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零一勉qiáng笑道: “所以我不是在威胁二少别动我,只是告诉二少,如果不动我,你可以得到更多。我们合作,你放我一马。”
“跟你合作? ”陈兵十分轻蔑,但还是坐直身子,放开了她, “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他挑着眼尾,一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
死傲娇!罗零一在心里骂了一句,冷着脸说: “我和周森朝夕相处,就算他现在不会透露给我什么机密,但二少信不信,我有本事给你弄到?”
陈兵抬手摩挲着下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你这小丫头还真挺有意思,难怪周森那种吃素的都能把你带在身边。”他站起来,看了看腕表,扬着头说, “行,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看你能给我带来什么价值。记住,别耍花样,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 ”他yīn鸷地警告了一句,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丢给她,“有消息随时联系我。”
他说罢抬脚走了,小白站在门口迎着,那低眉顺眼的狗腿样,看得罗零一牙根发痒。
周森与陈兵几乎是前后脚,陈兵刚走,他就回来了。他没有直接上楼,因为他看见门口已经没了陈兵的车。
陈兵为何突然回来到他这里来,他暂时不想考虑,他目前有一件事必须得做。
小白上前给周森开了车门,周森刚下车,枪便抵住了小白的头。小白颤抖着后退,因为害怕不慎跌倒,周森直接将他踩到脚下。上次留了你一条命,你还真是不知道好好珍惜。二少来也不通知我,做得很好!”
周森脸上带着笑,直接扣下了扳机。
乒!一声枪响,惊飞了树上的鸟儿。
有那么一瞬间,小白真以为自己死定了。当枪响过后,他发现自己还能睁开眼,还能看见周森。
小白顿时大喜,不断求饶: “森哥,谢谢森哥!谢谢森哥饶我一命! ”
周森放开踩在他身上的脚,他立刻爬起来,跪在周森面前,继续不断重复着刚才的话。
周森面无表qíng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抬抬手,身后几个人立刻上前将小白按在那儿开始打。小白愣住了,被几个人压着打到吐血,几乎失去意识,那些人才慢慢停下动作。
那些人平时都是小白手下的,对他极为拥护,这次他居然被他们骑到头上来,真是跌份儿。
“把他绑起来,扔到二少那儿去,就说是我送他的。”周森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人,嘴角噙笑说,“以后谁再像他这样把别的主子看得比自己的主子还重,就和他一个下场! ”
小白愣了,诧异地看着周森,哭着说: “森哥,你饶了我吧!你让我走也行,别把我扔到二少那儿,我肯定活不成啦! ”
曾经伺候过周森的人,陈兵根本不可能信任,何况还是挨了打扔过去的,下场更不会好。
周森也许偶尔还会有仁慈的一面,可陈兵却从来没有。
“森哥你放了我!森哥我求你了,看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的分儿上!”
小白抱着周森的腿哭喊着哀求。周森不为所动,其他人上前将小白扯开,用绳子捆起来,直接在他后颈打了一下,小白便晕过去了。
“如果不是看在你跟了我几年的分儿上,你早就死了!”周森不带一丝感qíng地说完,终于抬脚往房门走。
往常那扇门根本没什么,走过去也没什么别的感觉,现在竟让他有些紧张,还有一丝丝的不忍面对。
他很了解陈兵,很清楚陈兵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回到这儿至少用了半个小时,如果要发生什么,肯定都已经发生了。她怎么样了?会不会怪他?又或者……会不会失望?
已经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胸腔里那颗已经死了很久的心似乎又开始跳动起来。周森慢慢踏入门内,缓慢的速度在跨上楼梯时加快,一眨眼便到了二楼,只差进入卧室了。
卧室的门半掩着,他站在门口,透过fèng隙朝里看去。chuáng单有些褶皱,罗零一坐在chuáng边面朝窗户,背对着门口,脊背挺得笔直,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散在身后,几乎及腰。
美极了!仅仅是个背影,就足以令人沦陷。
她转过来看着他时,不用有什么表qíng,不用做任何动作,就足以勾走他的魂魄。
“为什么不进来? ”她开口说话了,声音如常,很平静,没有悲伤。
周森有些摸不透她了。
他慢慢推开门,凝视着她的眼睛,希望可以从中看出些什么,但除了冰冷与抑郁,没有其他东西。
“你没事? ”周森发出疑问,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狭长的丹凤眼定在她身上,不肯离去。
“你很希望我有事? ”她反问,伸出手给他看。他看见她手腕上的青紫,以及手心里的名片。
“陈兵给我的。”她说着,把名片给他。
周森伸手接过来,触碰到她手上的肌肤,比他这个从外面回来的人还要凉。
他gān脆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皱眉道: “怎么手那么冷?”
罗零一脸上没有过多的表qíng,坦白地说: “因为后怕。”
周森轻轻一扯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问她: “还怕吗? ”
“你抱我久一点,也许我就不怕了。”怀里的人回答得模棱两可,手臂缓缓环上了他的腰。
“陈兵想动我,我跟他说不行,你会不高兴。然后我骗他说如果他不动我,我可以替他打探你这边的消息,随时告诉他。”她喃喃地说着, “他给了我名片。”
周森轻哼一声: “你倒是挺有办法,还想当双面间谍。”
罗零一抬头问: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不是说他和陈军一起走了?”
他用安抚的语气说: “我会去查,你不用担心。至于你答应他的事,我会帮你安排。”
罗零一抿了抿唇,半晌才说:“说实话,我刚才真的被他吓坏了。他身上带着枪,我看见了,可是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还有你,只要我想办法拖住他,你就会来救我。”
周森嗯了一声,悦耳低沉的声音极为温和地说:“你想得对。”
“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自己一个人,没人可以依靠,每天生活在这种紧张压抑的气氛里,活在危险的抉择中;说的每一个字都要深思熟虑,做每件事都要一算再算……我都不敢想象,那种生活该怎么继续下去,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并且一定可以成功解脱出来。”
罗零一的信任与夸赞让周森有些惭愧,他露出自嘲的笑容,低声说:“是的,我也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很好,可以有一个好结果 但其实……”他迟疑半晌,满是无奈的语气, “但其实……我有时也会很害怕,怕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受不了。”
罗零一仰头看着他,他垂眼与她对视,眼神温柔而伤感: “十年了,我身边的一切都不是我的——钱不是、房子不是、兄弟不是,我们坐着的这张chuáng不是,那张桌子也不是, 甚至连身上穿的衣服、连我这条命,都不是我自己能掌控的。”他眉间印出深深的刻痕,嘴角浮起怅然的弧度,比起往日里无所不能的样子,此刻的他更加迷人,也更加真实, “我早就忘了我原本是什么样子了。不过现在好了,有你在我身边,可以告诉我,我本来该是什么样子。”
有一个人能在他身边陪着他,在他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说一句话,让他知道,还有千千万万的人需要他继续走下去,他的努力和辛苦不是没人知道;让他不至于沦丧自我,迷失了方向,这样真好。
“只是害了你,要跟着我一起颠沛流离,过了今天没明天。”
这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周森第一次表达他的歉意,但事qíng并非他想的那样。
“你说错了。”罗零一直起身面对着他,眼神极为认真,她一字一顿,执着地说, “我现在很好,这是我这辈子最安稳的时候了。”
从林碧玉那里,周森知道了陈兵会忽然回来的原因。
他们兄弟俩因为跟越南佬谈条件的事起了争执,这个机会再好不过如果现在知道陈军拿货的jiāo易时间,到时候jiāo易出了问题,就能把责任都推到陈兵身上。
他必须想办法弄到jiāo易时间。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清楚。”林碧玉吐着烟圈说, “但我可以弄到。”她笃定地说。
周森当然相信。林碧玉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她跟陈兵的关系,她不知道最好。
“我等你的好消息。”周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两人在车里,本打算去吃西餐,不过眼下周森着急知道这件事,便直言道: “你先去,我们改天再吃饭。”
林碧玉一脸不满: “怎么,急着满足你的野心,都不愿意陪我吃顿饭了?”
周森认真地看着她: “阿玉,你知道,这种事拖得越久越麻烦,我们以后有很多时间一起吃饭。”
她真的受不了他的眼神,尤其是他认真起来的时候。
林碧玉冷哼一声: “周森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跟你那个妞儿似的那么好骗。你别想让我帮你做白工,我得先看见你能给我的好处。”
周森闻言,慢慢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握着方向盘说: “好的东西自然要事成之后才能享受,不过,我可以先预支给你一点。”
林碧玉听得云里雾里,他倾身亲了一下她的脸,她瞬间愣住。
这么多年来,已经很少有人亲吻她的脸。身边的男人要么不行、要么鲁莽,不是直奔主题就是很快结束,这样好像恋爱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年纪再大的女人也有一颗少女的心,只看有没有人能把它发掘出来。
林碧玉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目光灼灼地看着周森,忽然问: “你就不怕我会真的爱上你?”
周森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吉色: “为什么要怕?我们要在一起的,你爱上我,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多好听的话,好听到即便前面可能是火海,也让人想要迫不及待地跳下去。
林碧玉笑了笑,拎包下车,她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
她走的时候没有回头,周森透过后视镜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发动了车子,前往与罗零一约定的地方。
他出来和林碧玉见面,为保险起见,必须得拖住陈兵。陈军现在不在江城,陈兵很可能每天都会和林碧玉厮混在一起,要把她约出来就得用点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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