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我钢筋直_鹤峥【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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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睡眠质量不高,没出什么意外,半夜他就活生生被自己咳醒了。

  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傅锦之觉得可能是开始烧了。从chuáng头柜翻出了几片消炎药,他摸到旁边旁边的矿泉水,就着咽了下去。再摸出半片安眠药,跟着一起塞进了嘴。

  这是从小到大的练出来的熟悉感。

  小时候他父亲的工作忙,一年有十一个月不着家,家里的阿姨也是来做了饭就走。

  傅锦之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小学就能自己背着包转两趟地铁走十五分钟回家,到家还能把阿姨做好的饭菜一样样热了,自己吃完洗好碗,再锁好家里的门回房间写作业,根本不需要爸爸来cao心。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

  虽然他体质很好,但中间难免生过几次病,一般也就自己这么照顾着自己挺过来了。

  他父亲有很多次表达对他的愧疚,可是他其实真觉得没什么可委屈的,他自己一个人过的再好不过。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叫人照顾娇滴滴的。

  以后就算要一个人过一辈子,他其实也习惯的。

  躺回去,他帮自己掖了掖被子,重新陷进枕头里。

  第二天。

  潘维一反常态的,在办公室里坐满了整整一天。

  第三天。

  办公室外边儿的秘书区域简直快被这压抑的氛围压到窒息。平常上班也只是随便几点来打卡,一到下午还能吃到总裁吩咐别人买上来的小点心和咖啡的他们,在今天体会到了真正的工作压力。

  楼下的文件不断地往上送,他们却没有一个敢往里头递的。

  第四天。

  选秀的前期储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正式定名为星光。一周前各地的海选和初期筛查工作也都落实的差不多了,现在一大批资料就等着往潘维这儿送,等着审核。

  这个当口,潘维却罢工了。

  他早上一大早就到了办公室,坐下来了却啥都不gān,光坐着,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机。

  有文件,不签;有电话,不接;有会议,不开。

  反正就是坐着,一早上下来就去了趟厕所。

  有秘书壮着胆子进去问了问,出来的时候一脸惨痛的告诉大家,总裁说除非前台有一个身高一米九长得好看得要命的傻bī来找,其他事qíng就全部不处理。

  秘书区一片乌云惨淡,里面的潘维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他没有砸东西的习惯,今天却无比地手痒。从抽屉里找出了包开心果,他一边吃一边往垃圾桶里摔壳儿,摔到手疼都没见自己手机响一下。

  傅锦之个傻bī,说好来的呢!?

  这时间都够生个孩子了!

  恨恨地放下架子,潘维屈尊从通讯录里翻出了傅锦之的电话,拨过去,关机。

  潘维有个很优良的品质,那就是一般他想找人基本就没有失败过,不管是电话还是短信。问秘书要来了自己的备用手机,潘维一手一个,用着挂医院专家号的架势轮着打傅锦之的电话。

  你能没电一分钟,你总不能没电一天吧?

  从吃午饭的当口一直打到了门外的秘书都开始偷偷叫奶茶的时间,傅锦之的手机仍旧是关机。

  把备用手机狠狠摔到旁边的沙发上,潘维再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确保自己不会气到脸红脖子粗之后被勒死。上网直接搜出了B市市院生长发育科的电话,潘维在语音转接了无数次之后,终于听到了那边护士接起来的声音。

  “傅锦之呢?”

  “呀?”护士带着点B市的口音,被劈头问了这么一句之后有点儿懵,“傅医生辞职了呀,侬伐晓得?现在是李医生坐班了。”

  辞职?

  带着你的徐若安逃跑了?

  我日你妈!潘维直接把自己手上的手机都摔出去了,扶着桌子喘了几口粗气冷静了五分钟,才满屋子找了找,把手机捡了回来。

  屏幕上的钢化膜碎成了渣,潘维撬开一个角直接撕了,还好,里面的屏幕还没碎。

  从通讯录里找到了自己一个在公安局工作的同学,潘维站在窗前拨出了电话,寒暄了会儿,潘维就提出了要他帮忙的请求:“对,傅锦之,锦官城的锦,之乎者也的之。不,不用履历,就家庭住址。”

  这哥们儿和潘维还算铁,没花多久就告诉了潘维确切的地址。

  是离潘维家其实很近的一个小区,其实就和潘维的小区背靠背,大多是jīng装的单身公寓,潘维记得自己还给前前任还不知道是前前前任买过一套,价格不算便宜。

  潘维直接杀了过去,把车停好,站在小区门口扫了眼,不惊讶地发现了门口果然有个开锁店。

  “师傅啊。”

  开锁店的小学徒抬头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人cha兜走了进来,“我家钥匙忘带了,能跟我去一趟么?”

  “诶,得嘞!”住单身公寓的人忘带钥匙也是常事,虽然公寓的原装门设计的不少都是门里门外双开的形式,但大多数人为了安全都还是换了门,一锁上,门外就开不进去。

  他们开在这门口,生意也是每天不断。

  跟着潘维慢悠悠晃到了一幢楼下,潘维塞给他一张一百,笑着让小师傅等等,说是让自己再给媳妇儿打个电话,要是媳妇儿还是不回来,他就再请他上去,要是回来了,就不麻烦他了。

  才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虎头虎脑地点点头就答应了。

  潘维上了十五层,照着电梯左拐的那间1501上脚就狠狠踹了上去:“傅锦之,你他妈给老子开门!”

  等了一会儿,潘维趴在门上听了听,没动静。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潘维为了不吵到对门的邻居,完美地保持着一分钟砸一次的频率。

  五分钟之后,面对着仍旧闭着的黑dòngdòng的大门,潘维深吸了口气拿起手机,微笑着咬牙切齿打给了等在楼下的小师傅:“师傅,您往上来,1501.”

  小师傅很快就上来了,挎着个工具箱,站到门前摆开了架势。

  鼓捣了一会儿,他却觉得不对,转身叉腰质问潘维:“我怎么知道你真的是这家的!你是小偷怎么办!”

  潘维:?

  叹了口气,潘维当着小哥儿的面在浏览器的百科上搜出了自己,点开大脸照,摆在自己旁边:“看清楚了。”

  小哥儿点点头。

  “你觉得,我至于去偷别人家的东西?”耸耸肩,潘维压着自己想要砸门的心qíng,收起手机朝着小哥儿笑了笑,“这是我新房,我不太来,所以忘带了钥匙。户主叫傅锦之,我媳妇儿,28岁,医生,你要照片我都能给你看的,你叫物业上来都行。”

  小哥儿犹豫了一会儿,觉得似乎很有道理,转身继续捣鼓门锁。

  傅锦之没换什么复杂的高级锁芯,小哥儿一边捣鼓一边说他只和他爸学了没俩月,对付这种锁都没问题,更不用提一般开锁技术无比jīng湛的小偷了。

  用反证法证明了自己帮了一个清白的还很厉害的人人大忙,还额外收了小费,小哥儿就兴奋地要原地蹦起来了。

  这可是他第一单生意呢!本来今天只是帮爸爸看店来着。

  “好啦!”他扬着大大的笑容,朝潘维指了指,“我给你换了个锁,这是钥匙。”

  说着,他把一串钥匙递给了潘维。

  “好,您去吧。”潘维拍了拍他的肩膀,友善地笑了笑却根本忍不住往里头走的脚步,“这是辛苦费,您去吧。”

  从钱包里随便抽出了点钱往小哥儿口袋里一塞,潘维帮他按好了电梯,看着他上去了关好门,才迫不及待地开往里走。

  第25章 探病

  房间里很gān净,收拾得一尘不染。门口的小毯子上只放了一双鞋,傅锦之的。

  傅锦之这儿的陈设很简单,白墙上是一副巨大的桥梁设计糙图。客厅里没什么东西,一张茶几一个组合沙发,在沙发处铺了张灰色的地毯,是时兴的xing冷淡风。

  但潘维估摸着傅锦之也无所谓这个cháo流,就是不大想装修。

  个懒人糙汉子。

  嗤笑了声,潘维无奈地叹气。

  潘维进了门,连家里的摆设都看了一圈儿之后,消了点气,才突然开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手搭到了门口的柜子上,摩挲了摩挲。

  “傅,傅锦之?”没脱鞋,潘维小声喊了喊,揪住了自己的衣角,伸头探了探。

  要是没人自己要不就溜了算了吧?找人把锁换回来就得了。

  趁着在气头上冲进来一鼓作气解决了所有事qíng,潘维到现在冷静了才开始觉得不大妥当。

  “恩?”就在这个时候,潘维的左手边却突然传来了回应,是傅锦之的声音,虽然轻却不难辨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潘维抑制住自己转身就想逃的冲动,硬着头皮恩了一下。

  毕竟卸了人的门,还是要给个jiāo代的。

  男人,不能怂。

  “柜子里有拖鞋。”傅锦之适时地提醒了一下站在门口尴尬的潘维,带着点咳嗽说完了这句话。

  换上鞋走进去,潘维就看见傅锦之穿着睡衣坐在楼梯的低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他。

  潘维站在楼梯几米开外看着上面的傅锦之,攒起了眉:“不是,你在家你gān嘛不给我开门啊。”

  “我听见你的声音了。”傅锦之又咳了声,托起了腮,眯着眼睛笑,长腿放在两阶台阶下,深灰色的棉质睡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温暖。

  他这两天醒醒睡睡,烧虽然是退下去了,但仍旧不很好。半夜的时候没睡着,他就醒来吞了半片安眠药,之后一直睡得很沉,等终于反应过来是有人在敲自家门的时候,那敲门声就消失了。

  穿了拖鞋下chuáng起来,还没走到客厅他就听到了有人在捣鼓自家门锁。

  第一反应是遇上了小偷,傅锦之转身拿起手机想开机报警,皱着眉头一只手抄了旁边的网球拍往门边走。

  走了两步却听见了门外的对话。

  “这真是我的房子……户主是我媳妇儿,傅锦之,28岁,医生,你要照片我都能给你看,你叫物业也行……”

  是潘维的声音。

  上次偶然听到他和别人说话,自己还是刚处上可粘人的人的,现在就变成媳妇儿了?

  一步登天啊简直。

  傅锦之有些讶异,却还是捂着胸口笑着忍住了咳嗽,放下了球拍,gān脆就坐到了身后的楼梯上,静静听着外面的人捣鼓他家门锁。

  说实话,从A大出来之后他其实根本没有奢望过自己能够再次见到潘维,坐到了楼梯上之后他甚至都还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确定这不是高烧后的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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