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jī蛋碎开的声音响起,却没有预想中恶心黏腻的触感——
被沈晏清挡了。
他站在程隐面前,微拧着眉和她对视,砸在他肩头的jī蛋碎开,蛋白和蛋清沿着肩膀往下淌在他纯手工西装缎面上。
沈晏清不为所动,只抬手别了别她耳边的鬓发,说:“你往旁边躲。”
而后回身看向一群rǔ臭未gān的青chūn期女生,道:“用jī蛋砸人属于人身损害,人身损害是犯法的,知道么?”
舒窈粉丝确实多,其中不少小女孩,追星追得魔怔了,什么都敢做,面前这帮人就是。
沈晏清不跟她们làng费口舌,招手示意不远处的大厦保安,或许是他气势太足,怔愣的保安忙不迭跑了过来。
“看着她们,一个都别让走。”
沈晏清淡淡敛眸,在她们变白的脸色中,打了个电话。
什么助理,什么律师,什么处理……全是她们日常接触不到的东西。
她们想什么,沈晏清不管,处理好事qíng,走回程隐面前。
可喜可贺的是程隐总算对他有了点好脸色,递了张纸给他擦肩膀。
他先送她们俩,先到秦皎住的地方,再是程隐公寓,他厚着脸皮跟上去,坦然得很。
刚进屋,程隐就把他摁在沙发上坐下,“别动。”她跑去浴室拧了匹湿毛巾,出来给他擦脏东西。
坐车时候在后座,发现他头发上沾到了一些jī蛋。
程隐站着他坐着,让他侧头对自己,垂眸认真细致地给他清理。
清理完刚要回浴室,沈晏清抬手抱住她的腰,脸颊贴在她小腹上。
程隐僵了一下,两秒后慢慢放松下来。
“今天晚上和舒窈有关的新闻会全网推送。”沈晏清说,“我知道,对女人下手很卑劣。”
段则轩让人查到,张予绢在游乐园遇上他和秦皎之后,当晚去酒吧买醉,和舒哲一帮人碰上,舒哲和她说了会儿话。
不能确定这件事和舒哲有关,可追根究底,源头还是在当年,还是因舒哲而起。
网络上那些骂秦皎的言论,以程隐和秦皎的关系,她心里会有多难受可想而知。
对女人下手的确很卑劣,但是,是他们先扔掉的底线。
第29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程隐被沈晏清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抬手, 五指穿过他的头发, 在已经弄gān净的地方轻拢搓捻——没什么意义的动作, 如同她辨不分明的茫然心qíng。
静了许久,她声音稍低,说:“我现在没心qíng想别的。”
秦皎的事最重要。和他的那些,纠成乱麻的一团清理起来耗心又耗力。
沈晏清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动了动喉咙:“现在没有,以后呢?”
或许是这几天网络上的事qíng太折损jīng神,又或许是那天打到他脸上的半巴掌仍然记忆犹新, 程隐难得心平气和:“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纠结的这些, 只是因为习惯被改变一时难以接受。如果我还像以前一样,你觉得你心里这些感觉,愧疚也好,新鲜感也好,又能维持多久?”
沈晏清皱了皱眉, “你是这么想的?”
程隐没说话。沈晏清一个用力把她扯到怀里, 她被拉到他腿上坐下,视线不闪不避, 坦然和他对视。
“我很明白我在做什么。”他说。
程隐眼睫颤了一下,还是没开口。
良久,她撑着他的肩起身,“我去把毛巾挂了。”不回答也不再提先前话题, 走向浴室。
挂好毛巾,侧头一看沈晏清跟到了浴室门前。
“你gān嘛?”
“洗澡。”他说,“我让助理送gān净衣服过来,他在路上。”
程隐看了看他肩头gān涸变硬的jī蛋清痕迹,发丝浸润清理过,但也并不完全gān净。
他这么怕脏的一个人……
她往外走,把浴室让给他。
沈晏清进了浴室,门关上,不多时里面传来哗哗水声。程隐在柜前冲热奶,喝了半杯,他在里面叫她。
浴室里没有沐浴rǔ了。
她从放生活用具的柜子里拿了瓶新的,敲浴室的门。
本以为只会开个小fèng伸手,不想,沈晏清“唰”地一下直接将门大开。
他腰上围着浴巾,水珠顺着胸膛往下淌,发丝微湿,满室笼着白蒙蒙氤氲热气,手臂和腹上肌ròu水迹显得像是湿腻汗意。
差点被热气扑得后退,但更晃眼的是他这模样,程隐顿了下,皱眉:“gān嘛不穿衣服?”
话一出口,就着他挑眉的表qíng,自己立刻意识到不对。
洗澡穿什么衣服。
沈晏清好整以暇看着她,唇角撇了撇,邀请:“一起?”
程隐瞪他,把沐浴rǔ塞到他手里。他接了,淡淡说:“以前也不是没看过。”
看过的时候多了去了。
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她同样也是。
同浴是qíng趣。曾经一起去北海道度假,房里的大温泉池就在玻璃墙边,墙外白皑皑一片全是厚厚的积雪,雪光照得屋内无比亮堂。满室热气升腾,他们从池里到池边再到chuáng上,最兴起的时候,一做就是天昏地暗。
她的腿缠在他腰上,或是挂在他肩头,总能令他丢了冷静矜持的一面,在她身上纵qíng驰骋。
屋外是茫茫一片白,冰雪呼啸刺骨,屋内是缱绻热意,回dàng她放肆羞耻的叫声。
……
程隐知道他在想什么,懒得和他说话,握着门把手直接把门关上。
十分钟后,沈晏清洗完出来,还是之前开门看到的那样,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
程隐让他进她房间chuī头发,别在面前晃悠。
而后门铃响,助理送来gān净衣服,程隐透过猫眼瞧了瞧,把门打开。
“沈总晚上穿的和明天穿的都在这。”
助理把手里两个纸袋jiāo给程隐。袋子里一套外服,一套睡衣,内裤也在里面,笑容拘谨又有些说不出的内涵,没等程隐说什么,立马告辞。
程隐顿了顿,一句话没说上。
不太慡。
沈晏清又不在这过夜,要睡衣gān什么?
。
晚上八点,各大营销号先后放出和舒窈有关的爆料。从前没人细扒出的她的家世背景,这一回被抖了个底朝天。不止她自己,包括她亲兄长舒哲以及几个堂表亲在内,也都被推到风口làng尖。
奢靡、龌龊、物yù横流,当大众拿着放大镜探寻的时候,哪怕是一个小污点,也成了极大缺陷。更何况舒家人行事都带一种嚣张风格,出格的事没少gān,挨骂挨的不冤。
网友们的关注点从秦皎一事上转移,纷纷议论起舒窈。
和现今娱乐圈当红的各个小花不同,舒窈是彻头彻尾的空降兵,一不是科班出身,二不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一入行就担任主演,各种资源分沓而至,让人艳羡不已。
她有好家世并没有错,但问题出在她从小被人捧惯了,带着舒氏的资本支持进入娱乐圈,一路顺风顺水,环境过于优渥,高高在上的态度得罪了许多人。
别的艺人的粉丝,早有很多看不惯她,事qíng在微博上霎时闹得沸沸扬扬。
舒窈的粉丝一开始气势汹汹要跟“黑子”撕到底,然而对面并非一小波人,也不是哪一家艺人的粉丝在黑她,有先前舒哲xingbào力的爆料在先,她得罪的是大众舆论。
粉丝使出全身解数在舒窈微博下刷正面留言,还是被网友的言论全番盖住——
“只要有钱就可以当明星,只要有钱就可以随意踩别人,这个社会真是畸形,和你同过台的那些明星哪一个都比你qiáng,你真恶心。”
“像你们这种为富不仁的富二代都会遭报应的!”
“天呐,看了八卦才知道,原来你们家的人那么恶心,你表哥撞伤路人拿钱砸人,态度那么恶劣,你们怎么不去死呢!”
……
仿佛一个轮回,她们先前对秦皎施加的言语bào力,尽数返还到了舒窈身上。
舒家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处理起来才发现,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是一般娱乐圈势力还好,花点钱公关就过去了,但这回不同。
背后主导的人是沈晏清,除了他,还有段则轩的人在推波助澜。
明面上段则轩和舒哲是没什么仇,但之前沈晏清把项目给他没有给舒哲,他觉得是正当竞争,舒哲不认为,他们两之间早就生出了些不愉快的苗头。而这次张予绢发邮件的事很大可能是舒哲在夜场教唆,既然舒哲都推他下水让他难做人了,他也没必要给舒哲面子。
几厢角力起来,舒家落了下风。
舒窈的爆料在全网各大影视app、新闻网站及论坛推送,微博被彻底攻陷。
舒哲一通电话打到沈晏清这,对于他的怒火,沈晏清很淡然:“我只是把你做的事qíng做了一遍而已。”
舒哲顿了顿,痛斥他低劣拿舒窈开刀。
换做几年前,沈晏清大概会自我反省一下,如今已然平静,“己所不yù勿施于人,这句话我很早就对你说过。”
舒哲不知听进去没有,沈晏清猜他没有。
他默了几秒,口吻极悲痛地问:“你真的要这样么?好歹……”
沈晏清没听他打感qíng牌,直接挂了电话。
好歹,好歹什么?
是要说他妈救了他,还是要说他们多年朋友qíng?
沈晏清敛眸,拉开抽屉,从里扯出一条绿色的宝石项链。
这是当年,舒哲的妈妈把他从车里扒出来之后,从脖子上扯断塞在他口袋里的。
摸着光滑的宝石表面,他勾唇无声嗤笑,而后轻轻扔回去。
无论是救命的恩,还是多年感qíng,哪一样都很可笑。
。
程隐的事qíng很多。
小杨钢的病qíng确定,先天基因缺陷导致血液遗传疾病,需要做移植手术才能确保无虞。国内有这个技术,但要等骨髓库匹配看看是否有相合的捐献者,之后才能确定手术方案。
至于手术费用,对一般人来说可能略棘手,于沈晏清,不过是洒洒水的小事。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对小杨钢有些感qíng,钱的事不需要别人cao心。
另一边,孙巧巧的离婚案开庭,一审判决下来,婚内财产平分。她前夫不服判决,申请上诉。
除了小杨钢的事,孙巧巧这其实不需要程隐过多费心,但一桩桩一件件,哪怕只是听也难免教人劳累。从同城晚报离职后她本该无比清闲,实际没能好好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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