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gān嘛?”周平江抓狂地薅了一把他的头发,“被砸坏脑子了?”
“嗯,”楚文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能赖着你么?”
周平江咻地一声消失在了门外。
楚文无语。
等感冒后回到实验室,周平江看着邮箱里去法国参加国际生物技术展望大会的通知,脸色yīn沉下来,气势汹汹去布隆教授的办公室,“是楚文把机会让给了我?”
布隆教授放下正在阅读的杂志,和蔼地望向周平江,“他觉得这次大会对你来说更加重要,我也同意他的观点。”
周平江不慡地说,“我不要他的施舍!”
“不不不,这不是施舍,”布隆教授连连摇头,“你对他的偏见太重了,他对你非常重视,是将你高高放在自己头顶上的。”
“才不会!”周平江小声嘟囔,“遇到与他休戚相关的重大问题,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抛开,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布隆教授扶了扶眼镜,认真地说,“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有什么不开心的事qíng,但就我看来,他还是深爱着你的……”
话音未落,突然听楼上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又是嘭嘭嘭的巨响,走廊里人们的脚步声开始急促起来,从楼上传来了尖叫。
周平江大惊,“怎么了?啊!”
只见办公室的电线突然嗤嗤地蹿出火花,电脑屏幕闪了一下就直接关机了。
布隆教授望向走廊里跑过的人们,大喊,“杰维斯,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助手满头大汗地跑进来,“教授,快点撤离,楼上实验室酒jīng渗漏,可能会引发大火……”
“我的数据!”周平江尖叫一声,没头没脑地往外冲去。
助手去拦他,“不要去楼上!”
“我做了一年多的数据!”周平江几乎要疯狂,用力甩开他,冲进了楼梯间。
接着楼上尖叫声更加凄厉,熊熊的大火轰地燃烧起来。
黑色的SUV一个急转弯,停在实验室前站满人的广场上,楚文跳下车,一把揪住灰头土脸从实验室里蹿出来的侯一凡,“怎么了这是?平江呢?”
“cao!酒jīng渗漏,周平江……我cao!周平江跑哪儿去了?”侯一凡跳脚,“我没看到他!”
布隆教授在助手的搀扶下láng狈地跑出来,“周先生抢救他的资料去了,我们没有拦住……哎,楚先生,你不能进去!”
楼上冒着熊熊的大火,楚文咬牙脱下外套,浸湿后往头上一蒙,冲开几个阻拦的人,往大楼里冲进去。
到处都是浓浓的黑烟,电梯肯定是不能用的,还不断有人从楼梯上冲下来,看到死命网上冲的楚文后都惊愕万分,但是谁也没有那个时间打招呼,纷纷去逃命。
周平江的办公室室在十七楼,楚文见人就问,却没有一个人看到他跑下来,越往上跑,看着楼上熊熊的大火,楚文觉得一阵心慌。
有好心人拉着他往下跑,“别去送死,十五楼以上的都在避难层!上面没有人了!”
“不行!”楚文瞪着血红的眼睛,吼,“平江没在!平江没在!”
说着甩开他,用湿的外套掩住口鼻,钻进了浓烟中。
大火把楼道烧得像个烤箱,楚文满头大汗,边找边高声大喊,“平江!平江!平江……”
实验室中易燃易爆的材料太多,周围不断有爆炸声传来,将他的声音掩盖住,楚文喊得声嘶力竭,身边依然只有器材的爆炸声。
纵向管道让高楼的上部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烟囱,他站在滚滚浓烟中,茫然四顾,痛不yù生。
突然一个细细的声音从旁边盥洗室里传来,“阿文……阿文……救我……”
楚文心神一动,疾步冲过去,果然听到盥洗室的房门里传来砰砰的敲击声,他什么都没想,大喝一声,“平江,让开!”接着用力一脚踹在门上,硬生生将合在一起的门锁从门窗上踹得松动,接着紧踹两脚,房门哐的一声被踹开。
周平江扑了出来。
楚文一把抱住他,什么都来不及做,拉起他的手就往楼层尽头的露台跑,浓烟熏得人直咳嗽,两人跑到窗边,看着紧锁的钢化玻璃门,而安全锤不知踪影,顿时绝望,颤声,“怎么办?”
“不要怕!”楚文咬牙,将湿外套蒙在他的头上,“捂住口鼻!”
说着从钥匙扣上取下瑞士军刀,握在手中往钢化玻璃的边角用力划去,几下之后终于划破一道白线,楚文用衣服包住手,直接往白线上捶去,疯狂地砸了几十下之后,哗的一声,钢化玻璃呈颗粒状散落。
楚文再打几下,扩大了dòng口,拉过周平江,“快去露台上呼救。”
周平江爬到露台,下面消防人员正在繁忙地救援,他脱下身上粉红色的羊毛衫,蹲在露台上向下面用力挥动。
消防云梯高举过来,楚文和周平江在消防人员的帮助下,沿着云梯小心地爬下。
落地的一瞬间,在外面的人群顿时爆发一阵欢呼,没有人想到楚文真的可以把周平江带出来,当看到两人带着一身láng藉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为他们感到惊喜。
楚文猛地一把拉过周平江,紧紧抱在怀里,力气之大几乎要勒断他的骨头,一直到现在,他的手指还在剧烈颤抖着,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失去这个让自己为之疯狂的男人了。
周平江浑身战栗着,激动地捧住他的脸,抬头亲了上去。
背后是冒着浓浓黑烟的大楼,消防车呼啸着在往楼上喷水,两个人站在所有同事面前,相互拥抱着,与彼此亲密接吻。
唇舌的纠缠让他们都激动不已,相互用力地亲吻着对方,在本能的驱使下来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一吻终了,两人唇舌分开,楚文低头,用额头抵着周平江的额头,虽然两人都蓬头垢面,但是却觉得他现在美得无与伦比。
周平江满脸泪光,哽咽着伏在他的怀里,“阿文,阿文,阿文……”
作者有话要说:又撒狗血了,嘿嘿,我蠕动着爬走……
第93章 妖孽的幸福 …
火灾使得实验室暂时无法正常运作,楚文第一时间将周平江送到医院,经过一系列冗繁的检查,除了手掌在试图打开盥洗室时被铜把手烫伤,其他地方一切正常。
两人回到周平江的公寓中,侯一凡正在房间里和他媳妇打电话,声音甜腻地令人发指,周平江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楚文。
楚文立马汗涔涔,警惕地问,“你要gān什么?”
周平江指责,“你都不向我撒娇。”
楚文冷汗,“你一个人能撒三个人的份,哪里还用得着我来?”
周平江大哭,“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吗?”
“没!绝对没有,”楚文指天划地。
周平江伸出被医生缠成两只猪蹄的手臂,亲密地搂住他的脖子,嗲声,“你有多爱我?”
楚文在他的热qíng下受宠若惊,“就算世界末日,全世界只剩一个人,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切,”周平江撇嘴,“大家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
“那……”楚文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唾弃自己的笨嘴笨舌,“那就全世界就剩我们两个人。”
周平江不屑,“就剩我们俩就有意思了?”
“不是,”楚文低头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我只是想让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
周平江倒吸一口冷气,什么叫不叫的狗会咬人?这qíng话说得真是要了亲命了。
他们都是不惑之年的老男人了,像过了晌的太阳,光芒再耀眼,也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以前的日子是过一年算一年,以后的日子却是过一年少一年,两人厮守在一起,不求什么轰轰烈烈名垂青史,只求能够厮守得长一点,再长一点……
楚文用嘴唇在他额头上轻轻地啄着,“平江,我们已经làng费了太多时间,以后让我们幸幸福福地过下去,好吗?”
周平江眼圈红红的,抬起一只猪蹄,在他肩上捶打,“让你招惹我!真是太讨厌了!”
两人拥抱在一起,楚文突然觉得周平江胸前鼓鼓的,好像有点不对,拉开他的衣服摸进去,一叠文件被拽了出来,楚文黑线。
“嘿嘿,”周平江得意地笑,“电脑里的数据肯定保不住了,下午怕这个也被烧掉,就塞到这里来了。”
想到就是因为这些东西,眼前这个粉嫩娇俏的老男人差点就葬身火海,楚文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即撕了这几张破纸。
但是他不敢,他要是敢撕了这些数据,周平江能撕了他。
吃晚饭的时候,侯一凡痛苦地发现眼前这两个人那是真的不要脸啊不要脸!
周平江的爪子受了伤,于是楚文便一勺一勺地喂他,周平江用他那两只猪蹄在桌面上乱挥,“那个那个……我要吃ròu……哎呀,我不吃肥的!”
楚文带着一脸傻笑任他指挥,脸上那笑容宠溺得侯一凡都看不下去了:你们一定要刺激死我这孤家寡人吗?媳妇,我想你……
晚上,楚文又睡在了他们的公寓中,看着他吃晚饭后自然而然地和周平江走上楼去,侯一凡觉得十分不是味:怎么弄得好像我才是客人?
回房间去和顾维打电话,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他们夫夫的不要脸行径,顾维轻笑,“等你回来,我也喂给你吃。”
“嗯,好哒,”侯一凡脑中突然浮现出顾维luǒ身穿花边围裙,头戴猫耳,温柔地给自己喂饭的场景,一脸幸福地流着鼻血,“媳妇,人家想你……”
“呵呵,我也想你。”
“呜呜呜……我想回国……”
楼上,浴室中,周平江举着两个猪蹄大咧咧坐在浴缸里,让楚文拿着小蘑菇沐浴球给自己洗澡,还不住地蹬腿踢水,狂笑“哈哈哈,痒啊痒啊……你会不会洗澡啊哈哈哈……别碰那里……哈哈哈……好痒……”
楚文被他踢得一脸水,怒了,小蘑菇往浴缸里一摔,“再嚷嚷,gān你!”
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周平江眨着两只兔子眼,委屈地嘟囔,“真的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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