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地上真的很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背。唯有暗暗咬紧了银牙,心里想这么屈rǔ的仇我一定要报。
陶承柏将机车当小绵羊骑,慢慢悠悠地跟在郑陆边上。此时路上行人已经很稀少,夜风习习,送来了一丝小雨花。
陶承柏单手将自己头盔摘了下来,讨好的说:“下雨了,把头盔戴上吧。”
郑陆自然是视他为无物。陶承柏伸出一脚去蹭他,“狗东西刚才不是已经和我说话了?”
郑陆被他挑的车子歪了一下,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油门一加窜到前面去了。陶承柏心里乐开了花,赶紧悠悠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巷子,小雨丝此时已经转成了大雨点。陶承柏以避雨为由硬是跟着进了门。
“无赖。”郑陆嘴上骂着先一脚进了客厅,正好遇到郑爸从厨房出来。
“爸,还没睡呢。”郑陆耷着眼睛,神情惫懒地打了个招呼,脚下却是生风地上了楼。
“承柏来了。我看外面下雨了,晚上就在这睡吧。”郑爸和气地跟后面进来的陶承柏说话,结果刚说完,楼上就传来咚一声巨大的关门声。郑连山脸上便有些讪讪的。
郑陆不开门。陶承柏只能蜷腿儿坐着,靠在门板上愣神。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再打关机了。唉,陶承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真是拿郑陆没有办法。
如此过了一个小时,陶承柏坐累了,屁股也凉冰冰的,只好起来蹲着。琢磨着晚上要到客厅沙发上睡一夜了。嘶,膝盖上忽然一阵疼痛,只好把右腿又捋直了,昨晚上郑陆直接用小绵羊往他身上撞,皮被碰掉了一块,到现在绷太紧了还会疼。
郑陆此时已经洗完澡躺到chuáng上了。只是一想到陶承柏就坐在门口就翻过来调过去地睡不着。一开始还有轻轻的叩门声,现在大半天了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了。难道已经走了吗?外面越下越大了,到了家还不淋成了落汤jī了。
郑陆一翻身坐了起来,把手机重新开机,蹦进来几条短信,全是陶承柏发的。
——昨晚上腿被你撞残了。
——我到沙发上睡了,你开机看到短信的话给我抱一chuáng被子下来。
——冷死了,狠心的东西。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再不开门我打客厅的电话了。一直吵你。
郑陆一看最后一条是十几分钟前发的。吵他不要紧,把爸妈吵出来就是麻烦事了。郑陆下了chuáng,也没穿鞋,悄没声息地走到门跟前,等了一分钟,客厅的电话当真响了,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吵人耳朵。陶承柏!!郑陆猛的一把将门锁拧开,还没反应过来,陶承柏就从地上一跃而起瞬间闪了进来。
人不是已经到客厅去睡沙发了吗?郑陆眼前一花,条件反she地叫了一声,人已经被陶承柏抱着摔到了大chuáng上。郑陆登时被摔了一个七荤八素。陶承柏抬腿上chuáng,抱住郑陆的脑袋,恶狠狠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记。
“啊!无赖!”郑陆横眉竖目地大叫一声,抬手“啪”就赏了陶承柏一个大嘴巴子。
“嘶!”陶承柏吸了一口气,怕吵到郑爸郑妈,用手捂着脸起身去把门关上,刚回过身,郑陆抡着枕头已经招呼到他头上。这绝不是情侣之间闹着玩的那种,每一下郑陆都是用足了力气。
陶承柏无奈只好蹦到chuáng上,绕着晒台椅子兜圈子。郑陆在后面追得气喘,抡不到就直接将枕头砸出去。两人在房间里追了个大汗淋漓,jī飞狗跳。
“你下来!不许躲。”郑陆一手拎着枕头叉在腰上一手指着站在chuáng上的陶承柏,气势汹汹地下了命令。
陶承柏上下嘴皮子一碰,吧了一下嘴巴,乖乖地抬脚下了chuáng,站到郑陆面前,看着他漂亮的杏仁眼,里面燃着两簇小火苗,亮的倍儿有jīng神。
郑陆运起力气准备狠狠抡他一下,结果手指头劲使大了,又或者枕头半天已经不堪重负了,扑哧一声,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郑陆两手一扬,白鹅毛一时飞了两人一头一脸。而陶承柏就在这翻飞的鹅毛大雪里把郑陆搂进了怀里,将自己的嘴贴上了郑陆柔软的唇瓣,结果么,当然是导致两人嘴里都吃进了不少鹅毛,并且互相对着打喷嚏,一个接一个跟比赛似的。
郑陆坐在chuáng沿上,绷直了脚尖指了指拖鞋里的两根鹅毛。陶承柏手里拎着个大的黑色垃圾袋,蹲着一步一挪地过来了,将两根鹅毛捡进了袋子里。四下看了看,终于是捡gān净了,膝盖疼死了。陶承柏往地上一坐,将右腿捋直了,卷起了裤子,斜了郑陆一眼:“狗东西,看看,让你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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