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事/婚事_疯子三三【完结+番外】(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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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晚一愣:“可是——”

  “我现在没时间。”男人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似乎真的有急事必须马上走,“能让让吗?”

  男人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扬,示意她将车子挪开。温晚想了想飞快地跑回车边,拿过包里的便签纸写了自己的名字和邮箱,递过去时有些不好意思:“我电话前两天丢了,但是你可以用邮箱将账单分给我,我一定会负责的。”

  男人看了眼她认真虔诚的脸庞,不由勾了勾唇,指尖轻轻一动将那张便签夹住,随意地瞟了一眼:“温晚?”

  他念到她名字的时候,音调微微顿了下。

  温晚没发现这细微的变化,只是点头说:“是我不小心,我会赔偿,你有空的时候再联系我。”

  那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深,脸上却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再次挑眉道:“现在可以让我过去了?”

  萧潇看着男人的车扬长而去,忍不住吁了口气,又开始逗温晚:“这么帅,应该你主动要电话才是,说不定又是一朵桃花呢。”

  温晚暗笑着摇头:“我对姐弟恋可没兴趣。再说了,那男人一看便不是好惹的。”

  此刻被说成不好惹的某人正挟着那张蓝色便签纸研究,薄唇微微一动,又低低沉沉地念了一遍温晚的名字,忍不住笑出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居然误打误撞也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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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保镖果然把事qíng全都跟贺沉说了一遍,检查、撞车,包括遇上蒋赢,真是毫无遗漏。温晚正在电脑前看新闻,那人端了杯牛奶就推门进来,径直走到她身边:“没事吧?”

  温晚猜测他说的是撞车的事,头也不抬地回他一句:“我胆子没那么小,别用你对其他女人那招来对付我。”

  贺沉安静地瞧着她,黑眸微微一黯,倒也没被她刺激到,反而俯身从后面将她密密实实地圈住,手掌jiāo叠在她小腹前:“听说今天陪萧潇去检查了?”

  他那副诱哄的语气,还有在她小腹处不安分的双手都让温晚不舒服。她gān脆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皮椅,认真地看着他:“你的人已经全都跟你汇报了,gān嘛还要来问我?”

  贺沉现在是越来越镇定了,大概是习惯了她这副无时无刻扎人的样子,居然也能一脸平静地等她说完,然后微微笑道:“看来贺渊还是有一样赢过我的,不过他不是太喜欢孩子,祝萧潇好运吧。”

  温晚冷着脸看他,手背都气得直发抖。

  “没话对我说?”贺沉站在她面前,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温晚和他对峙几秒,心脏一紧,面上却嗤地笑出声:“你觉得呢?”

  贺沉好像没看到她的坏脸色,伸手摸了摸她发顶,说:“喝完牛奶早点睡,别老对着电脑。”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只剩电脑屏幕发出的微光,温晚看不清此刻他脸上的表qíng,只是那背影居然让她看出了几分落寞的味道。她qiáng迫自己移开眼,直到那轻轻的落锁声传来,心跳的频率似乎才正常一些。

  温晚伸手摸了摸小腹的地方,刘主任是萧潇的姨妈,所以说绝对不会出卖她们。但是眼下看贺沉的反应,温晚隐隐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她很快又自己否定了,要是贺沉知道她有了孩子,而且……

  那么他的反应绝对不可能还这般镇定自如。

  她看着那杯牛奶,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刚好电脑下角有新的邮件提示。

  温晚看了眼,是个陌生账号——来自周显声。

  ☆、第五十二章

  温晚点开邮件看了一眼,内容很简单,简明扼要的一句话:账单已出,要负责的话,打给我。

  脑子里很快浮现下午才刚刚见过的那个男人,原来他叫周显声。下面跟着的是十一位的手机号码,温晚想了想,手指轻敲键盘:可以将卡号直接发给我。

  她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运动一下,谁知道那边很快就回复了:看不出我是在约你?

  竟然还附带了一个傲娇的白眼表qíng,温晚被他成功逗笑了,这是真如萧潇所言撞上桃花了?可她现在哪里还有这种心思,更何况这种轻佻男永远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于是很快地回道:卡号。

  这次没等来结果,温晚坐了会直接起身去洗澡了,出来时随意地瞄了眼电脑屏幕,谁知道又有一封未读邮件。

  这次点开之后,她便再也挪不开眼。

  即使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年,母亲的样子在她记忆里依旧是清晰而深刻的,更何况眼下的照片上明明是母亲抱着五岁时的她,那照片现在还被她妥帖安放在相册里。

  她打字的手都在抖,每敲一个字母好像心跳就随着漏掉一个节拍:你是谁?

  那边的人好像守在电脑旁似的,回复非常快,但每次都是很简练的答案:安心待在贺沉身边,保持联络,很快会安排你们见面。

  对方显然将她所有底细都摸清楚了,温晚看着那些字,眼眶竟慢慢湿润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确定对方与母亲是有关联的,她也曾幻想过无数次妈妈回来找她,可是这个时间太漫长了,一天又一天,年复一年,她从一个六岁的小女孩,经历了婚姻,最后失婚,可是那个她最亲的人却始终没再出现。

  她想亲口问问妈妈,为什么就不要她了?她这些年,过的安心吗?

  太多的qíng绪绞在一起,悲愤亦或是委屈、甚至是愤怒,揉得她一颗心都要炸开了。深吸口气,她克制着紊乱的心跳和呼吸,缓慢地回了一个字:好。

  接下来连着几夜贺沉都发现温晚睡眠很不好,来回翻身,额头上全是湿漉漉的汗渍,好像做噩梦了。他将人圈在胸前,一点点将她的汗意抹掉,又轻轻将她眉间的褶皱抚平,柔声在她耳边轻哄:“只是做梦,别怕。”

  温晚嘴里低声念着什么,贺沉反复听了几次才懂,她一直在叫“爸爸。”

  贺沉不是第一次见温晚脆弱的一面,但是这次的感触尤为qiáng烈,那一声声“爸爸”像是烈火一般煎熬着他的内心。看着她隐忍却接近崩溃的表qíng,他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在不自知的时候,已经将她bī到了墙角?

  明知道她无依无靠,却依旧拿权势来bī她妥协,明知道父仇于她有多重要,却还是自私地阻挠她……如愿将她禁锢在身边之后,两个人却好像离得愈发远了。

  但是要真的放她走,哪里舍得?哪里甘愿。

  贺沉这时候才明白,有些东西也是他办不到的,倾其所有,恐怕也难换回以前她看自己的眼神,还有她那简简单单不含杂质的微笑,即使以后求得她原谅,却也是再难回到从前那段美好回忆了。

  贺沉难受地将人抱得更紧一些,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腹,她睡梦中像是感应到什么,汗涔涔的掌心覆上来,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开了,破碎地挤出一句:“别碰我。”

  她翻身继续背对着他,纤瘦的脊背微微发着抖,贺沉确认她已经醒了。两个人这段时间磨合的非常糟,其实谁也没能安稳睡个好觉,但谁也不愿率先妥协,都是要qiáng的两个人。

  贺沉起身拿过chuáng头的烟盒,走了几步听到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在夜色里却格外清明:“这样有意思吗?”

  贺沉也知道没意思,可是又说服不了自己放手,他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原来已经到了相对两无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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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爵晚上没回去,贺沉出去时他正躺在沙发上接电话,见他出来奇怪地挑起眉,匆匆对那边说了声“晚安”。

  那副甜到眼角眉梢的语气和表qíng,真是刺眼。

  贺沉眯了眯眼,烦躁地走过去踢了他一脚:“要秀恩爱就滚回去。”

  阿爵一眼就看出来他火气极大,笑了笑也没动怒,起身慵懒地靠在沙发里。贺沉把烟盒往他怀里一扔,阿爵已经抽出一支点上了,贺沉像是想到什么,又很快将他嘴里的烟夺回来,在烟灰缸里捻灭。

  阿爵愣了下,回过味儿来便是一声低叹:“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她摊牌,怀孕这事耽误不得。”

  贺沉压了压额角,开口说的却是别的事:“她最近和谁接触了?”

  阿爵不明所以地望着他,贺沉低垂着头,表qíng微微有些不自在:“邮件收的太频繁,对着电脑傻笑,找人查一下。”

  阿爵都被他逗笑了:“温医生身边除了你和我还真没什么雄xing生物了,你不会以为她网恋吧?”

  贺沉有些恼,又不便发作,他也没想到自己倒了如此糙木皆兵的地步:“让你查就查,废什么话。”

  阿爵明智地不再招惹bào怒边缘的男人,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

  贺沉其实也不太相信温晚会做这么不靠谱的事qíng,但是他也太清楚温晚会老实留下来的原因,其实她没有一刻放弃过报仇这件事。他们都在赌,她赌一次机遇,他则赌一次运气。

  隔天,贺沉推门进去又见她脸上有未收敛gān净的浅显笑意,皱了皱眉头,倒是没表现出任何异样,只说:“无聊吗?带你出去走走。”

  温晚狐疑地望着他,这还是贺沉第一次主动说要带她外出。

  贺沉看她一脸地若有所思,怎么会猜不到她那点小心思,站在门边低低笑了一声:“有我一起,不担心。”

  不担心什么不言而喻了,温晚看他那副成事在胸的样子就更不想去,可转念一想,现在的身体qíng况的确不适合一直待着,于是换了件衣服和他一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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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沉说是带她走走,其实只是换个环境罢了,直接将她带去了贺氏。这还是温晚第一次来这里,贺家兄弟勾心斗角想要掠夺的权利顶峰。

  贺氏的辉煌自然是不必说的,青州最高最繁华的写字楼,傲然矗立在蓝色天幕之下。她下意识看了眼贺沉的目光,这个男人眼中有毫不掩饰的征服yù-望,雄xing对权利的渴望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一路都有人主动同贺沉打招呼问好,看来即便失势于贺渊,他在贺氏的地位还是不容小觑。

  温晚被人注视着,大都是来自同xing的探寻与好奇,即使之前和贺沉的婚约传的沸沸扬扬,但是鲜少有人真正见过她的样子。

  贺沉一路都自然地揽着她肩膀,进了专属电梯,之后才低声对她说:“我有个重要会议要参加,不会太久。”

  原来是自己来开会,温晚沉默地瞧了他一眼,连指责都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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