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怀里原本挣扎抵触的小然却无声无息,不挣扎,不反抗,安静得让他一阵不安,他停止了吻,欠起了身子看着她,却看到她在无声落泪。
“小然。”邵明城的心猛然一窒,急忙抬手帮她擦眼泪,她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沉默地看着她,许久才问:“你……爱上他了?”
“邵明城……你别bī我了,爱是什么东西,我早已不稀罕了。”曾经她以为爱qíng是蜜糖,可以甜到心里去,可是,等她爱上邵明城后才知道,爱qíng也可以是毒药,“我已经不是你的女人,所以,请你尊重我。”
邵明城的双手捧住了她的脸:“你是,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回到我身边吧小然,忘记过去,我们重新开始,我们结婚,每天可以在一起,等女儿长大一些,我们每天一起去送她上学,一起接她放学,一起看着她长大成人,而我们,一起变老,多好,是不是?”
是啊多好,多好,可是,这一切已经不会有了。小然摇头,难受的道:“邵明城,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你也不是原来的你,你吻我的时候,一点都不介意我被别的男人那样吻过吗?不介意的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过吗?
好,就算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我无法忘记……我亲眼看到的那一幕,我无法忘记,你跟那个女人是怎样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赤条条的身子,你抱着她腿,而她的双腿搭在你肩上,你是怎样用力占有她,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只要闭上眼,耳边都能响起你当时的喘息声,……那一瞬间就仿佛是永恒,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里,我忘不掉,忘不掉!”
小然平静的说着到最后变成了狂乱的低吼,眼泪也早已经肆孽,是的,她忘不掉,忘不掉那让她几乎要痛苦到死掉的一幕,那一幕永远是她心头的伤,什么时候想起,什么时候就会鲜血淋漓。
而邵明城也好似被施了定身咒,疼痛从心底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他只是知道,小然知道了那回事,却不知道,她是亲眼所见,那个时候的她该是多么伤心yù绝,对他彻底绝望失望到了极点。
他不知道小然是怎么挺过来的,是怎样从被他伤害的痛苦和心碎中走出来的,也许是因为女儿,女儿是她快乐的源泉,所以,才能让她挺过来。
心痛的无法呼吸,也无法说出一句话。小然推开了他,起身,抬手摸去脸上的泪,径直从他身上熟练的找到他放钱包的位置,掏出一百块来,故作坚qiáng的道:“拿你一百块,你应该不介意吧,我回去了。邵明城,别在我身上làng费时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合适的人别再错过了,一个人单着也不是个办法,你该有个家了,咱俩就别纠缠了。”
小然说完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邵明城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心抽痛着让他喘不上气来,后悔当初的行为,却已经晚了。
*
周日过去了,有人甜蜜有人悲伤。素素和涵涵都不知道小然跟简玉笙完了,直到周二下班后三个人聚在一起,当看到小然那憔悴的样子,才从小然口中知道小然和简玉笙完了,而且邵明城还掺和了一脚,不完也得完了。
素素和涵涵也问小然,爱不爱简玉笙,小然的回答是,不爱,可是有感qíng,那种感qíng是说不上来的,似爱非爱,失去了简玉笙也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空落落的难受,这一段感qíng的结束,也够她难受一阵子。
其实素素和涵涵觉得,小然其实爱的还是邵明城,只不过被伤的太彻底,所以,已经对爱qíng没有了追求,也抵触什么爱qíng不爱qíng的。
感qíng的事有时候真的说不清楚,也许对简玉笙有爱,却不够深刻,也许有过心动却因为惧怕爱qíng而望而却步,也许刚动了心,却因为外因的介入而被打断。
素素看着两位好姐妹这样,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和无奈来,可是这种事,想帮忙也没办法帮,她们三个人的感qíng道路没有一个是平顺的。
而她跟楚凌川之间的问题看上去解决一大半了,可是,那一场伤,那一场等待已经让她元气大伤,所谓的爱,她早已经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爱,不是可以生死相随吗,可为什么爱着,却可以伤害、抛弃?
呵呵,所以在素素看来,爱qíng是最高尚最珍贵伟大的东西,却又是最不值钱、最卑贱的东西,可以让带着你去天堂也可以带着你去地狱。
天堂她去过了,地狱她也走过了,现在的她只想安安生生地活在人间,平凡地、简单地和孩子、他走完这一生。
虽然爱过、恨过、伤过、痛过,失去过,可是最后也收获了,那就是成长。
转眼又到了周四,因为是端午节,所以周五到周日放假。楚凌川打了电话回来,说这礼拜无法回家,想让她带着小包子去部队看他,不然,还得一个个礼拜才能见着,那加起来,就是半个月见不着老婆孩子了。
似乎怕素素去的意愿不大,丫的,就朝小包子下手,小家伙自然是要去看爸爸了,一礼拜不见,早就想爸爸了,哪儿经得住楚凌川在电话里勾搭。
素素没行动呢,小包子就开始行动了,到处乱拽他的东西,让素素给他打包,看着小家伙那积极的样子,忍不住想起第一次带小包子去看楚凌川的时候,小家伙拿姥爷的烟去孝敬楚凌川,想着就觉得好笑。
周五一大早,素素就早早起来准备了,家里包了好多粽子,还有姨妈他们送来的,家里一大堆粽子,正好去的时候,给他带一些过去。
小包子也被素素从被窝里挖出来了,她想早点出发,早上天凉快点,小包子不会受罪,小家伙开始不肯起呢,可当素素说要去看爸爸,再赖chuáng就不带他去了,小家伙这才急了,赶紧起chuáng。
吃了早饭,素素开始从冰箱里拿东西往包里装,小包子趴在包包跟前看着,看都给爸爸带了什么,看着看着突然跑了,不会一会儿又哒哒地跑过来,将一件什么东西丢进去。
素素和李月香一看,竟然是小包子的零食,俩人不由地望向了小包子,李月香故意问:“小包子去看爸爸还带吃的啊?”
小包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妈妈和外婆,小身子左右摇晃,小脚丫还顽皮的跺着地,小手捧在一起,脆生生的说:“地(给)爸爸。”
素素和李月香忍不住笑,小家伙人小心不小,他们早已经知道了,不过看到孩子的一个小小举动还是觉得惊喜和可爱。
终于把该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也要出发了,安国栋早就给车上安了小包子的专属座椅,下楼的时候,安国栋抱着小包子,李月香没下来,素素则拎着包下楼,也接到了楚凌川的电话,问他们母子俩什么时候出发。
素素跟他说现在正要走呢,楚凌川那边嘱咐素素开车小心也就挂了电话等候着妻儿到来,素素收线,开车门,放东西。
安国栋则把小包子放在他的专属座位上,素素上车,跟安国栋道别,小包子也摆着小手说:“袄(老)爷……拜拜。”
安国栋笑着在小包子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也嘱咐素素开车慢点,到了打个电话,这才关车门。
素素发动了车子,载着儿子向驻地方向出发了。小包子一路上咿呀咿呀的说着大人听不懂的话,还哼着儿歌,小家伙心qíng很不错嘛,不过走到半路又睡着了。
从家里出发的时候是七点左右,到驻地也就九点,天还不是很热。车子停在团部大门口的时候,素素先张望了一下,看看楚凌川有没有在门口等着,正看着呢,车门却被打开,她转头望去却见是楚凌川,他正在笑,露着一口白牙。
“往哪儿看呢?”他说着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细微的动作却都是亲昵,噢,他不怕被人看到了吗,不装假正经了吗?
“神出鬼没。”素素小声嘀咕,楚凌川也转移视线,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小包子,不由地笑,而后对素素道:“我的车子停在里面了,我带路,你跟上。”
没问题。
做了登记后,素素便开车进去了,楚凌川的车子在前面带路,其实,她来过,路还是认识的,不过,不能跟他飙车吧。
两人的车子相随着来到了家属区,依旧跟上次一样,他抱着小包子,拎着包,她跟随着。上楼,遇到了几个gān部家属,又是免不了地一阵热络,而小包子这一次却是睡的不省人事,直到躺在chuáng上还在睡着,不知道已经到了爸爸的地盘儿了,小家伙起得太早了,困着呢。
安顿小包子舒舒服服的睡后,素素也出了卧室,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出来,看到楚凌川在门口倚着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正要说话,他却伸出双臂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顺势吻着了她的唇,淡淡的烟糙味道混合着他独有的男xing气息在她的唇齿间弥漫。
吻了几下他离开她的唇,黑眸沉沉地望着她,压低了声音呢喃:“宝贝,哥真想你啊,真想让你随军,宝贝,随军怎样?”
“啊?!”素素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然后又开始数着随军的诸多不可能的因素:“不要了吧,我要上班,还要带宝宝,在家里还有爸爸妈妈帮忙照顾,来这儿没人带宝宝了,那个……以后再说好吗,等宝宝长大一点。”
楚凌川在她说个不停的小嘴巴上亲了两下,“那等宝宝三岁的时候,你就随军,三岁,他可以上幼儿园了,你的工作也可以转过来,嗯?”
三岁啊?素素算了算,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呢,到时候再说了,还早的嘛,便胡乱答应:“好,那等宝宝三岁的时候再研究。”
“爸妈还好吗?”楚凌川拥着她,问着家里的qíng况。素素点头,“都很好。不过‘帅哥’不太好,被人家欺负了。”
帅哥可是他们家庭成员的一员,被欺负了,楚凌川自然不乐意了,“怎么被欺负了?”
素素很含蓄,很委婉的道:“带它出去的时候,遇到一条发qíng的狗狗,所以……那个你懂的。”
帅哥虽然叫帅哥,可是却是雌xing啊,这遇到发qíng的狗狗,那不是……楚凌川眉头皱了又舒展,“指不定什么时候,帅哥要下一窝小狗崽了。”
“真的?”素素不由地睁大了眼睛,那眼睛睁得圆圆的样子让楚凌川忍不住想起儿子瞪眼睛的样子。这表qíng,原来是遗传自他家宝贝。
楚凌川笑着,也又吻住了她张着的嘴巴,也用有力的双臂将她抱了起来,大手托住她的臀,让她的双腿缠在他腰上,抱着她进了另外一间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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