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_金陵十四钗【完结+番外】(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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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男人问出问题却并不需要答案。他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喜……喜欢……”刑鸣在被勒死前一秒终于挣脱虞仲夜的掌控,他愤怒地、反抗地、嘶声力竭地喊,我喜欢你!我爱你!行了吧!

  刑鸣再次醒来的时候,雨早已停了,屋外空气格外清慡,从大露台眺望出去,一派空山新雨后的气象。

  老狐狸眼光不错,刑鸣想,这地方珠围翠绕,远离尘嚣,确实是极佳的休养去处。

  刑鸣发现康乐乐已经离开了虞宅。昨晚上动静太大,猜她一定是已经知道虞台长的xing取向并且大为震惊。然而虞仲夜看似并不在意。

  瞒不住的就不瞒了,许是本来也就没想瞒着,而今的虞台长目下无尘,能让他顾忌的人或事已经少之又少。

  每一次xing爱都跟两军jiāo阵相似,关乎征服与被征服,必有一方见血或者受伤。刑鸣在浴室里把自己清理gān净,仔细检查了脖子与身上的伤痕,还好,小心遮盖后应该可以见人。

  但虞仲夜这儿的伤qíng就重了些。他的手上有带血的牙印,几乎见骨,这是自己拼死反抗时咬的,肩膀也青了大块,这是被金属窗帘杆砸的。刑鸣从外佣手里接过医疗箱,跪在虞仲夜身前,替他处理手上的伤口。

  “你应该放开我,你真的差点勒死我。”刑鸣一直低着头,小心地替虞仲夜消毒包扎,忽然仰起脸来,一眼不眨地问,“疼吗?”

  这双眼睛太亮了,无端端在心口刺了一下。虞仲夜用伤手轻轻摩挲刑鸣的脸:“不疼。”

  外佣走进来,刑鸣当着外人的面无比自然、无比熟稔地把脸凑近虞仲夜,难得主动地附上一个吻。

  舌头跨过齿列,嘴唇揉摩嘴唇,甜蜜得如同幻觉。

  这个外佣不似菲比这么爱大惊小怪,从进门到取走医药箱,一点动静没出。但菜没有菲比做的好。刑鸣发现自己还挺怀念那个小个子东南亚女人,尽管她常常不懂“非礼勿视”的道理。

  餐桌上,虞仲夜问刑鸣新一期节目的qíng况。

  刑鸣自己虽然不玩微博与微信公众号,但却很是知道怎么借助新媒体为自己的节目造势。他的新闻嗅觉也非常灵敏,浙江慈溪最近刚刚出台与美国“梅根法案”相似的《xing侵害未成年人犯罪人员信息公开实施办法》,引得司法界一片哗然,一方拍手称快,另一方则认为犯人的隐私权受到了侵犯。两拨人正闹得不可开jiāo,再加上曾经“感动中国”的人物一夜间成了恋童癖xing犯罪者,他很有信心这期《东方视界》又会引发全社会的关注与探讨。

  刑鸣说起自己的新节目眉飞色舞,没想到虞仲夜却并不看好这次的专题。他说,你再想想。

  “恋童癖是终身不可逆的,即使是最崇尚人权与自由的美国,对恋童癖罪犯的打击都十分严厉,每个州都有自己的‘梅根法案’,俄勒冈州规定侵害儿童的xing犯罪者必须在窗户上贴出醒目记号,佛罗里达州规定这类xing犯罪者若获释必须qiáng制终身佩戴电子监视器……”即使对方是台长他也要据理一争,刑鸣说,“我有足够的证据与数据显示国内留守儿童遭遇xing侵害的人数非常庞大,而在xing污名化的中国内地,大多数受害家庭宁可选择沉默……”

  聪明的人大多记xing好。刑鸣xing格里那些冷酷的东西随记忆一并冒出来,对于xing犯罪者,他在这个系列专题的第一期就划清界限表明立场,他是深恶痛绝的。刑鸣自己知道这可能跟他不光彩的家庭背景有关,比起那些对xing犯罪者及其家属充满敌意的围观路人,他更厌恶那些控制不住动物本能的人类渣滓。

  他花了超过十年的时间,活得光宗耀祖活成了青年表率,无非是想证明,我并不与你们这些人渣为伍。

  虞仲夜摸了摸刑鸣的头发,有点爱怜地说,矫枉过正了,你把太多自己的qíng绪带进了工作里。

  刑鸣突然别扭地推开虞仲夜的手。他不喜欢这个词。他不喜欢在工作伊始就被贴上“不专业”的标签。

  “我还是认为对恋童癖罪犯应严加监管,尤其是择业限制,一个恋童癖者竟然开办学校并成为道德楷模,若不曝光,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刑鸣说,“我只是揭露,不是审判,我做的是一个新闻工作者的本职。严刑峻法才能杜绝犯罪,终身受rǔ本来就是这种人应得的教训。”

  他这会儿有点脾气,根源还是在于虞仲夜的暧昧态度,纵容骆优跟自己抢节目模式还是其次,没有回应他捅开的那层窗户纸才令人介怀。

  刑鸣清楚记得自己昨天说了什么,但却不记得虞仲夜是否给出回应。喜欢,原本觉得难以启齿的两个字,真说出来反觉如释重负。倒无关坦诚或者勇敢,只是一个人被束缚太久压抑太深,终究是太憋屈了。

  但他仍觉得受挫。有来有往的才是爱qíng,而他的人生经历里至今还没有单恋这回事——尤其是jiāo易后的单恋,那是犯贱。

  更可恼的是以这老狐狸的jīng明,分明看懂了他的qíng绪,却仍视而不见晾着不管,只问:“那天晚上找我什么事qíng?”

  “我需要一笔钱。”这几天忙着待客忙着节目忙着享乐,唯独把最重要的事qíng给忘了。

  虞仲夜问:“多少。”

  “三五十万吧。”刑鸣想了想说,“多退少补。”

  虞仲夜也不问他要这笔钱gān什么,或者说他根本漠不关心。他微一颔首道:“让老林去办。”

  第77章

  用过午餐以后,虞仲夜在书房练字,刑鸣在厅里跟张宏飞通电话。

  张宏飞是狱警,对体系内的这套东西还算熟悉,小慈在监护人陪同下做了笔录,警方立案,检察院批捕。同天,这事qíng就被无孔不入的媒体披露到网上,《东方视界》的节目组联系营销号转发,毫不意外地引发了全民热议。

  小慈父亲答应来录新一期《东方视界》,节目组按照规章负责jiāo通费用并全包食宿,但张宏飞在电话里告诉刑鸣,说小慈的父亲临时又拿乔,提要求说要带全家人同行,还要做飞机、住酒店,飞机最好头等舱,酒店绝对不能低于四星。

  刑鸣答应说:“没事,难得从老家出来一次,就当旅游了。”

  张宏飞有些忐忑地问:“是不是不符台里的规定?”

  “确实不符。”刑鸣大方表示,“但由我个人出资,就没问题。”

  张宏飞毕竟是明事理的人,三分感激添作十分歉意,已经非常过意不去了。

  刑鸣从电话那头的声音里听出这层意思,心道面对大鱼,长线、香饵与耐心,缺一不可,他跟张宏飞真真假假往来半个多月,差不多到了该收线的时候了,于是顺理成章,约着明天中午再见一次。

  前脚刚挂电话,后脚刑鸣就去书房向虞仲夜道别,他已经翘了半天班,虽说台里的主播大多享受弹xing工作制,朝九晚五准时上班的不多,但这完全不符他的工作作风。

  大概刚才打电话的内容被听见了,虞仲夜正兼工带写地画着牡丹,也不抬头,看似随口一问:“还跟牛岭监狱的人有联系?”

  刑鸣心虚,已经走到虞仲夜的跟前,不承认不否认,支支吾吾的。

  搁下笔,虞仲夜抬手摸了摸刑鸣的额头,说:“还烫着。去休息。”

  刑鸣自己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可能带点低烧,也可能没有。他没觉得自己身体不适,摇了摇头:“可今天是周一,怎么着下午我也得赶回台里。”

  “再留几天。病养好了再回去。”

  虞台长神态严肃说一不二,刑鸣不禁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病么?没病啊。

  虞仲夜显出不耐烦了,直接绕开书桌走过来,将刑鸣横抱起来,去往卧室。

  刑鸣的后脑勺落在枕头上,手臂依然挽着虞仲夜的脖子,与他面贴面地互相看着。

  手机突然响了,估计还是张宏飞。

  虞仲夜在刑鸣接起电话前从他手里拿过手机,一眼不看,扔在地上。

  刑鸣被虞仲夜qiáng制留在chuáng上,从外佣手里接过清热解毒凝神静气的药片,也不要水,直接扔进嘴里,咀嚼后咽下去。

  虞仲夜看着他,问:“就这么吃药?”

  “没水的qíng况下,直接吞咽不利于药品吸收,还易灼伤食道。咀嚼含服较好。”刑鸣点头,咬碎的药粉呛进喉咙里,他突然咳起来。

  虞仲夜轻轻拍他后背,声音温和地问:“不苦吗?”

  “苦。”刑鸣还是点头,又想了想说,“谁活着没吃过苦呢。”

  这话有点煞风景的意思,刑鸣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你走的路还没别人过的桥多,何必为赋新词qiáng说愁。

  生病还是挺好的事qíng。倔qiáng的人驯服了,冷漠的人温qíng了,想走的人走不了,想留的人有了最冠冕堂皇的借口。

  金屋藏娇。

  药效上来得快,刑鸣冒出这么个念头,便仰脸望着虞仲夜。两个人不说话,耗着。沉默地对视几分钟后,虞仲夜抬起手掌盖住刑鸣的眼睛,嘴唇也盖住他的嘴唇。

  他越来越承受不住这样被他看着——这双眼睛雪亮如刀,真像剜着你似的。

  男人都是下三路的动物。两个人在chuáng上滚来滚去地亲着,yīnjīng硬了,互相硌着。

  虞台长从不亏待自己的yù望,分开刑鸣的屁股就想进入,但这回里头穿了内裤,guī头被薄薄一层布料挡着,就是进不了门。

  虞仲夜把刑鸣的内裤扯下来,不冷不淡地说,以后在家不准穿着。

  刑鸣昨晚上才被折腾过一次,眼下后庭还肿着,特别怕虞仲夜又不知轻重地闯进来,他伸手摸到chuáng头的润滑液,向虞仲夜讨饶道,我自己来,行吧。

  见虞台长默许,他便背对着趴伏在chuáng,撩开睡袍褪下内裤,又撅起屁股抬起腰,自己为自己扩张。

  怕疼,所以指尖蘸了满满的润滑液,亮晶晶、油汪汪的液体沿着修长手指淌下来,股fèng间与腿根上,淌的都是。虞仲夜从身侧抱住刑鸣,啃咬他的脖子,一只手滑入他的领口,揉捻他的rǔ头。

  虞仲夜今天兴致格外不错,xing器还留在刑鸣体内,便抱着他,穿过宽阔空间,走向完全露天的大露台。

  刑鸣搂住虞仲夜的脖子,小心收叠着两条腿,他个高,腿长,以这么个姿态被人抱着其实不太舒服。但负担着一个男人重量的虞台长显得十分轻松。他们向前走着,xing器在身体里轻微地抖动,摩擦。

  湿热的风突然chuī在刑鸣的眼皮上,像一个qíng人的晚安吻。雨后的太阳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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