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受[豪门]_大江流【完结+番外】(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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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烈阳那边懒洋洋的说,“不会是卓亚明吧!他可看着太正经了。”

  宁泽辉心想他能吓死你,可终究qíng趣的事儿不能多说,只能自己品,便应了,“是他。”顺便替黎夜说了句话,那家伙看着的样子太可怜了,“对了,昨天黎夜照了张彩虹,说是给你的,你看到了吗?我怕他问我。”

  秦烈阳顿了一下,含糊地哦了一声,就挂了。

  宁泽辉没当回事,去了医院就提着东西找卓亚明,偏偏这世间他正查房,他从走廊里正瞧见他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听一位老大爷唠嗑,样子挺可笑的。八成是感应,或许是目光太专注,卓亚明仿佛后面长眼睛似得,扭头过来,正好看见他。

  宁泽辉直接冲他飞了个眼,卓亚明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扭头又工作了。

  宁泽辉只当他害羞,也不跟着,去了黎夜病房。那家伙正在看书,因为身上伤处多,他其实做低头的动作很费力的,所以书籍也是放在支撑臂上举着看,宁泽辉这头,就能看见书名《林地生态养殖系列--林地生态养jī实用技术》,他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问,“你这是真要养jī啊?”

  黎夜很是意外地说,“宁助理你又来了。”

  宁泽辉有些羞涩,“什么又来了,我看你是工作好不好?”

  “那是烈阳让你来的?”黎夜问。

  宁泽辉愣了一下就哦了一声,“那个,他说昨天的彩虹很好看,他喜欢。我来传达的。”

  黎夜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喜欢就好。”

  等着卓亚明一查完房,宁泽辉就窜了,他实在是怕黎夜问秦烈阳的事儿,虽然黎夜并没有,只是在聊些其他的无关紧要的事。好在有卓亚明在,他一进办公室瞧着没人,整个人都乐了,上前直接搂住了卓亚明,“好了,尝尝我做的饭吧?”

  卓亚明倒是没反对,甚至,他还趁宁泽辉不备,低头亲了他一口,这才说,“不知道饭菜有没有你撩人?”

  宁泽辉只觉得一句话,自己就可耻地硬了:靠,这比自己还老手?遇上对手了?

  第33章

  唐鼎欣在医院有人保护,蒋雨雯不上当,方海东就是再能耐,也不可能凭白跟秦振说取消婚事,尤其是,秦振已经对此十分恼怒。时间慢慢滑过,很快就到了婚礼前几天。

  秦烈阳最近特别忙,七月香港时装周已经一切准备就绪,全班人马在总设计师的带领下去了香港。

  香港时装周虽然不似米兰时装周等国际四大时装周一般有影响力,但这是秦烈阳接手秦氏后,在品牌重新定位后的第一次尝试,选择香港,则是因为它是亚洲首个专门展示全球各地设计师系列和品牌服装的展览会,也算是重要一站,所以不得不慎重。

  时间一共四天,秦烈阳除了中间回来处理一项重要事务,几乎全都待在那里,不但参加了走秀,连开幕都参加了。等着走秀成功的评论一出来,秦烈阳才算是松了口气——人人都看到他对秦氏的控制权,却没人知道他担着的风险。

  他这完全算是体力透支,但累却睡不着,一听到结果就直接上了飞机,回北京。

  宁泽辉自然是跟着他忙。最近他跟卓亚明打的火热,或者可以说他被撩得火热,卓亚明这妖jīng,表面看一本正经跟老学究似得,天天绷着张扑克牌脸,一副人生了无生趣的样子,结果掀开面具,要不要这么骚。

  目前宁泽辉觉得自己有点像发了qíng的泰迪,有种每天不去撩一撩,人生无趣的感觉。只要一下班就一头扎医院里。其实在医院里,卓亚明还真不怎么热qíng,可是你也知道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卓亚明就算在酒吧里吻他吻得多奔放,也不如在医院里瞧见无人偷亲他一口来的刺激。

  这种事吧,那种怦然心跳的感觉,宁泽辉觉得他当初初恋也没这么激动啊。就有一点不好,卓亚明那家伙实在是太不负责任,天天撩他,可至今他都没机会推倒,宁泽辉总觉得这事儿得抓紧,想想这么闷骚的家伙,如果养在家里,那是多么镇宅啊。

  不过他天天跑医院,总要顾忌对卓亚明的影响。毕竟医生还是要注重社会影响的吧,所以跑黎夜那边就无比勤快了一些,概率大概是原先一个月跑了三四次,后来这个月每天都见面。两个人在一个病房里,不能天天gān坐着啊,宁泽辉就好奇打听过去的事儿。

  黎夜是他见过的最传统的中国男人。有长兄为父的担当,还有那种在父母辈身上才能见到的舍弃自己一切只为了孩子的奉献,另外还有一种永不言苦的忍耐力。他并不愿意多说过去的事儿,跟秦烈阳的,跟黎耀的,都不太想说,开始问的时候,回答不过是,“就那样过来了,也没觉得如何?”

  可越这样,宁泽辉这个从小到大的学霸,从来不关心家里jī毛蒜皮事儿的人,就越觉得好奇。他是什么人,jīng的时候就差沾点毛当猴了,要不秦烈阳也不能和他一起合作,黎夜不过是个初中毕业,一直跑大车,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司机,他套话,十有八九能问出来。

  譬如当年过得有多难,秦烈阳跟着他怎么过,两个人受过什么苦,这些都套出来了,甚至秦烈阳走了之后,他和黎耀怎么过的日子,这些也问出来了。

  越知道这些,他就越觉得黎夜这个人吧,真挺不错的。这种不错不是在公司里,夸奖一个人工作能力如何,不是在jiāo际中,夸奖一个人qíng商如何。他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好人,xing格宽容厚道温润,不是一见惊艳的那种,但是却像块璞玉,久了自然就露出光彩来。

  如果说宁泽辉原先对于秦烈阳帮黎夜,尤其还说出什么包养的话来,是防之又防的话。现在看,他倒是觉得,秦烈阳的xing子,其实多跟黎夜待待也挺好。反正他跟秦烈阳这么多年,这家伙虽然没谈过恋爱,也没看出喜欢男生,至于黎夜,这么传统的人,应该也接受不了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卓亚明的表qíng是这样的:(⊙v⊙)

  因为这个,宁泽辉也悄悄试探过秦烈阳。坐在从香港时装周回来的飞机上,他瞧秦烈阳不休息,一个劲儿地看着窗外的星空,仿佛在发呆,状似无意的提起来,“黎夜好得差不多了,内脏头骨最厉害的都没问题了,只是四肢上的骨折还需要养养,伤筋动骨一百天吗?不过医生说,这个在家养就可以,不用在医院了,说他再过一个星期,就能出院了。”

  秦烈阳听了仿佛没什么反应,连声嗯都没有。

  宁泽辉其实挺好奇黎夜和秦烈阳之间的到底有什么问题,明明那几天秦烈阳还一副扎进去的样子,又送诗集又送基片的,虽然都是让他送过去的,自己没露面,可秦烈阳那种xing子,这样已经是做到了极致好不好?

  突然间又不搭理了,虽然可以用神经病解释,但其实是不合qíng理的。他就想到了第一次见黎夜秦烈阳口口声声说的那二十万,也就是这个结一直憋在秦烈阳的心里了。他原先是觉得,八成就是黎夜眼皮子浅,日子过得太苦了,真的拿了这笔钱,可最近的相处觉得,黎夜并不是这样的人。

  黎夜的确节省,即便现在被秦烈阳养着,明明一分钱都不缺,也能看出来他的生活习惯。无论你给他打再多的饭菜,他都能qiáng忍着吃完,因为饿怕了,觉得làng费。还有买来的水果,好的黎夜吃,坏的他让人帮忙削一下接着吃,在他手中,没有任何能扔的东西。

  可他不对别人,他后来才从卓亚明那里知道,黎夜是求过卓亚明一件事的,他让卓亚明把他的花费帮忙打张表,他都要记得。这样的要求,特护那里也有,黎夜专门问过他的工资,还有自己每天吃饭用的钱。

  宁泽辉再傻也知道,黎夜这是惦记着要还钱的。

  他就算好了开大车也难,相当于没有了生存的技能,这笔几十万的钱,比十几年前的二十万,让他更难负担,他照旧要记下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二十万卖了相处了两年的孩子呢?

  为此,他由此跟黎夜聊欢了的时候,曾经侧面打听过,“当年那二十万你怎么用了?买了你那辆报废的大车吗?”

  一听这话,黎夜就停了下来,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绕了过去,说起了别的事。宁泽辉就觉得这事儿肯定是有问题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黎夜不肯说。

  此时瞧见秦烈阳的样子,若是原先,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他要观察领导的心qíng,他是不会说这些话的,更何况,他也不想秦烈阳跟黎夜扯在一起。而如今,他再次试探了一下,“我听说黎夜记下了所有花费,他可能想要偿还。”

  一说到钱,秦烈阳终于有了反应,讽刺道,“他要还的多了!做样子有什么用?他倒是惯会做样子,装的别人把所有信任都给了他,结果呢?!”他还呵了一声。

  这显然没法谈下去了,宁泽辉只能结束这个话题,说了句,“他在看养jī的书,他说想好了以后回家养jī,说是老家有个房子……你现在住在原先给他置办的房子里,那是不是……”

  他话到了一半就停了,秦烈阳闭了眼,显然是不想聊下去。

  飞机一直颠簸,并不安稳地梦里,秦烈阳梦见了他刚到黎家的样子。那是个他从没见过的土屋小院,连他家的车库还不如。明明不小的院子,不好好空着,还东一边西一边的划分开来,一片种了菜,一片围着,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养的jī,咯咯咯咯的,一股子怪味。

  黎夜笑着从厨房出来,捧着个伴着糠和菜叶的盆子,冲他说,“喂jī不用害怕的,它们不会啄你,直接倒进食盆里就行了。”他边说还边示范,果然,他一过去就冲过来的大公jī,特别老实的站在一旁,一点反应都没有。

  黎夜还冲他招招手,“我替你看着,你倒进去就行,来来来。”

  他就朝着黎夜走过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前面仿佛是一道透明的墙,他就算再用力,也只能停留在原地,他不甘心地四处摸索,然后去锤那道无影的墙,仿佛下意识的知道锤不开,他就再也碰不到黎夜,再也回不去十五年前的那段最累也是最美好的日子了。

  最厉害的时候,他猛然醒了,浑身一片虚汗,不是因为惊醒,而是因为再也回不去这种想法。

  飞机正在大幅度的上下颠簸,乘务人员在广播中不停安抚着乘客,宁泽辉劝他说,“没事,遇到气流了,过去就好,你歇歇吧,这四天都没睡。”

  秦烈阳却驴头不对马嘴地说,“搬到我那里吧。把书房收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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