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派对结束,都已经到了凌晨两点,秦芙和唐鼎欣这才开车回了老宅。秦振等人都睡下了,两个人也就悄悄上了楼。等着到了三楼,他俩才敢有点动静,秦芙直接跟唐鼎欣一指,“你睡这里吧。”
然后,他便准备下楼。
唐鼎欣直接将人拦住了,笑眯眯地问他,“你去哪儿?”
秦芙就一副惊讶的样子,“你不会以为我跟你睡一张chuáng吧。嗨,”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唐鼎欣,“咱俩什么关系啊。你别以为怀了孩子,领了结婚证,咱俩就是夫妻了。你和我哥怎么联合起来算计我的,你不记得了?我告诉你,我就算在外面天天鬼混,找小姐,我都看不上你。你自己睡吧,你这辈子,只要是秦家的媳妇,你就自己睡吧。”
他说完又想走,却被唐鼎欣gān脆用身体堵住了。唐鼎欣这会儿都卸了新娘妆了,穿了身挺漂亮的裙子,她长得又甜美,看起来还真是很柔弱的样子,她依旧好脾气说,“那这事儿就得好好聊聊,一次xing说完,比较好。不过大晚上的,别在这儿吵吵,新婚第一天吵醒公婆对咱俩都不好,进屋去说。”
秦芙只觉得说就说呗,自己又不理亏,唐鼎欣又不能qiángjian了自己,直接哼道,“好,给你次机会。”他转身,直接就推门而进。却没看到唐鼎欣脸上一闪而过的嘲讽,她顺手将走廊里当摆设的剑捞了起来,等着秦芙一进屋,也紧跟了进去,然后反手就将门锁了。
秦芙听见说声音还说,“你锁门也没用,我对你厌恶到头,你就是脱光了我也不会对你有反应的。”
然后就听见耳后有风声,他连忙一躲,扭过头来就瞧见唐鼎欣竟然拿着把剑冲着他挥过来。纵然在恒温26度的凉慡环境里,一身冷汗也瞬间冒了出来,他一边躲一边吼:“你gān什么?我要告你谋杀亲夫,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信不信我打死你!我告诉你,别惹我生气,我发起火来你受不住的。”
唐鼎欣直接说,“不是要让我当活寡妇吗?我gān脆先杀了你,当真寡妇就好了。反正孩子我也有了,我也嫁进来了,没了你我更好说。”
秦芙只觉得那剑鞘仿佛长了眼睛似得,条条都抽在了自己的屁股和大腿上,他想跑都没地方跑。等着唐鼎欣打够了停了手,已经顺脚将他踩在地上了。他从没想到过会被一个女人打了,冲着唐鼎欣就骂,“离婚,明天一早就离婚!你休想在这家多待一天。”
唐鼎欣就站在他身边,冲着他不屑的说,“你信不信,我立刻将肚子撞在这桌子上?那样的话,这一切都变成,你因为不喜欢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下了毒手,我打你是因为失去了孩子心中痛苦?”
秦芙只觉得心中一寒,他看着唐鼎欣,这丫头长得甜美的像是个小公主,一切都看着软软糯糯的,半点都不像是能下狠手的人。可他知道,他从这丫头的眼睛里看得出来,这丫头能gān这样的事儿。为了不嫁给个gay,可以算计他的女人,有什么做不到的?
可是秦芙也不是能听话的主儿,他冷笑道,“那你撞啊,我倒是看看,谁信你?”
唐鼎欣哼笑了一声,直接从包里拿出了个手机,举着问他,“你恐怕不知道,刚刚的话我都录下来了,秦芙,你是影视公司的老板,你信不信,我随便剪剪,就能把这些剪出个我想要的样儿。”
秦芙哪里想得到,唐鼎欣早有准备,他瞪大了眼睛骂她,“你个毒妇,你怎么这么yīn险狡诈,你蛇蝎心肠,你……”
他把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词语全都说了出来,可唐鼎欣并不管,她笑眯眯地说,“否则,我爸那么多私生子私生女,你说,为什么他只将我一个接回家来呢?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生来就有这么好的环境吗?看不上我?说真的,要不是你是秦家二少爷,你连给我提鞋我都嫌弃。”
秦芙直接气蒙了,想要起身却又动不了,却听唐鼎欣说,“我要求不高,老老实实上班,老老实实回家,别想着那些女人,你要知道唐家是怎么起家的,跟踪你简直是易如反掌。当然,你别觉得我弄不了你,如果你不怕我的公婆看到这些的话。你说,不结婚连绯闻都没有,和结了婚天天在外面混的,你爸向着谁?”
“你!走狗!”秦芙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唐鼎欣瞧着差不多,这才软了口气,将脚松了蹲下来揉揉他的脑袋,“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对,我是借着你哥哥的路子嫁进来,可我的孩子终究也是你的孩子,要继承你的家产,你要相信,母为子qiáng。”
秦芙顿时,愣了。
早上七点,秦烈阳跑步回来,瞧了一眼黎夜的房门,其实他六点下楼的时候就瞧了一眼,这小子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四肢都有伤,昨天怎么上的chuáng啊。中间要是想去洗手间,怎么去的啊。只是很快就摇摇头,洗澡换衣服出门了。
第39章
因为想了很多实际问题,秦烈阳今天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就不算那么雷厉风行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凝重。当然,他旁边的宁泽辉,看着远比他差多了。这家伙眼圈都是黑的,不知道昨晚去哪里混了,张口就一副想打呵欠的样子,瞧见秦烈阳也不是如往常一样,充满元气的汇报一天工作行程,而是先来了句,“呵……呵……欠!”
秦烈阳瞪他一眼,宁泽辉也没有提起jīng神的样子。秦烈阳嫌弃他这样丢人,只能加快了脚步,等着一进门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才问他,“怎么了?这是副什么样子?”
宁泽辉这下更是没jīng气神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跟秦烈阳嘟囔,“我受伤了,我要请假,我要休息。”
秦烈阳眯着眼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最终问出了心里一直想问的一句话,“让卓医生上了?”
这仿佛是踩着了宁泽辉的尾巴,这家伙就差跳起来了,瞪着眼睛看着秦烈阳,倒是恢复了平时的jīng气神,“你这是诽谤,你才被……”面前虽然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可也是衣食父母,这话到了一半,他就在秦烈阳那副“你敢说出来我就真让你被上”的表qíng下,把剩下那句“上了呢”给咽了下去。
秦烈阳也不是没听宁泽辉昨天显摆得瑟,说是追求一个多月终成正果,马上要摆脱单身小生活,明天要是见到他,他就不是今天的他了,他将是一个拖家带口的人了。宁泽辉私底下不谈公事的时候也挺没正形的,还说,“明天我要是请假,你可一定要准啊。”
这会儿?
秦烈阳自己不开心,瞧着宁泽辉这熊样,倒是难得觉得高兴一点。他踢了宁泽辉一脚,“嘿,把不开心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你不是dòng房去了吗?怎么?半路萎了。”
宁泽辉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把自己憋死。可那事儿他是真不愿意说,嗯哼两声,没吭。秦烈阳见此,起身就去了办公桌,看了一眼表说,“既然不能愉悦我,那么,宁助理,你已经耽误了我整整十七分钟三十秒,这样的工作状态……”
他话没说完,宁泽辉就认命了,他这样肯定没状态,遇上秦烈阳这个工作狂折腾会死人的,直接举了手。“卓亚明是个1,他想上我。”这句话说出口,仿佛一切都没那么难了,这实在是太难受了,满北京城多少个小受在嗷嗷待哺啊,怎么他一抓就抓着个攻了呢。
他也顾不得秦烈阳脸上骤然变化的神色,甚至他忍不住发出的哈哈大笑声,在一旁终于把这些憋了一晚上的囧事给说了,“我俩都洗了澡,脱了衣服了,嘴也亲了,老二也摸了,结果不欢而散,靠,这世上还有更难过的事儿吗?”
秦烈阳真是没忍住。几乎快把自己笑死了,他还在火上浇油,“谁让你天天不是撩这个,就是撩那个呢!你记得大学的时候吗?不就是有1号给你表白,还不是一个呢!我看你也像是个0。卓医生也太仁义,他怎么没直接办了?”
宁泽辉被他噎的吐血,这会子倒是不难过了,只想着反击了,张嘴就来了句,“你跟黎夜昨天处的怎么样?”
秦烈阳……秦烈阳从大笑到卡壳不过一瞬间,差点把自己呛死。他咳嗦了两声,就想绕过去,“办公吧。事儿还一堆呢。”
宁泽辉刚吃了亏愿意才怪,这会儿显然不是工作状态,秦烈阳刚刚怎么捅他的心窝子,宁泽辉就怎么来,“黎夜多好啊,你不知道,我带他到房子,原本准备叮嘱他你一系列习惯,结果根本不用说,他知道的比我还多。譬如你夜里做恶梦拍拍就好。十几年了,要不是放在心上,谁能够记得啊。”
当年黎夜的确经常哄他,他抗议过的,说自己是大孩子了,不用他cao心。黎夜怎么说的呢?可我比你大啊,我照顾应该的。
往事太美好,所以总显得现实狰狞的过分。“哦!”秦烈阳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只是应了一声。
宁泽辉不是不懂眼色的人,实在是黎夜够可怜,秦烈阳偏偏又因为那件事充满着攻击xing,他忍不住提点一句,“其实按我接触黎夜的xing子来,他不是拿人钱财的人啊。烈阳,当年那二十万你是不是误会了?你确定黎夜拿到手了?你亲眼见了?”
当然没有。他的父母是突然间蹦出来的。那时候正是夏天,他从秦家脱离两年整。南山县的西瓜遭了秧,却因为路不好运不出来,那么好的西瓜,地头上买四分钱一斤。可南城呢?就是他们城乡结合部,都卖到了四毛一斤。
两边距离不远,就是那条路不好走,要吃大苦,没人愿意为了这点钱下大力。可他和黎夜愿意。黎夜借了辆车,直接将车开到了地头,租了驴车往外运,那年天气特别热,就是站在外面都腾腾地冒汗,他俩一天下来衣服上一层层全都是汗蒸发后留下的盐粒子。
可也真挣钱,来回倒腾了一个星期,他俩手里又多了两千块。两千块,他在秦家的时候,说不定一双运动鞋都买不起,可对那时候的他俩来说,那是巨款。他记得黎夜拍着他说,“挣钱了,回去给你炖排骨吃!都是肋条,管够!”
他应得特别响亮。
结果,一进家门,就发现他爸妈在院子里。他们惊叫地扑过来,他诧异地看向黎夜。黎夜的脸上有一丝的惊讶,随后就消失了,他没敢看自己,而是说,“你们来了,坐,我去烧水。”
他知道!
这是秦烈阳第一反应。随后,他就知道自己要被带走了,他当然是不愿意的,他喜欢这里,喜欢这种自己挣钱自己花的日子,喜欢这座虽然老旧但充满着生活气息的院子,也喜欢住在这里天天抠得要死却会收留自己的黎夜。他为什么要舍弃这些,回那个谁都不要他的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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