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枫的人赶到的时候陆斌jīng心准备的‘货’就在凌睿手上,就算他没有参与带货,也必须和陆斌一起被带回警队。
好在陆斌还算讲义气,一路上不停地qiáng调这事和凌睿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根本不知道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兄弟就是兄弟,即便警队的人紧跟在凌睿后面出现,陆斌对他却没有任何怀疑,十几年的jiāoqíng果然不是盖的。
“他也算是当事人,程序上我们还是得带他回去录一份详细的口供。”凌睿确实不在特警队的追踪名单里,也没有证据表明他曾经参与过陆斌所在堂口的非法活动,更重要的是,他是叶杉杉的朋友,凭着这三点,沈慕枫有理由相信凌睿不是陆斌的同伙。
“反正都已经落在你们手上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因为自己的疏忽害得陆斌被抓,凌睿心里除了窝火憋屈,还有很多愧疚。怪只怪他当时一心只以为特警队的把他抓去只是受人之托给他提个醒,压根没想到他们会暗地里调查他的关系网。
说来说去,这事都要怪杉杉家的那位小气首长,如果不是他给特警队打电话,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凌睿此刻的心qíng沈慕枫非常理解,也懒得跟他计较,“你也别这么消极,警察办案讲的是证据,只要你没犯事,我们没理由为难你。”
“说得可真好听,不知道是谁,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我往警车上拽,难道这也是为了办案需要?”凌睿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他和陆斌有今天都是因为某人的以权谋私所致,这种恶劣行径应该被揭露!
“首先,我们当时很客气地跟你说了‘请’字;其次,我们确实有充分的理由请你回警队。你捂着良心问问自己,你的存在是不是会给某些人的安宁生活带来无法估量的影响。”沈慕枫淡然自若地回应着,视线不自觉地往陆斌身上瞄,他是想让凌睿知道,如果陆斌继续逍遥法外,被牵连不只是他凌睿。
凌睿不是傻子,如此明显的暗示,他不可能不懂。只是,懂了又如何?他还是觉得陆斌会被抓和那个在很远的地方遥控指挥的人脱不了gān系。
男人也会有感qíng用事的时候,曾经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即将面临牢狱之灾,凌睿很自然地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在了即便远在千里之外也要给妻儿保护的某首长身上。却从来没有想过陆斌的所作所为会毁了多少年轻人的一生,他会有今天,是因为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必须接受惩罚!
陆斌是烂命一条,就算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也无所谓。可他还有个在医院做化疗的妹妹,他进了监狱,所有的非法所得都会被冻结没收。以后,他妹妹的巨额医药费由谁来出?
如果能很快重获自由,凌睿自己当然是义不容辞。只是,他一无学历、二无专长,就算拿命去拼,也很难按时给陆斌的妹妹jiāo医药费。
车窗外霓虹闪烁,凌睿的眼底却是一片暗沉。看着陆斌近乎绝望的眼神,他心如刀割。
*
凌睿正在经历的无助煎熬叶杉杉暂时还不得而知,尽管如此,她还是度过了一个不安宁的夜。脑子里一团乱,怎么也睡不沉,一直磨蹭到后半夜才勉qiáng睡着。
睡得晚自然醒得晚,最后竟然要笑笑叫她起chuáng,“妈咪,闹钟已经响了好几遍了哦,再不起来我们就要迟到了。”
在笑笑的连番推搡下,叶杉杉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唔,都七点一刻了,在家做早餐肯定来不及,只能去外面买的吃。
“妈咪你怎么了呀,是不是不舒服?”小丫头心眼多,觉着很不对劲,以前妈咪都是在闹钟响之前起chuáng的,今儿怎么会睡过头呢?
“没有不舒服,可能是昨晚总是做梦,睡得不踏实。”叶杉杉勉qiáng挤出一丝笑,随口敷衍两句,利索地下chuáng换衣服,“来不及做早餐了,今天去外面买着吃,你想吃什么?”
“去徽记买包子吧,反正是顺路。”妈咪的脸色看上去好憔悴,笑笑也表现得特别乖。妈咪一定是有什么心事才会睡不好,她可不敢挑三拣四。
“好啊,你先去洗脸刷牙,我去把牛奶热上。”小丫头笑得乖巧,叶杉杉心里却不是滋味。小鬼灵jīng,乖起来像天使,怎么疼她都觉得不够,可恶魔劲一旦上来,却总是做出一些让人yù哭无泪的事。
她随便一通电话就惹出那么大的麻烦,好在凌睿没事,如果他真要受点恐吓警告什么的,以后再见面恐怕都不会像以前那么自在。
现在,叶杉杉只希望昨晚的事就此告一段落。首长大人那边她会找机会解释清楚,凌睿那边,她也会尽量保持距离,只要他没事,她也懒得找他。
愿望很美好,现实去很残酷。
凌睿身上的伤看上去不是很严重,但也不算轻,叶杉杉还是有点不放心,午休的时候特地给他打了个电话。
可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第二次打过去的时候,对方gān脆直接挂断。
这算怎么回事?难不成凌睿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
凌睿当然不是故意不接她电话,实在是现在呆的地方不方便接。
好在这该死的协助调查已经进行完毕,只要在问询笔录上签个字他就能走。
他没有做过犯法的事,被允许离开是qíng理之中的事。和他一起被抓进来的陆斌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因为涉嫌贩卖具成瘾xing的违禁药品,且数额巨大,陆斌可能会面临至少七年的牢狱之灾。
念在凌睿和陆斌都是叶杉杉的师兄,沈慕枫特别卖了个人qíng,让凌睿在离开之前和陆斌单独聊了十分钟。
和凌睿的不甘气愤相比,陆斌的反应明显要平静很多。他说早就想到会有今天,也不怨谁,只是不放心正在进行第二期化疗的妹妹。
短短十分钟的谈话,却让凌睿的心qíng越发沉重。离开时,沈慕枫还想跟他唠叨几句,他却非常没礼貌地扔下一句‘我的事不用你cao心’便迈着大步出了大门。
看着凌睿飞快跑远的背影,沈慕枫寻思着,在不能随时和顾首长联系的qíng况下,是不是应该让首长夫人知道这件事?
有些事,想到了就要立刻付诸实施,片刻的犹豫,事态的发展就可能完全改变。
心qíng极度郁闷之下,凌睿接到了叶杉杉第三次打来的电话,他的满腔怒气也全撒在了杉杉身上,“人家都已经盯得这么紧了,你怎么还敢给我打电话?”
“我想给谁打电话是我的自由,谁也管不着!”等了半天等来的居然是这一句,叶杉杉的语气也不怎么好,“你刚才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被她这么一吼,凌睿的脾气越发bào躁,“我刚在警队接受审问,怎么接你的电话?”
“警队?你……你怎么又去那里了?”因为这个意外的刺激,叶杉杉的语气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这要问沈队长,他不来抓,我会吃饱了撑得没事gān地主动送上门去?”隔着电话,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凌睿的语气中充满不屑。
这一次依然和沈慕枫有关,叶杉杉的心又悬了起来,“他……为什么要抓你?”
“警察抓人需要理由吗?”凌睿的别扭神经还拧着,说话完全没谱,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他偏要越弄越复杂。不厚道一点猜测,他现在就是这么个心理:LZ心里憋屈,别人也甭想过舒服日子!
受到打击的人本来就没有任何理智可言,而且,凌睿本来就是一幼稚的大孩子。气不顺的时候他就想找地发泄,什么后果都不顾。
‘警察抓人一定需要理由,只是,这个理由不一定合理。’叶杉杉闷闷地想着,鬼使神差地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叶杉杉找了很多理由说服自己凌睿再次被抓和首长大人没有任何关系。
可无论她找的理由多合理、多充分,耳边总有个声音不知死活地叫嚣着:吃醋的男人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什么疯狂事都做得出来!
一个没有理智的人,做出的事能用常理解释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思量片刻之后,沈慕枫终于做出了给叶杉杉打电话的决定。却不想,才刚动这个念头口袋里手机就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叶杉杉的名字。
“嫂子,怎么突然想到……”沈慕枫才刚打完招呼,就被叶杉杉心急地打断--
“昨晚笑笑的爸爸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他是给我打电话了,怎么……”沈慕枫的话第二次被打断--
“是他让你到我们家小区门口把凌睿带走的?”
沈慕枫是那种天生不会撒谎的人,而且叶杉杉打这通电话明显是为了确认而不是问询,说谎可能会让事qíng变得更糟。所以,他很gān脆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是。”
这一次,叶杉杉没有再打断他,而是直接挂了电话!
沈慕枫一下子懵了,这……这算怎么回事?他还没说完呢,她gān嘛这么急着挂电话?
反应过来之后,沈慕枫果断回拨过去,收到的却是占线的提示。
沈慕枫的第一反应就是叶杉杉肯定在给别人打电话,可那个别人会是谁呢?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顾首长!事qíng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样,这一通电话打过去,大吵一架是肯定的,本来没事也变有事了。
抱歉,老天爷这会儿正在打盹,听不到你的祈祷。
挂断电话的一瞬间,叶杉杉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件事:是他,真的是他!就因为笑笑的一通电话,他就让沈慕枫滥用私权。昨晚一次,今天早上一次,以后还会有多少次?
大脑被这个念头彻底侵占之后,很快就向双手发出指令。
约莫半分钟后,叶杉杉从听筒里听到了那个熟悉的低沉声音,“出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低而轻,好像不怎么方便接电话,叶杉杉一时恍神,到了嘴边的话居然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你是不是有事问我?”即便远隔千里,爱人之间的神奇默契依然存在。杉杉本来就极少主动给打电话,而且还选了一个非常不恰当的时间,顾北辰很自然地联想到了昨晚的种种意外。
听他这么一问,叶杉杉终于缓过神来,她确实是有事要问他来着,“你为什么要让沈慕枫把凌睿抓起来?”
她的语气咄咄bī人,顾北辰却和一个字较上了劲,“抓?”这都哪跟哪,他什么时候让沈慕枫抓人了?
叶杉杉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的措辞有什么问题,“不是你给沈慕枫下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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