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孩子不好好在学校里念书跑来这里装大人,还学人追女孩子?你家大人呢?”石于阗轻蔑地笑着讥讽陈默,却舍不得怪江若岩。
“小毛孩子总比老牛吃嫩糙的大叔你好吧?今年贵庚了?五十有了吗?还不回家抱孙子跑到这里来不嫌跟不上节奏吗?”陈默比了比石于阗眼角和眉间细细的皱纹,反唇相讥。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在面前却不敢追求的小男生了,对于石于阗的挑衅有招接招,没招出招,毫不相让,表明自己绝不退让的立场。
“小子,我和你追求的女人同年,你嫌我老不就是嫌她老,既然知道彼此的差距何必还要苦苦追求,去找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吧!若岩要的幸福你给不起!”石于阗没有用舌灿莲花的律师利嘴来对付这个意外的qíng敌,只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却忘了他自己也给不起她要的幸福。
“我追求谁是我的自由,就如你追求谁我也不在乎一样,我们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你没有资格说我。唯一有决定权的是她,而不是你。当年她嫁的不是你,以后她要嫁的也不会是你,我劝你还是放弃吧!”陈默自是有备而来,将江若岩的资料收集得非常完备。
“哦?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石于阗没有看陈默,而是以专注的眼光看着江若岩。
一个就已经招架不住,现在倒好,两个一起来。江若岩将额头抵着石于阗的胸口闷闷地由他带着跳起了华尔兹。不是她突然对石于阗产生好感,纯粹是为了重创陈默的需要。虽然不想太过残忍,但也只能让他知难而退了,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追求。
陈默不死心,拉过一个女孩子追着他们跳,始终在他们周围。趁着jiāo换舞伴的时机前先一步把她拉到身侧,将自己的舞伴还给石于阗。
江若岩被他带着继续跳,如木头娃娃一般有他主导着舞步,旋身、转圈半点不由她。陈默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相貌不俗,舞步流畅而优雅,如一只翩然的白天鹅在华丽的灯光下展翅飞旋,独揽万千华光。而她亦是如一朵盛开的红玫瑰,怒放着炽艳的色彩和夺目的芳华,红色的摺纱低胸长裙每一旋动都如一朵花开,身姿轻盈如蹁跹如彩翼的蝶,似灵巧的雀儿,在这衣香鬓影、冠盖云集里依旧挽住所有目光。
“陈默,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把你当成弟弟,你要是再继续苦苦纠缠我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江若岩俯在他胸前低声说。
陈默低下头,凑近她耳边,状甚亲密地跟她咬耳朵,“小岩,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八年,这八年里我每时每刻都盼着和你重逢,为此我付出了常人十倍的努力完成学业,完成家族对我的要求,现在我终于能够以相守的姿态站在你面前了,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如果你是在乎那些闲言碎语那大可不必,只要我们相爱就好,其他都不必去计较!我会给你幸福,让我守护你!雷厉风做不到的我可以!”
“你……不要再一厢qíng愿了,我对你没感觉,我不爱你,你懂不懂?”江若岩着急起来。
陈默温柔地一笑,“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爱上我!你没有理由不爱我,今天的我有资格和任何人争!”
“你这个自大的偏执狂!”江若岩无语,她可以接受石于阗的默默守候,可是却无法忍受陈默的猛烈攻势。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嘻哈少年,如今的眼神已经如海般深沉,叫她看不清楚。
他们的窃窃私语在旁人眼中看来不啻于小qíng侣之间的甜蜜互动,脸上的表qíng生动而活泼,脚下的舞步轻巧而灵活。
舞池里的人都停下来贪看俊男美女的完美舞蹈,不时发出阵阵感叹。石于阗放开女孩子,大步流星向着他们走来,如摩西分红海般分开人群,像个解救被围困公主的王子,来到她身边,硬生生将她拉了过去。
陈默怎么肯放手,拉住她左手,石于阗拉着她右手。
两个男人各不相让,用力拉扯着她,忘了她是人,不是他们争夺的玩具或是布娃娃。所有人的都被突然出现的状况惊呆了,沈容白早就被妻子拉到楼上进行家庭教育,李拓疆跟未来客户到小客厅继续谈生意。只有安琪和岳靓来给她解围,但两个女孩子怎么拉得动两个大男人,任凭她们怎么拉都纹丝不动。
就在舞池上气氛陷入一片紧张的僵持不下时,一个声音横cha了进来,带着不容忽视的霸道,穿过层层的人群,穿过空气中暗自流动的脂粉烟酒味道,穿过僵持不下的形势,如霹雳一般震dàng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放开我老婆!”
听到这个声音,江若岩心中一凉,低垂下眼睫,努力寻找着光洁的玻璃地面,看看有没有fèng隙好钻进去。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凑到一块啦?他来就来吧!把女儿带来做什么?让她看到她的窘样吗?
雷厉风左手牵着女儿,雄赳赳气昂昂地从门口站出来,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他来到三人面前,先是睇了江若岩一眼,然后才看向石于阗和陈默。
石于阗的手松了松,但只是一瞬间又立刻握紧,仿佛急噬yù抓住那不属于他的。迎着雷厉风灼灼的目光,无惧亦无谓,心中抱定再打一架的凛然。不妨就不放!
不期然一个小小的香馥的身子撞进他胸怀里,小人儿甜甜地叫了声“gān爹!”立刻让他的防线土崩挖机、一溃千里。石于阗放手,倾身抱起比天使更可爱的小小人儿,在她粉嫩的苹果脸上亲了又亲。抬起鹰眸瞪了狡猾如狐的雷厉风一眼,埋怨他使用国际禁用武器——雷诺。
“小宝贝,你怎么来啦?到北京也不知道来找gān爹,gān爹真是白疼你啦!”石于阗加重gān爹两个字。他这厢看到小丫头美得冒泡,以为小丫头舍雷厉风而就他,殊不知这正是雷厉风的过人之处,因为小家伙是他带来扰乱军心的。
“爸爸说要带我来赶走qíng敌?gān爹你是qíng敌吗?”雷诺童言童语地问,她虽然聪明,但对大人之间这些词多少还懵懵懂懂。
石于阗在小丫头的注视下点了点头,“那小诺是支持爸爸还是gān爹做小诺的新爸爸?”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一眼不眨地瞅着雷诺,期待她的反应。
雷诺先是看了看黑着脸以眼神警告她不要乱说的江若岩,然后看了看充满期待的雷厉风,接下来是屏着呼吸的石于阗,最后看向猛吞口水的陈默。认真地想了想,以童稚的嗓音开口:“其实我是比较喜欢容白gān爹了,他比较有趣,这个漂亮叔叔看起来也不错,带出去很拉风的。当然gān爹你也是很疼小诺的,小诺也喜欢。还有爸爸,他可是小诺的亲爸爸,又酷又有型,好像CS里的战士,小诺也举双手支持。不过……这要看妈咪的意思了,只要妈咪喜欢小诺就喜欢……”
说了半天,一个都不得罪,又把皮球踢给了江若岩,当真是遗传了雷厉风的腹黑和狡诈。在场的三个男人被她整的团团转,忽喜忽犹,而不在场的沈容白打了个阿嚏。小丫头却知道没她的事了,向岳靓张开双臂。
安琪和岳靓自雷诺回京也还是第一次见她,自然忙不迭把她接过去。
被雷诺拱上前的江若岩已然成了众矢之的,谁也不选,连同女儿和安琪岳靓坐在实现最好的卡座上等着看好戏。
100 生命的游戏
“这?小岩,你不用去看看吗?他们好像要打起来了……”岳靓忧心忡忡地看着对峙中的三个男人,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其中的一个。江若岩招手要来一杯甜甜的椰汁酒,给女儿要来一杯鲜榨果汁,母女两人闲适地喝着东西,点评三个雷诺老爸候选人谁更出色。
而正在相持中的三个男人各不相让,三个人六道视线在空气中jiāo汇,如电流相撞,滋滋作响。其他围观的人都感到qiáng烈的电流通过,生怕被战火波及,慌忙往后撤了撤。
雷厉风目光如霜刀似雪剑,明晃晃耀人眼球,犹如天边寒星,带着刺痛人的星芒,剜得人ròu疼。又似一块滚烫的烙铁,慢慢地靠近人的肌肤,隐隐听到滋滋的声音那是皮肤肌ròu被烫焦的声音,还有焦燎的刺鼻味道。
陈默却不畏惧,在他杀人似的目光里遥遥对这江若岩抛了个飞吻,然后淡然地笑笑。
雷厉风目色一寒,一个眼刀飞过,被刀锋扫到的人都倏然一冷,而陈默依旧岿然而立,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勇于面对,勇于担当,昂着头、挺着胸,唇角始终挂着淡然的微笑。
硬的不行来软的,雷厉风眼睛微眯,唇畔扬起一抹令人猜不透的笑意,倏然转身,大步流星来到江若岩桌前。岳靓和安琪见他过来各自让开位置,而他也毫不客气,坐到江若岩身边,不顾她qiáng烈反对,硬是把她抱坐到自己的腿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掌捧着江若岩的脸在她娇嫩如花的脸印下一个宣誓xing的吻。
这不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热吻,吻得江若岩晕头转向,几乎要醉倒在他温暖的胸怀里。从脸颊移到鼻尖,从鼻尖到那潋滟着如水波光的樱唇,故意把角度调整到石于阗和陈默都能看到。
江若岩了解他的用意,虽然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但事以至此只能由着他了,先摆脱掉那两个再说,至于这一个——先缓一缓吧!反正他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于是,跟抱着雷诺的岳靓打了个手势,攀着雷厉风的脖子,决定暂时忘却一切,忘却这里是众目睽睽之下的大厅,忘了两人已经离婚,忘了还有两个男人虎视眈眈地觊觎她,忘了有女儿在看,在雷厉风怀里辗转承宠,随着他的热度燃烧。
几年不见,他的吻技又进不了。江若岩在他怀里感慨。心中酸酸的,他身边有女人吗?为什么会进步神速,让她yù罢不能,只想沉沦在他的温柔之下?他那天明明说为她守身如玉的,这个说谎的男人——思考到此为止,再接下来雷厉风的吻封缄住她所有的思绪,让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他。
本来只是逢场作戏,不料两个人却越吻越有感觉,到最后真是难分难舍了。
石于阗和陈默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手中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能扑上去给雷厉风一拳,将江若岩从láng爪之下解救出来。然而他们受到的良好教育发挥了负面作用,阻止了他们的脚步的还有江若岩那万分投入和享受的表qíng,他们虽恨却也只能让雷厉风占尽先机。
好奇宝宝雷诺从岳靓遮在她面前的指fèng里看着爸爸妈妈的亲密动作,好奇地问:“gān妈,这就是接吻么?好像接吻鱼哦!嘻嘻!跟你们平时亲我的时候不一样耶,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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