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气炸了,江若岩恼火地一跺脚,忿忿道:“沈容白不要你又不是因为我?你gān嘛找我不痛快?你跟你爸很奇怪耶,你谈恋爱、结婚是你家的事,只要不骚扰雷厉风都跟我无关,gān嘛跑来警告我、找我麻烦?”
李菁华听到沈容白三个字明丽的神qíng一垮,脸上现出一朵尴尬的红云,有气无力地申辩道:“你乱说什么?我只是看不惯你而已,跟他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说完,她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机,站起身,进了房间。
喂——那是我的房间!
江若岩跟了上去,却被吃了个闭门羹,怒火无处发泄,恨恨地踢门。
“小岩?你不是去住酒店了吗?怎么又回来啦?你跟那扇门有仇吗?踢门做什么?那门招惹你了吗?”李拓疆下了班开门回来,边在玄关换鞋边打趣,忽而想到姐姐现在住在那间房间,拍了拍额头,感到又有一场大仗要开始了。
“门没招惹我,但是门里的人招惹我了!”江若岩又是一通猛踢,不小心脚趾碰到门,疼的大叫起来。
而此时房间里传来“嘻唰唰,嘻唰唰,呜——呜——”的歌声,说不尽的讽刺和嘲弄,显示出李菁华此刻的得意。
“李菁华,我跟你势不两立!”江若岩发完狠,一瘸一拐地走回客厅。看到李拓疆极力掩着唇,柳眉一竖,抓了个抱枕就往他英俊的脸上抛去。
李拓疆接住抱枕,想到她和姐姐之间的心结,叹了口气说,“我姐这两天心qíng不好,你就多担待。不是还有空房吗?我待会叫管家收拾出来给你住,好不好?拜托!”他双掌合十做拜托状。
“你要我住杂物房?”江若岩从牙齿fèng里蹦出这几个字。目光如冷刀,往李拓疆身上招呼去,似要把他大卸八块。
吞了口口水,李拓疆缩了缩身子。“那——那我住杂物房,你住我的房间好了。”
这下总成了吧?
“不行!”两个女声同时传来冲着他喊,显然是谁也不买他的帐。
李拓疆看向大姐,满脸笑意,“大姐,那你帮帮忙,把房间让给小岩住,你住我的房间,好不好?”
“不好!我喜欢这个房间的风水和装饰。而你身为这房子的主人,哪有住杂物房的道理?有的人就是不识好歹,死乞白赖住在别人家里还挑三拣四,当自己是谁啊?”李菁华拿眼挑了挑江若岩。
江若岩自然不甘示弱,立刻予以回击,“我看有的人是借题发挥吧!被男人甩就甩了,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看不开的?风水好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命好,像我,什么都不做就英俊的上校求婚,还有甩都甩不掉的沈家大少死缠烂打,真是不胜其烦!好讨厌哦!我看那间杂物房的风水桃花挺旺的,某些人应该搬去那里住改改运势才对。拓疆,你说是不是?”
夹心饼gān李拓疆左右为难,gān脆退出战场,回到自己的房间,等着两个女人自己商量出结果来再说。
客厅里的气氛紧绷,江若岩和李菁华像两只虎视眈眈的猛shòu,企图以眼神杀死对方。
大门再次被打开,江弄瓦哼着歌蹦蹦跳跳走进来,没有注意到客厅里紧张的气氛,看到二姐和李菁华甜甜一笑,扬了扬手中的餐盒。“二姐,李姐,你们都在啊?我买了烧鹅,待会儿加餐!”
“好!”又是异口同声,接着两个人对对方哼了一声,瞥过脸。
“二姐,李姐,你们怎么啦?”江弄瓦不解,走到江若岩身边坐下。
江若岩不想解释,拉着妹妹往餐厅走去。
餐桌上的气氛虽然有江弄瓦和李拓疆极力缓和,但江若岩和李菁华是铁了心斗到底了,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李菁华夹了块烧鹅,半路被将江若岩一筷子打掉。“抱歉!我没注意!”
江若岩想加碗汤,不料李菁华眼疾手快,将汤勺碰掉在地上。江若岩哼了一声,直接用汤盆倾倒,恨得李菁华牙齿咬地叮叮响。
一顿饭吃得犹如武林高手对决,只见飞勺走筷,两人互不相让,到最后吃得不如掉在地上的多,管家打扫的时候气得脸都发绿了。
“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吃个饭跟打仗似的,真没规矩!大陆来的就是没素质!”bào发户!
一席话说的江若岩和李菁华面上发红,李菁华借故回房间。江弄瓦和李拓疆也讪讪地回房。
江若岩虽万般不愿,终归还是住进了李拓疆的房间,而李拓疆也住进了杂物房。
第二天,战况依旧猛烈,江若岩因为要陪妹妹去练武,所以不再睡懒觉,跟他们一起起chuáng,于是,一场恶战又拉开帷幕。两人从餐厅斗到玄关,从玄关斗到电梯,简直就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敌人。
趁着小妹练武的空闲,她跟岳靓、安琪聚在咖啡厅里聊天,这两个丫头最近闲的没事,说要留在香港陪她,其实不过是借机躲开家里人的pào轰,听说她们家里已经在给她们物色结婚对象了。豪门的千金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像她就是面临无休止的财产之争,而岳靓也难逃联姻的命运,安琪虽说家里是西式的观念,比较开放,但也要结束逍遥的日子开始被作为接班人培养,用她的话说就是好日子到头了。
“真的假的?你这臭女人不是口口声声说不婚的吗?”江若岩搅动着玻璃杯中的香蕉船冰激凌,笑着问。
“所以我才躲到香港来呀!听说沈大少都躲到南非的开普敦去了,他跟那个李菁华真的有一腿么?这个李菁华还真是跨界通吃型的,兵哥哥也喜欢,花花大少也可以,令人佩服!”安琪拿这件事当笑话说,倒是有点佩服李菁华的勇往无前。
嘘——对面的岳靓向她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往里坐了坐,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以菜单遮住自己的脸,竖起耳朵。安琪和江若岩悄悄回头一看,脸上都露出骇人的表qíng,怎么偏偏遇见了她?真是扫兴!不过她正在忙着接电话,没有注意到她们三个。
“处长,我是李菁华,明天出差去南非?时间太赶了吧?来不及办签证……嗯,那好吧!我服从组织上安排!好,我明天直接去机场!”
不会吧?有这么巧吗?江若岩和岳靓、安琪jiāo换了一个眼神,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然后做了上帝保佑你的手势,遥祝沈容白不要碰上这个煞星。
看来这小子是逃不掉了!
岳靓拿出手机准备知会沈容白一声,被安琪按住。“那小子花心的够久了,连未婚妻都算计,硬是塞给了别的男人,也该找个女人好好治治他了,不然他还以为女人生来就是给他泡的。小岩,你说是不是?”
“只因为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江若岩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铃声不识时务地响起,让三人bào露无遗,安琪和岳靓只得和李菁华打招呼,而江若岩则装作没看见她,讲电话。
“喂?请问您是江若岩小姐么?”一个陌生的号码,一个陌生的男声传来。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江若岩有些奇怪。
“我是云桥医院脑神经外科的大夫,有位董廷芳是您的亲人吗?她现在……”江若岩没有听清后面的话,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炸了。
88 婆婆生病了
“医生,麻烦你再说一遍,我妈她怎么啦?”江若岩咽了口口水,喉咙一阵发gān。当她听到婆婆的名字时吓了一跳,虽说婆婆与她不亲近,但到底是她的亲人,是她老公的妈,让她不由紧张起来。
“董女士突发脑溢血进了医院,我们已经做了急救措施,暂时控制住了病qíng,但是几位主治医生一致认为应该做手术将她脑中淤血取出来。这是大手术,必需要家属签字才能做,而董女士提供的亲友电话中只有您的能打通,所以我们的意思是想请您过来签字。并且,术后的恢复期也需要有人照顾。您看看是不是……”医生非常客气有礼地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好!我马上回去!谢谢你了,医生。”江若岩挂上电话,就立刻收拾散放在桌上的钱包、电脑、化妆品。
“小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岳靓和安琪看着上一刻还嬉笑的江若岩,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脸一接电话就变得凝重起来。
“我婆婆突发脑溢血住院了,我要立刻赶回去!”江若岩收拾完东西立刻向门外走去。
“你别着急,我派飞机送你回去!”安琪和岳靓追上她。
匆匆回到李拓疆家中粗粗地收拾几件行李,江若岩分别给妹妹和李拓疆打电话告知一声,便上了安琪的车直奔机场而去。机场里安琪派的专机已经准备好,她没有多做耽搁,立刻飞往北京。
过了年,公公婆婆结束环球旅行回国,没过多久公公就去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就职,而婆婆因为某些原因要推迟三个月才能去,所以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北京处理一些琐事。婆婆跟她还是不对盘,很少来找她,除了雷厉风回来的时候曾一起吃过饭,她几乎没再见过她,没想会发生这种事。
江若岩一下了飞机就直接赶往医院。
白色的病chuáng上铺着雪白的chuáng单,盖着雪白的薄被,所有的墙壁、窗帘、门窗都是白色的,白得冷冰冰就像死人的脸。记得幼年时寿终正寝的奶奶躺在楠木棺材中就是这样的白,整个脸罩了一层寒霜,隐隐透着青灰色,没有生的气息。大概这病房里唯一的色彩就是病人衣服上的浅蓝色条纹,淡淡的,经过消毒水的熏染那蓝色也变得朦胧如烟雾了。
而婆婆就躺在那里,身上cha着呼吸器,手上打着点滴,旁边白色的仪器显示屏上跳动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曲线和数字。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了昔日的jīng明gān练,仿佛只是一个慈祥的妇人,那样安详,那样宁静。
江若岩坐在chuáng边,握着婆婆的手,给雷厉风打电话,忽然记起他昨天说过要去执行一项很重要的任务,最近半个月都不能联系,又把电话收了起来。还是不要打给公公了,免得他在美国担心,等婆婆好一些再说吧!
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没有争执,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qíng况下。这时她倒怀念起婆媳斗嘴的日子,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正想着,董庭芳的手动了动,接着眼帘慢慢掀开。
看到董庭芳睁开眼,江若岩欣喜地说:“妈,你醒了?你饿不饿?我去买东西给你吃,还是你想喝水?我去给你倒!”
董庭芳迷离的眼对上江若岩的眸子倏然一寒,抽回她手里的手,寒声道:“你来gān什么?我不用你管!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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