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显而易见,在自己的侄子面前他要保持长辈的形象,自然不会对莫光夏不利。
说话间有人在外面扣门而入。
是个穿着白色外套年轻人。除去眉宇间那点到为止的轻佻,也算得上风度翩翩。
汪局长见他进来立刻露出笑容,介绍,“来,阿原,这位是莫光夏先生。”
“小莫,这是我侄子汪予原。”
“莫先生,你好。”年轻男人微笑着伸过一只手来,友好地扬起俊逸的眉。
“你好,汪先生。”莫光夏站起身,倨傲但不失礼地回握了一下对方的手。
“一直听叔叔夸奖你能gān,正好明年毕业了我也想进入出版业……”汪予原笑吟吟地将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唇角的弧度弯的更深了些,“还得跟你多多讨教呢。”
“谈不上讨教。”莫光夏不动声色地维持着笑意,看了一旁的汪局长一眼,“有汪局长在,平步青云自然指日可待。”
“呵呵,你们两个就打算这么饿着肚子一直聊下去?”汪局长笑眯眯地将他们两个轮番打量着,脸上写满对晚辈的宠溺,“gān脆我们去餐厅边吃边聊。”
说着转向汪予原,“叔叔在你喜欢的那家日本料理店定了座位,我们一起做东,请小莫吃个饭?”
眼神不动声色地一沉,汪予原盯住面前面色不善的莫光夏,“叔叔,那实在是要看莫先生肯不肯赏脸了。”
对自己周旋的能力有足够的自信,再加上头上有图书博览会这么大的诱饵钓着,几经权衡,莫光夏还是决定铤而走险。
一行三人来到了一家著名的日本料理店,边吃边聊,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时近晚上九点,汪局长笑说年纪大了jīng力不济,告辞先走。
剩下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聊起天来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拘束,莫光夏发现汪予原这个人谈吐不俗,倒也没有第一印象里的那么讨厌。
从日本料理店结账出门,汪予原笑着看看手表,“莫先生,时间还早,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再喝几杯?”
“……”暗自斟酌一下,莫光夏笑了,“也好,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汪予原笑非笑地挑眉,“莫先生有什么好的推荐?”
莫光夏勾起唇,“去了不就知道。”
要让莫光夏选,地方自然是“爵色”。一则这里实在太对他的胃口,二则酒吧上下都是他的熟人,在这里也不怕有人耍手段暗算他。
一进“爵色”的大门,远远地就看到龙少在吧台内向他扬起手。他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拉着汪予原在比较安静的卡座一角落座。刚一坐下,对方的目光就被墙上的一幅油画吸引过去。
“这是……J Marius的真迹?”
“没想到汪先生对现代欧洲画坛也有关注。不错,这幅画正是出自巴黎新派写实画家J Marius的手笔……去年我策划了他的画册在国内出版,发布会就是在这里举行的。为了感谢老板提供场地,他特地画了这幅画作为谢礼……”
颇有些小得意地介绍着,莫光夏一起转过头去看墙上装裱jīng美的作品,却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眼前一晃,画面上鲜艳浓烈的油彩好像被打翻的颜料盒,就此乱作一团……
第4章
不仅眼前开始失神,就连手心都热得不像话。
他心里一沉,急忙望向桌上自己刚刚点来的酒——还没有动过一口。
仅剩的清明神智里灵光一闪,难道是刚才汪予原车厢里那奇怪的香水味道?
一定不会有错!刚才上车的时候他还纳闷一个大男人,gān嘛在车里放这种类似玫瑰味道的香薰……
不等他多想了,从小腹处蹿升起的燎原之火已经烧断了残存的理智。他已经开始想要本能地寻找能够缓解这种烧灼的痛苦的出口。
有一只手绕过他的背将他抱进怀里。隔着纤薄的衣料,那几根温度合宜的手指擦过他背后的肌肤,让他从紊乱的呼吸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喘息,“唔……”
他自己并不知道,此刻面色cháo红,微翘着水色润泽的唇拼命呼吸的自己有多蛊惑人心再加上一声这种类似呻吟的喘息,能够让柳下惠都瞬间化身禽shòu。
更何况此刻面对的对象,禽shòu不如。
难以摆脱的折磨里,他依稀感觉到自己被人半搂半抱着脱离了座位,有人压低了声音叮嘱着,“你们几个给我注意点,别光顾着玩,记得拍照。记住要同时拍到他的下半身跟他的脸,让别人都看清楚他是怎么被男人上的……”
不详的感觉将莫光夏没顶而过。他直觉地想要挣扎呼救,可惜喉咙gān涩得几乎裂开,手脚也已经全部不听使唤。
只能这样任人抱着,亦步亦趋地向外走去。
“放开他!”
隐约中,听到谁恨声命令。
抱着他的人似乎因为半路里杀出的程咬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放松了钳制着他的力道。
他也辨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凭借本能跌跌撞撞地挣脱了桎梏,一把扯住对面人的领带。
陡然间,似乎看到一拳向自己挥来。莫光夏没有能力躲避,只等着吃痛,却意外只听到了身后桌椅地板撞击和一小阵嘈杂的人声。
而后一条有力的手臂围拢上来,将他圈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鼻端飘来的味道居然感觉有点熟悉,恍然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脑子里最后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应声断裂。
虚软无力的双腿再也迈不开步子,抱着他的人微微使力,居然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这么没有防范意识……看来你对自己的魅力,真是一点认识也没有……”
一个吻,轻轻落在他颊边,带着一点好笑,一点宠溺。
意识朦胧里他只觉对方的吐息湿润清凉,比什么纾解的药剂都来得舒畅。意犹未尽地,他gān脆将手臂环上了对方的脖颈,再一次送上了自己的唇。
这一吻,就变得不可收拾。
周身蠢蠢yù动的火种全部被点燃,使得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发肤都要被燃烧殆尽。
实在无法抗拒那可怕的药力,他的眼泪开始大颗大颗地滑落,周身滚烫的感觉促使他也顾不上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一双手开始不老实地想要褪去身上包裹的衣物。
这一次,他的手被qiáng制地按住了。
“走了。”他听到有人在头顶上方出声,简明扼要地似乎带了微微的愠怒。
他哪里会老实听话,凭借着本能找到方才那两片柔软清凉的唇,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把自己的舌头送进去。
遭遇他这种毫无章法的攻击,对方也只是隐忍地“嗯”了一声,随即抬手托住他的脸颊拭去他汹涌而出的泪水,柔声安抚,“乖,忍一下,我们得先回家再说……”
而后的记忆,就愈加模糊了。
依稀里只记得几个片段。先是自己被抱进了某个房间,身上的衣物被脱去,光luǒ的肌肤与质地jīng良的寝具相触,引发了他一阵战栗……
而后有微凉灵活的手指包覆住了他几yù爆裂的下体,对方技巧娴熟,且十分体贴地照顾到了他每个想要被触碰的地方,他很快在这种刺激中喘息着发泄出第一次……
再后来就感觉自己的腿被分开,对方挺身进入了某个密处,却感觉不到以往的疼痛。他挺起腰杆迎合着去索取更多……一遍又一遍,不知羞耻。
张开被眼泪模糊的双眼,一闪而过地,莫光夏有些纳闷。
上方的这个男人,怎么会在高cháo时刻,有这样心疼的表qíng?
一直到很久的以后,一旦提到那天的事他还是会觉得无地自容。
尤其恨不得找个地dòng钻进去的当下,某人还故作委屈地往上粘,“就算是个按摩棒也没有用过就丢的道理……不管啦,你要对人家负责。”
他青筋bào起地将手里的签字笔甩过去,却被某人灵巧地躲开并随后抚摸上了后背——就是那天夜里被抓到的死xué。任凭他咬紧牙关也抑制不住四肢的瘫软,即使天大的火气也再发不出来。
不过在当时看来,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莫光夏从被qíngyù消耗掉过多体力的昏睡里睁开眼来,窗外的太阳似乎已经没有那样耀眼。
淡红的霞光似水中调开的朱砂,浸润窗前的地面,洁白的被子也被涂染了几分妃红的暖意。
刚刚清醒过来的头脑还没有意识到这间卧室陈设的陌生,他习惯xing地翻了个身往被子里缩了缩……光luǒ着的肌肤与被褥相摩擦的触感太过鲜明,导致他一个鲤鱼打挺从chuáng上坐起身来。
洁白的被单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滑落,低头看看自己,果真是未着寸缕。
这是什么qíng况?!
眉眼轻佻的脸,车厢里莫名其妙的香气,还有身体烧灼的痛苦……他低下头将脸埋进掌心,任由这些残余的记忆片段一一闪过脑海……
他被人算计了!!!
被这个结论弄得悚然一惊,他随便围了chuáng单连衣服都来不及找就跳下chuáng!
墙角、chuáng头、衣柜,……无论在那里都找不到摄像机隐藏过的痕迹。莫光夏环顾这间装修jīng良又不失雅致的卧室,目光最终在头顶吊着的华美水晶灯上定格。
“靠,要不要装到这么高……”他吃力地站在chuáng上踮起脚去检查,无奈弹xing太好的chuáng垫让他很难保持身体的平衡……
“抱歉。我没有拍那种东西的习惯。”伴随着卧室门被拉开的声音,从容磁xing的男中音跟着响起,“再说,怎么会有人偷拍了你还好心留下证据?”
莫光夏本能地循声转过头去,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手一松,围在身上的被单飘然滑落……
啊啊啊啊啊啊——稀里哗啦——噗通——
一阵尖叫,手忙脚乱地想把蔽体的被单重新拉好,结果身体的重心瞬间偏离,他直觉地想拉住什么维持一下,慌乱中却抓住了水晶灯垂下的吊坠。
再华贵的灯饰也不是为了供人打秋千用的,自然而然不堪重负地散落了一地。莫光夏最终还是难逃厄运,从chuáng上一头栽倒到地板上。很不幸地后脑直接着地。
一阵钝痛,他只觉得眼前都是打着圈子的金色星星……
“光夏。”关切的询问伴着很急切的脚步声走近,不过声音里是明显憋着笑,“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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