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怀里便被塞了一只挣扎着的浑身湿漉漉的公jī,她尖叫一声惊恐地推开那公jī,一抬眼便看到了bào风雨来临前乌天黑地般盛怒的一张脸,容遇的发梢淌着水,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衫,衣襟微敞,水珠沿着脖子一直下落没入线条绷紧的胸肌里,然后那轻薄的布料便有了一道透明的痕迹……
容遇欺近她,她的心脏猛然狂跳,惊恐、不安、紧张还有别的不知名的qíng绪,一下子都来了。他那双桃花眼中的怒火似乎要把人吞噬了,他一把拖过她的手,咬牙切齿地说:
“顾六,你再敢叫一声‘公jī夫君’给我试试看?”
他从来,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在他沐浴时给他送上一只活蹦乱跳的大公jī来怡qíng!刚刚有那么一瞬,他只想把那公jī掌毙,然后把那聒噪的女人拖到漂着jī毛的浴桶中喝上几口‘jī汤’!
流芳虽然害怕,然而心里凉快舒坦得很,她使劲地掰开容遇扼住她手腕的手指,容遇gān脆把她拦腰抱起走向那张紫檀木大chuáng,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他扔到那硬硬的chuáng板上,她马上往里面缩,可是迟了,容遇身子一俯便把她压在身下,在她耳边说:
“鸳鸯浴?我们不是在杏花chūn雨楼洗过了?怎么,一洗难忘,总要挂在嘴边?是啊,我还忘了你是个中高手,你的那些chūn宫艳图何等jīng彩刺激,不如,我们今夜实地研究一番?”那暧昧的气息诡异地让她的心脏绷紧着,她的双手横亘在他和她之间,她的意识已经不再冷静了。她胡乱地用双手推打着他,一边大声说:
“你是色qíng狂是不是?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否则……”好不容易推开他坐起身,她喘着气揪着他的衣襟发狠道:“我就让你变成……”
容遇僵直了身子神色古怪地看着她,她愣了愣神,冷静一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容遇,忽然惊声尖叫一声,随即捂着自己的眼睛,愤怒而羞愧地说道:
“你、你,你怎么敢不穿裤子!!”
她,不知什么时候把他的衣结拉散了,月白长衫松开,chūn光一览无遗。
流芳只觉得有什么热热的、腥腥的从鼻腔里滚涌而出,听得容遇惊讶地说:
“阿醺,你,怎么流血了?”
她放下手往鼻子下一抹,原来,她真的在流鼻血。
这时候,她才真正了解到了“血脉贲张”这个成语的内涵外延。
顾六,你也太丢人了,就算上辈子没见过这么完美的……身体,也犯不着流着鼻血告诉人家你起了色心吧?她哀嚎一声,颤抖的手指指着他说:
“你,你给我把衣服穿好!”
该死的,要不是她把公jī赶到水里去,他会气得只披一件长衫就冲出来兴师问罪吗?谁想当bào露狂来着?容遇气极,胡乱把衣结一绑,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撕把她半幅袖子撕下来。
“你、你、你……”她彻底的慌了神,容遇没好气瞪着她说:
“抬起头!别尽想些有的没的!”说着便拿半幅衣袖给她擦去鼻下的血,流芳仰着头,只有帐子上的八角图案能发现她的脸涨红得快要爆炸了。
“你gān什么?!不是那个鼻子流血!”
他往她的另一个鼻子里塞布,说:“女人,用流血的鼻子呼吸血能更快凝结你懂不懂?”
“哎哎哎,你gān什么?!大冷天的往我头上浇水,想伺机报仇啊?!”
他用力地拍了拍她被打湿的额头,吼她道:“什么都不懂你怎么敢流鼻血?!”
沉默了几秒,流芳觉得世界都要停止运转了,他低低的说了句:
“别不信,小时候,我娘就是这样给我止血的。”说完就起身走了开去。
流芳的心忽然似是被什么撞中一般,有种钝钝的疼痛。她下意识地看向容遇的身影,却冷不防那鼻血又流了出来。拿了湿布在手的容遇回过头来骂了声“笨蛋”,她立刻条件反she般抬起头来回复那仰天长叹的姿势。
他用湿布擦gān净她脸上的血迹后,便开始剥她的衣衫。
“你gān什么?”她大喊,“恶贼,不要乘人之危!”
他一用力把她的外裳扯下,“女人,你的衣服上都是血,又腥又臭!”
第七十章 流血事件 2
她狂跳的一颗心这才渐渐安稳下来。
“冷吗?别动——”他搂过她让她的身子斜靠在他怀里,头挨在他肩上,拉过被子盖到她的肩上,她的脖子硬是梗直了在那里,他轻笑一声:
“你不嫌累?”
她反而怯怯地问道:“容遇,你穿好了裤子没有?”
他大笑,捉住她的手往下一伸,她大窘,幸好摸到的是滑不留手的绸裤,可下一秒她又大叫:
“你的手,放在哪里?!”
他的手勒住了她的纤腰,他威胁她道:“还敢骂我吗?骗子、色qíng狂、恶贼……我堂堂一个王爷,被人说成是公jī的兄弟,你说,这口气我如何能忍?”
“谁让你拿公jī来拜堂了?!”她仰着头,感觉到那双放在自己小腹处的手,只觉得差不多要断流的鼻血一时间又有了汹涌之势,“人必先自侮而后人侮之!你把我顾流芳当成什么了?!”
“女人,明明是你让我娶你的。你说你要嫁给百里煜,忘了?我有伤在身不能拜堂,只能请公jī代劳了。”
“容遇是你,百里煜也是你,这是史上最卑鄙无耻的选择题!竟然还让我落下个bī婚的罪名了?”流芳气极了,伸手就要挪开他搁在腰上的手,可是他只说了一句话她便乖乖投降了。
“你是想把我的手往上放还是往下放?”
“容遇,你这种人是会遭报应的!”她恨恨不已。
容遇低声笑了,胸膛震动不已,反手握住她的手,说道:“阿醺,你不觉得,我现在已经遭报应了。”
如果这也叫报应的话那实在是太便宜你了!流芳咬着牙,只怨恨这鼻子怎么今夜出了这样的状况。
“你能吃能睡,能调戏良家妇女,流鼻血的人也不是你,这是哪门子的报应?!”
“某人起了色心流了鼻血而我堂堂一王爷热qíng巴巴地伺候着反而被骂,不是报应?你是我的妻,连一句亲热话都不许说,反倒成了调戏?顾六,你懂不懂分青红皂白?!”
流芳急了,转身瞪着他:“你说谁起了色心?我……”
头一低,鼻血又滴了出来。她咬一咬牙,只得把头高高仰起。
这回倒是容遇皱眉了,“不对,你今晚吃什么了?”
“吃什么了?和你家的老头子一块儿吃饭,喝了一盅汤……”流芳猛然醒悟,想起老韩王关切地说要她喝汤暖身子时狡黠的眼神,“那盅汤,不是暖身子的么……”
容遇清咳一声,“那老狐狸,哪里是什么暖身子的汤,分明是想抱曾孙的汤。”
流芳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幸好药味太浓,我只喝了半盅。”
半盅汤,流了半宿鼻血,她气恼地骂道:“老狐狸和小狐狸一个德xing!”
容遇只是笑笑,也不恼,下巴蹭着她的头发,说道:
“阿醺,为什么一直叫我容遇?叫百里煜不好吗?”
她愣了愣,其实她也没想过这个问题,想了想说:
“你在我面前,怎么也不像所谓的王爷,顶多就是那个傲慢风流自诩天才的玉音子子容遇罢了……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那我就改口好了,反正……”她想说,反正,对着他,她什么xing格脾气都没有了。
“不用改,随你喜欢。”他淡淡地说道,“我的母亲姓容。”
“哦,”流芳的心忽然柔软起来,口中也说不出什么锋利的话语了,“真巧。”
“喜欢老头子吗?”他又问。
“还可以啦,他对我比你对我要好上那么一点点,所以,我喜欢他总比喜欢你要多那么一点点。”他骗了她三年,老韩只骗了她这一回,尽管也很惨,可是她可以体谅一个老人家的心qíng。
“我听到了。”他说。
“嗯?”
“你说你喜欢我。”
“啊——我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她有些结巴了。帐顶的八角图案是如此的枯燥,她打定主意以后要换一个绣了山水风景画的帐子。
“喜欢无为吗?”
“还好啦,他比你单纯,比你可爱。”
“他不是我的儿子,但我从来没把他当成外人。”他说,“他和老头子,就是我的家人。”
他并没有掩饰语气里淡淡的孤寂,流芳竟隐隐有点心酸。
“还有你。”他说。
很稀松平常的三个字,却像几锤子敲打在流芳心上,她稳了稳心神,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这么笃定的三个字,沉默了短短一瞬后,试探地唤了一声:
“容遇?”
“五日后,我会补办一个盛大的婚仪。”他拥紧了她些,“我为那日拜堂的事道歉。不论如何,名义上我们已是夫妻,至于其它,你若不愿意我定然不会勉qiáng你。我会尽我最大的限度予以你自由,只要心宽了,哪里的天地都开阔,不是吗?”
流芳有些心动,说真的,让她逃,她能逃到哪里去呢?背着一个落跑王妃之名,孑然一身四处流làng?找顾怀琛?这个名字已经离她太遥远了,更何况不堪回首,何必再置身于漩涡之中?回顾府,也是行不通的。
她捱饥受冻过,被欺压过,受过气,碰过壁,知道外面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好过的;更何况,一个人若落到了无力控制自己命运的地步,那才是顶顶可怕的一件事。
更甚的是,她并不是一个运气好有勇气的穿越女。
所以,她妥协了,她说:
“容遇,我们签约吧。”
她对他狐狸的本xing实在摸得太清楚了,不白纸黑字写分明,叫她如何放心?
这一夜,前半夜jī鸣声尖叫声斥骂声此起彼伏,后半夜却离奇地安静下来。
流芳不知道自己何时入眠,也不晓得那不应景的鼻血是何时止息的,只记得身子渐渐困倦绵软了下来,素来冰冷的脚下意识地寻找着热源,那个怀抱温暖得让她一度错以为抱着一个温热的火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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