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做点什么,有特长吗?”丁竞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脸,似乎还挺满意,这才慢吞吞的往外面走。
林易跟在他后边,想了半天,说:“我会谈钢琴。”
丁竞皱着眉回过头:“钢琴?你见过酒店房间里随时给你准备钢琴让你表演吗?算了,有比没有qiáng。”
丁竞就跟挑商品似的,那眼神真是既嫌弃又不屑,林易肚子里那小火苗也蹭蹭的往上蹿,等回头给你逮局子里了,看小爷我怎么玩儿死你!
林易忿忿的瞪着丁竞骚包的背影,心理平衡了一点,神色淡然的站在那里。
丁竞走到吧台边倒酒,又问:“别的呢,还会什么?”
林易答:“画画。”
丁竞:“……原来你走的是文艺范儿啊。”
丁竞抿了口杯子里的酒,忽然忍不住笑出声,眼神暧昧的看着林易说:“不过也不错,做完了还可以给客户画个全身照什么的,说不定有些客户还真就好这一口。
林易那小心肝随着丁竞的尾音抖了一抖,脑子里顿时呈现出一个肚大肠肥的中年男人斜榻在贵妃椅上,对着他边抛媚眼边撒娇……
实在是,太人无法直视了!
丁竞撑着酒柜,目光深沉的又打量了林易一会
:“有男朋友吗?”
林易一怔:“……没有。”
丁竞挑了挑眉,笑出声:“看不出来还是个雏啊,行,挺好,面试通过了,虽然跟个木头似的,回头教教说不定可以做头牌。”
面、试、通、过、了!
可、以、做、头、牌!
谁来告诉他这种被雷劈中天灵盖的赶脚是怎么回事啊?!林易嘴角直抽,挤出一个实在不太好看的笑容:“谢谢竞哥。”
过了会有人刷门卡进来,林易看到连卫拿着一个餐盒往里走。他看了林易一眼,微微笑了下,径直走向丁竞:“鲜鑫楼的虾饺,吃吧,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了你。”
连卫嘴里责备着,脸上却丝毫也没有埋怨的样子,认真的把餐盒打开,蒸腾的热气带着浓郁的香味迷糊了他jīng致的五官。
连卫把筷子递到丁竞手里,耐心的看着他。
丁竞没说话,接过去自然的吃起来,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眼角都没瞄连卫一下。
连卫却跟没感觉到他的冷漠似的,看了他一会才抬头看林易,话却是对着丁竞说的:“怎么样这小子,还可以吧?”
丁竞低头吃东西,含糊的“嗯”了一声:“绣花枕头一个,你说可以不可以?”
连卫:“……”
林易:“……”
“不过没关系,可以教教他,你不是很在行吗?”丁竞说着,抬起头讥诮的看着连卫,那眼神着实很刺眼。
连卫面露愧色,喉结动了动,只是沉声回答:“我知道了。”
丁竞又笑道:“可别带着带着又弄到你chuáng上去了。”
“我不会——”连卫着急的想解释,却被丁竞抬手拦住:“我只是告诫你而已,不用对我保证。”
林易觉得这两人间的气场也不太对,可是想到之前付阳发来的消息,于是自行脑补了一通狗血的,关于沈裘、丁竞、连卫三人间相爱相杀的三角恋戏码。
丁竞把手里的筷子一扔,拿起一旁的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好了,人jiāo给你了。”
丁竞伸了个懒腰,冷冷的瞥林易:“跟个木头似的,在chuáng上也这样?连卫啊,有你受的了,慢慢带他玩吧。”
“我知道了。”连卫看着被丁竞扔到一旁只吃了两口的虾饺,眼神一黯。
林易心事重重的和连卫走出去,连卫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嘴里叼着没点燃的烟,一声不吭的走在前边。
“卫哥,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林易虽然被付阳之前的短信弄得有点自乱阵脚,
但是面前的确定是犯罪分子无误,他才不管沈裘是不是好人,反正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
只是,显然yīn晴不定的丁竞比连卫难相处多了,说不定可以从连卫下手。
连卫转身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会,忽然脸色一沉:“你先回家找个男人好好学学怎么把他弄慡快了!连chuī个头发都不会,会给男人chuī他那玩意儿吗?真是笨的可以。”
林易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谁说他不会chuī了,昨晚还给晨曦弄舒坦了呢!当然这种事肯定是不能说的。
林易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委屈道:“卫哥——”
连卫嫌恶的摆了摆手:“烦着呢,别搭理我,还是你要我亲自教你?”
林易连忙摇头:“不用,竞哥可jiāo代过了……”
连卫鼻子里“哼”了一声,好像心qíng特别不好的样子,特别不愿意搭理林易:“咱们的客户要求都很高,以后你就明白了,今天先这样吧,明天你去找秦薇,她会负责培训你,到时候再告诉你接下来该做什么。”
“哦。”林易点头,转身就想走。
“林易。”连卫忽然又开口,“既然来了,这路就是跪着也得走下去,是你自己选的,可千万别让我发现你背叛我们。”
林易心陡然跳了一下,慢慢回身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连卫勾唇笑了下:“我们到现在都没法和姜虎联系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啊——”
林易脸色凝重,沉声道:“我不知道。”
连卫耸了耸肩,笑笑地转身走了。
林易忽然觉得不对,如果沈裘真是丁竞安cha在警方的卧底,他不可能这么顺利就混进他们内部,丁竞该特别提防他才对。
林易奇怪的皱了皱眉,决定回去找付阳好好问清楚。
******
再说付阳,他一整个下午看沈裘的眼神都不对,赤-luǒluǒ的看阶级敌人的仇恨目光,一个劲儿盯着他白花花脖子上的大动脉,就差扑过去咬几口了。
沈裘是谁啊,一来二去就觉出不对了。
“做文职的。”沈裘不动声色的喊了一声。
“gān嘛?”付阳懒懒的看过去。
不屑、嘲讽、愤怒、不甘……这小眼神儿可够复杂的,沈裘低声笑了下,每一样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不是想跟着去监视丁竞吗?走吧。”
付阳受宠若惊的瞪大眼:“我我我我,我一起去?”
“反悔了?”沈裘好整以暇的看他一眼,把被他弄得皱皱巴巴的外套穿上,依旧是衣冠禽shòu的假象
,“那正好,继续在办公室处理内——”
“我去!”付阳连忙抓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风衣,这么危急的时刻,怎么能少得了他英雄救林易这个美人呢!
付阳跟着沈裘义气凛然的出发了,他必须时刻戒备着沈裘这厮yīn险歹毒的小人,沈裘在队里有一定资质,这么贸然对别人揭穿他肯定不管用,必须拿到证据啊证据。
付阳坐在副驾上绷着脸,严肃的盯着前方。
沈裘开着车,还有一个同事坐在后边打瞌睡。
“就那么想做卧底吗?”
沈裘突然开口说话,甚至连主语都没说,但是付阳知道他这是在问自己呢,虽然内心对此人一百分的鄙视,但是付阳还是很有骨气的昂起下巴:“废话,我从小就想做出点成绩来给我爷爷看看,他从当警察第一天就是做的卧底……”
付阳想了想觉着自己犯不着和这yīn险小人说这么多,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肯定也理解不了这么高尚的qíngcao。
于是付阳特别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讽刺道:“就那么不想让我做卧底吗?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沈裘平静的直视前方,脸上没有丝毫慌乱,沉默了几秒才回答道:“秘密吗?算是吧。”
付阳惊讶的扭过头。
沈裘的侧脸看起来有说不出的男人味,要是平时付阳大概还有心思欣赏几秒再意-yín一番,可是现在……
“你,”付阳吞了口口水,问,“是不是和……”
他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要是这么问出口了,万一沈裘一个恼羞成怒要将他灭口怎么办?
“你看了吧?”沈裘微微转过头,深深的注视着付阳,“照片。”
付阳保持沉默。
沈裘轻笑一声:“看了就看了,有什么好掩饰的,那不是丁竞,是丁竞的双胞胎弟弟。”
付阳错愕的眨了眨眼,沈裘又道:“他是个警察,卧底。”
☆、练练手
付阳对此表现得吃惊不已,沈裘却好像不想再说太多,只是点到即止:“他和丁竞也完全不一样,他们在不同的家庭长大,所以不要把丁竞当作他,那是对他的侮rǔ。”
“还有,我带你出来是让你好好看看,整个案子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大家都在拼命,不要把个人qíng绪带到工作里,这极有可能随时连累周围的人……丧命。”
沈裘说这些话时表qíng肃穆,是付阳极少看到的森冷模样,付阳不禁有些心虚,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沈裘开着车子到了那个酒店楼下,他们一直隐藏在不远的街边,付阳难得的没有再和沈裘作对,一直乖乖盯着酒店门口进出的人。
看着林易进去,监听他们的jiāo谈内容,直到林易安全出来,车里的三人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林易出了酒店门就看到了警队的那辆黑色吉普,但是他没办法走过去,装作完全不知qíng的开自己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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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里,林易很小心的拿着另一只电话进卫生间,并且把水流声开到最大,这才和付阳联系。
付阳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解释:“呃,那个……好像是误会,照片上是丁竞的弟弟,哎呀,总之我也不太清楚,我会再监视老家伙的,你自己要小心。”
林易一头雾水:“误会?付阳,你是警察,什么东西都讲究证据的好吗。”
付阳恼羞成怒:“我怎么知道,诶,不对,沈裘gān嘛把一男人的照片搁自己钱包里啊,难道他……?!”
林易无语的望了望天,这家伙的反she弧长到可以再绕地球三圈了。
林易面无表qíng道:“恭喜你,终于想到了啊,有个同道中人上司,以后日子大概会好过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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