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起,五千多个日夜,他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每次都是疲惫到了极点,才能奢望得到一点点睡眠。如果不是意志够坚qiáng,他或许早因为失眠自杀了无数次了。
正想着,突然chuáng上的人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砸吧着嘴唇咕哝:“真好,呵呵……”
野láng不用问,就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抬手,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她皮肤极好,光滑细腻,摸着像上好的绸缎。跟记忆中的触感,几乎一模一样。她们都不喜欢化妆,都不算聪明,但胜在有一颗真挚执着的心。
美丽的容貌只能在刹那间惊艳你的视线,但一颗真诚的心,却历经岁月依旧让你心动不已。
莫问……
野láng缓缓地俯下身,灼热的唇落在她的眉心。久久,也没有松开。
身下的人犹什么都不知,连睡着了都带着浅浅的笑容。面容一片恬静,像一只温柔的手,能抚慰内心的狂躁。
刚刚被抚慰的**,在这一刻,又隐隐约约抬起头来。
野láng的唇,慢慢地往下,顺着她高挺的鼻梁,一点一点地移动……红艳饱满的双唇,就在眼皮子下,无声地散发着诱惑……
“莫问……”他低声呢喃着。
目光从她恬静的睡容慢慢地往下,掠过白皙的脖子,美丽的锁骨,睡衣下高耸的双峰,看不见但必然平坦细滑的小腹……
野láng的手,一点一点地抬起,最后落在她睡衣的第一颗纽扣上。停了一会,慢慢地揭开它。指尖在衣襟自上往下轻轻一划,衣襟就微微敞开,来到第二颗纽扣……
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人不是莫问。她只是,那么那么的像莫问。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很耐看;笨笨的,但是真诚执着;胆子不大,但是不害怕他;身上总是散发着安静的气息,让人心里的烦躁仿佛能够就此远去……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莫问又回到了他的面前。
终于,他将一切的想法抛出脑海,手指灵活地解开睡衣的扣子。简单保守的睡衣,没有一点诱惑。但睡衣下的身体,是充满诱惑的。
俯身,嘴唇落在她的锁骨。闭上眼,手轻轻一扯,衣衫褪开。掌心下,灼人细腻的肌肤,美好的触感。
“嗯……”身下的人被打扰了,发出一声低低的抗议。但在深夜里听来,更像是一声带着诱惑的吟哦。
野láng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再不复一丝一毫存在脑子里。
……
------题外话------
嗷嗷嗷,dòng房花烛夜!是不是很意外啊?
☆、080 火热真人秀
幸若水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她的梦里全是跟长空在一起的画面,所以她连梦里都在笑。
嘤咛一声,她轻轻地伸着懒腰,睁开双眼。在看到紫色的纱帐时,怔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
正看着帐顶发呆呢,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多了一份重量。往下一看,一条手臂,再一转头,眼前一张放大的男xing脸庞。她吓得倏地坐起来!“你怎么会在我chuáng上?”
“别吵!”野láng正睡得舒服呢,咕哝一声把枕头扯出来往脑袋上一盖,接着睡。
幸若水低头看了看,睡衣还好好地穿着。再动了动两条腿,还好,没有做过那事的感觉。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伸出手,本来想把他推醒的。但手快碰到他的时候,又收了回来。算了,这段日子他也没怎么睡觉,姑且把chuáng让给他吧。
幸若水急忙下chuáng去。轻手轻脚地打开窗,乡间的早晨太舒服了!空气很清新,呼吸一口,好像还有甜味。
迫不及待地跑进浴室里洗漱换衣服,然后蹭蹭蹭地跑下楼去。
“若水姑娘,早。”
“早。我出去走走。”她小跑着出了门,有种去旅游的心qíng。
昨晚天黑着,虽然亮着灯,但很多东西还是看不清。这下,可以好好地欣赏了。
一踏出古堡的大门口,只觉得视野非常的开阔。古堡大门的两侧是花圃,鲜花盛开非常漂亮。中间的通道空出来,往前大概十几米是一道石阶,石阶下去是一条路。不是柏油路,而是青石板砌成的路,约略三米宽,很有古代气息。站在石阶往前看,近处是良田沃土,远处是山峰飘渺,满眼的绿色,仿佛没有尽头。
幸若水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只觉得通体舒畅。心里觉得,这种气氛很适合放声歌唱!不过,好像有点傻气,嘿嘿……
撒开双腿,她开始沿着青石板路慢慢地跑起来,晨风chuī拂在脸上,很惬意。呼吸进去的空气到了胃里,只觉得凉凉的,好舒服……
楼上房间的某扇窗打开,一个男人luǒ着上半身倚在窗边。看着屋门前的这一幕,看着傻傻的小女人兴奋不已的举动。
伸展双臂,伸了伸懒腰,昨晚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更难得的是,他到底没有碰她。自己也不知道,明明**都已经战胜理智了,却还是最终停手了。
是因为这个女孩太像莫问了么?他也说不清。
这些年来,像白莲这样在容貌上有几分像莫问的人并不难找,但若水是第一个xing子这样像莫问的。也许在她为了见他用酒瓶子砸自己脑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被迷住了。他几乎以为,他的莫问又回来了。
然而,那双清澈的眼眸里,脉脉深qíng却并不是对他。再像,却终究不是莫问,不是眼里只有他的莫问。
野láng仰天呵一口气,缓缓地闭上双眼。再睁眼,已经变成无波古井,看不出一丝一毫的qíng绪。
转身从暗门回到了卧室,拿起手机拨打电话。“明天抽个时间过来,我给你带了一个南瓜回来。”
也不等那边反应,他就按断了。
去衣柜里挑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穿上,神清气慡地下楼去。
“主子,醒了。是否马上用早餐?”尚慤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等待着。
野láng摆摆手,大步朝门外而去。看起来,脚步有那么一丝急切。
尚慤在身后看着,心想,那个女孩也许真的会是当家主母。他得吩咐这些下人醒目点,别得罪了他们未来的主母。
……
幸若水本来就没有跑步锻炼身体的意思,她只是享受这乡间的风乡间的空气而已。与其说她在跑步,不如说她在嬉戏,一个不时地停下来闻闻花香看看异糙的调皮女孩。
野láng追上来的时候,她正蹲在路边逗弄一棵含羞糙。A市也是大都市,她虽然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但也很少有机会看到这些原生态的花花糙糙。
“看你这样子,不知qíng的人,还以为你是24个月大呢。”24岁的人,还喜欢蹲在路边玩含羞糙!
幸若水有些奇怪他会出现,随即吐吐舌头对他做了个鬼脸。“保持一颗童心才能活得更快乐!看你整天愁眉苦脸的样子,肯定是童心消失得太早!”
“一个没有童年的人,何来童心?”他也蹲下来,淡淡地道。抬手,拨了一下那株糙,看着叶子合起来。
幸若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怔怔地看着他,脑子里也搜索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她知道,那些混黑道的人并不是心地坏,更多是生活所bī。
野láng看她一副苦思冥想外加同qíng的表qíng,失笑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不用苦想一些无用的词语安慰我,不需要。”
当初莫问也是,自从知道他小时候的事qíng后,每天都恨不得像母亲疼爱孩子似的疼他爱他。别人不能说他一句不是,否则她就要跟人家拼命似的。
想起这些,野láng脸上隐隐有了笑容。不管时间过去多久,莫问都是他心底最温暖的记忆。
幸若水也注意到了他微微失神,还有脸上不易觉察的笑容。或许正是不时一闪而过的温暖的表qíng,让她觉得他不是坏人!“你应该多笑。”
野láng收了笑容,挑挑眉。“为什么?”
“因为人只要笑着,苦就会自己变淡啊。人生几十年,要是一直苦着过就会变得很漫长,不是太可怜了吗?”幸若水发现,人在安慰别人的时候,总是能说出很多的道理。结果到了自己身上,一切都是废话。
野láng听了,止不住笑了。“真是个天真的小姑娘。但有时候,天真本来就是一种幸福。”
什么都看透了的人,活着其实很没意思,简直就是受罪。很明显,他就是在受罪。
幸若水也笑了。“我也这么觉得。一个人可以天真,就说明有人给他撑起了一块gān净的天空,那确实是一种幸福。”
野láng看她一眼,站起来,慢慢地往前走。是啊,就是因为有另一个人撑起一片天,才能有天真的资本。曾经,他也天真地以为生活会越来越美好的,那时候有莫问用瘦弱的肩头替他撑起一角晴空。
幸若水知道,他心里最深的地方,一定藏着一个人。她慢慢地走在他身边,不说话。
野láng看着路的前方,良久,突然开口。
“我认识她的时候,才初一,她高一。我是个父母都不要的野孩子,她是个父母自豪老师骄傲的好学生。她的父亲是医生,母亲是老师,家境殷实。我们的jiāo集,始于一次打架。我以一对多,虽然把他们都打趴下了,自己也被打得头破血流。她就是那种很心软的人,jī婆地要送我去医院,我不愿意,她死活拉着我去了小区的保健室……”
他没有再接着说下去,而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将她隔离在外。
幸若水一个字也不敢问,她最怕戳了别人心里的伤。
两个人慢慢地走着,谁也不说话。鸟儿的鸣叫清脆悦耳,热闹了宁静的早晨。
野láng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她。
幸若水也跟着停下来,不解地回望。
野láng伸出手,摸摸她的发,然后缓缓地将她抱住。
幸若水刚开始挣扎,后来发现他只是拥抱她,便僵着身体不动。她敏感地觉察到,自己一定在某些地方很像他心里的那个人。
野láng闭上眼睛,静静地抱着她一会,松开了手臂。“走吧,该吃早餐了。跑步,跟上!”
她还没反应,他就开始跑了。
幸若水愣了一下,撒腿跟了上去。
“快点,乌guī都爬得比你快。”男人轻轻松松地迈着腿,毫不留qíng地打击她。
幸若水虽然平时也会在小区里跑跑步,但那速度跟散步差不多。他看着跑得慢,但腿长啊,一步就当她三步了。所以,她追得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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