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猫是我拿给她的,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恩”一个字便算笑纳了他的道歉。
缓了缓,一脸明媚的笑容看着肖小佳,声音清清淡淡:“小佳啊,当初你答应洗两个月碗,家里这几天的碗你回去解决啊。”
小jī啄米,立即点头,答应慡快。
梁叙请客,三人吃了饭起身离去,转弯时,一个男声传来:“梁经理,幸会。”
梁叙回望,是城北林家的大少爷林泽风。公式化的笑容浮上,不冷不热,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论公,宋氏和城北有小纠葛,论私,梁家和林家的竞争最近也风头正旺。肖小佳甚少看到梁叙如此正经的时候,笑意如chūn风,却正儿八经,气势不减,到底也是宋氏的支柱啊。
一旁的苏又清见到眼前人,冷了冷眸子,林泽风注意到了她,眯了眯眼,眼神在梁叙和她之间游离,不得其解。
见如此复杂的眼神在苏又清身上打量,梁叙自然是不动声色地一步跨过,挡在苏又清面前。
如此明显的照护,林泽风的神色加重一分。
梁叙暗讽,我大哥喜欢的女人岂能让你如此放肆。
二人擦肩时,苏又清依旧眸色冰冷,不理不睬,林泽风倒是眼神一暗,若有所思。
肖小佳回到家,屁颠颠地跑去厨房洗碗,进门,随即呆掉。
池子里,堆满了碟子,油腻腻的,再看旁边的桌子上,还有四大堆。
苏又清倒了水,悠悠地从她身边经过,自己不过是把这一单元所有人家里的碗都借过来罢了。
进了房间,开了邮箱,除了几封广告和同事间的问候邮件,心里期许的人,依然没有动静。在这两个月,一颗心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的失落。而那个男人,之前怎舍得让她有半分难过。
苏又清回想当年,许佑每早坚持送早餐到女生寝室,牛奶豆浆替换,知道她不喝红枣味的,提拉米苏或是食堂每天限量供应的千层饼,每分每秒,尽心尽力。
有时候小xing子上来了,苏又清爬上chuáng坐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下巴俏生生地扬起,任男人哄着自己吃早饭。
心念一闪,霸道地说:“许佑,你让我画六道胡须,我就吃”
男人仰头看她,眼睛狭长,甚是温和,笑着说好。
接过记号笔,乘机捏了捏他的手,笑意四溅。
苏又清微微弯着腰,伸手在他脸上为所yù为,画毕,歪歪斜斜的笔迹,许佑脸上多了六道胡须。终于是笑开了怀。
许佑也不恼,宠溺地说:“我的好宝贝,现在下来吃早餐好不好。”
听到称呼,脸微红,看着男人伸出的手,毫不犹豫地握紧,只觉腰间一紧,便落入男人的怀抱。稳稳当当,净是温暖。
二人对视的目光,惊艳时光。
一直觉得,她的许佑不会变,两年之别,虽是难过,但也满怀期望,并无太大压力。
然而现在,心里某个角落,是那么明显地塌陷了。
“砰”
东西摔碎的声音把苏又清的思绪拉回,皱了皱眉,一定又是肖小佳出状况。走过去,果不其然,某人正可怜巴巴地望着地上的碎片。
无奈地叹了口气,拿来扫把清理,唯恐这小迷糊踩到。
两人都默不作声,一个继续低头洗碗,一个扫地。
想了想,开口问:“诶,小佳,你觉得许佑怎么样……”
手里的动作一停,心一紧,想到上次的照片,呼吸都有点紧张。
“唔,他都不主动联系你了”
戳到痛处,郁闷地“恩”了一声。
“清清,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
不吭声,一个男人的反常,理由不多,每个人都明白,只是不愿正视,捅破。
停下手中的动作,肖小佳扔了抹布,甚至是有点急切地走到苏又清身边。
“清清,迟早都要面对的”
心里痛了一下,迟早都要面对,心里反复这句话。
可是,“美好”这个词,一旦拥有,谁又希望它变成“美好过”呢。
“也许他真的忙……”可笑的自我安慰。
肖小佳不做声了,苏又清有多逃避,就有多舍不得。她自己不愿意走,又有谁能bī她走。
“其实我觉得大哥也不错”
想了半天,苏又清才想到这个“大哥”是指谁。玩味地看了一眼肖小佳,意味深长地说:“这么快就入乡随俗,嫁夫随夫了?”
某人脸红,娇嗲一句:“谁是夫啊”
然后正了正脸色,深沉且认真地说:“清清,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今生你嫁的人,是前世葬你的人。”
“恩,佛曰”
“我还在寻找前世人的路途上,任重而道远”
“肖小佳”
“啊?”
“如果你还妄想寻找另一个,我只能告诉你,这辈子你注定曝尸荒野。”
qíng伤
城北林家世代从政,在政坛如鱼得水,到了林泽风爸爸这一代,子孙却是由政转商,并且做得风生水起,现今也成了R市上得了台面的公司。虽不及宋氏的雄厚根基,却凭借在政坛累积的广阔人脉,将生意做大。
林育南退了下来,由大儿子林泽风挑起大梁。
晚饭过后,老爷子林竞端坐在书房,照例听后辈报告公司的近况和发展计划。林泽风刚上任,自是想做出一番业绩,最近抓在手里的两块地,和宋氏有点利益冲突,其实也不能算冲突,只是存在一个利润的缓冲空间,可多一分也可少一分。
林泽风有心抓住这一点,想占得宋氏的上风。
“爷爷,关于这两块地,材料价格上我是绝不会让步,让了一个点,利润就少许多”
老爷子当然明白孙子的意图,利润之说只是借口,拄着红木拐杖敲了敲地,“明摆着是跟宋氏过不去,不可行”
“我们不合作,材料上不去,宋氏自然是无法开展后期工程的”
林竞冷哼,“宋氏能鼎立这么久,不是没有原因的,宋氏背后不止一个宋子休。
”
“泽风,你刚上任,切忌激进,年轻气盛是好事也是大忌。长远利益才是关键,输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虽有不甘,林泽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我今天看到那丫头了。”
林竞明白指的是谁,冷漠地说:“R市这么大,碰上谁都不奇怪。”
“可是爷爷,她身边还有梁叙,看的出来他们是熟识,梁叙很护她”
此话一出,果然引起林竞注意,却也没再说话,半晌,才叹了口气:“这家丑,终究是不能外扬的……”
R市夜生活是极其丰富繁盛的,灯红酒绿,莺莺燕燕,放眼望去,整个城市纸醉金迷,直至天明。到了白天,又是另一番景象,地铁、公jiāo、来往的人群,快节奏的生活,为生计奔波。
市中心最高的那栋大厦,从外看便是金碧辉煌,里面掌权的,是那个传闻冷漠qiáng势的男人。睥睨众生,唯我独尊。
燕违卿倒了杯威士忌递给宋子休,在他旁边坐下。梁叙在不远和几个美女调qíng,也有胆大的女人用诱惑的眼神打量宋子休和燕违卿,一个斯文如玉,却眼神冷淡,而另一个,俊朗无比,浑身散发霸气。气场都是不可轻易接近的,当真是,只能远观。
喝了一口酒,燕违卿开口:“哥,我一直都想问你个问题。”
“你问吧”
“苏又清真的有那么好”
一阵沉默,男人似乎也在思考,随即将杯子里的酒一口灌下。
“比她好的人很多,漂亮、聪明、可爱,她都不算尤物”
顿了顿,微微叹气,似是无奈。
“可我就是稀罕她,又有什么办法”
粉红万千,不是最好,不是最聪明,不是最懂讨人欢心,甚至不曾得到爱慕。
可我就是稀罕她,又有什么办法。
第一次看到宋子休这样的神qíng,燕违卿不是不震撼的。他们几个大学时便结jiāo,一路走到现在,商界称宋氏是帝国,过程不乏艰辛,出生入死,再死里逃生。
兄弟有难同当。黑白两边势力庞大,以一个男人的立场,自己是从心底佩服宋子休的。以兄弟哥们的角度,自己亦是以有如此挚友而骄傲。
无qíng,无心,所以无惧。
而此时的宋子休,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落寞,或者说是他的生命里终于出现了弱点。
以他的个xing,看上的人或物,从来都是势在必得,无往不利。然而这次,对着苏又清,似乎是变了,不qiáng迫不急进,更多的,是在一旁护她周全。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燕违卿一笑,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酒,一饮而尽。
“我说哥,怎么坐这儿装深沉”
梁叙凑过来,笑呵呵的打趣,两人懒得理,自动屏蔽。
不死心,继续凑上前吆喝:“哥,要不,帮你打电话给吴蔚然,在电视上瞅到她,更漂亮了。”
男人不反对不应答,从容地满上酒,拿起来晃了晃,酒水在杯子里泛起细小波澜。慢慢开口:
“你最近是不是申请了年假”
不对劲。
“空出这么多时间,正好,我最近买了个庄园,地荒芜着呢,哥看着堵心”
某人脸色刹白。
“你的假我批了,手头工作完了,去把那块地种满土豆”
彻底傻眼。
“如果产量不理想,就从明年的工程里弥补”宋子休拍了拍燕违卿的肩膀,示意了一下,继续喝酒。
梁叙yù哭无泪,大哥当真是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手机震动,宋子休从西装口袋里摸出,看了看来电,略略眯了眯眼。
“宋少,你在忙吗”娇柔的声音传来,隐含一丝试探和期待。
“没,在外面”声音冷淡。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吴蔚然不知道如何继续。
她其实是想他的,也曾觉得自己会是不一样的,而以宋子休对她的态度,确实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半年前在娱乐公司五周年庆典上邂逅这个男人,当时的自己已是闪耀明星,老总把她引荐给宋少,那样一个男人,没有女人会不动心,觥筹jiāo错,极其绅士。自己也想尽了法子引得他的注意。果然在酒会结束后,他的助理过来,说宋少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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