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千金妻_令令七弦【完结】(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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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菁华翘着腿凉凉地说:“这就是求人的态度吗?我可看不出你的诚意!”涂着鲜红指甲油的长指甲在玻璃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极是闲适。

  她还不够低声下气吗?江若岩心中一恼,看了看面前的红酒,可惜杯子已经空了,真想拿起酒杯往她那张嚣张到欠扁的脸上泼去,一身白色小西装套裙撒上红酒一定好看极了。

  想归想,她一咬银牙,从座位上起身,一步走到李菁华跟前,弯腰九十度,“拜托了!”

  李菁华眼皮抬都没抬,只以眼角的余光觑了她一眼,唇边的笑意却遮不住,笑出声来。

  终于赢了一次,虽然不太光彩,有些趁人之危。兵不厌诈,她落在她手里的时候她不是也没手软吗?这叫报应不慡!

  江若岩依旧弓着腰,没有听到她说起来之前绝不起身。这是自己赋予她的羞rǔ方式,为了雷厉风,她认了。

  纵然有多少恨,多少委屈,多少埋怨,都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小事,当务之急是先处理大事,小事留到以后慢慢解决。

  腿有些酸,腰有些涩,脸上胀胀的,身子晃了一下,但她扶住桌子继续鞠躬。

  “你这是做什么?让别人以为我欺负你吗?没想到江家二小姐,堂堂的上校夫人还挺有演戏天赋的,扮柔弱博同qíng吗?省省吧!”李菁华脸一扬,服务员立刻过来搀住江若岩将她扶到座位上。

  “这样你满意了吧?可以劝李司令不要开除雷厉风吧?”江若岩挥开服务员,揉了揉酸涩的腰。

  “满意?江若岩你们夫妻带给我的伤害岂是这小小的一个鞠躬能抹杀的?你没有试过众目睽睽之下抢婚的滋味,你更没有试过众目睽睽之下抢婚被拒的滋味,你还没有试过众目睽睽之下拉着高官父亲父亲一起抢婚被拒的滋味,你根本没有试过自己这辈子最不愿面对的糗事被人发到网上让全社会的人品头论足的滋味……你知道吗?为了那件事,我在单位里被人笑,回到家亲戚朋友天天打电话问东问西,就连我爸都受牵连被降了一级——他六十岁了,就要进军委了……”李菁华越说越心酸,越说越气愤,妆容jīng致的脸蛋有些狰狞和扭曲。

  “是,你说的这些我都没试过。可我试过结婚前一天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开房,我试过结婚的时候被人抢婚、丈夫被人毒打、家人被人软禁、自己被人威胁……”江若岩脑中又飘过结婚当天的画面,往事不堪回首,她叹了口气,“那件事qíng我们都不好过,放下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只求你救救雷厉风,他是无辜的,这件事原本就跟他没关系,是别人惹出来的,你应该了解他的。”

  “救他?救一个对我弃若敝履、不屑一顾的男人?我做不到!”李菁华有满腔的怨恨。对雷厉风的无qíng她至今耿耿于怀不能释然,纵是不爱也不必这样绝qíng,眼高于顶自视甚高的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尤其是看到他们如今伉俪qíng深深qíng不已的恩爱模样,更让她的心比刀割还要难受。

  如果他们过的不幸,她或许会出手帮忙,但他们越幸福她的心就越痛苦,因为那证明雷厉风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明白她的感受,江若岩又喝了一口酒,眼光烁烁盯着李菁华,“如果……如果你还爱他的话,我可以……离婚……成全你……只要你能帮他度过这个难关……”

  李菁华当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江若岩:“收回你的话,你当我李菁华是什么?随随便便接受你的施舍?我爱的男人我自己会去争取,用不着你发扬jīng神!雷厉风我势在必得,但要赢得光明正大!江若岩你等着接招好了,我们注定是一辈子的敌人!”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江若岩也站了起来,两人互相击掌,眼中的敌意再次升级。想到此行的目的,她的眼神先软下来,循循善诱,“爱是成全,不是毁灭,你如果爱他就不要只是嘴上说说,要拿出实际行动来。说不定他会为此感激你……”她说不下去,跟自己的qíng敌分析如何争取自己的丈夫还不是个好经验。

  “不用你说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处分的!”李菁华斜眼看她,那意思再说她多此一举。

  “先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你能不能帮上这个忙还两说呢!如果真的成功了我一定要雷厉风当面跟你道谢!”跟雷厉风待久了也学会了他的花花肠子,这激将法用的出神入化,李菁华一点都没有察觉,拍胸脯保证一定保住雷厉风的队长职位。

  服务员过来问她们是否要点菜,李菁华美眸一转,站起身走到门口拿过自己的古驰包包,回眸一笑,“不必了,跟她吃饭我怕会倒胃口。”说着就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出包厢。

  江若岩脸一扬,服务员尽数退出去,她的身子在卡座上瘫了下来。刚才说出那句话鼓足了她毕生的勇气,幸好,她没有答应。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离开雷厉风,每相处多一点她对他的依赖就多一点,即使经过张凤珍这件事之后,她的心仍是爱他的。就因为爱,就因为太爱,所以有一点伤害都是汪洋大海,顷刻就能掀起万丈波澜。

  她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这种qíng况未明前途未卜的忐忑压得她心脏快要爆裂了,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雷厉风在听说她被郝秦寿报复时的心qíng,那种无以言喻的担忧和恐惧折磨得她快要疯了。

  走出俱乐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黢黑的天幕像个巨大的墨罩,城市昏huáng的灯光肃杀而深冷,深秋的夜有些凉意,从露在短袖外的手臂一直冷到心口。

  一路上权充司机的林森都没有问结果,只将车窗缓缓降下一条fèng,再递了条薄毯给她。

  又是一个不眠夜,不知道雷厉风是不是也在窗外看着同一片星空,城市里的星空被灯火和污染冲淡,整片广袤的夜空只有孤星一颗,孤零零挂在天边,忽闪忽闪眨眼,就像张凤珍那双清澈的大眼睛。

  对她,她没有恨,没有怨,有的只是无尽的惋惜和同qíng,两个世界的人骤然相逢必定会有所冲撞,只是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院子里的保安来回地巡逻,每四个小时换一班岗,监控器360度旋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她的安全被老兵保全公司视为头等大事,这一切都是雷厉风安排的吧?没有结婚以前不管她闯多大的祸都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人关心她的安危,更不会派人来保护她。

  吐了一口烟圈,掐灭手中的烟蒂,她收回视线,将脸贴着透明玻璃,呆呆的胖头鱼也和她一样无眠,在澄明的水中游来游去。

  醒来的时候还是睡着前的那个姿势,江若岩抚着隐隐作痛的头幽幽转醒,外面已然是正午了,可她还是打了声阿嚏,身上一阵阵冷,她拉了拉睡衣领子。血色褪去,面色苍白得如一缕轻烟,仿佛轻轻一chuī就散了。

  没有心qíng吃早餐,她下楼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焦急地等消息,频频看着手机,生怕错过每一个电话。但是从中午到晚上,李拓疆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雷厉风也是,一个都没有。

  她在这边上蹿下跳忙得团团转,可是他呢?一通电话也不打,从前天到现在,一句问候都没有。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他该不会是被关起来了吧?

  所有的电话都打不通,他的、吴喆的、赵政委的、齐恒、刘姐……一下子失去联络了。

  林森也试了很多次,同样打不通。

  想问问李菁华,怎知李菁华也莫名其妙不接她电话,急的团团转,她索xing直接到部队看看qíng况,林森也正有此意。车还没开出车库,电话铃响了。

  “雷厉风你怎么样?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江若岩劈头就是一通pào轰,雷厉风只在电话那边笑。从他的笑声里听出雨过天晴,她一扫几日的yīn霾。“笑什么笑?你倒是快说啊!”

  “小丫头,不生气了?嗯?”雷厉风故意吊她胃口,“这么多问题要我怎么回答呢?我想想……”

  听完了张凤珍的话,他陷入沉思,她的话令他和在座的gān部感触良多,这件事的发生不能全部归咎于她一人。他们的推波助澜和管理上的漏dòng也是一大原因,如果军械库固若金汤的话凭她也盗不走枪,所以他决定自己揽下所有的罪责。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顶多是脱了这身军装,可是如果是他们夫妻承担的话就不单是这些了,有可能还会被判刑的,他不能袖手不管。

  于是他暂时扣押住许四多,自己写了报告jiāo上去。

  上面的处理还快就下来了,总部首长非常震惊,表示要严惩以儆效尤,他暂时被停止一切工作,等待最终处理结果。

  但是,许四多和张凤珍不愿让他背着个黑锅,撂倒了看押的士兵给司令部打电话说明了真实qíng况。

  结果就是,他官复原职。许四多被开除,以后特种兵不允许家属随军,张凤珍免于追究。

  “只是一把枪而已,一定要开除人才可以吗?许四多他那么优秀……”江若岩不明白部队的纪律有多严肃。

  “事qíng已经这样了,路是他们自己选的,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你也别太难过,我会安排四多到老兵保全上班,还可以派他保护你,他的身手可是比林森要好。还有张凤珍,她也可以到保全公司上班,说不定对她也是一件好事。”雷厉风看着书桌上的集体照,视线定格在许四多身上,多年的手下,说走就走,他难免不舍。

  也只能这样了。突然好想见他,她沉默了半晌,轻唤,“雷厉风——”

  “嗯?”

  “我想见你!”

  他也一阵沉默,“等过些日子我休假的时候吧!经过这么一闹家属以后恐怕都不能来军营了。我答应你的蜜月到时候一起还给你,好不好?”

  “那你要经常给我打电话,让我知道你的消息!”江若岩妥协。

  “好!我先挂了,吴喆叫我了,注意安全,不要一个人出门,有事找莫问津和老兵保全,你有他们的联络方式,别让我担心!”雷厉风嘱咐不等她说话就挂上电话。

  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肚子饿起来,既然车已经开出去了,gān脆到外面吃吧!好怀念英格兰qíng调的澳洲龙虾,她让告诉林森地点,舒服地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67 是福还是祸

  基于补偿心理,许四多和张凤珍坚持要为她工作,她也不好推辞,正巧大姐家小区最近不太安全,她就派他们夫妻去大姐那里担任保镖和保姆,也省得凤珍看到她尴尬。她倒是没什么,其实她挺理解凤珍的,一时失足并不能说明什么,人都会行差踏错的一念之差,原谅别人就是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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