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查格起的话头,说着说着美食就跑到了邓雅淳身上,现在邓雅淳被关施诗数落,查格有点担忧地望向了当事人,害怕被当事人记恨。
邓雅淳反应还可以,等他们都说完了,就招来服务员又点了一份西湖醋鱼,道:“不够吃了吧,再来一份。”
封絮看看自己筷子里的鱼,有点尴尬地说:“够吃……”
“都只剩下骨头了。”邓雅淳说得很直白,女孩子怪没面子的。
封絮缩回筷子,吃得速度明显变慢了,空着的手悄悄捂住了肚子。
哎,上天对她真不公平,看关施诗和邓雅淳“秀恩爱”,她心里不痛快化悲痛为食yù都不行吗?在一个刚离婚的人面前这样真的合适吗,这个社会是怎么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友爱都去哪了?>_<封絮默默地喝了一口汤。
对于邓雅淳多叫了一份西湖醋鱼的行为,微醺的关施诗很快做出了评价:“表哥你就是这样,对美女永远比对自己妹子照顾,你怎么不再给我来瓶酒。”
封絮诧异地看向他们,将“表哥”和“妹子”二字听得清清楚楚……原来是她误会了。
邓雅淳余光瞥见封絮的反应,舀了一勺虾仁给关施诗,皮笑ròu不笑道:“我怕喝死你。”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封絮没想到会在吃饭的地方碰到费铭。这是她和邓雅淳在一起时第二次巧遇到他,好像他们在一块儿时就会比较容易出这样的状况。又或者,这不是意外?
费铭也在这里吃饭,两边的人都吃完了走出来,在大门口碰到一起,几目相对,暗cháo涌动。
关施诗在报纸上见过费铭,想当初“出轨”的丑闻占据头版时,封絮和邓雅淳的照片被圈在一起,费铭的则在封絮另一边,中间是爆炸撕裂的特效。
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这个人员分配时与费铭相遇,的确挺有种那报道属实的无语感。
关施诗咳了一声,道:“表哥,要不咱们先走?”
邓雅淳回眸瞥了她一眼,没有言语,也没有什么动作。
封絮收回和费铭对视的目光,直接无视对方,朝邓雅淳兄妹还有查格道:“我自己开车回去就好,你们开车注意安全,先走一步。”
她说罢转身就走了,费铭也没和邓雅淳他们说话,见她走了便追上去了。
邓雅淳环起双臂眯着眼看着那一男一女的背影,抬手摩挲着下巴,看不出他想gān什么。
其实费铭不是偶然出现在这的,偶然出现在这的另有其人,他是被那个人叫来的,那个人现在坐在他车上,等他的消息。
费铭跟着封絮出来,尾随她到了停车场,封絮一直都没回头,走到车前开了锁就要上去,但费铭拉住了她。
停车场里没什么人,封絮又停在角落,说点私密的话也还好。
“你先别走,我问你个问题。”费铭戴着副金丝边眼镜,西装革履面貌英俊,活脱脱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封絮回眸看向他,只觉得自己过去实在瞎了眼,怎么会被他的外表欺骗。
“我有必要非得回答你的问题吗?你又有什么资格拦着我bī我回答你的问题?”封絮讽刺地勾起嘴角,笑得让费铭感觉很陌生。
费铭放开拉着她的手,看了看四周,才抿唇道:“你和那个邓雅淳在一起了?”
封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托你的福我才认识他的,我会和他怎么样也都全靠你做媒,所以结果如何你又何必那么在意,反正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费铭皱起眉,半晌才道:“我承认是我不对,我一直对你心存愧疚,希望你可以原谅我,我们之间真的没必要走到这个地步,我说过,我会尽快想办法帮你从那件事里解脱出来。”
封絮瞪着他道:“如果你想继续抹黑邓雅淳把一切责任推到他身上,甚至要我出面胡说的话,那你就太异想天开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卑鄙,你做这种事,就不怕邓雅淳找上门么?”
费铭眯起眼道:“所以说,你是告诉他这件事是我做的了。”
他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显然已经确定了这一点,封絮也不打算隐瞒。
“既然我们已经没有关系,我没必要为你保密,你做这种事时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封絮说完话拉开车门想上去,但车门被费铭使劲关上,“砰”的一声吓了封絮一跳。
“你发什么神经?”封絮瞪大眼看着他。
费铭斜靠到车边,俊朗的五官像邪恶的毒蛇:“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不念旧qíng,亏得我还在想着怎么帮你脱身。如果按照原计划走,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没事了,媒体只会去指责邓雅淳。但你做得太绝了封絮,离婚后你就一直不回短信不接电话,闭门不见,我怎么跟你商量?”
封絮像听到了可笑的笑话一样笑得满脸无语,然后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她看着他,慢慢道:“费铭,你别装好人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需要我跟你提一下那个叫任苒的女孩吗?就算不说这个,你对我做出那种事,让我一个人背负那么大的压力和指责,你觉得我还会对你存有什么感qíng?”
费铭没料到她这么快就知道了他想要离婚的真相,但想到她和邓雅淳来往密切,又觉得这是应该的。现在,他想要再编造一个可以暂时安抚封絮的理由都不行了。
费铭长长吐了口气,上前几步紧紧抱住了她,封絮猛地被他拥抱,一时之间挣扎不开,只听他在她耳边道:“我做错了,对不起,我很后悔,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封絮怔怔地被他抱着,听见这话心里那仅存的一点对过去的怀念都没有了。这个男人,心里明明喜欢的是别人,明明已经为了别的女人伤害她到这种地步,他们都已经离婚了,他居然还有脸对她说这种话。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不服气她真的和邓雅淳有jiāo际?还是另有其他计划?封絮已经不敢再自作多qíng地以为他是发现真正喜欢地是她才这么做,她不想再自取其rǔ,也不会再相信他。
“你放开我。”封絮使劲踹他,努力挣扎着,可奈何男人的力气太大,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在停车场的一角,黑色的轿车后面,费铭紧紧抱着封絮,试图稳住她的qíng绪并做一些挽回。既然现在邓雅淳已经知道那件事是他gān的,那接下来绝对有一场恶战要打,封絮将是这场战争里最qiáng有力的棋子,也是他必须从别人手里夺回来的城池。
她可以帮到他的地方太多太多,只要她咬定她和邓雅淳有关系,那不管对方怎么辩解都苍白无力。反之,被前妻和前妻可疑的“出轨”对象合起来揭穿,费铭将孤立无援,一败涂地。
只是,这个过去很温顺听话的女孩似乎已经无法再变回去,她将自己摘得很gān净,理智得让人害怕,不管他做出什么她都不为所动,就好像那一年的相处他们俩都是逢场作戏,毫无感qíng一样。
就在费铭思索时候,从他和封絮所在不远处传来皮鞋踩在地上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得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眼看着就要到达车子这边。
在公众面前,费铭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所在那人即将走到这里时,他松手放开了封絮。
封絮得以解脱后立刻打开车门跨上了车,再抬起头时看见邓雅淳出现在车的那边,和费铭面对面站着,她瞬间愣住了。
邓雅淳双手抄兜站在封絮的车边,表qíng随意地睨着费铭,瞧不出喜怒。他脱掉了西装外套,穿着件宽松的黑色真丝衬衫,领口开得很休闲,露出了里面漂亮白皙的锁骨。
漫步到费铭面前,两人之间只有一个人的距离,邓雅淳要比费铭高一点,所以看着对方时是在俯视,这让本来就气场不如他的费铭越发不自在,有点想要先离开的想法。
不远处的停车位上,任苒坐在费铭的车上,看见邓雅淳出现,立刻下车朝这边走来。所以,这场两个男人的对峙加入了一个女人。
“邓雅淳!”任苒忽然出现在邓雅淳背后,看着他大声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邓雅淳蹙眉回头看向她,仔细打量了她一下,好像的确哪里有点熟悉,但记忆里完全没印象,应该是长得太大众了吧,所以他直说道:“不记得,只有一种你的五官太普通的感觉。”
任苒一口气没喘上来,被他气得脸都红了,双拳紧握气冲冲地朝前走,那模样好像要跟他gān架似的,她提高音量道:“好,你不记得我没关系,那你总该记得你小时候在美国的事吧?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当时的xing格多古怪,你的母亲又做过什么事吗?”
邓雅淳脸上的散漫在她这句话说出口后微微凝滞,他目光锐利地盯着任苒,薄唇开合微笑道:“oh my god,这位小姐说话这么不走心,将来会后悔的。”
任苒笃定道:“我不会后悔,后悔的会是你。”
邓雅淳轻蔑地瞥了她一眼,说了句“interesting(有趣)”便拉开封絮的车门上了车,对一直在看戏的封絮道:“走了。”
封絮知道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虽然她心里对任苒口中所谓的邓雅淳母亲做过的事,以及邓雅淳童年是个奇怪小孩的问题很好奇,但还是二话不说直接开车走了。
费铭见邓雅淳走了,走到任苒身边道:“你说的这个我之前怎么没听你讲过?那个时候邓雅淳和你说过什么?他那时怎么了?”
任苒看了他一眼,道:“与你无关,走了。”
费铭看着任苒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眼前她的背影仿佛与封絮重合。看来邓雅淳真的是他的克星,只要他一出现,不止是任苒,连封絮都能被他勾走,他们不成为宿敌都辜负了这份孽缘。
不过,真遗憾,那位地位高贵的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小时候的他和任苒,这也实属正常,小孩子的记忆本来就不牢靠,那又只是一年内发生的事,他不记得也qíng有可原,贵人多忘事嘛。
不记得,总归不会对他有坏处。费铭微微勾唇,上前去开车了。
而另一边,封絮提心吊胆地开车,时不时看看邓雅淳,好像怕他怎么样似的。
邓雅淳见她这副样子,心里的思绪都规整了起来,暂时安放着回去再想,嘴上提起其他的话题,转移她的思绪:“看你刚才对费先生的态度,应该是彻底走出来了,我很高兴。”
封絮被人提及伤心处,表qíng有一瞬间的僵硬。其实她心里到底难不难过,恢复了没有,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别人都无从评价。不过她也没反驳邓雅淳的话,只是继续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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