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你带她去哪啊?她……”周玉看了看秦正南,又对任玉梅说,“韩秋,你不打算见暖暖了吗?”
不等任玉梅回答,秦正南cha话道,“爸妈,你们等会我,韩姐刚下飞机,有点累,让她休息会,我们再谈。”
说着,把还不太qíng愿离开的任玉梅推到了门外,jiāo给了姚准。
再折回来的时候,秦正南看到肖建军和周玉似乎在说悄悄话,走过去,笑着说,“爸,妈,您二老现在是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正南,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我们家暖暖的原名就叫庄晓暖?你在哪把她亲生母亲都找来了?”肖建军是个急xing子,立刻问道。
“爸妈,你们先坐,听我慢慢给你们讲。”秦正南将二老请到沙发上,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这才坐了下来。
“爸,妈,其实在上次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怀疑过暖暖的身份,所以当时才让手下的人去给妈和暖暖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是什么样的,你们都知道了,可是你们当时为何要隐瞒我事实?不告诉我肖暖就是庄晓暖呢?”秦正南问他们。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叹了一口气,周玉无奈地对肖建军说,“老肖,既然我们都见到韩秋了,正南也知道暖暖的亲生母亲是谁了,我们还是把全部真相都告诉正南吧!”
肖建军拧着眉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看着微微dàng漾的茶水表面,开口说,“二十年前,我和你妈还在老家东海市的时候,那年双双被评为市级模范教师,当时省里给了我们俩指标,让我们两口子出国去旅游,所有费用都是政府承担。当时本来我们不愿意去,因为没人领路,只有我们两口子,实在是人生地不熟的。
但刚好那段时间你妈的身体不好,我就想着不让她上课了,还是出去走走算是休息了。所以,在我的qiáng制bī迫下,我们两口子接受了政府给的机票,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欧洲五国游。
当时,我们去的第一站是意大利罗马,达到的第四天的傍晚,我们在一个人烟比较稀少的海滩上休息的时候,突然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睡着的女孩匆匆跑了过来,特别láng狈,满脸都是泥沙,眼睛是恐惧和焦急。可能看到我们是亚洲人吧,就试探地用英语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中国人。周老师立刻用普通回答了她,说是的,我们两口子都是中国人。
那个女人本来充满绝望的脸上突然高兴了起来,抱着孩子一下子给我们跪了下来,连续磕头头,我们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扶了起来。我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整个人非常憔悴,而且怀里那个三四岁的女娃娃虽说像是睡着了,小脸上却苍白一片,嘴唇gān裂的样子,就猜到她们是不是受到了什么迫害。我跟周老师,立刻把她和孩子领回了离海滩不远的宾馆,我们住的地方。
到了房间之后,那个女人在喝了一点水之后,又立刻抱着孩子给我们跪下了,哭成了泪人。在我和周老师的追问下,她说出了她的遭遇。
原来,她叫韩秋,老公是国家安全局的特工,因为被人出卖,他们两口子带着孩子和公公,一家四口本来是去希腊旅游的,中途遭遇算计,刚出门就被坏人劫持,偷渡到了意大利。那些坏人将他们一家四口绑起来,公公年事已高不堪折磨,生生被那些坏人折磨死了。他老公为了保住国家秘密,一开始死不开口。可是后来,看到老父亲死在了自己面前,就提出放过他的妻子和女儿,他就告诉他们他们想知道的所有秘密。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吧,那些人答应把母女俩送出去,但是送到哪,就看他们的造化了。韩秋领着只有三岁多的女儿被那些坏人蒙住眼睛塞到了一条客船的船舱下面。韩秋历尽千辛万苦才登了陆,可是女儿因为体力不支已经昏睡了过去。韩秋当时给我们看了她的手腕,为了给孩子保命,她让她女儿暖暖喝了她的血活命,真的是太可怜了。
她知道了我们是中国人,还是两名人民教师,又没有自己的孩子,就继续磕头希望我们收留她的女儿。因为她知道,那些人不会放过她老公的,自然也不会放过她的。她逃了出来,说不定那些人还会来追杀她。所以,她要把孩子托付出去,自己逃去另外的地方,这样那些坏人就只会注意她,不会注意到她的女儿了。
那个时刻,我们当然不能见死不救,就立刻答应了她。可是韩秋,她自己坚持要去找老公,要去引开那些坏人,保护自己的女儿……把暖暖留给我们之后,她就匆匆离开了。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了音讯。我们当时告诉了她我们两口子的住址和名字,她说她记住了,如果能活着回国,一定去接回孩子……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年后的今天了……”
肖建军说完,眼圈已经泛红,而旁边的周玉早已经在不停地抹眼泪了。当时他们答应了韩秋,誓死不能告诉任何人暖暖的身世。这个秘密,保守了二十年了,今天终于见到了韩秋。
秦正南面色沉俊地看着肖建军,心里面百感jiāo集。
所有所有的真相,全都浮出了水面,所有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
难怪在暖暖的记忆里,有爷爷,有海水,有溺水的可怕记忆,还有……他清楚地记得,肖暖告诉过他,她喜欢希腊,好像是与生俱来的,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喜欢希腊。
原来,在那个小小的她的记忆里,希腊本应该是一个美好的地方,是他们一家人打算去旅游的地方,满怀期待地去了……却遭遇到了绑匪,紧接着又经历了她一生中最可怕的事qíng。
“爸,那后来呢?”秦正南问肖建军。
肖建军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韩秋走之前,给了我们一个她最好朋友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让我们回国之后悄悄去见她,这个女的她老公当时是济城的一个官员,现在已经是我们省城的高官了。虽然韩秋说有需要的话,让我们找她的朋友帮忙,但是她再三叮嘱我们,为了孩子的安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暖暖在他们手上。所以,至今韩秋的这个朋友,也不知道我们家肖暖就是韩秋的女儿庄晓暖。
回国之后,突然带回来一个孩子,周围难免有人会问,问的人多了,我们觉得谎言不好继续下去,就想到了离开老家东海市。我们找到了韩秋的这个济城的朋友,她一听说我们是韩秋的好朋友,就答应我们为我们一家三口办理了户口迁移的事qíng。因为我们没让她见孩子,她也始终没有怀疑过暖暖。这不是,在济城落根之后,一直生活到了现在。”
“那,暖暖当时醒来之后不见了妈妈,怎么会认你们呢?”秦正南接着问。
肖建军叹口气,“哎,当时韩秋走了之后我们才发现这孩子高烧不退,一直烧了三天三夜,醒来之后,就找妈妈。还好我们两个都是当老师带孩子的,就告诉她爸爸妈妈先回国了,暖暖这孩子又乖,就不怎么闹了,等着我们带她回国找妈妈。回国之后,又是经历了很久的过渡期,这孩子才慢慢相信了,我和周老师才是她的亲爸爸亲妈妈……”
秦正南点了点头,问肖建军,“爸,是不是上次我让季妍悄悄给你和暖暖做亲子鉴定的事被你发现了,你找人调换了结果?”
“是呀!”肖建军没有犹豫,直接承认了,“自从你做了周老师和暖暖的亲子鉴定之后,我就特别留意你和你的人是不是还不相信我们的话,会不甘心地跑来提取我的dna样本。可是那个季妍很聪明,我发现她好像还是拿到了我的样本,去了医院。无奈之下,我又找到了韩秋的那位朋友,请她帮了我这个忙,她现在是高官的太太,也没问我具体的,直接给那个医院打了电话就解决了……”
“呵呵,”秦正南无奈地勾了勾唇,“或许,当时我就应该告诉您我的怀疑,您二老说不定早就告诉了我暖暖的真实身世,而不用让我们大家都纠结了这么久。昨天让暖暖带你们去医院检查身体,其实就是悄悄为你们重新做了一次亲子鉴定,结果我已经拿到了,暖暖确实不是你们的女儿。”
“难怪好端端的带我们去医院……正南,你到底跟韩秋是什么关系?这么说,你一开始不光是怀疑暖暖不是我和周老师的亲生女儿,而且是直接怀疑暖暖就是庄晓暖?”肖建军这才顾得上问一问秦正南了。
“爸妈,我们秦家和他们韩家庄家都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至jiāo了。实不相瞒,我当时见到肖暖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可是后来几次三番的怀疑都被证实是自己多想了,所以没有再继续验证下去。”秦正南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来。
如果自己当时直接告诉岳父母心里的怀疑,或许现在的他,心里也不会如此翻江倒海了。
对,是翻江倒海,都是对暖暖的感qíng。
此刻,他好想她,好想她……可是,事qíng还没有jiāo代清楚,还不是去见她的时候。
“原来如此啊!”肖建军和周玉一起了然地点了点头,qíng绪终于平静了下来的周玉开口问秦正南,“正南,韩秋怎么怪怪的,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们一样?”
“恩!她现在,确实不认识你们。”秦正南点点头,抬眸看了他们一眼,“因为,她失忆了。”估女长亡。
“失忆?”
“失忆?”
两口子异口同声诧异地问,周玉接着问问,“难怪她不认识我们了,那,那个你带来的庄晓暖,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因为她失忆了,可能是想女儿心切吧,应该是她丈夫找了一个女孩来冒充她女儿,她就相信了。”秦正南不太确定地说。
“原来是这样,那,那她没见过我们家暖暖吗?”周玉又问。
“见过,她们母女俩见过,可是都不认识彼此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肖建军无奈的拍了拍腿,“正南,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现在韩秋失忆了,别说我们了,连她女儿暖暖都不认识,即使现在暖暖去跟她相认,她也不认识啊!”
秦正南拧着眉,也陷入了沉思,想了下,他又问周玉,“妈,我听说暖暖小时候左边肩膀上有个暗红的胎记,为什么现在一点都没有了?”
“嗨!做手术了啊!”肖建军笑着说,“就是在济仁医院做的,那个时候我们刚刚来济城,就怕这胎记给她带来不好的命运,怕别人认出她,就带暖暖去了医院。那个时候,济仁医院已经是济城最好的医院了,为了不给孩子肩膀上留疤,我们就带她去了最好的医院。医生看了之后,轻描淡写地说这在医学上叫血管瘤,小手术,后来用激光几分钟就消除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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