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诺点头说:“其实我刚从急诊室出来,刚才头忽然很痛,这不,夏茗去找我主治医生问qíng况了。”
薄明皱皱眉,张口想说什么,盛一诺却抢先道:“其实我最近过得很幸福。”她微笑着,“能和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在一起,能不幸福吗?要是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希望没有第三个人来破坏我们的感qíng。”无论男女,她在心里加了句。虽然她没说出这句话,但她认真的表qíng已经把它告诉了薄明。
盛一诺真的很漂亮,娇俏艳丽,美得没有攻击xing,即便是宽松普通的病号服,也丝毫不能影响她的魅力,其实她根本没化妆,素颜黑发,特别常见的样子,已经是最好的样子。
但是,不管她多好,似乎也不太可能属于他了。以为这样各自三言两语就可以让他放弃吗?真是可惜,他是那种百折不挠的人。他喜欢攻克难题,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他反而越感兴趣。
没再多呆,薄明浅浅笑了,站起身与盛一诺道别,只是等走出门后,他脸上的笑容便立刻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正在前往柯世明那边的施夏茗qíng绪并不比薄明好多少,他发现名字里带明的人都很可恶,至于盛一诺……想到她,施夏茗就皱了一下眉,但随即他又笑了,那个隐晦的笑容背后,藏着无限的遐想与危险。
然而,一切神秘与危险的背后,目的只有一个。
我要你心里眼里只有我。
第 32 章
医院给盛一诺进行的治疗还是很有用的,所以现在,不对,应该说是从那天忽然头疼开始,盛一诺脑子里会出现很多混乱的记忆,她不动声色地捋顺着一切,过了一些日子后,心里也大概有了一些判断。
商徵羽之前说的那些照片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如果他哪天真的拿出来了,肯定也全都是合成的假照片,不过……他说他们的相识是她主动,这倒也不全是假话,这事qíng说来话长,恐怕还得拉出明月来。
当时明月和施夏茗还是恩爱的qíng侣,盛一诺念完本科就不读了,明月却一直在本硕博连读,所以她工作的时候明月还在念书。
看着身边的闺蜜和自己喜欢的人每天恩恩爱爱,盛一诺的jīng神就算再qiáng悍也肯定会受到打击,但她并没想过说出自己的感qíng,更没打算破坏,只是自己内心有点小qíng绪。
明月作为她的好朋友,虽不确定她的小qíng绪是因为谁,却也知道肯定是为了男人。那时候盛一诺很怕明月知道她喜欢的是谁而因此影响她们的感qíng,所以便随便抓了个还算熟悉的男人来做挡箭牌,那个人就是商徵羽。
许多年前的一个qíng人节,施夏茗订了胜景酒店顶层的qíng侣套房,约明月一起吃烛光晚餐,那天晚上他们的一切安排都是她负责的,她心里自然会有些难受,刚好走她出他们的套房时遇见了商徵羽,她偷偷抹眼泪的画面被对方看见,一来二去,两人联系就多了一些。
商徵羽虽然有很多女人,但也不是来者不拒,他胃口其实挺挑剔,但盛一诺外形条件实在太好,叫人过目难忘,他一直来住胜景酒店也是因为有她在这。
不过他真正开始对她发起攻势,还是因为明月偶尔的一句话。
那时候,明月被盛一诺为了掩盖真实qíng感的话误导,以为她真的喜欢商徵羽,作为好朋友,为了让闺蜜开心,她就跑去试探商徵羽,看对方是否也有这个意思。
这个行为让商徵羽以为盛一诺在暗示他,所以他才开始行动。她倒是没有做过什么自己拿房卡跑到他chuáng上的事,但她也的确做过一件错事。
这件错事,恰恰可能就是之前施夏茗最恨她的事。
施夏茗忽然消失,明月在哪都见不到他,她看明月一年来憔悴得不行,又眼见着她因为薄明的弟弟博彦的追求而渐渐走出困境,便有意撮合他们,帮她开始新感qíng。
明月最开始还有些抵触,觉得施夏茗虽然失踪了,但他们并没说分手,她这样做会不会不好?可在后来的相处之中,她和薄彦的感qíng越来越好,盛一诺见她为难,便劝了劝她,初衷也是希望她幸福。
恰好这时薄明找到她,希望她能来帮助明月和薄彦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走到一起,如果成功了可以升她做服务总监,也算是对她的感谢。盛一诺当时就想着这样也好,反正他们早晚会在一起,做个媒人还可以升职何乐而不为呢?
谁知,就是这件事成了她与施夏茗心中最严重的芥蒂,还最后导致了他们矛盾激化,她因开车打电话出事故,失去记忆。
脑子里偶尔会闪出车祸时的画面,能记得的就是刺耳的鸣笛声,无数的碎片,好像现在一抬手,那辆被撞得报废的车子还在眼前。盛一诺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安抚焦躁的qíng绪。
其实,最初在明月和薄彦的婚礼上见到施夏茗,不仅明月吓了一跳,她也吓了一跳。
那天他回来打算破镜重圆,可最终没能劝回明月。后来他离开了现场,她因为担心跟了出去,他们就这么一直保持着联系,因为她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意。
他们相处多年,她一直对他非常好,并且渐渐不再掩饰她的感qíng。好不容易他才终于松动了他的心,她还没来得及跟他有什么发展,就出了意外。
那天他忽然来问她,她是不是为了一个职位故意促成明月和别的男人结婚,她能怎么回答?在他眼里她就是那么自私的人?
盛一诺觉得头很疼,这些过去像沉重的石头压着她的脑神经,她想不起别的事,一闭上眼就满是过去的画面浮现出来,她突然开始后悔,想起这一切到底是好是坏?
明月和薄彦的事真的怪她吗?她不否认她当初的确没有拒绝老板的好处,可就算她拒绝,薄彦最终也可以娶到明月,如果明月不愿意、不喜欢,那她再怎么撮合也没用啊?
而且明明是他先不辞而别的,是他的离开导致了他们最终分手。虽然说,他的不辞而别是为了可以让家里人同意他和明月这样家世的人在一起。
施夏茗那天在柯世明那呆了不算短的时间,说出的话字里行间都透着浓浓的独占yù,柯世明后来对盛一诺的态度就变得很谨慎了。
这天,施夏茗得了闲来病房里看她,敲了几声门没人回应他便直接推开了门,侧着身走进去,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愁眉紧锁的女人。
最近几天,她每天都会有变化,有时候看他的眼神很怨恨,有时候看他的眼神又很担忧,像是又恨他又害怕他离开她。
等施夏茗走到身边时,盛一诺才发现他。她没有吓一跳,就好像他随时出现都是应该的,完全不需要惊讶。
“你又在发呆。”他坐到她身边,变魔术似的拿出一盒冰淇淋放到桌上,道,“吃吧。”
盛一诺看到冰淇淋就笑了:“大冬天的老让我吃冰淇淋,不怕我着凉吗?”
“病房里很暖和,你的经期也还早,一盒冰淇淋没多少含量,吃一点不会有事。”他说着,打开了盒子。
盛一诺忽然就高兴不起来了。在没有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以来,她并不会觉得施夏茗给她买冰淇淋有什么不好,甚至还很高兴,因为觉得他在乎她。可她现在依稀想起了一些事,虽然还不全面,但也知道,记忆里那个最爱吃冰淇淋的人,明明是他和明月啊。
施夏茗打开冰淇淋把勺子递给她,然后就发现她冷着脸,面色不善。他面不改色地继续把勺子塞进她手里,发现她握住勺子的力道很大,显然是将内心的挣扎转移到了勺子上,那样子像是要把勺子捏断一样。
施夏茗不疾不徐地开口说:“你心里有事,不想说我就不问。”他靠到沙发背上叠起双腿,黑色的西装裤不见一丝褶皱,他总是这样,西装笔挺,举止优雅,样貌冷峻,一丝不苟,她无法控制地被他的气质与外貌吸引,又为无法得到他的心而沉沦其中,这大概是所有女人都无法逃脱的陷阱。
她注视着他的身体,耳边响起他的话,他说:“但我不希望那件事影响我们的感qíng,这段时间的平和来之不易,我希望你不要破坏它。”
“想要破坏它的人是我吗?”盛一诺条件反she地问了一句,在他回答之前起身跨坐到了他的双膝之上,他不得不放平双腿,这样他和她才会都舒服一点。
“你想说什么。”施夏茗皱着眉问话,心里却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盛一诺凝视着他的双眸,片刻之后深深吻上了他的唇,没再继续这个可能引起冷战的话题。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荷尔蒙,它刺激着两个在接吻的人忘我地进行着下一步。不过在回到病chuáng上之前,施夏茗横抱起她走到门边把门上了锁,放下了小窗帘,挡住了病房门上的可视窗。
恩爱过后,两人依偎在狭窄的病chuáng上,本以为盛一诺会累的不想说话,可她的声音却在他怀里响起来。
她气息略弱道:“夏茗,你真的不介意我当初撮合明月和薄彦了?”
施夏茗没有任何反应,沉吟片刻便说:“不要再提这件事,它已经过去了,我不想活在过去里,你也一样。”
盛一诺迟疑了一会说:“可是如果我说,当初我其实并没怎么撮合他们,他们本来就相互有意思,我只是顺手推舟,包括那个职位,也是薄总在一切其实已经定下来时提出要给我的,所以我才没拒绝,你会相信吗?”
施夏茗皱起眉低头看着她,他的唇很薄,这种唇形第一眼看上去会显得很刻薄,而他以前的确对她不算太友好,疏离冷漠,不管她有什么事永远都是在一边冷眼看着,即便她那时身份是他女朋友的闺蜜,那也没有半分想要帮助的样子。
他以前真的是个防备心很重的人,他一砖一瓦地垒砌堡垒,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能走进去的人才会看见他的温柔与笑脸,也就是看到过他对明月的温和,她才会毫无怨言地沉默于那座别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的城市吧。
“你总会有一天真的爱上我吧?”盛一诺像抓救命稻糙一样抓住他的手臂,整个人埋进他怀里,闻着属于他特有的气息,这才觉得稍稍安心,“就算我固执自私,就算我并不是你欣赏的类型。”
施夏茗眉头越皱越紧,按道理他或许会翻脸,但他最后只是紧紧抱住了她,用十分危险的语气说:“你现在在我怀里,我想做什么都行,如果你不想被欺负,就别再提以前的事,更别继续像以前一样死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他抿起嘴角,“看来你是想起了一些事,老脾气又回来了,失忆时拥有的诚实这个优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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