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哥,是你啊!你找小岩啊!她没有跟我在一起耶!抱歉!我还要去做美容,先不聊了!”安琪不等雷厉风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雷厉风不死心,继续打。而安琪索xing关了机。
绞尽脑汁,终于想起还有一个李拓疆,雷厉风立刻联系上了他。
“拓疆,你一定知道小岩去哪儿对不对?告诉我!”
“嘿嘿,雷大哥,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你就不要再问了,我……我不能说……”李拓疆想到江若岩的威胁和江弄瓦的叮咛,为了不失去朋友和爱人,他只有选择对不起雷厉风了。心中有一丝感慨,对雷厉风的痴qíng和江若岩的绝qíng感到扼腕,当初爱得死去活来的两个人,经不起命运的一再摆布,终于在qiáng大的命运面前低头。足可见世事无常,不是只要两个人相爱就能披荆斩棘相携走到最后的。
“李拓疆,你不想想当初是谁帮你跟司令求qíng才让你如愿以偿不当兵的,现在你就是这样报答恩人的吗?再说,我不说是你说的,小岩和小瓦也不会怪你的!”雷厉风无计可施,只好拿出陈年往事打动他。
当年李副司令执意要李拓疆参军,并且派了他去游说,哪知他临阵倒戈,被李拓疆说服,反而帮助李拓疆说服了李副司令。为了这件事李拓疆对他感激涕零,总说要找机会报答他,但都被他拒绝了。今天旧事重提也是实在没有办法,雷厉风心中凄然。
他母亲近来人逢喜事jīng神慡,知道了郝秦寿的死讯拊手称快,并且重回C大,气色较先前病中好了许多,身体也慢慢恢复,但对于他的婚姻仍然持gān涉态度,言明不准江若岩再进雷家大门。他左右为难,一边担忧母亲身体,一边挂念不知所踪的娇妻,最近这些日子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再没有小岩的消息,他要疯了。
“雷大哥,我什么都答应你,但惟独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只能告诉你小岩她现在很好,也很安全,其他的不能再说了。我还有事,拜!”李拓疆不是墙头糙,早就选好了站哪边,不会向雷厉风透露一个字的。
“李拓疆——李拓疆——”任凭雷厉风如何喊叫,那边的李拓疆已经挂上了电话。
扔掉手中嘟嘟作响的手机,雷厉风仍然觉得不解恨,一挥手将茶几上的茶具一股脑扫落地上。又将碍眼的茶几推到一边,忿起一脚踹了上去,咔嚓一声,那张不锈钢的茶几在他盛怒的烟火中腰折为两半。
“小风,你怎么啦?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胡闹!”董庭芳从楼上扶着栏杆往下看,责怪儿子的冲动易怒。“都是那个女人!要不是他你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准再找她!妈给你介绍更好的,好儿子,把那个女人忘了吧!”
雷厉风将头贴在落地窗玻璃上,重重地捶打,力道之大每打一下巨大的落地窗玻璃就跟着颤动。他闭着眼痛苦地哀嚎:“妈,你不要管!我不要别的女人,自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了,如果不是她,我谁都不要!”
董庭芳见不得儿子这样颓废的样子,怒气冲冲下了楼,反手给了儿子一巴掌。“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怎么生你了你这个英雄气短、儿女qíng长的儿子,你给我振作起来,你还有妈,还有部队、还有光明的前途!明天给我去相亲!”
相亲?雷厉风的手再一次捅向玻璃,那扇玻璃终于不堪他的捶打,啪的一声碎落,随之他的血喷涌而出。
董庭芳一看到儿子的血立刻慌了神,顾不得给儿子介绍朋友的盘算,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而雷厉风则甩开她的手,在意药箱里找了纱布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就跌跌撞撞地出门。
等到他拎着酒瓶子回家的时候,董庭芳和管家闻到了浓重的酒气。
而酒醒后的雷厉风继续找。
不只是李拓疆,江若岩所有的朋友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都不肯接他电话,从此以后,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江若岩的消息。
雷厉风换过一个一个号码,轮番打安琪、岳靓、沈容白、石于阗、李拓疆电话,无奈,他们铁了心,就是不肯透露一个字。
于是,万般无奈,他只有在微薄发出一个个帖子,向全国人们求助,希望能有知qíng人透露她的消息。
警告逃妻:若岩吾妻,今天你出逃的第九天,我找遍了你的朋友、家人,没有人肯透露你的消息。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认输,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不论分居多久你永远是我雷厉风的老婆。我雷厉风的承诺一旦许下就是一辈子。快点回来!
警告逃妻:江若岩,今天是你出逃的地二十八天。限你半个月内回家,以前的帐一笔勾销,我们还是恩爱夫妻,否则后果自负!
警告逃妻:江若岩,今天是你出逃的地六十三天。妈已经开始为我物色相亲对象了,你如果不想让别的女人睡你的老公,住你的房,花你的钱,就赶快出现!
警告逃妻:江若岩,今天是你出逃的地三百六十五天,整整一年了。你真狠心,说不出现就不出现。既然你不在,我住在家里也没意思,我搬到单位住了。茶几上有一封信,上面有我现在的地址,你有家里的钥匙。回家吧!
警告逃妻:江若岩,今天是你出逃的地二千七百五十九天,也是你的生日,往常我工作忙,从来没有给你过过生日。一晃八年,你如今在什么地方?过得好不好?可有人为你过生日?
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雷厉风的老婆,不准有别的男人出现在你身边。赶快回家!
帖子每天一个,整整坚持了八年,除了有任务的时候从不间断。现在,全国都知道有一个叫江若岩的负心女人抛弃了一个好男人,而那个男人正无怨无悔地等她回来。
八年里,雷厉风仍然没有放弃寻找,依然三五不时骚扰石于阗和安琪、岳靓、沈容白、李拓疆。而这些人的口风紧的比蚌壳还硬,他用尽了方法仍然不得其门而入。曾经试过追踪他们的出入境,但是他们都好像早有防备,总是先转机去别的地方,然后再去找江若岩,让他每每追踪不下去。
95 若岩的一天
八年后
正午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筛落入温馨的卧室,点点光斑照在阳台的透明玻璃地板下面悠游的几条小热带鱼身上,照的那些五彩绚丽的颜色更加斑斓缤纷,是这卧室里唯一的色彩。
房间的布置一如她在北京的别墅卧室,清一色的白,纯净而单调,就像她这些年所过的生活。或许是在怀念,怀念那些青chūn的美好时光,或许是留恋,留恋那些未曾抓住的美好瞬间。chuáng边的矮柜上一束白色的玫瑰cha在蓝底青花瓷瓶里,疏落的玫瑰花影里映照苍白如雪的容颜,八年过去,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摧残的痕迹,只除了那眉间暗含的淡淡清愁。江若岩静静地躺在白色的原木大chuáng上,剪断的发丝覆住半张惨白的脸,淡淡地没有血色。整夜整夜睡不安稳,每每下半夜才睡着。窗外的阳光太烈,令她蹙了蹙眉,转身再度睡去。
这些年她的生活一如最初没有遇到雷厉风之前,白天里张扬怒放如一朵带刺的玫瑰,晚上独自品尝失落和寂寥。
心,却再也回不到过去,总是莫名的惆怅,莫名的失落。
每天每天夜里睡不着,独自躺在冰冷的大chuáng上,身边再没有那熟悉的体温和怀抱,半年的相守,她用了八年仍不习惯分离。
门悄悄打开,从半掩的门fèng里露出一颗小小的头颅,眨着圆溜溜的乌仁似的眼珠冲着chuáng上的江若岩坏坏地笑,接着是长长的黑发,和一米二左右的身子。她有着天使般的容颜和jīng灵般的慧黠灵动,从身后拿出一个大喇叭向着房间里喊:“大懒虫起chuáng啦!”
江若岩没有睁眼,从旁边抽出一个枕头向着门口扔去,极其准确地扔到小女生的脸上,动作极其熟稔,仿佛做了无数遍,已然烂熟于心。
就在枕头距离自己的脸不到0。01厘米的时候,小女生猛地往后一撤身子,顺势将门拉上,让那颗枕头打在门上。
江若岩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翻个身继续睡,仿佛刚才的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女生挺翘的小鼻子皱了皱,悄悄打开门,将喇叭放在地板上,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小腿后蹬,做出起跑的姿势,然后猛然一发力,像个威力十足的火箭一样冲向江若岩的方向,打算将小小的身子重重坐在江若岩身上。而睡梦中的江若岩仿佛料到她会有这招,身体成弓形稍稍往旁边一挪,避开了小ròu弹的袭击。
“妈咪,你耍诈!”小ròu弹爬到江若岩身上,掀开薄被,像一条鱼一样滑进被子,滑进妈妈怀里,抱着妈妈香馥的身体磨蹭,一如此前的每一天。
江若岩仍旧没有睁开眼,却jīng准无比地将唇印上小女生的额头,呗呗亲了两下,手在小女生ròuròu的苹果脸上捏了捏。“不耍诈不早就被你压死了,到时候你就没有妈咪啦!臭丫头!每次都来这招,也不嫌烦!”虽是埋怨的语气,却透着无比的甜蜜。
此刻,江若岩衷心感谢雷厉风给她留了这个宝贝,如果没有她,她这八年还真不知道怎么度过。原先视作生命中最美好的游戏,例如赛车、飞机、she击,已经索然无味,每天大姐数着日子一日一日百无聊赖地度过,过得茫然而无趣。直到她的出生,为她带来无穷无尽的欢喜和惊慌,看着她从小小一点长到如今,她的生命似乎不再是空的,被她填了八成满。
“妈咪每天睡懒觉都不嫌烦,小诺怎么会嫌烦呢?”小女生从被子里钻出来,将整条被子抽走,不让妈妈继续睡。时值中午,上学的小人儿都放学回来,江若岩还没有起chuáng,当然会受到这种待遇。
每天都这样!
江若岩挫败地坐起身,揉了揉女儿绑得整整齐齐的长发,上面还系着一个红色的米奇水晶发卡。雷诺,她和雷厉风的女儿,今年七岁,就读于圣约翰中学高中部。
没错,就是高中部,因为小丫头是个智商超高的天才,目前已经跳级上了高二,是学校里最小的学生。
“小诺,你怎么还没搞定?快点啦!我饭菜都做好了!”洪亮的声音也是一个孩子发出的,不久之后,从半掩的门fèng探进一个跟雷诺差不多大略高一些的小男生,宛若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般漂亮可爱,唯一的不同在于,他手上拿着一口红太láng代言的平底锅,还有一把铁铲,像是刚从厨房里走来的。
“小锐,我们马上就来!”江若岩向八岁的江啸锐张开怀抱。小男生拽拽地摇了摇头说,“人家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不成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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