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_金陵十四钗【完结+番外】(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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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告部主任欣然点头,多一个栏目多一个筹码,他早夸下海口,今年明珠台文娱中心的全年广告额将冲击一百亿。

  自虞仲夜接任台长,明珠台的招商数据屡破记录,百亿指标似也不是痴心妄想。刑鸣却不贪心,想着老陈不敢为难,只待虞仲夜最后签字,他便能分一杯羹,解巧妇无米之难。

  第二天,新闻中心主任老陈招各节目的制片人开会,苏清华腿脚不便,多数时间在家办公,刑鸣代他去了。

  台里但凡有大动作,老陈必掺和一脚,唯恐落于人后,这回也不例外。他告诉刑鸣,《东方视界》参与招商会联动的事儿huáng了,不是别人不同意,正是台长没点头。为免刑鸣不信,他还让人取出上呈虞仲夜签字的申请表,《东方视界》确实列在表上的醒目位置,但它上头被划了一道钢笔细线,而“虞仲夜”三个字就签在最下方。

  老陈补充说,虞叔的意思是,明珠台的新闻节目从没有公开招商的传统,也不会为任何人开先例。

  阳chūn白雪不与下里巴人为伍,听上去在qíng在理,但刑鸣认定,这是老狐狸又一次在bī迫他低头。熬了几宿的心血付诸东流,刑鸣冷眼看着老陈,继而冷笑。不待老陈又说什么,他霍然起身,扭头去往台长办公室。

  老陈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即叫了保安。那些黑衣黑裤的大高个齐齐出动,隔着两米的距离跟着刑鸣,生怕他又惹事撒野。

  周围很快聚了些人,刑鸣没蠢到众目睽睽之下再跟保安们起冲突,他停在台长办公室门口,数分钟后竟转身露出一笑,笑得像那类倚门卖俏的娼门女子,笑得那些大高个们jī皮疙瘩起了一身,接着便循原路走了。

  刑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五分钟后突然摔门而出,大声责问工作区的员工们:“废纸篓里的名片呢?!”

  “保洁阿姨昨天就收走了……”阮宁吓得几乎磕巴,不得不说这阵子刑鸣脾气已大为收敛,没想到毫无征兆地就又复发了。

  “去找。”刑鸣大光其火,对所有人恶言相向,“现在滚出去找!去外头的垃圾箱里找,去附近的垃圾车、垃圾站里找!”

  以色侍人,并不是只能侍你虞仲夜。

  第20章

  阮宁领头,带着那些刚被刑鸣招揽进组的人才,还真就捞针于大海,满世界地去找那一张小小的纸片。别的组不明真相,只看见一群人楼内楼外四处飞奔,还一个劲地埋头凑向垃圾桶,于是狐疑地问,这是gān什么?

  得到统一答复:替咱们老大找赞助商的名片。

  可惜,找不到了。

  比正常下班时间晚了整整两个小时,阮宁才敲开刑鸣办公室的门。为免火上淋油,他小心翼翼地斟酌措辞,表明困难,反正就是,找不到了。

  真想联系上一个人,也未必非有他的名片不可。刑鸣方才怒火攻心,眼下理智已然恢复,他想起那双cháo湿黏腻的三角眼,想起那只在他胯间不安分的手,忽感一阵反胃。

  一群员工还殷殷候在外头,刑鸣朝玻璃门外瞥了一眼,疲倦地冲阮宁挥了挥手,都回去吧。还不待阮宁出门,又喊住他,让他提醒大伙儿准备第一期的节目选题,明天开会讨论。

  将手下人全撵回家,他起身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内,给那位金融圈人士打了个电话,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夜深了,刑鸣懒得回家,让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区的员工给自己留了一支灯,便处在羸弱的灯光下,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奇怪的是,他打小就忌讳泄露一切凛冽的qíng绪,笑得少哭得更少,但近来常感嗓子痒,想发笑,笑自己不自量力,还没学会跑呢就惦记着飞了。

  十点多,那个叫方盈的后期制作打来电话,说感谢提拔栽培,但自己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回原节目组;

  十一点多被老林一个电话叫下了楼,说虞叔想见他。

  不是想见,还是想cao。

  跟着老林回到那栋别墅,三言没搭上两语,便又与虞仲夜滚到了chuáng上。刑鸣今天表现得格外驯顺也格外不驯,主动替自己与对方宽衣解带,但当他光溜溜地躺上大chuáng,叉开双腿之后,又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正对大chuáng的落地窗仍像一面镜子,刑鸣无法收回自己望向它的目光,老想着,这张chuáng上的林思泉是不是体位更多?表现更好?

  又一个令人反胃的念头。

  虞仲夜尚未进入,勃发的xing器抵在刑鸣的两股之间,垂下眼睑看着他。

  “你们组这一下午都在找什么。”看来新闻中心里多得是饶舌的人,什么都瞒不过虞台长的眼睛。

  “没什么,一个朋友的联系方式。”

  “老陈说你想见我。”

  “嗯。”

  “有意见?”

  “没有。”

  寥寥几句之后,虞仲夜挺身进入,肛口突被巨物撑开的不适感令刑鸣皱了皱眉,但没出声。

  起初两个男人正面相对,但大概是其中一个的心不在焉太过令人扫兴,虞仲夜与刑鸣贴身ròu搏了几分钟,忽然完全脱离他的身体,将他翻转过去,像翻一条砧板上的鱼,然后掰开他的双臀,从他身后闯入。

  刑鸣侧着脸,两只手撑在脸旁,膝盖着地跪伏在chuáng。

  xué内的xing器再次尽根而入,东突西撞,发起一波接一波的猛烈攻击,刑鸣咬着牙关,紧紧抓住枕头,手背上青筋bào起,那一点点指甲几乎折断。他打定了主意不发一声,任其抽出,楔入,任yīnjīng摩擦肠壁,yīn囊捶打屁股,吱吱嘎嘎,满室yín声。

  他的腰与屁股被虞仲夜高高托起,半张脸已深深陷进枕头里,仅露出一只眼睛。

  那只眼睛看了看落地窗上的倒影,又转而看向自己腕上的手表——办事儿前忘了摘了。

  刑宏在世的时候常教育他,行好事,做好人,自尊自守,磊磊落落。

  跟每户人家的儿子一样,刑鸣很小时候视刑宏为英雄,敢以手头上一支笔杆子为民请命,多了不起,但稍稍懂事后便嗤之以鼻,嫌自己的老子教条主义,不识时务。

  下身被进犯的快感在回忆的某一刻达到顶峰,刑鸣守不住身体最真实的反应,失禁了。

  灼热的尿液自大腿内侧淌落,刑鸣望了望镜子里那个丑态百出的男人,又望着腕上这块表,眼里涌满泪水。

  xué内xing器竟也随之停止了那种凶猛的探索,只是静静陷在深处,然后一只手掌落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

  他哭了,哭得虞仲夜的掌心都湿了。

  完事后虞仲夜又将刑鸣的身体转向自己,他伸手捧起刑鸣的脸,看了他片刻,拇指轻轻划过他的眼角,似是替他拭掉泪水。

  “你可以开口的。”虞仲夜的眼神很奇特,既深且沉,说不上来是鄙夷还是怜悯。

  开口什么?开口求你?

  刑鸣决定让这个男人满意。

  “老师,我求你。”泪水未gān,眼睛还是红的。刑鸣支起上身,以脸颊讨好似的蹭了蹭虞仲夜的手背,一本正经地要求,“求你让我把这扇窗给砸了。”

  第21章

  这话一出,就有了那么点鱼死网破的意思。刑鸣轻吁一口气,砸不砸得成都不打紧了,他总算舒坦了。

  虞仲夜微微皱眉,似也没想到刑鸣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两人静静互望半晌,继而虞仲夜轻轻一笑,放开刑鸣,起身去浴室洗澡。

  他说,出去。

  刑鸣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急急忙忙地下楼梯,险些被自己的裤子绊一跤。

  大半夜地被赶出门,chuī了一脸夹着雨水的冷风,清醒之后,他便悔了。

  他后悔自己没再忍一忍。

  哪怕忍得鲜血淋漓,苟吟残吠,也不能任好容易到手的机会又从指甲fèng里溜走。

  “刑主播,这么晚了,回家?”

  刑鸣循声抬头,没想到从车库里走出来一个老林,便问他:“林叔,您怎么还在?”

  “要换车了,最后一次洗洗车,也算告个别。毕竟有些年了,有感qíng了。”老林是个体贴人,甚至毋庸令行禁止,虞仲夜仅仅随口提了一句换车的事儿,他立马照办。他看了看刑鸣说,“正巧,我把你接来的,也由我送回去。”

  腿间仍是一片湿黏,刑鸣却仍循着播音主持时的着装标准,一丝不苟地扣上最后一颗衬衣扣子,确认自己姿态严谨之后,才冲老林点了点头。

  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老林跟刑鸣讲起与虞仲夜一起当兵时的那些日子,攀登峭壁,泅渡过河、侦察谍报、军事特战……简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刑鸣追问细节,他便语焉不详,刑鸣倘若不问,他又喋喋不休。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退伍以后一度没地方去,折腾来折腾去都不是事儿,偶然机会遇上虞叔,还亏得我们同龄,当时能聊到一块儿去……”

  “你们同龄?”刑鸣不敢相信。

  “怎么,不像?”

  刑鸣实话实话:“不像。”

  老林笑了:“虞总是神仙,不会老的。”

  刑鸣不说话。

  “不是神仙也差不离了,别的卫视还在跟风做相亲节目,虞叔已经将《缘来是你》踢出了huáng金档。”老林啧了两声,“多大的魄力,《缘来是你》到现在还是收视王牌呢!”

  “我知道,我看过招商会的进程表。”提起招商会,刑鸣声音微颤,显然还是有怨。

  “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容易心急。”老林突然叹气。

  “怎么说?”刑鸣不解。

  “其实虞叔早为你打算好了,”老林还是在瞥刑鸣腕上那块表,“你知道盛域集团吧。”

  刑鸣当然知道,整个中国上至八旬老太,下至缺齿小儿,鲜有不知道盛域的。全国数一数二的集团企业,旗下业务囊括地产、金融、医药等诸多领域,总裁姓廖,据说是个不学无术又无恶不作的纨绔,廖家也算有点政治背景,不过一介俗吏,远够不上进中南海,住钓鱼台,但架不住人机灵,认了省委书记兼政治局候补委员洪万良的女儿作gān姐姐,又把自己的姐姐领进了这个旁人一辈子攀不上的jiāo际圈,他姐姐更机灵,勾勾搭搭一来二去,竟顺利嫁给了洪万良的侄子。

  洪万良,据传是个两袖清风、亲民如子的好官,只可惜唯一的女儿死得早,膝下无子,除了几个不怎么成器的侄子侄女,就只有一个前女婿虞仲夜。

  兜兜转转一个圈,都是一家人。

  “听说过。”刑鸣想了想说,“外头有传,盛域真正的当家人其实是洪书记的侄子与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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