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千金妻_令令七弦【完结】(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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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雨珂坚持不肯走,要等自己的律师来,警察只是冰冷地按照司法程序执行,半点没有转圜的余地,坚持现在就带他回去调查。

  最后劳动石于阗出面斡旋,一位负责人才面前松口,给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并举着手腕看表,似乎是多一秒钟都愿意等下去。

  “于阗,救我!救我!只要你肯救我你要什么都可以,那几个女明星你随便挑,不然的话我爸公司里的那些你看中哪个我都可以送个你!求你救我!”李雨珂李大少以己度人,认为石于阗跟他一样对那些花枝招展的女明星感兴趣,不想随着他的目光瞟向看台,那些争奇斗艳的女明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石于阗冷笑一声,嫌恶地看了他两眼没有说话。

  李雨珂以为自己的筹码太低,继续说:“你不喜欢明星没关系,我知道你最近对古董感兴趣,我家里最近新拍了一个宋代均要双耳青琮瓶,还有一件明官窑万历款的青花瓷,都可以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求你救我!”

  被他这样看轻,石于阗眼中闪过一丝bào戾,正要发作。江若岩将自己的手伸进他手中,握了握,在他惊喜的目光里摇头。

  这种时候李雨珂神志不清也是正常的,多年的朋友犯不着为了这事内斗,何况现在是这种关键时刻。

  石于阗觑了李雨珂一眼,握紧了江若岩的手。

  李雨珂见石于阗不为所动,着急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石于阗的大腿嚎啕大哭。这个被宠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少爷那经过狂风bào雨的chuī打,养在温室里的花一旦离了温室的保护就柔弱不堪,经不起空气里的一丝震动。“于阗,救救我,我是被人陷害的……妈的!不知道哪个混蛋要陷害小爷,居然在我的刹车片上动了手脚,你一定要救我!”

  他这样言之凿凿,石于阗心中一震,跟他细细讨论刹车片的具体qíng况,哪知李雨珂一问三不知,举不出具体的证据,也没有人证。

  远处还未燃烧殆尽的车子透着油漆被烧灼的浓烈刺鼻味道传来,呛得人掩住口鼻仍不能阻止那气味的入侵。

  所有的证据都被毁灭在那场大火中,想要找已经是不可能了。

  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主意,石于阗只好耐着xing子跟李雨珂通气,“你管住你的嘴,不要乱说话,有什么事都让警察来问我,没有我的同意什么也不说,尤其是——你爸是李纲!”

  等律师只是一个借口,李雨珂这个还在吃奶的没长大的孩子终于等到了他的李钢老爸。

  而李钢不负子望,十五分钟就轰轰隆隆地赶来的,因为他乘坐的不是轿车,而是一架直升飞机。

  身后浩浩dàngdàng跟着一群人,李钢一出场果然非同凡响。

  石于阗跟李钢带来的律师jiāo待几句,便卸掉为李雨珂辩护的重任,他爸爸公司里有的是德高望重的法律顾问,用不着他越俎代庖。

  李钢就是李钢,带着凌厉的王者之气气指颐使要负责的警察到他面前说话。常年浸yín酒色而深陷的青色眼窝里裹着浑浊如蜡的两丸琉璃色眼珠子,透着商人的jīng明世故,微秃的前额光洁的照见月光,发散着淡红的ròu色微光,令人如吃了只肥猪肘般腻腻歪歪。他身材比李雨珂矮上一截,肥肥短短,cha上尾巴就是只老鼠。可他却比老鼠有气势,往哪里一站便不怒自威,目光如重山如峻岭暗沉沉地下压来,令正义凛然的警察硬生生咽了口水。

  “你是哪个局的?还想不想gān了?连我儿子也敢抓?这充其量不过是一起普通的jiāo通意外而已,而且我儿子说了有人想害他。你们不去保护受害人反而来抓我儿子?你这个警察还想不想gān了?”

  钢哥就是钢哥!一出口就不同凡响。

  真是一对蠢货!江若岩和石于阗相视一眼,悄悄地退后几步,省得被这对父子的愚蠢传染。

  “我是A局的,gān与不gān那是我的事,请你说话客气点!不然小心我告你妨碍司法公正!”警察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被钢哥的气势吓倒。

  钢哥的脸顿时气成猪肝色,指着警察,“你……你胆子不小!敢跟我叫板!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李钢!”警察嗤笑一声,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钢哥气结,当场就拨通了相熟的某领导的电话,寒暄几句就将电话递给警察,拽拽地说:“那,你们领导要跟你说话!”

  警察面露笑意,往后退了两步,没有接他所谓的领导的电话。

  “你小子是真的不想混了!连领导的电话也敢不接!”钢哥气得头上仅存的几根头发倏地冲起来,听到电话里“喂?喂?”声,立刻换了张三chūn含笑的脸跟那位相熟的领导寒暄几句,当然不忘把刚才小警察的恶行恶状历数一遍,自然是添油加醋的。

  “你就等着被开除吧!”钢哥脸上拧起一个yīn险的笑意。而警察挺了挺胸膛,站得笔直如一株笔挺的翠竹苍松,不受风霜侵蚀,依然挺然傲立。

  天边一片乌云飘过,暂时遮住了如洗的月亮,光华内敛,夜寂寂。本以为今夜的月光到此终了了,不想一阵清风拂过,chuī走了那片乌云,云开见月明如旧。

  “李叔叔,还是想想怎么救雨珂吧!这些警察也是职责所在,还是不要太为难他们了。况且这么多人在看,对您的影响不太好……”江若岩适时出声,缓和僵持的尴尬,石于阗也将李钢拉到一边。

  李钢素来热衷“富联”的活动,经常赞助、组织他们活动,因此认识江若岩和石于阗,并且对他们、乃至所有“富联”的人都非常客套有礼。其实所冀图的不过是他们身后带来的庞大利益罢了,这点是所有“富联”的成员心照不宣的,本也没什么。

  本来,“富联”这些年已经渐渐变质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只要玩乐依然,自在依然,所有人都乐得接受。因为每一个人都是受益者。

  例如沈容白,他的酒店每年就接待不下万人“富联”成员家中企业的商务出差、旅行、会议、宴请等活动,每每赚了个盘满钵满。所以,他也积极回馈会员们,免费提供俱乐部、酒店供他们玩乐。而这也是沈容白能问鼎的第三代企业掌门人的不二法门。

  例如安琪,她的家的航空公司也是如出一辙,每年接待数万来自会员的订单。

  例如拓疆,他虽然是政治世家,但与钱财上委实是不多的,何以能在短短的几年内将公司做大到上市,当然与他的jīng明能gān分不开,但毋庸质疑地是“富联”在背后推波助澜。而李司令自是投桃报李,将一些项目jiāo给曾经帮助过拓疆的企业去做。

  例如岳靓,她是个标准的名门淑媛,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打扮的美美的去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而谁能请到她都是莫大的荣幸。当然,她也只出席会员承办的宴会。而她只要一皱眉,自然就会有人捧着金、捧着心为她披荆斩棘。

  “小岩,于阗,你们也在啊!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叔叔就暂且放他们一马,代我向你们父母问好。”李钢很是客气,在石于阗和公司律师的授意下同意警察将李雨珂带走。自己不放心,烧包地架着飞机跟了去。

  唉——

  江若岩叹了口气。彼李刚刚偃旗息鼓,这位李钢又要大张旗鼓了,等着吧!不久网络上又要掀翻天了。因为她注意到刚才那名警察的手一直在摆弄手机,而他的手机的摄像镜头一直是对着李钢的。

  正在忖度这坑爹牌值不值得她鼎力相救,一片寒冷的光刺进她眼里,月光映照那泛着幽幽冷光的银色手铐,是警察押着沈容白从她面前经过。

  “容白——”伴着一声惊呼,一个窈窕纤长的身影扑了过来,紧紧抱住沈容白。“容白!容白!你们要gān什么?放开他!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人不是他撞的凭什么要抓他?”

  李菁华凶神恶煞一般抓着警察的衣领咆哮,那经年练出来的河东狮吼功日渐深厚,吼得警察硬是退开一步。

  “你gān什么?我们在执行公务!请你走开!”警察揉了揉被荼毒的耳朵,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看上去不怎么讲理的女人。

  李拓疆也从某处赶了过来,拉开李菁华,规劝道:“姐,你这是gān什么?容白他只不过是去例行问话,没事的。”和悦地对警察说:“对不起,我姐刚怀孕,qíng绪有些激动,请你们不要计较,她也是担心我姐夫……”

  “菁华!你不要激动,我没事的,小心我们的孩子!”沈容白忧心忡忡地看了眼李菁华的肚子,面上却是故作镇定地安慰她。

  “都戴上手铐了我怎么能不担心?容白,我好害怕!”李菁华一反往日的qiáng悍和霸道,眼中含着泪,脸上染上一抹浓的化不开的忧愁,忽然抓住李拓疆的手说:“拓疆,快!给爸爸打电话!”

  这?李拓疆犹豫不决,刚才李钢的前车之鉴余温还在,怎么姐姐也犯了傻,这时候忙不迭把爸爸扯进来。

  “快啊!你还愣着gān什么?”李菁华催促,见弟弟迟迟不肯打,她索xing伸手抢过弟弟的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难不成又一个李钢?警察唇边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似在讥诮李菁华的不自量力,因为不论是谁来,沈容白是必须要去警局一趟的。

  经过李菁华一番哭诉,李定邦当真雷厉风行,没过多久就有几辆警车呼啸着驶来。

  为首的一个高阶警官缓缓走下车,向着李菁华、李拓疆两姐弟方向走来。

  李菁华一见来人,未语泪先流,哀戚地喊了一声:“汤叔叔——”

  这次轮到警察愕然,想不到她居然能请的动号称“铁面无私”的高级领导,立刻神色端然,行了个礼,静静退到一边。

  年届五十的汤警官目光如炬,淡淡地扫了眼刚正不阿的警官,眼中是微微的赞许。然后以长辈看晚辈的慈爱目光柔和地看着李菁华和李拓疆,最后是沈容白。声如奔雷,“好孩子,别怕!有汤叔叔在,你要相信警方,我们会秉公办理,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按照法律,容白是要负一定的连带责任,该他付的他跑不了,不该他付的也绝不会要他付,你乖乖回去等消息,不要妨碍警察办案,叔叔会通知你案件进展的。拓疆,送你姐姐回家休息。”

  这一席话说得滴水不露,既给李菁华宽了心,又维持了警察的尊严和法律的严肃,看得出老谋深算已然是修炼成jīng了。

  有了他的护航,有谁还敢为难沈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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