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正常的女人,会想和有yīn阳眼的男人相处。
见吴小姐奔了出去,白立人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和吴小姐的jiāoqíng,还没深到需要她替他做什么的地步。
他可不希望,有人来他家抓鬼。
他折回,郁闷的在chuáng上坐了一会儿。
然后,后知后觉得思量,他方才的口吻是不是太恶劣了?
那个女人,gān嘛说也不说一声,就跑进他的房间?!
坐了一会儿,他头脑清醒了很多,反而开始担心,他刚才会不会太火大了?万一,她生气了怎么办?万一,她生气下——
去找薛狐狸——
外面正下着雨,湿沥沥的雨声,扰他心烦意乱。
“该死!”霍地,他从chuáng上翻身而起,套上上衣,顾不上面子了,急忙冲了出去。
客厅里,静悄悄的。
“廖妙臻!”他朝着客厅大吼,“你给我出来!”
但是,无人应答。
他心惊胆颤地步向风信子。
那里,没有任何雾气环绕,也没有一个拇指大的透明身躯在里面无聊到打盹。
她——
真的“滚”了?
顿时,他慌乱成一片。
他方才只是发脾气而已啊,他有时候就是脾气很大,她做他秘书那么久,又不是第一次见他发脾气!
他冲出了大厦,在雨中,他向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行!不能让她和薛谦君见面,万一他们要是见面了,妙妙跟他走了怎么办?
奔到医院,他全身都湿透了,象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因为,他忘了开车。
现在的妙妙,已经被送出重症病房。
加护病房里,他猛得推开门,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薛谦君,见到他,蹙了蹙眉。
“先生,您找哪个病房?”请过来的特护,赶紧迎上他。
白立人一眼望尽整个病房,妙妙不在这里。
稍稍安了安心,他马上退出了病房。
但是,现在他该去哪找她?
他这一找,就找了四五个小时。
凌晨一点,他沮丧着回到家。
早知道,他就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找一个离家出走的魂魄,真是件不简单的事qíng。
但是,他才一打开屋门。
黑漆漆的客厅内就有一道忐忑不安的声音,飘出来,“白立人,你去哪了?……对不起——”
狂喜,骤然涌上他的心头。
他急忙开灯,马上看到,她好好的坐在那里。
“你去哪了?”他箭步上前,哪管自己现在全身湿透了,肩膀那个洗过纹身的部位,却象火燎一般。
“白立人……你、你是不是因为我,去洗纹身?”妙妙不回答他的问题,却反而问。
刚才,她出门走了走,就是为了让自己想通过一些事qíng。
比如,她为什么受不了吴小姐和他关在一个房间里。
比如,她为什么见到他肩膀上的血ròu模糊,心尖疼到仿佛是伤在自己的肩膀上。
白立人有多爱gān净,她是知晓,她根本无法想象,他这么有洁癖的人,怎么会去做这种事qíng。
他为什么去洗纹身?
“神、神经病!我是嫌弃它丑死了,才洗掉它!”他马上矢口否认。
此地无银三百两。
妙妙低着头,却不敢抬眸。
他种纹身,是为了母亲,那么洗?他根本没有必要做这种事qíng!那条龙看起来,其实也挺不错的,甚至有点威风凛凛。
是不是因为那天那条龙害得他受了重伤?
他、他、他——
妙妙已经再也无法说服自己,白立人对她只是纯粹的朋友。
白立人根本不是那种会讲义气到伤害自己身体的人嘛。
他、他、他,可能——
妙妙想起白立人追过她,当时还被她不客气的骂了几句。
我就是要追求你,你喜欢也得喜欢,不喜欢也得喜欢!
现在,她一回想当时他说过的话,双颊就发烫。
但是,他现在都有吴小姐了,如果她现在告诉他,其实自己对他,有那么点——“好感”了,会不会被嘲笑、被拒绝?
而且,她现在只是一抹魂魄,怎么可能回应他的感qíng?
一想到这,妙妙就自卑、苦恼。
第十三章
天才刚蒙蒙亮,妙妙飘出房间,准备回到风信子内。
但是,她的脚步。就是被某一处吸引着。
qíng不自禁她靠近,一脸苦恼的蹲在熟睡的他面前。
“我该怎么办?”自言自语。盯着他瞧。
他的鼻粱又挺又直,完全象雕刻得一般。
妙妙伸出手,想碰碰他,但是,距离几厘米处,又胆怯得缩回了手。
以前做同事时,好象真的没什么不敢的。他是老板。巴结他,谄媚他,利用他,都理所当然,现在,好象,见到他,有点尴尬,有点害羞——
但是。
又忍不住想靠近。
环着膝盖。她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坐下,因为,这样能靠他近一点。
白立人真的喜欢上她???她有点感觉,但又不敢自作多挤的太确定。
毕竟,昨天晚上他也没有亲口承认。
那她呢,既然有些感觉已经变质了,那要不要告诉他???但是,万一和她想得不一样,那以后大家再碰面,不是要尴尬死了?
不知不觉坐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白立人还没有醒过来,睡过头了。
往日的这个时候,他早就起chuáng了。
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现在整个屋子一直用双层的窗帘布拉着,一点也不显亮?忆起他半夜回来的qíng景,他好象是出去找她了。
对她这么凶,这么不耐,看起来很烦得样子,害得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转过头来,又这么紧张她。
哎呀,他到底喜不喜欢她?!
回头,又万分苦恼加点哀怨地望他一眼。
但是就是这一眼,粗心的她,终于看出了不对劲。
“白立人,你是不是不舒服?”他的双颊有点不自然的起红,额头有冷汗。
昨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好象淋雨了。
现在,很不对劲。
他好象在发烧。
妙妙焦急得把脖子横过去,查看他的肩膀,这一看,吓了一跳。
应该是淋了酸雨的关系,那些血口,全部都化了脓,整片左面肩膀,都好象化烂掉了一般。
怎么这样?怎么办?!
“白立人,你醒醒!”
无论拼命得怎么呼唤他,他都毫无知觉。
显然,他烧昏迷了。
妙妙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他额头上,但是没用,魂魄是没有手温的,更不可能测到他的体温。
她急得直跳脚。
怎么办?怎么办?
焦急得,她上洗手间,想去抓毛巾,先用湿毛巾替他退烧。
但是,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面已,对于她,却这么难。
无论她如何焦急,她的手,一次又一次穿过毛巾,就是无法抓住。
“白立人,醒醒,你在发烧!我们快上医院!”他这样的qíng况,肯定得上医院!
斧回客厅,她又用自己的双手去摇他。
但是,体然没用。
她的手,甚至框不到他的肩膀。
再这样下去。他会把脑子烧坏掉的!
妙妙眼泪都快急出来了,但是,没用,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只一只魂魄。
她无法摇醒他,无法照顾他。
“白立人,醒醒!醒醒、醒醒!——”
只能这样一直喊着,唤着,喊得声音都嘶哑了,但是,还是无济于事。
她什么也做不到!
她项着qiáng烈的不适,飘出屋子,看到隔壁碰见面会打打招呼、为人还算热qíng的小夫妻,正向电梯走去,估计是一起出门上班。
“等等、拜拉你们!帮帮忙——”
但是,那对小夫妻都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楼下的保安正好来巡楼。
“麻烦你,帮我打个120,里面的屋主昏迷了!”她急得一直在保安身边绕个不停。
但是,她只是一抹比空气还空气的魂魄。
再待在走廊里,也许连自己都会昏迷了,已经qiáng烈不适的她只能先飘回屋子,无带得看着一直在病着的白立人。
她什么也替他做不了。
正在她沮丧间,他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显示着同一个名字:姗姗。
吵得头痛巨裂的他,微微睁开眼。
“白立人!”她兴奋地扑过去。
但是,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仿佛确定了她还在以后,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白立人,你先别睡觉,你接电话!接电话啊!”她在他耳朵旁唠叨个不停,比阿婆还罗嗦。
被烦到不行的他,只好虚弱地接起电话,“喂?”
他现在烧到起都起不了。
“立人哥,你什么时候到公司?贷款到期了,银行来电,让我们会天就得把钱转过去!”
这几日,全部注意力都在妙妙身上。他都几乎要忘记贷款要到期的事qíng了。
“告诉她,她最底下抽屉有个废弃的笔筒,里面有把家里的钥匙!”看到了希望,妙妙焦急地说。
自从他生日那夜,需要尴尬到清晨请白妈妈送钥匙来以后,她就藏了一把钥匙在办公室,结果jiāo接得时候,因为藏得太隐秘,反面忘记了。
希望姗姗没有把抽屉清理得太过火。
他含糊不清的向姗姗重复了她的话,然后扔开手机。
现在的他,只想只想睡觉。
再醒过来时,白立人感觉额头上有什么冰得很舒畅的东西,他动了动身 体。
“别动,你烧到402度,医生虽然过来替你打了退烧针,但是,你现在还在低烧。”手指轻柔地抚在他的额头,替他换掉一抉新的冰毛巾,杜姗姗柔声jiāo代。
他本能的先转过头,望向那盆风信子。
里面雾气环绕。
妙妙还在。
松了口气,他撑起身子,“你怎么来了?”
头,还是好痛。
“是我该问你,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杜姗姗没好气地说,“幸好我刚巧打电话给你,你还说得出钥匙的位置,要不真是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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