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警官忍不住笑道:“是贺渊自己努力的结果,心存善良,上天总是公平的。”
咩咩也感觉到妈妈的qíng绪明显不一样了,每天的笑容越发的多起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某天悄悄地问gān妈。
温晚沉吟片刻,把小丫头抱进怀里,这才悄声在她耳边说:“是爸爸要回来了。”
爸爸……?
咩咩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时有些茫然。
第二年夏天,正值最热的时节,彼时萧潇换了新房子,那是贺渊早些时候住的一栋别墅,院子里种满了鲜花和绿植,穿着白色娃娃裙的咩咩和小谨行蹲在墙角画格子。
门口传来轻响,两个孩子一同转过头。
利落的半寸,幽深的眉眼,穿着白衣黑裤的男人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那个小女孩。
一大片绿色的爬山虎在她身后悄然延伸,她微微仰着头,稚气的五官上带着天真而纯粹的笑意。
一如那年的加州,他在阳光静好的日子里,见到了命中注定的少女。
【完结】
☆、幸好,还来得及走到他身边
温晚结婚那天,顾铭琛带了个女人过来。说起来前妻结婚,带个人来撑撑场面其实也无可厚非,可这个女人明显和他之前jiāo往那些都不太一样。
对方始终文文静静地站在他身侧,一直得体微笑,极少会在不合时宜的时间cha话,看人时眼角微微下垂,却是很舒服的样子。
温晚打量了一会,越看越觉得眼熟,等人去卫生间的机会就抓了顾铭琛追问:“这个比你之前那些靠谱多了,可怎么感觉在哪见过?”
难得她八卦一次,顾铭琛有些勉qiáng,但还是实话说了:“吴迪的姐姐。”
“……”这样真的好吗?难怪刚才说名字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
顾铭琛瞧懂了她的眼神,马上皱了皱眉头:“别乱想,那次你腿伤之后和她有了些jiāo集,再后来在国外遇到觉得投缘罢了,只是朋友,吴淼这样的一看就不对我胃口。”
温晚仔细回忆,前阵子周尔岚寿辰,她去参加时却被吴迪故意推下楼梯,脚踝马上就肿了,后来吴家来人处理,当时见到的好像就是吴淼。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是表示理解:“关系是有些乱,可惜了,我看她很不错的样子。”
顾铭琛不由嗤笑:“改行学看相了?”
“反正你以前那些,我一个都不看好。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对于她的好意,他半分都不屑:“千万别,你介绍那些一个比一个闷。”
“啧,过日子,你要那么闹的gān嘛?”
顾铭琛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淡淡瞧她一眼,嘴角噙了抹坏笑:“我喜欢主动的。”
温晚嫌弃地瞪着他,顾铭琛反而伸手替她拨了拨滑至肩侧的头纱,由衷地赞美一句:“今天很漂亮,比那时候……还要美。”
她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时候”是指他们第一次的婚礼,其实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如今怎么比自然也是比不过的。可男人瞧女人的美,时间久了反而是用心在瞧,一旦对谁上了心,自然眼底全是她的好。
温晚忍不住微笑,只低声说了两个字:“谢谢。”
她在回忆里等了那么久,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幸好,她最终等到了值得的人。
顾铭琛神色微微复杂,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嗓子微微有些沉:“这么多年,我始终欠你一句对不起。小晚,一定要幸福给我看。”
温晚眨了眨眼睛,始终笑眯眯地:“我接受,所以你以后也别乱想。好好找个人结婚生子,阿姨一直等着呢。”
远处的周尔岚在同林有珍说笑,可目光时不时就转过来,显然十分关心他今天带来的人究竟是谁——
顾铭琛笑了,刚好看到吴淼聘聘婷婷地走过来,眼神淡淡掠过她清秀的面庞,没有再接话,只是抿了口手中的红酒。
婚礼是贺沉一手策划的,在海边举行,就连温晚的婚纱也是他找专人设计的。看得出来他很用心,整个过程中惊喜不断,除了舅舅一家,居然还将林教授和喜珠也一并接了过来。
温晚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和亲人,此刻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哭得妆都花了。
“坏人,你非要我哭是不是。”她躲在他肩侧擦眼泪,越擦却掉的越凶。
贺沉无声叹了口气,低头将她脸上的泪珠都给吮掉,细细密密地吻着:“我想要你在意的人全都见证你的幸福,也见证我的承诺,我说过要给你幸福,这不是一句玩笑话。”
海风和着他xing感磁xing的嗓音,将每个字都牢牢刻进她心底,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太幸福了,我会害怕。”
她所尝过幸福的滋味儿都太短暂了,尤其被他伤过之后,即使和好了还是充满了不安全感。此刻真的太幸福了,一切仿佛将她抛上了云端,真的害怕忽然再下坠的恐惧感。
贺沉望着她发红的眼眶,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的掌心覆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你只要安心待在我身边,其它的,我会用这里证明。”
她手里还拿着捧花,奋力地踮起脚,另一手牢牢圈住他颈项,哽咽着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谢谢,还有……我爱你。”
后面三个字让他完全愣住,全身的细胞好像都开始沸腾发酵,为了这三个字,他恐怕真要甘之如饴一辈子。
在亲友和牧师的见证下,台上的两位新人说着誓词,顾铭琛安安静静地看着,身旁的人忽然温声开口:“后悔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直到见贺沉将戒指慢慢套牢在她指间,心脏狠狠一刺,这才哑声回道:“如果她好,有什么可后悔的。”
吴淼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发现其实他也并非如外界描述的那般滥qíng……
***
婚宴一结束,顾铭琛马上开车送吴淼回去。
“今天谢谢你。”他话少,这会表qíng也淡,与之前在温晚面前的释然截然不同。
吴淼懂了,这个男人一切的伪装,无非是想他的前妻毫无负担地寻找幸福罢了,而他自己……她忽然有些同qíng他,忍不住就提议:“去喝一杯怎么样?”
顾铭琛转过头看她,吴淼又笑着说:“放心,我酒量很好,不会麻烦你。”
这女人酒量的确不一般,他算是见识到了,反观他自己,大抵是心qíng不好的关系,才喝了没几杯胃了便一阵天翻地覆。人一旦沾染了酒jīng,思绪便再难控制,这会儿脑子里乱七八糟地,可来来回回全印着温晚的笑。
那笑美的不可思议,让他欢喜,却也让他心如刀割。
他的女孩嫁人了,以后和他再无半点关系。
她曾经离他那么近,可终究是错过了……
他是个糟糕的男人。
顾铭琛自嘲的笑,端起面前的伏特加又一饮而尽,吴淼始终没和他jiāo谈,只安静地陪着,这会儿终于按捺不住伸手拦住他:“买醉可以,但也该有个度,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该糟蹋它。”
他就着她的手却还是将剩下的大半杯都喝进了肚里,这才看了她一眼:“别拦我……”
即使酒吧里的光线并不分明,吴淼也还是看清楚了,平时高高在上的男人这会儿简直láng狈到了极点,眼底隐隐有些晶莹的光,他奋力压着,所以眼眶红的吓人。她瞬间被震撼住了:“你——”
俗话都说,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说到底,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如今亲眼瞧见还是说不出的惊讶,他在为他的前妻伤心,他明明是爱她的,可……
“这么爱她,怎么会舍得放手呢?”
吴淼其实并不指望他会回答,顾铭琛这样的男人不像是会将心事告诉旁人的,更何况这是他的脆弱,定然不会轻易揭开给人看。她自己抿了口杯中的jī尾酒,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缓缓传过来:“因为她不爱我了,是真的不爱了,我不忍心再bī她。”
音乐声明明吵得要死,可她却将他每个字都听进了耳里,侧过身看他,只能看到他隐忍而压抑的侧脸。他又说:“吴迪肯定都告诉你了,我为纪颜做了那么多,所有的爱都给她了。可我后来才知道,她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
温晚和贺沉婚礼前夕,贺沉亲自找上他。
顾铭琛没料到贺沉会主动和自己提起纪颜,这是两人间最不可触碰的地雷,稍稍一触就会爆炸。
见面的地点也稍显诡异,是在他公司的顶楼,他冷漠地看着贺沉,身侧的拳头攥的很紧:“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肯承认和你有关。”
贺沉双手cha兜,挺拔的身形被阳光描摹下一层细长剪影落在了地板上,闻言只是浅浅一笑:“知道温晚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你真相?不是怕你承受不了,而是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纪颜的真面目。”
顾铭琛的脸色变得铁青骇人,几步上前就要钳他衣领,贺沉轻易抬手就拦住了他,依旧笑得人畜无害:“看,每次说到她你都恼羞成怒。温晚太了解你了,也太清楚你对纪颜的感qíng,这才会选我不选你。”
“贺沉,你他妈今天来找揍的吧?”顾铭琛眼底快喷出火来,新仇旧恨都被提及,难怪会失控。
贺沉哪里会怵他,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无所谓,反正我一直想揍你,但是这之前我得把话说清楚。让你,甚至所有人知道,我的女人这几年受了多大冤枉。”
顶楼的风势很大,呼呼地刮擦着脸颊,顾铭琛的头发比贺沉的长一些,被chuī得凌乱地挡住了双眼,可即便如此依旧能辨认出里面的赤红血腥。
他狠狠地瞪着贺沉,像是要将他挫骨扬灰一般:“你尽管编,小晚会被你骗,我不会。”
贺沉浓眉微挑,从风衣口袋拿出一个光盘倏地摔在地上:“中艺的确是我名下资产,娱乐圈的事我也不必多说相信你都懂,哪家公司能gāngān净净没有一点猫腻?但我贺沉还有点底线,这个光盘都是他们和负责人签约时录下的,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bī她。”
顾铭琛垂眸看着脚边的东西,却一直没勇气俯下身去。
自从开始调查纪颜的事,他见识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纪颜,他一直安抚自己她是被生活所bī,毕竟纪颜家家境实在不好。
可是贺沉扔出来的这个东西,他却连看的勇气都没有,如果不是真的,贺沉不会拿出这东西给他,可是他怎么敢、怎么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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