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陆天豪倒退了几步,在没坐倒前被几个手下搀扶住,不敢置信的瞪视着手下那失去了灵魂的躯体,死了?这怎么可能?前不久还好好的,怎么搞得这么láng狈?
还在哭泣的蓝子一听,身子一软,臀部大力接触到地面,不会的,不会的……发疯一样爬过去抢过爱人的身子紧紧抱住:“你胡说……你胡说呜呜呜呜!”他还没来娶她,怎么会死呢?
砚青和李英面面相觑,都显得无能为力,没人有起死回生的本领,更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都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保哥……”
一个二十四岁左右的大男孩愤恨的指向蓝子和砚青:“李英回来了,你们自私的害怕他抢人是不是?你们这些警察不是都称自己是天使吗?就这样把他扔在这里,自己倒是回去了,还有你!”后沙哑的指向蓝子:“你有什么资格假惺惺的在这里哭?现在看到了?他qíng愿自己死也要救你,当初你怎么没想过为了他放弃你自己?”
蓝子痛苦万分的将人越抱越紧,是啊,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是她害死了他,如果当时不是害怕他会抢人,绝对不会将指南针给英子的,一定会一起离开,可是她不能啊,她的工作不允许她这样做。
耶稣要被卧龙帮抢了,后果相当惨重,就算重头再来,她也不会去冒险的。
“砚青,你只会一直祸害我们卧龙帮……”
“住嘴!”陆天豪冷冷的瞪向多嘴的手下。
大男孩却像疯了一样,指着砚青咆哮:“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要不是,当初大哥不会被柳啸龙偷袭,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又重蹈覆辙了,现在你高兴了?你以为你真是什么好东西吗?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利用最信任你的人达到目的,我就怀疑你这种人怎么还会活着,大哥为了你,迟早有一天身败名裂……”
‘砰!’
陆天豪yīn郁的冲天开出一枪,后指向男孩道:“我叫你闭嘴,还要继续吗?若不是看在罗保的面子上,老子早毙了你了!”
“哼,生死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保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大哥,有句话,希望您明白,属于你的,迟早会是你的,不属于你的,再怎么qiáng求也没有用!”说完便瞪了一眼,转身走向了降落的飞机。
钟飞云同样感同身受,狠狠的看向砚青,是啊,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又怎会发生这么多?可他阻止不了,大哥就像被她迷了魂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以前的卧龙帮多好?哥儿几个齐心协力发展,经常有说有笑,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罗保死了,大哥差点丧命,若不是下面有个云水村,如今卧龙帮还存在吗?
砚青很痛心,但她对自己做的并不后悔,她没有存心要害死谁,只是做自己该做的,难道要她看着祸国的人从眼前走过而不抓捕?每个人都这样,那么警察也可以消失在这个时间上了,就成了黑社会的天下,没有管制,有实力的想杀谁就杀谁,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说,白道的人和黑道完全谈不到一家去,思维反差过大,但这个时候就算被骂几句,也不是反驳的时候,毕竟罗保也帮着她抓获了耶稣,对死者得存有敬意。
陆天豪拍拍砚青的肩膀道:“这不关你的事,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记在心里!”
“谢谢你的谅解!”砚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男人点点头,后走到蓝子身边,蹲下身子看了看死者的表qíng,还带着笑呢,死得很安详,没有任何的冤念,虽然对方一个字都没和他说,可他知道他要说什么,做了个隐忍的深呼吸,拧眉道:“好好去吧!”
“呜呜呜呜!”蓝子泣不成声,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伤,叫人瞬间痛得无力翻身,又束手无策,扬言和她共度一生的人走了,留下她一人在原地徘徊,挣扎,蹒跚,如果这么做只是让她活下来,那么她真的希望死的那个人是她。
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上路,更不要一个人这般苟且偷生,将来的日子她已经想不到好的画面,甚至想不到要怎么活下去,前途一片黑暗,伸手躲过陆天豪手里的枪直接对准了太阳xué。
“蓝子……你可想好了!”砚青惊慌失色,伸手边安抚边劝道:“他做这一切为的是什么?让你死吗?他现在可能就在旁边看着呢,他一定很失望你这么做,他用他余下的生命救了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吗?”
“是啊蓝子,他会恨你的!”李英也跟着安抚。
蓝子吞吞口水,可是她现在只想这么做,才可以摆脱刺痛的心,比在沙漠中求生时更难受。
‘我这一辈子,都在做着缺德的事,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去做你想做的……这样或许可以减轻我的罪孽……可以不让我下地狱……’
手颓废的垂下,原来想死这么难,虽说父母从小并不爱她,可他们也含辛茹苦把她养大,组里的成员已经失去了王涛,她要再死了,一定会给大伙带来极大的打击,姐姐们会拿着扫帚打她的棺椁……
砚青拿过手下的枪,心疼的轻轻抱入怀中:“不为自己想,也为我们想想,大伙这么积极的找你,难道是希望你死吗?如果你真的为了他好,就好好的活着!”
蓝子神qíng恍惚,坚持了半天,闭目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抵达了A市,掀开眼皮,望着陌生的屋顶,没有去想这是哪里,什么都不愿意去想,罗保死了,他死了……
“大哥!”
卧室门口,十来个黑衣男人弯腰敬礼。
“嗯!”
陆天豪抱着一个透明的罐子来到chuáng头,轻轻放下,后将一叠的证件和存折,一达子合同递了过去:“这是他生前的所有财产,属于卧龙帮的我已经抽取,这些你拿去吧,这栋别墅是他前不久买来与你往后定居的,这是房产证,这里还有二十四套不同国家的住处!”
“我不需要这些!”蓝子倾身,将下颚抵在膝盖上,这就是所谓的有得有失吗?这些可以换回一个人吗?
记的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呵呵,发了疯才想着找个男人玩一夜qíng,玩出了段感qíng,好不容易肯为他放弃所有时,老天却又要把他带走,如果得不到结果,为何又要给出希望?
“这是他让我jiāo给你的!”陆天豪笑着将资料丢到了chuáng头柜上:“在很久以前,他就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不幸身亡,就把名下所有的资产jiāo予你手,顾盼蓝,虽然我很不想认同你,可为了他,还是早日振作起来比较好,你好,他好,大家都好,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打我电话!”将名片也搁下,这才节哀顺变的走出。
蓝子这才看到那一罐子的骨灰,轻柔的抱过,发现封闭得很严实,疲累的继续躺下,紧紧环抱着闭目安睡,一直就在身边吗?一直在看着她吗?
是啊,既然选择活下去,那么就不能消沉,睁开眼对着玻璃罐苦涩道:“一天,我只要一天时间,我发誓,一定会振作起来的,我们睡觉!”将脸在罐子上蹭蹭,对不起,无法将你下土安葬了。
“大哥,回公司吗?”
高调显眼的黑色轿车内,钟飞云看向后视镜询问。
陆天豪没有再斜躺,而是靠着车窗望着外面的景色冷笑:“去云逸会,真以为他能一手遮天?想得倒挺容易!”
找柳啸龙打架吗?钟飞云兴奋道:“那小的回去叫人!”
“叫人做什么?”某陆莫名其妙。
“不是要去找柳啸龙算账吗?”
陆天豪嘴角抽了抽,瞪了一眼不再说话。
钟飞云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不是去找那人gān架,那去做什么?
烈士陵,死气沉沉,一阵阵的凉风仿佛是游魂野鬼在穿梭,带着说不出的惊悚,一群人站在其中一个墓碑前献下束束鲜花,碑上,韩云jīng神gān练,笑看着大伙,看着妻子,和未出世的儿子,还有视如己出的女儿。
佳佳已经哭得没了眼泪,呆呆的望着父亲的墓碑:“爸爸,我会争取拿下出国留学的机会,到时候一定给您带来通知书,我会好好照顾妈妈和弟弟,就算将来有了男朋友,也第一时间带来给您看!”
孔言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笑道:“放心的去吧,我会告诉好我们的儿子,女儿也长大了,不用我cao心,记得多回家看看,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嫁,永远守着……你!”眼泪再次滚落。
“妈妈你别再哭了!”佳佳环抱住母亲,刚接到消息时,就哭了两天两夜,肝肠寸断,再哭,会对弟弟不好的。
等母女两走了后,阎英姿才上前一步,带领着扫huáng组所有成员,低声喝道:“敬礼!”
全体抬起了右手。
砚青也跟着抬起了手,直到出了陵园,阎英姿才摘下警帽,和好友并肩前行,抱歉道:“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当时我……一心都是韩云的死,令耶稣有机可趁,好在你这家伙本事大,又给抓回来了,不过听说差点害得你失去两名得力手下,好在都没事,否则我就罪大恶极了!”其实当时也是失血过多,脑子昏昏沉沉,否则定不会给那人机会。
砚青耸肩:“汗,都过去了,还想它做什么?那人狡猾多端,若不是一路上李英给他迷药,估计又会落跑,对付这种人,得下狠手!”
英姿扶住额头,苦不堪言:“做我们这行,还真不是一般的危险,可又能怎样?当初选择了这条路,注定没有回头的一天,自己的心也不允许!”
“那就一直走下去,我们倒了,后面还多的是人会站起来,不要泄气!”
“砚青!”
“嗯?”
“我想杀了耶稣!”
砚青点点头,拉住铁姐妹的手臂就往外走:“一起去审理,我比你更想宰了他!”突然又觉得柳啸龙收服了布勒多是件好事,因为一早就接到了通知,布勒多正式废除了耶稣的王子身份,立刻枪决也无人有意义。
在中国贩毒,私藏军火,更是自各大军营偷取那么的弹药,还击杀一名警员,诸多的罪够他受的了,证据成立,不需要等个一年两年,便可身首异处。
从小没这么想杀过一个人,若不是定要遵守纪律,现在就想给出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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