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没有收下房子,也没有收下钱?”白立人擦完手臂,他的目光注视着前方,没有转过头来与她对视,只是淡淡地问。
他也是自母亲手里接过隔壁的钥匙,才知道一切。
“那个是你靠自己本事赚得钱,又不是我的!而且,我也不需要——”妙妙嘀咕着。
“你需要、我看你的样子,是嫁不出去。”他的口吻,还是很淡,淡到云淡风轻,淡到仿佛只是讨论天气。
不问她是不是失恋了,而是,直接断言她是嫁不出去了,一“刀”直接砍进
她的心房。
白立人。他够狠。
虽然妙妙还真一度难过到,想着以后不嫁人算了,但是被他这一讽刺,也内伤到快吐血。
“白立人,你这么毒的舌头,我看你也别想讨到老婆了!”她反唇相稽。
这样,唇腔舌战下,她发现自己居然没有那么难受了。
白立人挑挑眉头,“喜欢我的人,很多。”
臭美吧,臭美吧!最好他能报个名字出来!
妙妙一脸的鄙视。
“但是没有哪个让我看顺眼,而且如果要让我和一个女人同chuáng共枕,估计我得买张三米以上的chuáng,谁也别碰到谁,”白立人一本正经地说。
他自己得出一个结论,“所以,你说得没错,我估计自己是真的讨不到老婆了。”他要是结婚时,和结婚对方提出这个要求,估计会直接被人拍飞了。
噗嗤。
半月来,妙妙第一次被人逗笑。
虽然,她相信他的本意肯定不是来搞笑的。
“我也不想生小孩,一想到小孩会拉屎拉尿,我就觉得很恶心,难以忍受。”
这些心里话,他第一次和别人说。
谢谢她抬举了,只是他认为,自己将来不会是个好老公,也不会是个好爸爸。
“拜托,你养只小狗和小猫也会拉屎拉尿!”妙妙不同意他的观点,如果将来条件允许的话,她希望有两个小孩。
“我从不养动物,连花糙也太脏,我也不养。”他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他以为她跟在他身边那么久,应该会了解。
“你老了,一定很可怜。”妙妙用很同qíng的目光注视他。
“不会啊,我觉得一个人生活。很不错。”他淡淡地看着月光,说,“一个人生活,自由自在,想gān嘛就gān嘛,不会为了另一个人苦恼,不会为了另一个心痛,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不错。”
一个人生活怎么会很不错呢?白妈妈肯定会难过死了!
妙妙正想反驳,却突然结舌。
他、他这是在变相的安慰她?
真受不了他、安慰一个人,还这么别拉!
妙妙的眉眼、终于染了轻笑,“我没你想象得这么脆弱!”
他继续看着皎洁的月光。“廖妙臻,我道歉。之前我和薛谦君的恩怨,不该牵拉上你。”。
妙妙差点听掉下巴。
他这是承认,之前追她全部都是和她猜得一样,只是和薛谦君较劲?
听到这么骄傲的他,一声道歉,还真的不容易啊!
但是,妙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清楚,到底怪在哪里。
“你放心吧,我没有半点来虚而入的想法。所以,当时说自己就是要追求你,你喜欢也得喜欢,不喜欢也得喜欢都只是气话。”
“你当时吓死我了!”突然这么霸道,害得她怕到不已。
“我就知道你没喜欢过我——”妙妙哇哇叫。
两个人谈开的感觉,真好。
看来,她的友谊,又回来了!
但是,白立人却认真地说,“不,我曾经喜欢过你。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心动,但是我不否认这个曾经。”
妙妙结舌。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妙妙gān笑,“幸好已经是曾经。”
如果这种感觉还在现在式,他们肯定不能继续成为朋友了。
“好了,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要逾越,继续做朋友吧!你有难,我可以帮你。”
你有眼泪,我可以借你肩膀。
这句话,白立人没有说出口,因为这么ròu麻,他说不出口。
“还是,我不想jiāo那么蠢的朋友,所以——那种人渣,你就不要再想他了!”
这人、这人,她哪里有蠢啊!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记得你挺能哭的,如果哭出来,你能舒坦点,那你就开始吧。”
他继续仰视月光,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欠扁样子。
什么叫记得她挺能哭的啊!
他的记xing怎么这么好,18岁的时候”能记到现在!
妙妙赌气,“我没眼泪,一点也不想哭!”
话音刚落,她的脑袋已经被一只手掌硬按到他的肩膀。
“哭!”他命今她。
哪有人这样的啊!
“我不难受,一点也不难受!既然他一个理由都不给,就和别人订婚,我为什么要难受?既然,我辞职,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为什么要难受?”被他的掌一直按着,妙妙的头颅丝毫无法动弹,她只好展颜qiáng笑。
讨厌、什么时候放开她?这个姿势真的很难受,她的脖子都快拉到了!
“我为什么要难受?路上两条腿的狗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还找不到吗?
象宁宁她们说的一样,他的订婚妻我一定要参加,而且我要带个大帅哥过去,把主人的风头都抢光了!”
她也一定要让薛谦君露出今晚小伟那样的眼神!
“我不难受,我真的不难受——”妙妙qiáng调,但是却发现,自己越qiáng调,声音越轻,到了最后,有点象极咽。
她不难受,但是,她委屈。
白立人不打扰她,他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是qiáng按着她头颅的掌,慢慢拉开。
“我不难受,我真的不难受——”妙妙不断qiáng调,但是,豆大的眼泪,已经滚入了白立人身上T恤的肩料。
“只是沙子入眼了。”妙妙揉揉眼晴,却意外地揉出了更多眼泪。
沙子入眼?她最好告诉他,这里哪里有沙!
白立人也不讽刺她,只是,继续权当自己没看到。
因为他狠本没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好象真的只是借出肩膀,他一直在赏月。
妙妙终于痛哭失声。
事发到现在,她一直没哭过,但是,今天,却被白立人bī出了一直压抑着的眼泪。
一边靠着他的肩膀,妙妙一边哭到发抖,“白立人,你和我怎么都这么悲惨?!我老是被人美名其妙抛弃,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怎么这么同病相怜?!”
白立人正在“赏月”的眼,抽了一下。
“也许我们到老都没有要了,如果那时候,我们就一起做做伴!”妙妙是越想越难过。
幸好,以后真的住进孤老院,还有个人陪陪。
“哭你的吧,少废话——”白立人终于忍不住了,牙关紧咬,绷出一句话。
肩膀借她哭,废话还这么多!
妙妙闻言,委屈地俯在他肩膀,继续痛哭。
第二十一章
自从这一“哭”以后,她和白立人哭出了感qíng。
一种更深的革命qíng缘,烙根在妙妙的心中。
今天,是薛谦君订婚的日子。
也是她的生日。
很讽刺吧,那个女人挑中的订婚大日子,居然是她的生日。
宁宁将眼影调成棕色,再挑入一点银紫包,仔细的一一刷入妙妙的双眸,再点入一点金粉,那双原本就艳美的双眸,窒息的美丽。
朋脂稍稍加深颜色,盖住妙妙今日有点惨白的脸,她将妙妙的嘴唇用妆色擦净,然后修成圆润、xing感、夺目的轮廓,再配上艳色的口红,最后再涂一层亮光唇膏来增加光泽。
“你今天气色很差,我得帮你化得艳丽一些!”宁宁对自己有将近十年经脸的化妆技巧,非常有信心。
妙妙牵qiáng地淡拉一下唇角。
她当然知道自己为何会气色如此之差,明天她准备去义务献血,化掉血光之灾之说。
“等过段日子,再做做B超鉴定xing别,再决定留不留下这孩子哦!”她摸摸宁宁的肚子。
这里,有个小生命,是她摘了别人的白花换来的。
“知道丫。我不会这么糙率了!”宁宁点头。
“妙妙,穿这件小礼服,华丽而不隆重。”晓而把自己准备结婚时穿得小礼服也贡献了出来。
看着镜子里,那个jīng致的妆容下,那张很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妙妙有一秒的闪神。
其实,连她也并不清楚自己想gān嘛,凭着三个好友的怂恿,她就冲动了。
也许,内心,她真的是不甘,拿出十二分的努力。
门错声响起。
“我们今天的男主角来了!”宁宁兴奋的跳起来,主动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门外站着一位近一米八零的个子,气度非几的男人。
晚上九点,白立人准时到这现场。
新娘今天打粉得非常漂亮,一身红色的小礼服,显示得楚楚动人、窈窕纤细,而新郎,只着简单的素色衬衣,却已显得温雅出尘。
白立人找了一个角落、靠阳台的位置,沉着脸,安置自己。
周遭,有好几名同事都携伴与他招呼,原本这样年轻人的舞会,主人为了烘托气氛,邀请时就写明可以携伴。
他一直等着妙妙开口。
昨天晚上,他们通了很久的电话,直到最后妙妙都握着手机一边讲,一边睡着了,也没有提出邀请。
今天晚上的时候,他实在按奈不住,终于主动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去舞会。
但是,她居然说,不用了,她已经有舞伴。
一句话,让他差点七窍生烟。
大家说好以后都只做朋友,而他也绝做不出这种乘虚而入之事,但是——
不会刚好给其他男人机会了吧?
想这些gān嘛!反正他是真的一心只准备和她做朋友了!这段日子的密切往来,也只是因为他放心不下那个傻大姐,怕她做出傻事来。
幸好,她每天只是很累很怪,不知道在忙什么,每次和他讲电话,总是讲着讲着就睡着了,除此之外,例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想法。
那天晚上。她哭得那么伤心,他一直担心她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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