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在这里,还是换个地方?”酒吧一角的yīn暗里,他半咬半含地欺近男人耳畔。
敏感点被掌控,全身无力地某人已经无从分辨这句话中有多少玩笑的成分,而是触电般再一次睁大了眼,只想要推开接下来很可能胡作非为的某人。
酒吧的高脚椅本身就缺乏稳定xing,莫光夏这一推用力过猛,在反作用力的推动下,一个踉跄跌下了椅子。
“当心!”肖丞卓伸出手去却没来得及扶稳他,眼睁睁看着他向酒杯进化成的一片碎玻璃投怀送抱而去……满地寒光。
传说中的人间惨剧就在短短几秒内发生……
好在他伸手拉了那一下改变了重力加速度的惯xing,某人还是侥幸避开了花容月貌被毁的厄运,只有右边小腿外侧接近脚踝的地方,被几片锋利的碎玻璃嵌入皮ròu。
“啊——!”疼得身体一跳,莫少爷也顾不得风度形象出口成脏,“肖丞卓,你丫gān的好事!”
想要挣扎着站起,却被扑过来的男人牢牢按住。
“疼不疼,怎么样?”
“废话,不疼你来试试……”
“居然这么深……你流了好多血啊……”
“滚开,离老子远一点!!!”
“你别乱动……得先拔出来才行……”
“好疼啊……你别碰那里……”
“不碰怎么能出来啊!”
“混蛋,你这样我明天走不了路了……”
“不这样你这一个礼拜都别想走路……”
……
“疼!别再弄了!……求求你了……”
“不行,都说了得先拔出来……乖,放松……”
“呃……不行了……”
“忍一忍就好了。来,把腿再抬高一点……”
……
“肖丞卓……你有完没完?”
“再等一下就好了……”
“呃……嗯……”
伴随着某人一声痛苦的呻吟,肖丞卓终于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片碎玻璃拔出来,“好了,这下感觉好多了吧?”
“P,比刚才还疼!”
他们所处的吧台在酒吧偏西南角,长长一排酒柜一直延伸到墙角。
为了方便取用一些调酒的器具,末端的桌面要比连接舞池的那一端宽很多。
莫光夏跌倒受伤,肖丞卓心急地蹲下去查看他的伤势,两个人的身体就都隐藏在了桌面之下。
加上这个角落里的光线本来就暗,无意中就构成了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方才酒杯打碎的声音本来已经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加上qíng急的两个人要在嘈杂的音乐里沟通,嗓音音量自然放得不小。这样一来,方才那段十分有营养的对话就一字不漏地被围观群众听了个真真切切……
结果,当肖丞卓搀扶着哀哀呼痛的某神shòu从吧台下站起身来的时候,才发现人群已经在不远处自动集结,正对他们二人进行着惨无人道的围观以及各种内容显而易见的脑补。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龙少表qíng有些难以置信,见到他们起身的láng狈样子后又转化成尴尬,张了张嘴,半晌才问出一句自己觉得很体贴,事实上却很不合时宜的话——
“那个……后面的员工休息室没有人……你们要不要到那去再……继续啊?”
大庭广众之下被误解至此,又无法解释,纵然涵养再好的人恐怕也要恼羞成怒。何况本质上就属于极易炸毛属xing的莫光夏。
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瞪住罪魁祸首,他整个人似乎都要被怒火烧灼gān净。
肖丞卓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出于对他伤势的担忧,还是试探着建议,“光夏,别的先不要管……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像是装满炸药的爆竹,莫光夏终于因为这一句话被点燃了引线,狠狠推开男人伸过来的手,“滚开!少跟老子在这里假惺惺!”
肖丞卓被他推得失去平衡,险些摔倒,“光夏……”
“我警告你,你这个X虫上脑的神经病!”转过身来直面他,莫光夏梗直脖子几乎咬碎了槽牙,“从今天开始,我跟你一刀两断!别再用你的爪子来碰我!我怕得艾滋!!!”
狠狠吼完最后一句,他转身掉头就走。
熊熊的怒火简直烧得他头顶冒烟,活像一只锅炉成jīng,挡在他前方的围观群众纷纷自觉让路。
于是莫少爷就在各种复杂的眼神目送下,拖着那条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扬长而去。
“妈……我饿,有没有吃的?”
回到娘家的第三天,某人可怜兮兮地从卧室的门fèng里探出半张脸。
客厅里系着花边围裙的女人只顾着扫地,头也不回,“想吃饭啊?厨房有泡面,自己煮。”
底气不足地虚了虚眼,莫光夏委屈地嘟起嘴,“你儿子现在是伤员……不过是多添一副碗筷么,都吃了你二十几年,还差这几天……”
扫帚啪地一声被戳到一边,莫太太回过头来眯起眼,“没错,老娘是养了你二十几年,不过就是不记得教过你一个嫁出去的人还跑去酒吧那样的乌烟瘴气的地方寻欢作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伤员!我看该断了那条腿你才会长记xing!!!”
迫于老妈的yín威,莫光夏缩了一下脖子,满心懊悔那一晚从医院直接躲回家的时候,把这个大脑已经被某人渣格式化后重装的老妈当做树dòng大吐苦水了。
本想博取同qíng,暂时在家里躲几天清净,怎料得知事件来龙去脉的莫太太非但没有同qíng自己的儿子,反倒大义灭亲地当场就要把他打包退回到人渣那里去。
“我跟你爸爸结婚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看过我一和他吵架就跑回你外婆家?夫妻生活在一起闹点矛盾在所难免,你这种逃避的态度是谁教给你的?”
莫太太捡回扫帚继续扫地,大有将三从四德都从头教导一边的架势,一边数落还一边叹气,“唉……你这个不肖子,真是气死老娘我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这个“嫁出去”的儿子就是那盆洗过抹布倒进下水道的脏水,总之是没有什么再回收的价值了。
绝望里某人求助地望向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老爸,却只见莫先生默默放下遥控器,回身拿起电话听筒递向自家夫人,“电视购物的血压仪要订一台吗?老婆?”
摆明了见死不救的架势让莫光夏yù哭无泪,唯一地选择就是郁闷地关了房门躺回chuáng上面壁思过。
嘁!~男子汉大丈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不就是饿他几顿嘛,权当在改革开放物质极大丰富的今天忆苦思甜了……
然而,饥肠辘辘的滋味并不是那么容易忽略,即便在小说里,主人公的胃肠过度蠕动还是会制造出某种渲染悲凉气氛的不和谐声声响。
思绪飘飞,某人qíng不自禁就怀念起某位技术帝拿手的西红柿jī蛋面。
好嘛,他那天因为头脑发热,是说了有点……呃,就算是相当过分的话好了。可也犯不着真的对他不闻不问到连个电话也没有。
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个xing,现在就算气消了他也拉不下脸来自己回去嘛。
至于自己原来的公寓,因某人以“夫妻该在一起培养感qíng”为名拒绝透露新的密码,而将他这个真正的主人拒之门外。
耶和华啊,你敢不敢告诉我究竟是哪个缺乏社会主义公共道德的作者为我安排了这样天雷狗血的杯具人生?
我要诅咒她下辈子吃方便面都木有调料包……
第26章
“叮令——叮令——”
本来就心烦意乱,没关掉的电脑那边MSN的提示音还一个劲地响。
忍无可忍的莫光夏从chuáng上翻身坐起,拖着受伤的脚蹭到桌前。
鼠标滑过提示窗口,一个似乎在哪里见过的名字弹跳出来——
“拉托亚菲亚达,在威尼斯的假日还愉快吗?我明天也要去威尼斯,不知道能不能有幸与你结伴同游。这几天我的MSN密码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登陆不上去,希望你还在威尼斯……”
莫光夏将对话的内容与聊天窗口上方显示的ID对比着看了两遍,突然记忆回流。
啊……这个“idolae”,不就是自己在Nichols城堡里留宿的那一晚,大半夜听自己吐槽的意国同胞吗?
他MSN登陆不上去……难不成是肖丞卓为了找出聊天记录证明自己清白动的手脚?
想到这里,一种愧疚油然而生。他坐下来,飞快地回复道:“抱歉,我已经回国。谢谢你的惦念。”
那一头居然很快有了回应,“哦,原来你已经回国了啊。那么,与你先生的矛盾解决了吗?”
先生你妹……解决你大爷!莫光夏对着天花板翻个白眼,他跟某人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哪那么容易两清。不过,家丑不外扬,对不知qíng的人还是少提为妙。
他斟酌一下,模棱两可地回答,“唉,也就那么回事呗。”
“呵呵,听你的意思应该是没事了。那天晚上跟你聊过以后我回头想了想,虽然那个男人,哦,也就是你先生的做法有点唐突,但也有qíng可原。我猜他一定是很爱你,害怕失去你,所以才迫不及待想用誓约把你套牢。”
哼!怕失去我还放任我在这里挨饿不来找我!鬼扯!
qiáng烈腹诽着,莫光夏下意识地就将心里的想法顺手敲了出来,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按下了Enter。
森森地对自己进行鄙视,不出所料地看到对方的疑问:“你们又闹翻了(⊙o⊙)?”
算了,到现在再掩饰也来不及了,刚好他需要倾诉。反正是对方自己送上门来,再拿他当一次垃圾桶也不算无良。
打定主意的莫光夏又一口气将三天前夜里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只不过这一次他很诚实地没有进行任何主观方面的加工。
“你说是不是他太过分?我因为他胡闹受了伤,他到现在都不闻不问,这日子还能过吗?”
“……”沉默片刻,“idolae”这样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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