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里立时笑倒一大片。
楼下班的一个男生来三班找人,此时走了过来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朱正涛一把逮住了脖子,九曲十八弯地喊了一句:“客官~~”接着忒诡异地贴着他的耳朵笑了一个“呵呵!”
此男生是众所周知的一个薄面皮,此刻就被众人笑成了面红耳赤,他人也不找了,一顿拼死挣扎转身就想溜。朱正涛从窗台上跳下来,还要去追,追到了楼道口,从亮地到黑暗里一时没适应差点崴了脚,好在一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乐得他转身囫囵着就要把人给往回拖,边走边笑:“跑什么,来gān一pào!”
众人此时脸色怪异,盯着他一齐哑了,朱正涛正奇怪呢,一转脸,直接吓得蛋都抽了,他抓的人居然是班导老戴。怪不得他觉得那么费劲捏。
自从上次和小戴程被当场抓了个现行以后,朱正涛见着老戴莫名的就有点不好意思,就好像玩弄了别人家的闺女见着老丈人理不直气不壮了一样。此时也不敢直视老戴,只垂着脸和他身边的小戴程挤眉弄眼。
戴邢斌皱着眉看着朱正涛腿上的四片儿布,心想:这孩子会不会真是有点问题啊?
朱正涛晚自修以后被戴邢斌请到办公室进行了一番言辞恳切的长谈。据胖子杨洪基从小戴程那里得到的内部消息,老戴当晚犹犹疑疑地问了不少问题,关键词是学习和恋爱。
陶承柏两手插兜支着腿靠在机车座位上,目光望向巷子口那一盏昏huáng的路灯,口中短促地吐出一口气,像是某种叹息。夜风已经有了几分凉意,巷子两边的夹竹桃都开败了,此时便均匀地发出一阵沙沙轻响。
远处忽然亮起了一盏车灯,郑陆骑着小绵羊过来了。
刚转进巷子郑陆就知道他在,虽然光线暗淡只能看见一团黑影,但郑陆知道那就是陶承柏。这些天陶承柏每晚都在家门口等他。
郑陆深吸一口气,转动钥匙将车灯息掉了,心咚咚地跳起来,手上自动丢了丢油门。他不想靠过去。陶承柏真的很无赖。两人明明是在闹矛盾,他却如此不讲原则。这就是两人挑明了心意的弊端。郑陆这么想着,陶承柏已经大步迎了上来。
郑陆一脚着地,坐在车上,一手握车把一用力手推在他胸口上,瞪大了眼睛怒视他。
“什么意思,你不说话我猜不出来。”陶承柏说着,抓住郑陆的手脖子拉开,另一手扣住他的后脖颈子,弯下腰将人紧紧勒进怀里,照着嘴唇就亲上去了。
陶承柏劲儿太大了,郑陆完全被他箍得动惮不得,唯有抬脚去踢他。最后脖子都仰酸了,舌头也快被他咬掉了,陶承柏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放开了他。
“滚你妈的蛋!”郑陆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了他一句,不过没有出声。
陶承柏心里偷偷乐了,面上却一点不显,亲了亲他的额头:“明明不赖我你这个狗东西却发狗脾气不理我,折磨我,你不理我我以后就这样亲到你说话为止。”
陶承柏说完,丢开他转身就走了。
机车嗡一声带动一阵风从身边飞过。郑陆皱眉坐在车上,被陶承柏气了个半死。一阵夜风chuī来,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大哆嗦。
陶承柏真的变了,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从上次闹矛盾在舅姥爷家那次就看出来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半夜下起了一场大雨。气温骤降了好几度,早晚已经要穿外套了。
早上郑陆在停车场脱雨衣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将雨衣蹭到了一个男生身上。此人染了一撮huáng发,个头矮小,叫杨正经,不过为人一点也不正经,是初中部三年级的混混学生。杨正经登时被郑陆甩了一头一脸的细水珠子。当场就开了骂。
“MLGBD,你TM的不长眼啊,知道我是混哪儿的吗?”杨正经一脸的气焰嚣张。
“我没看清是我不对,我跟你说:对不起。”郑陆将雨衣折好,一本正经地道了歉,然后沉下脸接着说:“我不管你是混哪儿的,你要是再乱喷,我现在就把你J8扇爆。”
“麻痹,你当老子吓大的。”杨正经接着出口成脏,结果被郑陆黑着脸一脚踹倒在地。
“好,你TM有种,你给老子等着。”杨正经大概自知自己单打独斗不是对手,从地上爬起来叫嚣着跑了。
郑陆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然而晚上晚自修以后过来取车的时候,他却被一帮初中部三年级的学生堵在了车棚里。
“MLGBD,你很嚣张么。踢老子一脚,你现在叫我一声爹,老子就放过你。”杨正经站在一群人最前面,抖得八面都是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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