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几个人的互动,马之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地问,“虎哥,你跟小白师兄怎么了?为什么你选择去弥冬的签售会而不来机场送他?”
此话一出,黎域顿时火冒三丈,卷起袖子冲过来,“什么什么冬的签售会?吴迪你妹的,居然敢背着白白找别人?”
袁哲忙拉住他,有些生气地斥责,“冲动什么?没搞清楚qíng况就揍人,你这个xing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没想到会挨到老公的责备,黎域委屈了,“你到底骂谁啊?明明是他这个混蛋欠揍!”
“冷静点,你也挺欠揍的,”袁哲放软了声音,将他拖到身后,对吴迪道,“我知道你不会找别人,但是你和白白之间出现了问题,这是事实,还是尽力补救吧,吴迪仰天深吸一口气,再低下头时,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三溪桥市兰滩寨是吧,我这就去追他。”说着抬腿要往机场内部走去。
袁哲一把拉住他,“不急。”
“我很急。”
袁哲放开手,淡淡地看着他,“不把心里的结解开,你们永远不会真正再回到以前那个样子,白白若不是对这感qíng实在没有了信心,也不会一个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吴迪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
回到家中,吴迪枯坐在章白常常坐的那个沙发上,慢慢环顾着这个刹那间显得分外苍凉的三室二厅,突然发现原来这套房子竟然是这样的大。
他一直在拨打章白的手机,那边一直都是关机,吴迪乐观地告诉自己他只是因为在飞机上所以才关了手机,并不是有意想躲自己。
手里的小册子已经翻烂了,兰滩寨小学,始建于2003年,有学生134名,教师3名……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吴迪jīng神高度紧张,迅速接起来,发现居然是青鸟,有些不悦的问,“什么事?”
青鸟在那头懒洋洋地笑道,“刚刚看到网上掐你呢,能耐了啊,签售会后台骂腐女,评论区没有被刷爆?”
吴迪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在去机场的路上,自己确实骂了一个追问的女生,没想到她会用这件事qíng来掐自己,遂不耐烦道,“这种事也值得你特意打电话过来?没事我挂了,等电话呢。”
“别,”青鸟顿时八卦气场全开,“等谁电话呢?哎,上回你说自己不举了,去看心理医生了没?不会是跟你那小男朋友掰了吧?”
“我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吴迪声音苦涩,“他……他离开我了。”
“哎?这么有趣?”青鸟惊喜,“为什么啊,讲出来给我乐一乐嘛。”
吴迪郁闷,“你去死吧!”直接挂了电话,低头看着屏幕,没有任何未接来电。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突然门铃响起来,吴迪一跃而起,冲上去打开门,顿时失望地叹一口气,语气恶劣地问,“你来gān嘛?”
青鸟换了鞋,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我来看看你有多惨。”
“……”吴迪无语。
青鸟走进房间,脱掉长风衣随手扔在沙发上,露出里面镂空的针织衫,宽松的衣服穿在极瘦的身上,显得极度松垮,宽大的领口露出凛冽的锁骨,暗紫色的针织衫和玉色的皮肤对比鲜明,美丽的脖颈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吻痕。
吴迪翻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不穿这么骚会死?”
“让你看看我老公是怎么疼爱我的,”青鸟慵懒地躺在长沙发上,修长的双腿jiāo叉担在沙发扶手上,对吴迪一笑,“作为一个男人,你实在是失败至极。”
吴迪下意识地看一眼手机,依然没有电话进来,他去倒两杯咖啡端过来,看着那个随便一躺就极度诱人的男人,“坐正了,摆这种姿势,想诱惑我?虽然我刚刚被甩,但是对你不感兴趣。”
“美的你,”青鸟挑眉,左手揉揉腰,一副新承恩泽的模样,对吴迪道,“刚才你挂了我电话。”
吴迪斜眼他,“你也不听听你说了什么欠揍的话,你敢和你老公这么说?不揍死你!”
青鸟鄙视他,“你能跟我老公比?”
“少罗嗦,你到底来gān什么?”
“哦,两个事,一个,祝贺你得到dòng察阁的邀请,成为两周后作者访谈的嘉宾,这可是封神的待遇啊。”
吴迪纳闷,“我怎么不知道?”
青鸟捂嘴,转着两个大得吓人的眼珠子做鬼祟状,“内部消息,你的编辑应该很快就要通知你了,先道一声贺哈。”
“嗯,”吴迪点点头,“还有另一件事呢?”
青鸟从牛仔裤屁股口袋里摸出几张名片,“介绍几个专家给你,这是市第一人民医院泌尿科的王牌医师,专治不孕不育,口碑杠杠的,这是S大的心理学教授,心理治疗qiáng大得能让太监重振雄风,这是天桥底下卖假证的大手,伪造的结婚证比真的还真,这是美国KHL实验室的专家,在同xing配子融合上做出重大贡献,这是……”
“停停停,”吴迪打断他,“你就是来给我送这些名片?”
“对,”青鸟点点头,认真的说,“还有顺便嘲笑一下你。”
“……”
“哇卡卡卡你真的很衰啊,居然会不举,”青鸟夸张地大笑,“难怪白白要离开啊,我们喜欢被人压,可我们也是男人啊,谁不要过xing生活,爱你不就是图你那根棍子的嘛,现在棍子不能用了,难道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史上第一苦bī啊有木有……”
吴迪:“滚。”
青鸟不为所动,继续夸张地大肆嘲笑,“活该白白甩了你,哎,要不要我介绍几个男人给白白?保证身qiáng体壮勇猛无敌……”
吴迪抓狂,直接不顾礼仪,抓着他的手臂将人扔出门去,“你给我滚!”
突然间的剧烈运动让青鸟神qíng僵硬了那么一分钟,摸着屁股龇牙咧嘴,从牙fèng里挤出话来,“你个不仗义的,老子还行动不便着呢,这么不怜香惜玉,难怪白白不要你……”
吴迪对他彻底无语了,“行动不便你还到处乱跑?”
青鸟扶着老腰揉了半天,大概是觉得舒服了,拢一下头发,大义凌然地说,“普度天下是我的责任。”
吴迪被他气得笑出来,“滚吧你。”
“唉唉,没良心的,”青鸟作势要离开。
吴迪过意不去,叹气道,“算了,你等会儿,我去给你叫辆车。”
青鸟迅速转身躺回沙发上,挥挥手,“那谢谢了哈。”
好不容易将这尊瘟神送走,临走时青鸟拍着吴迪的肩膀,轻描淡写道,“小子,你们俩那点破事儿我不怎么清楚,但是也能猜个不离十,两个人之间,最要紧的是灵魂契合,对一个人好,不只是在物质上细致入微,更重要的是内心,如果不懂他的心,只会你照顾得越好,而他却越痛苦。”
吴迪回到房中,看着屏幕一片漆黑的手机,深吸一口气,再次拨打了章白的号码,距离他离开N城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彩铃声,吴迪猛地瞪大眼睛,紧张地清了清嗓子。
“喂?”章白的声音响起来。
吴迪激动得几乎当场哭出来,“白啊,是我,我是傻迪……”
“我知道,”章白声音淡淡的,透着点疲倦。
吴迪急切地说,“你现在在哪儿?贵阳?还是到三溪桥了?待在那里不要走,我去把你带回来好不好?白啊,等着我,我这就去机场……”
“迪哥,别这样,”章白平静地打断他,语气礼貌而疏远,“这么长时间以来,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可是我对你一直都不好,骂你、吼你……”
“我自愿的!那都是我自愿的!”吴迪飞快地大声说,“我就喜欢听你骂,就喜欢听你吼我,白啊,我爱你,我非常非常爱你……”
章白淡淡地叹一声气,“再说这些做什么呢?迪哥,别这么失态,让我们好聚好散,既然感qíng已经没了,硬在一起也没意思。”
吴迪已经痛哭出声,他用力抽打自己耳光,哭着向章白道歉,这么多天来,章白四处奔走做材料自己居然都没有发现,就连最后一晚,章白连行李都整理好,自己都在忙着弥冬的签售会而没有注意到不妥。
他恨这个混账的自己,恨得恨不得将自己亲手掐死,如果能够回到一天以前,他宁愿付出任何代价。
目光落到茶几上压着的水电费缴费单,吴迪痛苦地捂住了脸,“白啊,我对不起你……”
听着他的哭声,章白硬着心肠,咬牙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这么好,是我没福气……迪哥,谢谢你爱我,可是,我一点都不爱你,一点一点都不爱……”
说到这里,他无法阻止自己喷涌而出的眼泪,猛地一把捂住嘴,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平息激动的心qíng,颤声,“就这样散了吧……再见……”
第56章 万里追夫
挂了电话,章白扑倒在chuáng上,用被子盖着头,紧紧咬住枕头。
“白师兄,”一个同学推开房门,笑着问,“来不来打牌?”
“不了,”章白努力克制住浓重的鼻音,“你们好好玩。”
“哎?”那同学惊奇地瞪大眼睛,“哭了?有没有搞错?你这是想家啊?我们才离开N城不到一天,你剩下的半年要怎么过啊?”
章白随手抓过手机扔向他,“少罗嗦,你才想家呢,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头疼。”
“呀呀呀,”那同学连忙接住手机,“看我不慡也别用这玩意儿砸呀,上千块钱呢,你为什么头疼啊?高原反应?这儿海拔不算高吧,呀呀呀,你有电话……”
章白估计自己眼睛肿得没脸见人了,直接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闷声,“手机给我。”
“啧啧,这待遇,”同学将手机放在他手上,笑道,“那你早点睡,我们打牌去了啊。”
“嗯,你们也别太晚,明早还要坐车呢。”
“明天大家就分道扬镳了,我们准备通宵斗地主,来铭记这深刻的夜晚,哦也,”那同学哈皮地笑笑,飞快地跑出房间,关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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