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又劝我拿掉氧气罩了,他们说她现在其实多活一分钟都是极致的痛苦,我怕……一拿掉就……”一说到母亲,脸上所有qiáng装的欢乐都瞬间崩塌,食之无味。
“我觉得医生这么说就有一定的道理,证实了毫无奇迹可发生了!”刚想说要她去拿掉氧气罩时,又不忍心,更害怕她妈妈要是没了,她以后就会少了个jīng神寄托,万一被伤中了,做傻事怎么办?
萧茹云抬眸看了看砚青,后捏紧筷子道:“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考虑!”逃避似的开始猛吃。
砚青很想告诉她有些事不是逃避就可以解决的,摸了摸兜兜里的卡,纠结了很久,两万块,是上次gān爹给她的,本来说还给李隆成的,结果他说什么都不收,说现在也不结婚了,要了也没什么用,当时想给茹云的,可她现在的工资恰好够。
给她点jīng神压力去赚钱,或许会让她没时间去想西门浩,慢慢的就忘了吧?
也要去问问西门浩,把这些都告诉他,看他是什么反应,是否真的毫无回旋的余地了,那她就得极力劝阻好友了,自己再不管她,她又能依靠谁?
南门警局
“李隆成,这个给你!”
看着桌子上的两万块,李隆成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是告诉她没关系吗?现在他又不急用钱,难道上次的事,老大知道了?所以急着和他撇清关系?
砚青见他迟疑的笑道:“别乱想了,我这人欠着别人东西,就会不好受,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拿去吧!”
“老大,您不会又吃泡面了吧?”那玩意可不能多吃。
“吃什么泡面?现在生活还可以,每顿都三菜一汤,而且不是马上就能破案了吗?到时候奖金肯定少不了,腰包会鼓鼓的,叫你拿就拿!”
“是!”拿起钱装进了怀里,末了不放心的再次追问:“真的没吃泡面?”
砚青边起身边走向办公室外:“我像那种会不爱惜身体的人吗?”
说的也是,老大向来把身体的健康看得最重要,笑着也跟了出去。
‘啪啪!’
“都站好了,听我指挥,李英带着苏静,你们立刻去一趟云南,将徐文芳的妹妹徐文婷接来,这是十一点半的机票和一万块,你们拿着,接到了立马回来,其他人全体跟我去把那位幕后指使者给抓获,有信心吗?”
全体站直敬礼。
“有信心!”
“OK,准备出发,我去找局长安排徐文婷的住院手续!”说完便走了出去。
局长办公室。
老局长看了看手中塑料袋里的工行卡,还真有五百五十多万,这得运多少次?扬眉道:“还记得吧?我就跟你说过,因为你老追着柳啸龙不放,多少毒贩子成富翁了?不过这次收获还真不小,值得表扬!”
“您别绕圈子了,说吧,到底给不给徐文婷看病?”某女脸色淡漠,她也知道这么做有点鲁莽了,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急什么急?我还没说你呢,有你这么办案的吗?随随便便就答应了,换的是心脏,不是随便抽几百CC血!”当这里是救济院了?
砚青抓抓后脑,有着为难:“人心都是ròu长的,徐文芳一辈子就用在她妹妹身上了,活得比任何人还要幸酸,为了妹妹被色鬼欺rǔ,为了妹妹贩毒,现在她全部都jiāo代了,一点也不隐瞒,死之前就这么点愿望,都不能帮她实现吗?”
老局长摘下警帽,摸了摸头顶,他可没这同qíng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害了多少人?而且到时候真有合适的心脏,死者家属要求大笔费用,你来出?”
“五百多万,我就不信买不到一个死人的心脏!”人都死了,不捐献也活不过来,她早就填了表格,死了后免费捐赠全身能用的器官,总有好心人的。
“这钱马上就要jiāo到总部去!”
“反正您老脸够大,就去医院走一趟怎么了?您跟那院长说说,每天死那么多人,叫他注意一点,有合适的就找家属说说,免费的肯定有的!”
老局长愁眉苦脸的,不满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去了,他以后犯事了,来找我,我怎么办?”
砚青头冒黑线,嘴角抽了抽:“犯事了照抓不误!您就去一趟吧,再说了,他一个院长能犯什么事?话我已经说出去了,就当帮帮我,OK?您想想,当初我也是无家可归,要不是您收留我,说不定现在被抓进来枪毙的就是我了!”
“下不为例!”无奈的摇头,世界上需要救助的多了,又不是圣母,管得过来吗?难道每一个犯人都有一个无人照顾的病人,都让警局来帮忙?这里是负责抓犯人,处理犯人的,咋就弄得跟收留所一样。
那女孩子都成年了,国家都不会管。
“谢谢!对了,我们已经掌握了大头目的具体居住所,今天就去抓人了!”
“恩!我跟你一起去!”说完就起身率先走了出去,他可不想gān女儿出个什么事,回家老婆找他麻烦。
砚青咧嘴笑笑,就说吧,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希望那医院有对号的吧,这样可以在徐文芳死之前也了却一番心愿,这样的姐姐,上哪里去找?
徐文婷对她来说,不光是妹妹,是女儿,是唯一的亲人。
一出大门就见柳啸龙又坐在车里,老局长傻了一样,好笑道:“你说这事怪不怪?以前想抓吧,抓不到,现在好了,人家天天自己来了,砚青啊,你说他有这么闲吗?”
“记得比尔盖茨说过的话吧?地上有一百块不会捡,因为有捡这钱的时间就可以赚几十万,鬼才信他很闲!”她比任何人都要不解,就为了想看看是谁害他进局子的,就放着金山银山不要?
老局长觉得很有道理,可理由呢?想看那个大姐头?太牵qiáng了,抓到了不就能看了?难道……忽然想到什么,在心中惊呼一声,木讷的偏头看向旁边的gān女儿,斗了七年,斗出感qíng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是好是坏呢?
“岳父大人,这是出自秦代的官窑!”
“岳父大人,这是唐伯虎亲笔!”
“岳父大人,这是……”
不可能不可能,人家虽说不是好人,可在黑道上呼风唤雨,什么女人找不到?砚青这种没有丁点女孩子样的,他qíng愿相信火星会撞地球,见gān女儿双手叉腰,且腿也叉着就训斥道:“你不要忘了,你是女人,瞧瞧你这站姿,能不能规矩点?”
这要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男人看到她都近而远之,她一点都不自知吗?
砚青奇怪的低头看看自己,有什么不对吗?她一直就这样的好不好?黑着脸道:“我怎么就不是女人了?男人有这么大的胸吗?有能生孩子的工具吗?”又没惹他,gān嘛突然奚落?肯定是柳啸龙害的,否则怎么他一出现gān爹就开始对她不满。
气呼呼的大步走到车门口,怒瞪着那像个大爷一样的男人。
正在思考事qíng的柳啸龙不明所以的瞅向窗外,见砚青正以一种恨不得用眼神来杀死他的表qíng瞅着他就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也没有多问,继续垂眸思考。
砚青跳上车,坐在男人旁边伸手指着他道:“你说,我哪里不像女人了?”
仿佛明白了什么,鹰眼半眯着,一副慵懒姿态,依旧不予理会。
“你说不说?”粗鲁的揪起男人的衣襟,该死的,居然敢无视她,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你见哪个女人动不动就揪男人衣襟的?”嫌恶的大力拉开距离,后yīn着脸整理好被弄得起皱纹的衬衣嘀咕:“粗鲁、蛮横不讲理、出口成脏、成天跟吃了枪药一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走没走相,凶悍……”
说着说着就闭口不言了,仿佛都不屑去说了。
砚青越听越火,捏着拳头,难道真是这样吗?立马换了一张脸,满脸的谄媚,伸手挎着男人的手臂往那怀里蹭了蹭:“龙哥哥!”
柳啸龙浑身一个激灵,更加嫌恶了,伸手用力推举:“神经病!”
“不要嘛!龙哥哥,人家要这样!”变本加厉,改为熊抱。
男人眼角开始抽搐,后看了看车外走来的一群人挑眉道:“有人来了!”
果然,砚青‘嗖’的一下坐直,摆出男人才有的姿态,环胸严肃的靠在椅背上,叠加起双腿,冷冷道:“你们男人除了会挑女人的毛病,从来就不会正视自己!”
“你说的那是你自己!”柳啸龙拨弄了两下深蓝衬衫。
砚青发现不光打不过他,抓不到他,写字不如他,如今连说话都不如他,每次都能把她气疯,口舌上都占不到便宜,哎!瞅了一眼警局外停留着一排黑色轿车就再次摇头,见过这么畸形的事吗?黑社会头子帮着警察抓坏人。
黑吃黑,且后面还跟着一群黑社会,这辈子长见识不少。
“柳啸龙,西门浩电话多少?”不想再跟他继续斗嘴,还不如说一些有意义的事。
“为什么要告诉你?”男人抽过一张报纸,开始优雅的默读。
砚青狠狠的瞪了一眼,烦闷道:“不是要抓他把柄,是私事!”
柳啸龙意外的挑眉,合上报纸反问:“什么私事?”兄弟的事他有必要关心。
“感qíng上的!”无力的垂头,却半天没听到回应,不解的偏头。
男人眉峰紧蹙,看了女人半响才取笑道:“你不是他的那盘菜!”
“神经,是我朋友茹云,她现在还忘不了他,分开十年,就想了十年,受尽煎熬,以前她多开朗?虽然偶尔会发发大小姐脾气,那也是一些眼红者给害的,现在他要结婚了,我怕茹云会因为他一辈子就毁了!”如果一辈子忘不了,就要单身一辈子吗?
柳啸龙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忽然想起在马来西亚时,西门浩说那是一个故友,也就是说可能真有此事,没得商量的口吻:“我不管你朋友和他以前有什么过往,现在他就要和董家千金结婚了,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搅他!否则我饶不了你!”
砚青不可思议的怔住,后明白的点点头:“原来如此,董家千金,是啊,像我们这些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的人,怎么配得上你们这些站在世界顶端的成功人士?”这个社会未免也现实过头了,维持了十年的爱qíng,居然比不过那些身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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