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气氛十分温柔。
“伊兰。”
“嗯?”
“在我之前你有过男伴吗?”
“没有。”
“你应该有许多追求者。”
“确实。”林伊兰浅浅一笑,“有些过于热qíng,偶尔会觉得很讨厌。”
“为什么不接受。”
林伊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曾经在学院的时候有一个男孩……”
“爱慕你?”
她轻轻嗯了一声,又过了半晌才道。“他很优秀,比我长两个学年,我当时……大概有点喜欢。”
“后来?”
“他太执著了,甚至放假的时候到家里拜访,不管我怎么拒绝,管家把这件事报告给了父亲。”林伊兰平淡的回忆,“假期结束后我再没见过他,听说他父亲被调往边境,刚到任就在一次清剿行动中阵亡,家族因此败落下去,他被迫中断了学业。”
“令尊做的?”
林伊兰想了一刻,多年后仍是迷惘。“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只能肯定父亲不认为他是合适的对象。”
她想撑坐起来,被他反扣住手。“所以你拒绝所有追求者。”
“反正有人会替我选择。”林伊兰仰望着他,凝视着深刻的轮廓。“你猜的没错,我和你在一起,有一部分是因为你不在我父亲掌控之中,他应该无法触及你。”
“即使这种危险的做法更可能伤害你自己?”
“我没想到身份会泄露。”
“以后别再gān这种傻事。”菲戈眼神晦暗难辨,仿佛压抑着某种qíng感。“你是他的女儿,无论何时都不能心软,稍有犹豫会被人毫不怜悯的撕碎。这是个极其残忍的世界,善良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
他想叮嘱更多,她只淡淡的笑,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颈,随后是甜美的唇。
她的技巧来自他的教导,存心的挑逗很快引来激烈的回吻。美妙的滋味诱人沉沦,柔腻的肌肤唤起了渴望,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伊兰!”菲戈克制住qíngyù,困难的开口。“你想……”
“我们不会再见了,对吗?我希望最后的回忆是你抱着我,而不是……”,模糊的话语并没有说完,她轻轻啃咬着棱角分明的唇。
“这地方不适合你,太脏了。”菲戈qiáng忍住把她压在身下的冲动,制住了她的手。“你知道这是乔芙接客的地方。”
林伊兰笑了,绿眸里多了一丝水光。“这个世界没有不脏的地方,没关系。”
黑色的外衣垫在chuáng上,衬得赤luǒ的胴体更白,火热的肌肤带着汗意,纠缠如两棵jiāo互生长的树,她微微仰起头,神智被过度的刺激弄得恍惚,朦胧中唯有感官的快乐是真实,带来些微的存在感。
他将她抱在身上,以最深的姿势进入,比曾经的每一次更激烈。凶猛的冲击让灵魂都禁不住颤缩,她的指尖紧紧掐入他的背,剧烈的痉挛起来,他闷哼一声,想退出去却被她无意间抱紧,再也离不开,同时攀上了高峰。
黎明前,她被他从无梦的深眠中叫醒。
温热的触感还留在肌肤上,他已经带她潜入了寂静的暗巷。
天上没有一颗星辰,漆黑得看不见路,他握着她的手绕过夜哨和陷阱,避过巡游的视线,走出了危险的领域。
地面上弥漫着薄雾,菲戈在巷口驻足,路边的醉汉蜷缩如死,万物静谧无声。
菲戈低头看着她。“我身边没带糙药,你有可能怀孕,假如真的发生,到城西区的街上找萨,他会把消息传给我,我来想办法解决。”
美丽的脸略微苍白了一下。“你做的事很危险,谨慎一些,我不希望……”
“但愿不会让你在火刑柱上看见我。”菲戈自嘲的一笑,淡淡的骄傲与伤感,在瞥见她的表qíng后收住,“抱歉,我不该这样说。”
静立片刻,菲戈吻了一下光洁的额。“谢谢你的提醒,祝你好运。”
他屈起食指打了个低低的口哨,暗处忽然抛出一件物品,被他一手接住递到身前。“你的提箱,东西很完整。”
林伊兰惊讶的望去,潘冒出来,骑在墙沿对她咧嘴一笑。
沉默之后,他们最终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
林伊兰踏入大街,菲戈走回yīn暗的窄巷深处,潘跳下墙头,搅动的雾气渐渐凝定。
一个蜷在呕吐物旁的醉汉不知何时清醒,死死盯住了消失的身影。
麻木的表qíng转为惊愕,污脏的脸浮出一片狂喜。
第29章 密报
军政处的门半敞,桌子后的军官双脚搁在桌上看报纸,无聊的浏览帝都近期八卦。
“长官,那个戴纳又来找麻烦了。”
勤务兵的报告打断了闲暇,报纸后的军官眼皮子都没撩一下,“让卫兵去处理。”
“他在门口闹了很久,甚至惊动了他过去的上级,那边间接暗示,希望我们能稍稍慎重对待。”
军官低咒了一句,折起报纸甩在一边,对屡次为其他部门善后极其不满。“那个混球的上司既然这么照顾,为什么不gān脆自己搞定。”
“大概是怕戴纳借钱,那家伙债台高筑,名声差得要命。”
“所以才甩给我们头疼。”军官站起来拎上军帽。“好吧,让我们去看看那狗娘养的又要求什么。”
在石阶上磕了磕皮靴,军官轻鄙的斜睨。“密报?就凭你能搞到什么qíng报。”
尽力修整后仍掩不住满身潦倒,戴纳挤出笑脸。
“长官,虽然离开行伍,我仍效忠于军队,意外得到基地内jian与叛乱组织勾结的qíng报,特地前来报告。”
“你对帝国忠心可嘉,不过不必费劲了,回去休息吧。”军官掸去袖襟上的灰,漫不经心的敷衍。
“长官!”戴纳qíng急,想上前却被卫兵拦下,忍着气分辩。“真的是重要qíng报,事关上次基地失窃,我已经探出谁是内jian。”
“哦?”军官提起一分兴趣,“说说看那家伙是谁?”
“步兵连的林伊兰,我亲眼看见她与叛乱者私会密谋。”戴纳咬牙道出。
“林伊兰?这名字有点耳熟。”军官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恍然大悟。“那个打断你三根肋骨的女人?戴纳,我得说你的招数一点也不新鲜。”
“长官,我的话句句属实,我亲眼看见她和劫走武器的叛乱者在暗巷接触,那男人曾经和我打过架。在他入侵基地的时候我就该认出,可惜一时没想起来,幸好神灵让我撞见这两个人一起。虽然没听清说什么,但只要军法处详查,一定能找出线索,掀开叛乱组织的巢xué。”
军官的耐心所剩无几,不打算再听下去。“qíng报我听到了,如若属实会考虑奖励,你可以回去了。”
戴纳还想再说,在对方厌烦的表qíng下知趣的打住,递上了一封信。“这有一份详细报告,请长官转给我以前的上级,务必相信它的重要xing。”
回到办公桌前,军官重新翻开了报纸,完全没把刚才的cha曲放在心上。勤务兵扯出信纸三下两下看完,“长官,这会不会是真的?”
“谁会相信那个白痴。”军官冷笑了一声,“无非是被赶出军营不甘心,想出这个蠢点子报复,上次基地失窃那女人是重点调查对象,有问题还用得着他来提示。”
“那这份报告?”
从报纸后抬起头,军官考虑了半秒。“给戴纳的上司,正好堵他的嘴,以免那边指责我们糙率敷衍。”
哄闹的酒吧木门霍然敞开,醉熏熏的男人被踢出来,踉跄的撞倒了几个路人,他不服气的挥拳对酒吧内叫喊。“我很快重返军队,带人把这砸个稀烂,你们等着吧!”
“滚开,臭烘烘的穷佬,被军队赶出来还想装数,呸!”粗横的酒保吐了一口唾沫。“谁不知道你被女人打得跪地求饶,居然还有脸夸口,我要是你早就羞愧得上吊了。”
酒吧里传出了一阵哄笑。
戴纳仍在咒骂。“她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会亲自送那个该死的贱人下地狱。”
“用什么送,用你的小家伙?听说它已经不行了。”酒保的嘲弄愈加恶毒。“可怜的伙计,把酒钱省下来买棺材吧,我看你迟早需要这个。”
“要死的人是林伊兰,她找叛乱者做姘头,活该上军事法庭,我会让她在我脚下号哭乞怜的忏悔,然后我获得将军的嘉奖,甚至成为上尉……”
喋喋不休的咒骂引起了一个男人的注意,观察片刻,上前拍拍戴纳的肩。
“别和那个混帐计较,我请你喝一杯。”
戴纳回头,半晌才看清眼前的人,制式军服带来同伴般的亲切感,大方的程度更令人喜出望外。“谢谢,你真是个好家伙,这才是朋友……”
男人挟起戴纳换了家酒馆坐下,慷慨的叫了一杯又一杯,戴纳喝得心满意足,滔滔不绝的说下去,从哪个女兵chuáng上最野到上司的小金库数额,满口毫无遮拦的倒出。
男人一边倒酒一边倾听,不时搭几句让他说得更多。“这么说你把事qíng报告给军政处?那边办事拖得要命,没收到贿赂根本不会向上呈报,你就没想点别的办法?”
“我当然没蠢到指望那帮混帐。”戴纳打了个酒嗝,“我写了封信给以前的上司,他讨厌钟斯那混球,不可能放过这个整他的机会,谁让那老狗硬罩着她,得罪了一大票人。如果钟斯稍有脑子,把那女人送给几个上司玩玩,也不至于混这么多年还无法升迁。”
“他会相信报告的内容?你还记得那男人的长相?”
“当然会信,我以前是他最得力的下属,不知帮他做了多少脏事。”戴纳自我chuī嘘了一通之后才道。“那个男人化成灰我也认得,当初不是他横cha一脚,我早就享用那贱人了,她太难上手,我好不容易才……”
戴纳口沫横飞的把过节说了一遍,言语充满了对美人到手又错失的遗憾。听着满溢不甘的牢骚,男人的神qíng有点怪,唤过酒保结了账,挟起戴纳的肩膀走了出去。
僻静的酒吧后巷,夜风一chuī,烂醉的人稍稍清醒了一些。
“对了伙计,你是哪个连队的。”戴纳终于想起看对方的肩章,朦胧的醉眼怎样也辨不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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