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吴迪笑骂,“跟你在一起是要折寿的。”
“放屁!”
两人天南地北地一通海扯,公子闲不嚼薯片,改嗑瓜子了,就听手机那边咔吧咔吧的声音不绝于耳,末了,他悠闲的声音传来,“鸟人跟我说过那个叫什么白的,据说长得挺不赖,一看就没啥心眼,虎妞,你要是真看好可得赶紧下手,现在同xing恋这么多,说不定哪天就给别人骗走了。”
“你才是妞!再叫一声虎妞老子cha死你!”吴迪bào走。
“哎哟虎妹生气了,”公子闲yīn阳怪气地笑,“鸟人跟我说的时候差点没笑死我,你居然会特意去鸟窝里给那什么白要签名书,最后还被当赝品给扔了,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吴迪脸色漆黑,咬牙切齿道,“鸟人那个长舌妇!”
挂了电话,在阳台上chuī了半天冷风,吴迪打着哆嗦回到书房,QQ上公子闲已经消停了,吴迪瞄一眼,发现他在带领着书迷刷自己的评论区,满眼都是十更十更十更……
吴迪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十更这两个字了。
对着空白的文档半天一个字也没憋出来,吴迪索xing起身去章白卧室,照例用额头试了试他的体温,神qíng严肃起来,取出体温计甩到初始状态,小心翼翼地夹在他的腋下,五分钟后取出来,39°5。
抬手轻轻拍拍他的脸颊,“白啊,醒醒。”
章白哼了两声睁开眼睛,皱起眉头极其不慡,“呃,gān嘛……”
“你发高烧了,”吴迪打开他的衣橱随便抓了两件衣服扔到chuáng上,“我们赶紧去医院。”
章白烧得有点迷糊,茫然地看着他,“啥?”
吴迪坐回chuáng上帮他换好衣服,扶起来,“还能走不?要不要我抱你?”
“夸张吧你,老子可是个孔武有力的成年男人,”章白头重脚轻地下chuáng,突然身体一歪,直接摔到了地毯上。
吴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就说吧。”
章白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死活不肯被他抱,吴迪只好蹲在他的面前,招招手,“来,哥背你。”
章白不再客气,慢慢地爬了上去。
小区外的小诊所这么晚已经关门了,吴迪背着章白站在路边打车,雨虽然停了,但是夜里的凉风却早早地带上了一丝凛冽的感觉。
吴迪将章白使劲往上抬了下,柔声问,“白啊,冷不?”
章白跟只小狗似地趴在吴迪的背上,双手扒住他的肩膀,瓮声瓮气,“不冷,就是有点凉,嘿嘿。”
“傻笑什么?”吴迪将他放下来,从身上脱下大衣想要裹在他的外套外面。
章白看他里面就剩一件单薄的长袖T恤,连忙摇头,“不用,我没那么柔弱。”
“甭担心我,哥身体棒着呢,”吴迪笑笑,qiáng行将他包起来。
“其实……嗯,我们可以这样……”章白有些别扭地低声说,让吴迪把大衣穿上,然后自己钻到了他的衣服里,两人像大学里常见的小恋人一样抱在一起合穿一件大衣。
对方温热的呼吸扑在自己脖子上,吴迪觉得身上有股邪火不合时宜地烧了起来,“那个……这样其实……”
章白头疼得厉害,不耐烦地瞪他一眼,“哪来那么多废话,身正不怕影子斜,闭嘴!”
吴迪再说就有yù盖弥彰的感觉了,索xing闭了嘴。
一辆空出租车从远处驶来,吴迪连忙扶着章白进去,司机远远看见两个人的身影还以为是对小qíng侣,没想到一个大衣里居然钻出来俩男的,顿时表qíng像吞了只苍蝇。
吴迪心里有鬼,不好意思辩解什么,章白可没这么qiáng烈的道德意识,这要在平时早就骂起来,但是他发烧烧得实在是难受,软软地倚在吴迪身上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出租车将两人送到医院后就一溜烟跑了,吴迪再次背起章白,到医院里挂了急诊,值班医生有点缺德,对章白又是扒眼睛又是吐舌头地检查一通,神qíng肃穆地说,“问题很严重,烧得这么厉害有可能会脑瘫,住院观察吧。”
吴迪攥着长长一列药单,不敢相信,“这……这么严重?”
两人拿药进了病房,章白躺在chuáng上挂水,懒洋洋地嗤道,“别信那庸医的,我们明早退了烧就出院,上回我一学弟打篮球崴伤了脚,这医院的庸医说可能会残疾,喷点云南白药就可以解决的事儿硬是让住了半个月的院。”
吴迪总觉得不太放心,医生说得太可怕,章白又表现得太简单,他觉得很有必要折中一下。
两人一间的普通病房里就住了章白一个人,服侍他到睡着,吴迪到走廊里给公子闲打了个电话,医院里没有电脑没有网络,他现在就算是想码字,也没有条件了,允诺的十更铁定得跳票。
公子闲二话没说一通臭骂,然后表示大人有大量成全了这对jian夫yín夫,去专栏帮无敌萌虎向读者请假,临挂电话还幸灾乐祸地预测他会被虎黑们砸砖头,于是吴迪更苦闷了。
砖头,dòng察中文网的一种奖惩机制,10000dòng察币一枚,砸到作者文下可以直接砸掉作者的月票,对于作者来说堪称损失惨重。
更何况这已经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努力求了一个月的月票,在最后一天被砸下榜,世界上最悲剧的恐怕也不过于此了。
月票没了,但是全勤奖还是要争取,吴迪躺在另一张病chuáng上构思了一个晚上的剧qíng,第二天一早就打电话给袁哲,跟他说了章白的病qíng,拜托他去自己家中帮忙喂一下卡巴斯基,顺便把他的电脑带过来。
袁哲速度很快,挂了电话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出现在了医院里,将电脑递给吴迪,走到病chuáng旁。
章白在闹着要出院,袁哲过去曲指在他脑门弹了一下,“别老欺负人家吴迪,这一茬感冒挺严重的,出院什么的等好点了再说。”
他是吴迪的好哥们,也是章白继母的儿子,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处得很不错,袁哲比章白大四岁,说话在章白心中比吴迪有分量多了。
他一发话,章白就老实下来,但还是不清不愿地撇嘴,“哲哥,你没看到这家医院有多医德沦丧,我只是感冒哎,他居然说我会脑瘫!”
袁哲笑起来,把他按在chuáng上,“现在的医院都这样,你嫂子在这里有熟人,我去跟他说一下,放心躺着吧。”
服侍章白躺好,吴迪扭头望向袁哲,对门外一努嘴,“出去说,有点事想问问你。”
袁哲刚才一直在平静地看着他照顾章白,闻言,深邃的眼睛在他脸上打量了半天,突然笑了,“嗯,正好我也有点事要问你。”
第7章 坏心的吴迪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站在走廊里,吴迪望着外面秋高气慡的天空,犹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对你说,但是憋在心里怪难受的。”
袁哲微笑着看向他,“看上白白了?”
吴迪吓了一跳,惊恐地望向他,“你怎么知道?”
袁哲笑道“我还不了解你?”
两个人是多年的好哥们,一看吴迪的神态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袁哲和他闹了几句,收起笑容,“你们俩要是能成自然是好事,可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啊,要是白白不喜欢你,你可不许多纠缠。”
“嗳?话不能这么说,”吴迪叫,“万一他要傲娇一下,你难道还不许我追求他?”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啊,”袁哲白眼他。
吴迪俨然是得到大舅哥的支持了,美滋滋地偷笑半天,突然想到一件事qíng,“不过,章白他吧……看着挺没心没肺,但是……好像有什么心事。”
袁哲不动声色地问,“哦?你看出什么了?”
吴迪熬了一个晚上,后半夜才睡了一小会儿,此时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jīng神困顿地叹气说,“昨晚,我一不小心看到他在梦里……在哭呢,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得是想到了多伤心的事啊。”
袁哲看出他的疲态,知道以他的xing格肯定被章白这一病给折腾得不轻,笑了一下,但是笑容转瞬消失了,含糊地说,“白白以前遇人不淑,给伤着了。”
吴迪表qíng一僵,“他谈过恋爱?”
“唔,有过一次,挺失败的,”袁哲看到他的神qíng,笑道,“喂,你这什么表qíng啊,白白27了,就谈了那么一次恋爱,你不至于连这个都介意吧?”
吴迪笑容僵硬了,支支吾吾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嗯,怎么说呢,你也知道,以前我爸妈在W市工作了一段时间,我初中是在W市上的,正好跟章白同班……”
他话没说完,袁哲突然表qíng变得很jīng彩,一脸不敢相信的表qíng,惊愕了半天,用力一拳头打在他肩头,“那个人原来是你?”
“啊?”吴迪茫然,“什么呀?”
袁哲脸上绽开笑容,轻松地挥挥手,“不用愁了,你要想追白白啊,那真是太简单了。”
“为什么?”
袁哲促狭地笑道,压低声音,“你们俩同学那两年里,做了点不太纯洁的事qíng吧?”
吴迪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有些语无伦次,“那啥,那时候年纪小,看了点huáng书,就……嗯,那叫啥,qíng窦初开什么的……”
“得了,”袁哲笑,“你亲了白白,不知道怎么给他爸知道了,嚷嚷得全单位都知道,现在他爸单位的人看到白白还会关心一下你这个初吻所有人呢。”
吴迪大窘,讪讪地说,“……其实那也是我的初吻来着。”
袁哲有些纳闷,“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这么看来你们俩感qíng不错啊,怎么愣是没有走到一起去?”
“唉,”吴迪苦笑,“长时间不见面,感qíng就会淡很多,更何况我们一分十几年,连点联系都没有,等再见面,就只剩下尴尬,而感qíng早没了。”
袁哲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理,遂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加油,别的没有多说,那两个都是成年人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章白在医院一躺就是一个星期,出院后又是一条小青龙,欢天喜地地回学校给导师代课去了。
而吴迪不幸中彩,吸着鼻涕坐在电脑前蓬头垢面的码字,外表萎顿内心疯狂咆哮:章白你个小没良心的!你感冒时老子任劳任怨照顾了你半个多月,到老子感冒你丫连口热水都没给我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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