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寓棋乖乖地点头,但是拉着她的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妈妈,你一定要回来,你不能偷偷地溜走!”
“我不会的,你要相信我,再也不会了!”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出了病房,直奔加护病房。
果然如幸若水所料,那个女人咄咄bī人的正在跟袁梦说话呢。她心里一把火腾腾地燃烧起来,这个女人果然是只在乎庄家少奶奶的身份,而不在乎庄奕骋的死活吗?
“袁梦!”幸若水喊一声。
那个女人就看过来,一看到是她,厌恶地皱起眉头。
“袁梦,你没事吧。”幸若水走到她面前,仔细地看着袁梦有没有挨打。没看到痕迹,只是眼睛红得厉害,琢磨不透是为庄奕骋哭的,还是这个女人欺负哭的。
袁梦摇摇头,眼睛红红的。
幸若水转过身来,看着那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女人。“你还不是庄奕骋的老婆呢,你凭什么这样咄咄bī人?如果你真的关心庄奕骋,真心想做他的老婆,你此刻就不该这样子嚷嚷。你站在什么地方,这里是医院的加护病房,庄奕骋还躺在里面跟死神作战斗。你认为现在一再地标明你庄家少奶奶的身份有意义吗?若果里面那个人不幸……对不起,我无法为一个冷酷无qíng的女人去诅咒庄奕骋!”
她几乎落下泪来,为庄奕骋觉得悲哀。
那女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子说话?这里就不是你们该站的地方,我可以让人把你们给赶出去!”
幸若水冷冷地笑,同时也笑得悲哀,为庄奕骋而悲哀。“你不妨试试。同时也让庄家的人好好地看看,他们为庄奕骋挑选的女人是怎么样的迫不及嫁入庄家,却不关心庄奕骋的死活。我也很想知道,庄家的人看到这一幕,是什么样的心qíng!”
是庄奕骋的生命重要,还是家族的利益最重要!这后面一句,她没有说出来。
不远处,庄奕骋的父母已经到了。脸上看不出表qíng,不知道是面部神经失调,还是没心的人!
幸若水拉着袁梦,转头就走。一直到了庄寓棋的病房,看到孩子脸上惊喜的笑容,这才觉得心里好过了一些。
他们在医院陪了庄寓棋一段,到后来两个人都有些愁了。若水要回Z市,袁梦要工作,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这孩子。况且就算她们有时间,人家的爷爷奶奶也不见得同意。
中午时分,庄家的人就拿着饭菜来了。
幸若水和袁梦这才离开了医院,两个人的心qíng都很复杂。
“若水,我现在就算是真的对庄奕骋有什么,我也不敢再往下想了。这样的家庭,我没办法去接受,他们也同样没办法接受我。我有福安呢,以卵击石的事qíng我真不敢做。所以,就这样吧。”袁梦眯着眼睛看天空,说出了这一番话。
幸若水也没有再劝她。庄家是没有人qíng味的,她还怎么去劝?就算庄奕骋醒过来,就算他爱着袁梦,他们又怎么去战胜来自家庭的压力?
长长的一个呼吸,幸若水刚想说话,兜里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她脸上的yīn霾瞬间消散。“老公。”
“宝贝儿,想我了没有?”鹰长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展现着在人前不同的一面。
幸若水绽开笑容。“想,很想。”旁边就站着袁梦,她却觉得没什么好害羞的。这是她的男人,他平安的在这个世上,其他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几天没给你打电话了,没有生我的气吧?”
“才没有,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幸若水撅撅嘴,下意识的撒娇表qíng。
鹰长空在那端低低地笑,笑中有宠爱。“当然不是,我的媳妇儿最好了。中午了,吃饭没有?去外面吃,还是回家?”
幸若水想了想,到底还是把事qíng告诉他了。“我在T市呢。庄奕骋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加护病房里,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放心吧。他是一匹láng,没那么容易死掉的,你要相信。”别人不知道,鹰长空却是知道,孤láng没那么容易挂的。也许他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一番。
幸若水呼出一口气,还是不太高兴。“希望吧。”
他没有安慰,把话题转移了。“别想那么多,乖乖的去吃饭。你不吃饭,宝宝等下就要跟你抗议了。他最近乖不乖,有没有闹你?”
幸若水无奈地笑笑。“他现在还不会闹我呢。放心吧,他很乖的。那我和袁梦去吃饭了,你也赶紧去吧。你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家!”
“好,先让老公亲一个。”
幸若水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转过头去,对上袁梦带笑的视线。“袁梦,鹰长空说庄奕骋是一匹láng,他会醒过来的,我们也相信他吧。”
袁梦点点头。“走吧,该吃饭了。”
两个人找了地方吃午饭。
袁梦没胃口,吃得很少。
幸若水为了孩子,乖乖的吃得饱饱的。又不停地给袁梦夹菜,好歹让她多吃了一点。
吃过午饭,袁梦就去上班了。她请了一天的假,但是现在看来,她不适合再去医院了,gān脆去上班。
幸若水则还是去医院,陪着那个可怜的孩子。她很快就要回Z市了,趁现在还有时间,多陪着他吧。
在病房外,碰到了那个跟他公公一样气势bī人的老人。只是她的公公虽然严肃得吓人,在婆婆面前却很温柔,也支持长空做自己想做的事qíng。而眼前这个人,在若水的心里,他就是一个一切只看权势利益看齐的无心之人。
“如果我没看错,这位是鹰家的少夫人吧。”他微微的扯了扯嘴角,露出算是带笑的表qíng。
幸若水则灿烂一笑,点点头。“庄伯父好,我是幸若水。”
庄奕骋的面容跟他十分的相似,不同的是,庄奕骋身上有人qíng味,而这个人没有。至少,她感觉不到!
那人点点头。“少夫人有心了。还有,替我谢谢你的那位朋友,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儿子。”
幸若水心里厌恶他,面上却还是笑着。“不客气。我们一场朋友,如今他发生了这样的事qíng要是还漠不关心,那也太不近人qíng了。毕竟,我们看中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身份。可惜寓棋的妈妈不在他身边,否则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我们也放心一些。”
“少夫人说得是。”他脸上不动声色,似乎没听懂她的话外之音。
幸若水一点也不意外,这样注重权势的人都是老狐狸,哪里会被她这么容易bī出真qíng绪来,那也不是她的目的。“开始听到他出了这样的事故,我非常的难过。可我在加护病房外看着他静静地躺着,我又忍不住想,也许这样对他来说还是个好事。”
这话,成功地让他脸上有了表qíng。
幸若水却像是没看到似的,接着说自己的话。“他平常过得太累太累了,与其那么疲惫地撑着,倒不如倒下来歇一歇,也算是福分。哎呀,对不起,不该在伯父面前胡说八道的。”
他点点头,没说什么。
幸若水再一次对这个人绝望。如果是她的孩子,她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他却还是这样的面无表qíng。庄奕骋是最年轻的省委书记,却也是最可怜的人!
“伯父,我去看看庄寓棋。”点点头,幸若水进了病房。发现庄寓棋已经睡着了,一只手搭在被子外面。她执起来,小心地放回被子里。
幸若水又在T市待了两天,虽然舍不得庄寓棋,但还是要回家的。
庆幸的是,庄寓棋伤得不厉害,已经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状态。只是庄奕骋还在加护病房里与死神抗争,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
幸若水要离开的时候,庄寓棋哭得惊天动地,还是在医院里。护士都要骂人了,后来看到是这个病房的人,只是委婉地表达了意思,没敢骂人。
“庄寓棋,你别哭了。”对于抱着自己不让离开的孩子,幸若水也不知如何是好。她答应过他,不能偷偷溜走的。可是一旦告诉他,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论理来说,她应该好好地陪着他,正是最艰难的时候。可是她有她的生活,她没办法真的像一个母亲似的每天陪伴着他。她也想带他去Z市生活一段日子,可是人家爷爷奶奶肯定是不放人的。况且,他还要陪着庄奕骋呢。
“妈妈,你不要走!我害怕!”庄寓棋小朋友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可他现在大声地承认着自己的害怕。他已经没有妈妈了,他害怕爸爸也没有了!如果不是妈妈这几天一直陪着他,他早就吓坏了!现在妈妈也说要离开了,他怎能不害怕!
幸若水的心揪成一团,疼得她喘不过气来。看着慢慢地往这边走来的人,她更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除了抱紧这个可怜的孩子,给他一点力量!
------题外话------
没有存稿的日子好痛苦啊,祈祷工作不要太忙啦!可惜年关了,这个祈祷不管用的!
☆、132 小包子入láng群(感动)
“伯父,伯母。”幸若水微微一笑,朝一对老人点点头。
庄寓棋却完全不理会,只是埋头在若水的怀里哇哇地哭。对他来说,只要妈妈和首长在,其他的人都可以忽略不计的。
“庄寓棋!”庄伯涛朝幸若水一点头,随即表qíng严肃,像是训练兵似的一声喝。
庄寓棋身体一僵,还是没把头抬起来,却已经不发出哭声了。
幸若水qiáng忍着,没有把视线转移到庄伯涛的身上。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资格成为一个父亲,有什么资格成为一个爷爷?
“庄寓棋,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庄伯涛语气很严厉。
幸若水深呼吸,忍着自己心里的不满。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难道真要把他当一个兵来看待么?从小培养孩子坚qiáng的xing格没什么不好,但不该这样培养的!“伯父,伯母,反正学校也放假了,我能不能带庄寓棋回Z市住一段日子?你们现在要照顾庄奕骋,恐怕也忙不过来。”
庄伯涛对上若水的视线,面无表qíng。“谢谢鹰少夫人的好意。不过也快过年了,我和孩子的奶奶都想念孩子,也想跟他多些时间相处。”
话说到这个份上,幸若水自然不能再提出要求。只是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得厉害。
“我想跟妈妈回Z市,我不要大宅!”庄寓棋难得的顶撞起爷爷来,一双眼睛红彤彤的,还在抽噎。揪着若水衣襟的双手很用力,把他心里的害怕给表露无遗。大宅一点都不好,冷清清的,爷爷还好凶!他最喜欢跟妈妈在一起,她会好温柔地跟他说话,摸他的头,会亲亲他,还会陪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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