在黑暗中,在他的手掌下,睁着眼睛……她轻轻推开他。
这次,他没有阻拦。
身体却已经从方才的高*cháo中冷却。
她裹着被单起身,捡起自己的衣物进了浴室。他静静地看着她背影,曲起单腿,一手搁在膝盖上,姿态慵懒,另一手却在隐蔽处紧握成拳。
他穿好衣服,在浴室门口等着,看着磨砂玻璃门,听着水声。她很快出来,看见他就靠在对面的墙上,愣了愣,然后别过脸,回去拿了自己的包,就朝玄关走。
“我送你。”
他攥住她手腕。
“不用了。”
她看着前方说。
他想了想,松开她,拿过自己的皮夹,把里面的钱全拿出来,递给她。
“那你自己坐车回去。小心点。”
她终于肯看他,看他的脸,看他手上的钱。
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选择沉默。她也沉默,半天,接过钱,说,“谢谢老板。”
*** ****
允圣熙打电话回她寝室,室友说她没回去。去他最喜欢的那家粥铺,老板说她没来过。
第一次意识到,她没有朋友,是这样可怕的一件事。找不到她,他游魂一样在街上走,失了心的模样。
寇儿坐在车里,叫司机车速配合允圣熙。
她看着他,路灯在他脸上落下斑驳的影子。为什么要这样教人心疼?
讨厌死了!
她抽抽鼻子,眼角变得酸涩。
街上行人稀少,而街对面的居民区,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
对了,家!
她可能回家了!
他突然想到这种可能xing,立时活了过来,三两步到了车边,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寇儿看着他,“你……”
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被他打断:“司机师傅,掉头,我要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在楼下看自家窗口,只是看见一片漆黑。
他踟蹰地上了楼,楼道静寂,四周昏暗,一切都很安静,像是都已经死去,连空气是静止的。
已经不抱希望了,可他开门进去,却听见了哗哗的水声。
他身体一僵,然后恢复,半步都没停,一瘸一拐奔进厕所。
眼前的,却是这样一番景象。
允洛和衣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流如注地倾洒,顺着发丝,顺着脸庞,流下。
早已浑身湿透。
“姐!”他惊呼,惶恐地把她拉过来。
她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眼里空茫一片。
“圣熙?”
她叫他,却又不像在叫他。视线几乎是穿透了他,投向不知名的某处。
尔后,似乎,那双无焦距的眼睛,渐渐地醒了过来。
低低沉沉地,她冲他笑一笑。
她在哭吗?他抹净她脸上的水迹。
分不清是水是泪。
却在摸到她额头时知道,她发烧了。
他把她搀出厕所,腿脚不便,用尽全部力气。他替她脱去湿的衣服,她挣了一下,便安静下来,之后竟然就这样睡去。睡得那么沉,不受打扰。
一件一件,她穿了这么多,却连最里层都打湿了。
该死的,她到底在gān什么?!
他烦得很,迅速扯掉她湿淋淋的毛衣。
然后,手上的动作猛地顿住。
她没有穿胸衣。湿透的棉毛衫下,胸部的曲线尽露无疑。他赶忙扯过被子裹住她,这才伸手进去,小心脱掉她剩余的衣物。
不小心碰到她的胸口,那里冰凉。
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他打给寇儿,叫她买些退烧药回来。
“她在家?”
寇儿在电话那头问,回答她的,却是电话挂断后清冷的忙音。
“嘟——嘟——嘟——”
呵呵……呵呵呵……呵呵……
她笑。每笑一声,心就痛一下。痛,到麻痹,是不是就好了?
她笑着对司机说:“开去最近的药房。”
司机犹疑地打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她:“小姐……你没事吧?”
她笑着摇摇头,然后,眼泪掉下来。
*** ***
终于等来了退烧药,他对寇儿说谢谢,关了门,倒了温水,回到chuáng边。她无法自行吞咽,他只能用亲吻的方式,将药片连同温水一道,渡进她紧闭颤抖的唇。
然后紧紧抱住她,连同被子。
她在发抖,他得抱住她。
就像小时候一样,她总是在他这里,汲取温暖。
窗外泻进淡淡的月光,自然的亮度,恍若水到渠成。
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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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已经没有资格。
*** ***
记忆里的某个清晨,允圣熙自梦中醒来。
从chuáng上坐起。
窗外泻进淡淡的光,自然的亮度,恍若水到渠成。
一帘之隔的她,似乎侧了个身,带出衣料与竹席摩挲的声音。继而,恢复一片沉静,只剩电扇转动时发出的机械的轻响。他却听见,自己的心脏,发出gān涩的回响。
他从衣橱里里翻出gān净的内裤,进厕所换。
第一次洗衣服,他动作笨拙。
在最无防备的时候,她就这么出现在门口,揉着惺忪睡眼:“gān嘛呢?一大早的……”
他看看她,咬了咬嘴唇:“洗衣服。”
“我帮你吧。”说着就要进来。
“不用。”
他说,倾身过去就把门给关上,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消失在门后,安心的同时,无比沮丧。
他还记得,那条内裤,最后被他丢进了垃圾桶。
可是,有些东西,却怎么都扔不掉。
夜深人静的夜晚,原本黑白色的世界,却一而再地被纷繁缠绕的梦境打乱。每每,都是她的身影,秀色可餐,洁白丰盈,魑魅魍魉。
明明是梦魇,却为什么,令人觉得如此甘甜,连血液,都兴奋地微微疼痛?
可是,是梦,终究会醒。虚化的欢愉,换来清醒后的酸涩与惆怅。
……窗外有月光洒进来,他缓缓地朝她那边走去,赤脚,地板随着他的脚步,吱呀作响。他在chuáng头静静坐下,久久不动,就是这么坐着,看她。
她穿白色的,棉的睡衣,侧着睡,腰身的曲线玲珑。他伸手,摸她的头发,手指停留在她短的,柔的发丝上。
窗外泻进淡淡的光,自然的亮度,恍若水到渠成。
他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颊。她的身体明明是凉的,却和他一样,津津地沁出汗来,自额角,自鼻尖。
细密地亲吻她的额头,眉心,鼻尖,接着……只要身体再俯下一厘米,他就可以得到这个吻。
这时,她睁开了眼睛,起先,是迷蒙的,渐渐,转为惊愕……
*** ***
这个清晨,允圣熙自梦中醒来。
是个大雾弥漫的早晨,窗外的天空,没有阳光。
他睡意朦胧,眼睛眯开一条fèng,看一眼身边,没有人。眼睛倏地睁开,支起上半身,环视四周。
终于寻找到了她的身影。
允洛在弄早餐,听见动静,这才回过头来。
“醒了?”
他坐起来,嘟哝了一句,她没听清:“什么?”
“烧退了?”他把话重复了一遍。
她摸摸自己额头,那里烫,可她却不记得有发烧这回事儿。而且,自己现在感觉也还好,只是头有点昏沉。
“退了。”
她盛了粥,走过去拍拍他手臂:“起来吃早餐吧。吃完就回医院去。”
“我已经没事了。”
他说着,重新躺下。
她拿他没办法,替他掖一掖被角。正要走,被他拉住衣角:“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他这么问的时候,那一对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手机被人撞掉了。”
“……”
“吃完就回医院,知不知道?”
允洛坐公jiāo回学校。
早上有两节临chuáng医学课。同学们两两一组,练习抽血。
和她一组的女孩一拿着针管手就抖,允洛也只能无条件贡献出自己的胳膊,任她扎。
“对不起!”女孩憋红了一张脸,因为又一个失误而道歉。
允洛笑一笑,想说“没关系”,可口都没来得及张,那针管便被人斜刺里夺走。
“喂,你上节课没听是不是啊?你看她手被你扎成什么样了?”
几乎是bào怒的声音,在教室里炸响。
所有人,包括老师,都震地愣住。
震惊的,不仅是这声音里张扬出的怒气,更是……喊出这话的人,是他们一向脾气温和的裴班长。
不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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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盖了一座房子,门向你敞开。你却不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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