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他便挑眉笑道,“姐夫,如果心里够坚定的话,你会一直等下去,而不会让这种可能xing存在的。但是,如果真的双方都已有家室,不管她此时过得好不好,我是会充分尊重他的意见的。”
安向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关上了车门。
秦正南的车子开出去很久,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安向涛还站在路边,低垂着脑袋,暗自思忖。
其实,他是对安向涛说了谎话。但是,他却不光是为了安家家宅的安宁,也是在为暖暖的生母韩秋着想。
韩秋跟马英武,他们的婚姻肯定是不合法的,因为韩秋和庄立辉当年出了意外,是不可能离婚的。至于和马英武到底领证没有,他不得而知,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马英武是真心爱着韩秋的,这就够了。
安向涛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暖暖。是啊,如果当初和安俊远结婚的不是肖暖,而是另外一个人,他会不会去抢?如果当年琳达不抛弃他,他们会一直走到今天,而后来又遇到了暖暖,他会不会在看到暖暖的第一眼就怦然心动?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为他当初的目的不是破坏安俊远的婚礼,而是抢走肖暖。
第二个问题,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他在很多年之后才会遇到暖暖,且会第一眼就让他移不开眼睛。那么,他一定会想法设法将她留在身边的。
不惜一切代价!前提是,只要他,特别想!
所以说,爱qíng是自私的!
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琳达这件事带给他和暖暖的影响。到最后,他只给自己总结了一句话:秦正南,你的心,还是不够狠!
为什么做什么都要顾及别人的感受?你顾及别人,那谁来顾及你?谁来顾及你在乎的人?
很多的烦恼,都源于心不够狠。
以后,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敢再来骚扰他的家人,他定然不会心慈手软!
*
夜,济城,济仁医院肿瘤科住院部。
肖建军坐在chuáng边,他枕边的小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一段京剧,经典的や霸王别姬ゅ。肖建军将那声音几乎开到了最大,好像还是不够过瘾,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地跟着一起哼唧,极其陶醉。
肖暖走过来关掉收音机,嗔怪地撇撇嘴,“老爸,马上0点了,您该休息了!您这样会吵到隔壁房间的病人的!”
高cháo部分突然被中断,肖建军非常不满意,不高兴地霍地睁开了眼睛,这才看到是女儿,只好嘿嘿笑了下,“把这段听完,听完马上睡!”
说着,从肖暖手里把收音机又拿了过去,打开之后,把声音调小了下来,又迫不及待地跟着调子哼了起来,边哼还边对女儿指了指外面,示意她先去休息。
肖暖无奈地叹口气,在看到父亲脸上那满足时,又不忍心qiáng制关掉收音机,只好给他伸出了一只手,“再听五分钟!您要再不休息,我就让护士给您注she安定了!”
肖建军故意惶恐地睁大了眼睛,表示了一下害怕,随即又和蔼地笑了开来,“我女儿才舍不得呢!快去休息,爸马上就睡!”
肖暖走出父亲的单间,套件外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旁边刚刚睡着的母亲,心里涌起一阵阵酸楚。
尽管父母很积极乐观,但是她很害怕。
康教授说了,尽管父亲的病还未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但是像他这种qíng况,手术后完全痊愈的很少,最乐观的就是通过术后保养,可以再活个十几年的也有。
大多数qíng况,术后会复发,而且会转移。
康子仁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但是比起后期那些无法预料的事,目前最好的方案就是手术。如果再晚的话,几个阶段的化疗之后,整个人就会奄奄一息,拖不得。
她不想失去父母,父亲刚退休,还没享几天女儿带给他的福气,怎么可以就进入到生命倒计时呢!
可是,她能做的,除了祈祷,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就在前几天,她还以为,这世上最无奈的事是无法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可是现在,比起生命,那些东西都太轻!现在最无奈的事,莫过于看着自己的亲人被病痛折磨,却无能为力。
肖暖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在沙发上躺下来,睡了过去。
秦正南连夜赶到济仁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济城的四月,四点钟开始天就会慢慢亮起来。
医院门口的小贩已经开始摆摊,秦正南下了姚准的车,正准备进医院,看到了旁边那小贩打的招牌:煎饼。
而且,鼻翼周围,已经被那种葱香味弥漫了。
秦正南的脚步不由地停了下来,“老板,三只煎饼。”
“好嘞,要不要放葱?”老板麻利地将一勺面糊摊到了平底锅面上。
“都要!多放点!”
姚准锁了车过来,刚好听到这句话,讶然地瞪大了眼睛:这南哥饿了一夜吃点路边摊也qíng有可原,怎么从来不吃葱的他,还要多放?
“南哥,这济城的大葱味道很冲的!”姚准提醒了一句。
“没关系!早已经习惯了!没有不行!”
肖暖是被一阵浓郁的葱香煎饼味给“熏”醒的。
在沙发上艰难地转了个身,正要继续睡,空气里那浓香的味道让她下意识地嗅了嗅,在确定周围一定肯定有煎饼的时候,她腾地转了过来。
心想,肯定是妈妈出去买早餐回来了!
可是,在看到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时,她立刻怔住了。
秦正南,只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衣,领口敞开着,两只袖子都随意地挽到了肘间,下巴上,还有一点点青青的胡茬,可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却是格外的明亮,正满眸温柔含着笑地看着她。见她醒来了,他弯了弯唇,俊脸上的笑意更浓,直接张开了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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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点左右还有一更。
172.着火了!
就在看到秦正南那俊脸上久违的温暖笑容的一瞬间,肖暖以为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因为离开江城的这几日,白天和父母在一起,和医护人员在一起了解父亲的病qíng。让她无暇去想太多其他的事。
而到了晚上,那梦里,一直出现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他。
就像此刻一样,他没出现在她的梦里,都是这般温柔,嘴角的笑是温柔的,眸中流转的光是温柔的。眨一眨眼抬一抬手臂,也都是温柔的。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梦,每次梦醒,尽管有失落,但即便回味,也会很满足。
她揉了揉眼睛,准备转过身去继续去睡,可是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竟然还在,张开的双臂晃了一下,轻声开口,“还不过来?”
这声音。这般醇厚好听,太真实了!
“傻妞,还没清醒吗?是不是不认识我了?”因为岳母大人就睡在旁边的小chuáng上,秦正南不敢大声,见肖暖还睡得朦朦胧胧,明显还没清醒,索xing往前挪了点,直接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拥入了怀里。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全都袭来,肖暖的眼睛越来越清明,也看到了放在旁边桌上的煎饼。
眨了眨眼睛,霍地一下又睁大了,推开了怀里的人,抬眸将他看了个仔细。好像还不够过瘾一样。抬手抚了抚他的脸,在感受到那真真切切的体温的时候,她的双眼立刻蒙上了一层水雾。模糊了。
真的是他!不是在做梦!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喉间因为激动有点堵,说出的话带着浓浓的颤音。
瞧着她泛红的眼圈,秦正南下意识地瞧了一眼旁边还没有醒过来的周玉,没有回答肖暖,蹲下来。将地上的鞋子平底布鞋拿起来,低头给她穿上,边系鞋带边抬头看了她一眼,眸中含着神秘的笑,小声道,“小声点,别吵到爸妈。”
肖暖下意识地缩回脚,“我自己穿。”
“不行,你现在不能弯腰。”秦正南将她的脚拿过来,将另外一只鞋也套上,认真地系上了鞋带。
那鞋带,还被他系成了两只标准的蝴蝶结,很是漂亮。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肖暖垂眸看着他的头顶,抬手悄悄抹去了眼角溢出来的那股激动惊喜的眼泪。
穿好鞋,秦正南将她放在旁边的针织外套顺手拿过来,拉着她站起来之后,帮她披在了肩上,手直接从她的肩膀上一路下滑,握住了她的手腕,“走,出去说。”
肖暖一句话也没说,任由他拉着,悄悄走出病房,关上了门。
还是凌晨,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只有远处护士站那边红色的时间显示器闪着刺目的红色,显示的时间是04:35。
肖暖看着走在前面,拉着自己一个劲着急往外走的秦正南的背影,心里汩汩地流淌起阵阵暖流。
他这是又赶了夜机过来的吗?不是说了两天后爸爸手术的时候他才过来的么,怎么一点消息都不告诉她,还让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过,此刻他的温度从他的手上传递到她的身上,这比任何一个美梦都让她满足和安心。
秦正南一直把她拉到了走廊尽头,推开了走廊连接着外面露台的门,他先迈了过去,因为下去露台还要有一个半米高的台阶,他跳下去之后,转身直接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了下来。
这一抱,他便没有再放手,让她双脚落地之后,直接带着她转了个身,将她的后背bī到了旁边的阳台栏杆上。
下一秒,那迫不及待的吻,便没有一丝犹豫,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不给她一点喘息和准备的时间。
四月的清晨,乍暖还寒,在这十几层高的露台上,那带着寒意的chūn风毫不客气的chuī来,让人不由地打冷战。可是,秦正南似乎感受到了她因为冷而在微微颤抖的身子,双臂直接将她圈得更紧,唇舌上的吻更加火热,直吻得她周身的冷意都逐渐散去。
慢慢地,她适应了他这qiáng烈的吻,抬手攀住他的脖子,主动贴过去,给他机会,让她讲这个吻加深。
远处,晨曦微光,没有人看到,这边的露台一角,这般吻得如胶似漆的一对。
因为两个人贴得紧,一直吻得肖暖发现某人某处似乎起了反应,这才忙推开了他,那脸上臊的不敢抬头,“回去了,好冷。”
秦正南按住她的肩膀,抬手勾了她的下班,垂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宝贝,我好想你。”
这一句我好想你,让肖暖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却快速抬手抹去,破涕为笑,“走啦,冻感冒了怎么照顾爸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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