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南瞧了一眼熟睡中的儿子,拉着肖暖的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温柔的眸子看着她,“那是因为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激动的!”
说着,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在她唇边吻了下,声音陡然变得低沉,“宝贝,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和儿子,再也不让这种事发生了。”
“不是你的错……”肖暖刚要开口,秦正南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唇,“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不是我的错是谁的错。”
不给肖暖再开口的机会,以吻封缄。
那双手,也开始慢慢下滑,直接来到她的身前,轻轻揉捏小向阳小朋友的“专属饭碗”,肖暖一惊,就要去推他,却被他大手钳住了她的手,咬住了她的耳垂,“宝贝,我们有多久没吻过了?”
肖暖楞了一下,俏脸不由地红了,“这不是要带宝宝的,最近又都在找宝宝……”
是啊,自从宝宝出生之后,第一个月里他们俩整天围着宝宝转,宝宝睡着的时候,他又提醒她赶快休息会,这一段时间又奔波在找孩子的路上……别说吻了,两个人就是坐在一起的时间都很少。
“现在,就想补上……”秦正南说着,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铺天盖地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肖暖没有拒绝他,闭上眼睛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好好地回应他这个绵长又缠绵的吻。
吻着吻着,两个人的呼吸都开始凌乱,秦正南握着肖暖的盈盈纤腰往上一提,让她跨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两个人坐在了同一张椅子上,那热吻越来越缱绻……
突然,肖暖豁得睁开了眼睛,推开了他,大惊道,“奶水出来了,流了一身!”
秦正南下意识地垂眸望去,可不是么,他也只是轻轻揉了揉,她那rǔ汁竟然汩汩流了出来,将两个人胸前的衣服都染湿润了……
肖暖羞愧得连忙要逃,秦正南却拉住了她的手,“不要làng费!我儿子吃不完,我吃!”
说着,便撩开了她的衣服。
218.做好准备,我们该回家了!
肖暖一惊,想要去推开他,可是为时已晚,秦正南已经尝到了自己儿子饭饭的味道,抬眸冲肖暖挑了挑眉。咂咂嘴,“味道不错,难怪我儿子这么贪恋……”
说完,不待肖暖反应,又将脑袋伸了进去……
*
汐子领着潘语嫣来到崔承恩住的东苑的时候,还没到楼前,潘语嫣就突然停下了步伐,定定地站在那里,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个人的背影上,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握在一起,眼眶几乎是瞬间,就湿润了。
汐子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负手站在一颗枫树下的崔承恩。背对着这边。微微仰头看着树上正在飘零的枫叶,一件黑色的中长款风衣,长身玉立,从背影看,看不出那是一个已经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汐子不由地感叹了一句,秦正南跟他爹的气质和样子都太像了!以至于让她面对崔承恩的时候,总以为是秦正南,那迫人的气场,让她不敢不尊敬。
“潘女士。您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我在这边等您。”汐子对已然沉浸在怔忡里的潘语嫣说了一句,便转身走远了几步。
潘语嫣缓缓抬步。一步一步,慢慢地,慢慢地走向崔承恩。
每走一步,几十年前那些短暂又幸福的qíng景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每走一步,这三十年来朝思暮念的思念和无奈,那一幅幅伤感的画面也出现在回忆里;每走一步,她都会抬手按住了心脏的位置。却任由眼泪肆意泛滥。
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她潘语嫣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即使他们一见钟qíng,但那感qíng从未改变过,即使在那短暂的相处的两三年时间里,他们连吵嘴都没吵过。
这个男人,他曾经为了她,从一个社会混混金盆洗手,gān起了正当行业。为了她,他放弃了从十二三岁就开始打下的人脉网络,从最基层做起,只愿给她的每一分钱都是gān净的。为了她,他宁愿自己吃苦也要给她最好的,不管是吃的用的穿的……在他心里,她不光是他的恋人,他的未婚妻,还是他的女儿----用生命爱着的女人。
可是,他也是狠心的,明明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骗她说他已经死了,为什么要狠心将她和儿子抛下不管,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给他们任何一点的讯息……他难道不知,她对他的心,从来没有改变过吗?他难道不知,她这些年每每看到儿子正南的时候,会多么愧疚又多么难受纠结吗?
潘语嫣尽管在流泪,但是她却没有让自己哭出声音来,甚至脚下,平底鞋踩在满地落叶上的时候,也几乎是没有声音的。那样轻,那样慢。
她在离崔承恩还有两三米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静静地流泪,一声不吭。
崔承恩这几日一直在这个院子里走来走去,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搜集罗天佑做了那么多坏事的证据。但是,自从见到孙子向阳之后,面对一个小天使般的婴孩,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
既然当年自己不仁不义,从罗天佑手里将语嫣抢了过来,既然自己答应了罗天佑要为他付出一点什么,三十多年的牢狱之灾,也算是自己为曾经的年少冲动付出的代价而已。
只要现在,罗天佑不再骚扰他们全家人,他也不会再跟他计较什么。但若他依然不依不饶,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反正这条命,早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没在乎过了,这个时候还怕什么?
何况,他现在也见到儿子了,见到孙子了……唯一的遗憾,是没能来得及去见见语嫣。
崔承恩正在想着,突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双眸子一直看着他。他轻轻蹙了眉,收回思绪,慢慢地转过了身子来。
潘语嫣见他转身过来,一时间有点慌张,但也只是瞬间而已。下一秒,她便抬手立刻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双手自然垂下放在身前握住,努力地,让自己勾起了唇角。
这一面,她期待了那么久,做了无数次的梦,今天好不容易实现了,要见到她的爱人了……她不能哭,不能让他看到这么láng狈的她。
她,虽然没了年轻时候的容颜,但是她要让他知道,她在用自己最美丽的笑容见他。这笑容,也只有对他才会呈现。
面对他,她永远都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给他。
崔承恩眼角的余光先看到了几米开外的女人,深邃的眸子里微微一怔,难以置信地迅速转过了头去,在看清楚眼前的人那熟悉的面容时,动作又缓慢了下来,眸子里只剩下了惊诧。
十月的东京,秋风瑟瑟,可潘语嫣仍是一袭白色棉布长裙,只在上面多加了一件紫色的羊绒披肩。直顺的长发瀑布般垂在肩头,面容清丽,尽管眼睛已经哭红,但那笑容却是灿烂又温和。
站在风里的潘语嫣,既单薄又清丽脱俗,长长的裙摆和披肩上的流苏被风chuī起,在风里飘dàng,她就像一只偏偏起飞的蝴蝶一般。
崔承恩满心震惊和诧异,那幽深的眸子里慢慢爬上了一丝丝的猩红,嘴巴微微张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喉结也在上下轻轻滚动。
语嫣,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也被罗天佑骗进来了?
潘语嫣瞧着眼前的崔承恩,忍了好久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他老了,黑了,头发上已经染了花白,但是,却比曾经的他沉稳了一些,沧桑了一些,让她心疼让她爱怜。
一时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一阵秋风扫过,卷起地上更多的落叶,潘语嫣的长裙和长发被chuī得肆意飞扬,因为冷,她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的披肩,可那含满泪水的眸子却始终盯在崔承恩的脸上。
崔承恩见状,连忙脱下自己的风衣,大步跨过去,将风衣给潘语嫣披在了身上,微微蹙着眉,“都什么天气了,还穿成这样,冻病了要给孩子们添麻烦了!”
潘语嫣仰起泪眼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这个唯一且至今仍深爱的男子,就这样近距离地接近了她----三十二年后,再这样靠近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丝生疏陌生感。
熟悉得,仿佛告别是昨天的事而已。
而让一度努力平静的她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嘴巴,泣出声来的,是他那句嗔怪的话,明明是关心的,却似在责备。而且,说得那样自然,那样亲切,完全跟当年的他一个样子。
崔承恩双手按在潘语嫣的肩膀上,止住了她身子的轻轻颤抖,垂眸嘴角勾起温和的笑来,“怎么还跟过去的小女孩一样,动不动就哭啊?让孩子们看到,多不好!”
闻言,潘语嫣再也忍不住自己的qíng绪,抬手踮起脚尖勾起了他的脖子,紧紧地搂住了他,放声大哭。
崔承恩的双手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眼里的猩红浓了几分,却是含着笑意的,双手慢慢抬起来,抱住了她,再一点点收紧,紧紧地将她搂进了怀里。
秋风里,火红的枫叶飘落里,两个天涯相隔了三十二年的爱人,紧紧相拥,画面美得犹如一幅油画。
远处,汐子看着这幅画面,拧着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两人即使分开了这么久,还是彼此相爱的。那么,罗先生怎么办呢?”
说完,刚不经意地转眸过来,就看到罗天佑负手站在不远处的花树后面,那犀利的眸子看着那边拥抱的两个人,脸上是明显的落寞。
汐子正想走过去安慰一下,罗天佑缓缓转身,慢慢走回他住的北苑方向。
汐子看了看时间,五分钟过去了,那两人似乎还没说上话……算了,既然罗先生说给他们十分钟,就给足吧!
崔承恩慢慢放开了潘语嫣,抬手用指腹帮她擦去眼泪,“别哭了!被人看见不好。”斤引状扛。
潘语嫣点了点头,抬手将眼泪擦gān,握住崔承恩的双手,抬眸看着他,脸上泛起了温柔的笑意,“承恩,我们都老了……”
“正南都三十多了,孙子都出生了,我们怎么好意思还不老呢?”崔承恩笑道,牵起她的手,看了看,“不过,你一点都不老,还是那样美丽端庄,跟当年一样。”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承恩,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再也不要离开我和孩子了,好吗?”潘语嫣说出这句话,眼泪又忍不住掉落。
崔承恩点了点头,“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潘语嫣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像个少女一样,又兴奋又激动还带了一点羞涩。她双手牵住崔承恩的一只手,拉着他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转身捧住了他的脸,零距离地看个仔仔细细,“承恩,你虽然脸上有了皱纹,但是眼神没有变,你还是当年的承恩,还是……还是我爱的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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