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紫云被这一番话刺得快站不住了,泪眼婆娑。
“父亲。”上将心疼老婆,急忙看着父亲,想让他不要说了。
“我还没说你呢!就是你把媳妇儿宠得无法无天!宠老婆没错,但是什么事qíng该做什么事qíng不该做,还是要有原则!”
“爸——”杨紫云喊一声,伤心yù绝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看我这个儿媳妇不顺眼了?所以如今宁愿护着一个外人?”
“是,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但是鹰志勋喜欢,所以我从不曾给你脸色看,因为娶媳妇的是鹰志勋不是我。说来,这也是我的错,我早该阻止这一切的。”老人家突然举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拳头。
上将夫妻也呆住了,愕然地看着他。
“爷爷……”幸若水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这个老人家的维护,让她心里温暖一片。
老人家看着她,眼中有些湿润。“你这一声爷爷,我真不配。我也是老糊涂了,这人和人,到底是不同的,又何须考验?”
他自言自语些什么,幸若水也不太懂。但她知道,长空虽然看起来冷冷的,他心里其实是很在乎亲人的。“不,不是的……”她不知道怎么说,这种qíng况下,她也没有心qíng去哄老人家高兴。
“来,过来坐吧。把你刚才所说的事qíng,好好跟爷爷说一遍。”
幸若水看看上将夫妻,他们没什么表示,她就跟过去了。
“坐下来,说吧。”鹰志勋示意下人倒茶。
幸若水看着他,也还有些紧张,因为以梦来说事确实荒唐。“爷爷,我知道我说的有些荒唐。但那个梦真的太清晰了,长空就站在我眼前,清楚地告诉我他还活着。所以、所以我想他一定真的还活着,能不能、能不能再派人去找一找?”
“我理解你的想法。”鹰振邦点点头,脸上也很难过。“这样的打击,确实很难让人接受。”
“爷爷!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因为不能接受现实所以编出来这个梦。我、我真的相信,长空还活着。有时候,女人的感觉是很准的,是不是?”幸若水说着说着,眼里开始冒眼泪。
“我明白。但他们确实已经确认过了,没有生还的可能。你要知道,他们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兵。哪怕是一具尸体,他们也会不惜一切去带回来的。”
“我知道,我只是……”她只是觉得部队的搜查取证有太多的理智和限制,也是长空在一些别人想不到的地方也不一定。只是她逐渐明白,她不可能说服他们相信的。事实上,她自己也快无法相信了。
“小姑娘,好好过日子,看将来,别总回头看,知道吗?”鹰振邦叹息。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竟然无缘做他鹰家的孙媳妇。
幸若水不知道还能怎么说服他,她的脑子已经很乱很乱了。她怔忪地站起来,慢慢地走向门口。踉踉跄跄地,下了楼梯。
如果不是爷爷还吩咐人带她到门口,她连往哪里走都不知道。
“若水,怎么样?他们是不是不肯帮我们?”
幸若水摇摇头。“他们不相信。”她又抓住谭佩诗的胳膊,牢牢地看着她。“佩诗。你是不是也不相信?”
谭佩诗不知道怎么说,她理智上不相信,感qíng上却是愿意相信的。
幸若水苦笑,看来大家都不相信。就连她自己,也无法再相信下去了么?
“开车吧。”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觉得筋疲力尽。每个人都让她觉得,那个梦根本不存在,那是她的幻想,因思念而成的幻想。
“若水……”谭佩诗看她样子不对劲,有些担心。
幸若水摆摆手。“佩诗,什么也别说,行吗?”最后两个字,她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哀求。
谭佩诗只好伸手揽住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
车子到机场,她们刚下车,就看到了苍唯我站在面前。
幸若水怔忪地看着他,没什么反应。
谭佩诗急忙挡在幸若水的面前,看着他质问:“苍唯我,你想怎么样?”
苍唯我轻轻地一拎,就把她拎到了一旁,低头看着若水。几天不见,她更加憔悴得不成人样。
幸若水眨眨眼,看着她说:“苍唯我,你来是要把我带回A市吗?我不会逃不会挣扎,我只是想告诉你,长空死了,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这具身体,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你要是想折磨,就抓紧时间吧,否则兴许很快就没机会了。”
苍唯我的心脏,狠狠地抽疼了一下。但还是搂着她,将她带走了。
走前,幸若水看着好友。“佩诗,你好好地跟谭妈妈一起过日子。慢慢地,就会好的。”
苍唯我的人,把谭佩诗送回去了。
而幸若水,又回到了云天别墅。可回来的,只是那躯体,心却不知道到了哪里去。
一路上,苍唯我都搂着她,紧紧地将她绑在自己的身边。而她,始终是怔怔的,不给任何人任何反应。
到了云天别墅,已经是晚上了。苍唯我一早就吩咐厨房,做好了丰盛的饭菜。
幸若水被苍唯我揽着,坐到了桌子边。她眨眨眼,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我不饿,可不可以不吃?”
“不行!”苍唯我一口拒绝。她今天几乎什么都没吃,再饿下去,她会撑不住的。
幸若水哦了一声,端起饭碗拿起筷子吃饭。挑三粒米进嘴里,可以嚼上十分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完全就像是一个机器人被按了嚼动的按钮,只会这一个动作。
苍唯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碗筷,重重地放在桌上。
被抢了东西,还有这巨大的声响,终于让幸若水抬眼看向他。
苍唯我被她那无辜的眼神气得想揍人。“你这样半死不活的,演给谁来看?你以为我会心疼还是鹰长空会心疼?我告诉你,我不会心疼。鹰长空他永远也不可能心疼。所以要你就好好地吃饭,要你gān脆饿死得了,没有人会怜惜你的!”
“我没有。”幸若水低声反驳。但她确实不想吃饭,于是她站起来,往楼梯走。
苍唯我一把拉住她,按在椅子里。“去哪里?”
幸若水看着他,觉得自己好累。“我不饿,我想回房间。”
苍唯我还想大吼,但看着她魂魄不全的样子,最终还是骂了一声“**”松了手。拧着眉看她走上楼梯,消失在视线之内。
大手一挥,呼啦啦的,叮叮当当,一桌子的饭菜就这么喂了土地爷爷。
苍唯我转身想要追上去,但上了楼梯又转身出去,驱车直奔如明月的公寓。
如明月刚刚吃过晚饭,正要收拾碗筷,门铃就响了。她心里一喜,急忙跑过去开门。
果然,门外站着黑着脸的苍唯我。
如明月没有问黑脸的缘由,只是问:“要不要吃点饭?”
苍唯我从鼻孔里吐出一个嗯字,一屁股在桌子旁坐下,眉头打了几个死结。
如明月看了他一眼,急忙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菜还是热的,而且量也够。每一顿饭,她都会做两个人的饭菜。“吃吧,趁着饭菜还热乎。”
苍唯我接过筷子,沉默地吃起饭来。
如明月又找到新买的杯子,又清洗一遍,给他到了一杯水。自己也在桌子旁坐下来。她喜欢看他大口大口的吃饭,仿佛她做的饭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兴许是曾经当过军人,苍唯我私下里吃饭速度是很快的。所以一会之后,他已经吃饱喝足了。只是眉头,仍没有松开。
如明月已经打开电视,调到了财经频道。
等男人挪到沙发上,她就开始洗漱收拾碗筷整理厨房。她很享受这种感觉,说她犯贱也好。她就是喜欢他在一旁看电视或者工作,而她在做家务。这种感觉,很像一对夫妻。
只是每每想到夫妻这个词,她便忍不住苦笑。如果她不能从苍唯我这味毒药里解脱,那么她一辈子也不会有婚姻、孩子和家庭。苍唯我并没有锁住她,是她自己放不下。
还没有收拾好,苍唯我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
如明月停下动作,转头问他:“怎么了?是要沐浴吗?”
苍唯我手里夹着烟,吞吐着,不吭声。只是烟雾后的那张脸,始终是紧锁着眉头。
如明月明白了,于是低下头,继续忙乎自己的工作。只是眼角,总忍不住往厨房门口瞟去。
突然,苍唯我大步而来。
如明月吓得浑身一震,愕然地看着他。
苍唯我搂住她的腰,脸埋在她的颈间。
如明月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他们不知道有过多少次的身体jiāo融,但几乎没有这样的静静拥抱。
“动。”脖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如明月怔怔地,一时没办法明白他的意思。过了一会,才接着收拾厨房的工作。只是身后背了个大包袱,还有着滚热的温度,她的动作慢了许多。
然而,如明月突然希望这个厨房大一些,最好无限地大下去,让她可以一直收拾。可惜,她的厨房只有十几平,而且她刚才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放下抹布,在水龙头下用洗手液仔细地清洗双手后,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已经结束了。
擦gān双手,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等着他什么时候看清现实:她是如明月,不是幸若水。
然而,她等到的却是男人突然一口咬在她的肩头,很用力,疼得她眼泪都冒出来了。
然后他像是被嘴里的血腥勾起了bào躁,一把脱掉她的裙子,不,是撕掉。像是一只野shòu,狠狠地占有了她。
如明月咬着嘴唇,看着前方的眼睛流下了液体。很疼很疼,但是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挣扎。
而身后的男人却完全不管这些,只管闭着眼狂肆地掠夺。她知道,他幻想他占有的是幸若水,而不是如明月。
如明月,你永远都是替代品,是泄yù的工具!
……
幸若水坐在电脑前,敲打了一整夜。手臂酸了,腰酸了,脖子疼了,眼睛gān涩了,她才爬到chuáng上去。
很累,很困,但是睡不着。她开始数羊,数着数着,画面又变成爸爸、妈妈、长空、福安;她就换着数猪,数着数着,又变成了那些画面。翻来覆去,像烙煎饼,却一点睡着的意思也没有。
她像是跟谁生气死的,粗鲁地掀开被子,跑进浴室去泡澡。清晨的水很冷,她冻得发抖,但就是不想用热水。
52书库推荐浏览: 若爱无痕 军旅文 高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