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秦女士对你的教导很有效。”封絮淡淡勾唇,讽刺一笑,“可悲的女人教导可悲的女人,只会导致同样的结果。”
王温思瞬间就明白了封絮的意思。秦洛云和丈夫是以离婚收场的,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教导另一个女人,导致的同样结果还能是什么?
王温思沉下了脸,封絮仿佛没看到一样低头喝咖啡,继续说着:“任小姐在发布会上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假,你真的不在意?”
封絮没骗她,任苒说得的确都是实话,她是和邓雅淳还有联系,只不过是单方面而已。封絮和邓雅淳那次绯闻也的确是误会,他们确实无辜。她这样告诉王温思,没有任何问题。
王温思看着她思索了一会,说:“你约我出来到底想gān什么?”
封絮靠到沙发椅背上,浅笑着说:“不gān什么,我们是老同学,现在你知道我和邓雅淳当初的绯闻不是真的了,真正对他有企图的是另外一个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和睦相处了?”
“够了,别兜圈子了。”王温思没了耐心,“我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睦相处,更何况,就算那次绯闻是误会,你和邓雅淳现在的关系也别想瞒过我,你别拿别人都当成傻子。”
封絮无所谓地耸耸肩,悠悠地说:“温思,我是为你好。”她一脸诚恳,“就像你说的,邓雅淳那样的男人,年轻时难免风流。今天是我,明天就可以是别人。我至少还有自知之明,被抛弃时不会纠缠不清,可那个女孩显然不是这样。我猜,她这次没达到目的,很快就会使用别的办法,她很有目的xing,你不希望自己的地位被撼动的话,得赶紧做点什么了。”
王温思面露思索,凝重地看着封絮,仿佛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实xing。
封絮无懈可击地对她微笑,让王温思就算明知她也没安好心,却也无法不对任苒更加警惕。
封絮其实没有说错,任苒不是个聪明人,她这样的人往往比聪明人更有“勇气”,会做出什么威胁到她的事还真说不定。
沉吟半晌,王温思拎起包离开了,连侍者送来的黑咖啡都没喝。
封絮淡淡地勾着唇,瞥了一眼她留下的杯子,招招手唤来侍者结账。
走出咖啡厅,封絮哈了口气,天气冷得让她拉紧了风衣领口。看之前邓雅淳发的公告,他的生日应该快到了,她记得百科上写的是十月三十一号,十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过了今晚十二点,邓雅淳就要又涨一岁了。
俗话说得好,女人四十豆腐渣,男人四十一朵花,邓雅淳他离四十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那么他就是花中之王了。
而女人如果不注重保养,过了二十五岁就会开始变老。封絮透过街边商店的玻璃窗看着自己的倒影,长风衣,黑发蓬松地披在肩后,漆黑的眸子专注地盯着镜子,不知怎的,有点浑浊。
微微叹了口气,封絮抬脚离开,坡跟的黑色半靴将她穿着黑色长裤的腿拉得更长,她走过哪里,哪里就会有人不自觉地注视她。
与邓雅淳在一起后,她比往日更注重仪表,身上也多了一份女孩变成女人后的妩媚与风韵。这是个好兆头,可也有不好的地方,因为在面对邓雅淳时,她总会不自觉把自己放得很低。
其实这些事都在所难免,有一个优秀的对象,每个女孩子都会不自觉地变得卑微。就连“自恋”无比的张爱玲,在邂逅了胡兰成后,都写出了“见了他,她变地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是满心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这样的句子。
这句话可以很好地形容封絮此刻的感qíng,她即便觉得自己卑微,也卑微地满心欢喜。
封絮并没直接回家,她看了看时间,傍晚时分,邓雅淳应该早就收盘了,他们已经三天没见面,明天就是他的生日,她不打算继续这个状况。
她今天没开车,在路上随便打了辆车去了万宝龙的专门店,拿了给邓雅淳准备的生日礼物,然后直接给他打电话。
邓雅淳今天的工作的确忙得差不多了,但还有别的事需要他忙,他正在搬家。
“搬家?”封絮疑惑道。
“是的。”邓雅淳用肩膀夹着耳机,正在用胶带器给箱子封口,“已经搬完了,正在收拾,把不用地收起来,用的摆好。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私人物品,所以得自己动手。”
“怎么突然搬家?”
邓雅淳自然不会告诉她,是因为他的母亲被他搞得要崩溃了,最近几天每天都到他这儿来发疯。他可以不接对方电话,但家却不能不回,因为在公司那个环境下他睡不着。他也不能在没有结婚之前就住到封絮家去,那显得他太轻浮,太不看重他们的感qíng,所以只好搬家。
他只是说:“我准备搬到离公司近一点的地方。”
封絮没去过邓雅淳家,并不知道他家住得离瑞亨是远还是近,所以听他这么说也就应下了。
“需要我帮忙么。”封絮问。
“哦,这个。”邓雅淳抬眼瞥了一眼二楼处,典型的美式装修风格,整栋房子除了二楼的卧室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斟酌再三,道,“你确定你要来我家?”
封絮迟疑了一下,说:“不方便的话我可以不去。”她的语气有点低落。
邓雅淳道:“当然方便,既然你想,那就过来。我猜你大概不能太好地记住地址,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封絮刚好没开车,于是很快报了地址,在原地等他来接她。
邓雅淳挂了电话便拿起西装外套离开了新家。在他赶去接她的时候,封絮就站在路灯边玩手机,期间不乏有男士过来搭讪,都被她冷淡地拒绝了。
邓雅淳到的时候,还有个男士正想要上来,邓雅淳在车里就已经看见了,他将车子刺耳地猛停在路边,引起不少人注意,当然也包括那个男人和封絮本人。
封絮见他从车上下来,略显责备道:“开车小心点。”
邓雅淳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淡而轻蔑地瞥了一眼那个满面尴尬的男人,轻声说了句“知道了”便把她塞进了副驾驶。
随后,他朝驾驶座走,路过那个要走的男人身边时,他不屑地“呵”了一声,幼稚地想要宣誓主权的行为真是既可爱又令人无奈。
邓雅淳今天穿得很随意,此刻夕阳西下,夜幕缓缓降临,他宽松的衬衣与休闲的西装外套伴着温润的光,让他看起来像块质地丝滑的巧克力。
封絮想,她可能是太饿了才会有这种想法。
车子在街道上行驶,到达邓雅淳新家门口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可他去接她时,只不过用了十几分钟,可见他来时开得有多快。
封絮下车,看着这栋典型的欧式建筑,抬脚便朝台阶上走。
邓雅淳跟着她一起上台阶,在到达门口时,他输入了密码,门随之而开,离了一条小fèng隙。他并没急着进去,而是抬起一条手臂横在门之间,还翘起腿踩在门另一端的墙上,微挑着眉对封絮道:“等下,亲爱的。想进我家的门,得先经过我的考核。”
封絮愣了一下,问:“什么考核?”
“嗯……”他思索了一下,道,“这样,你唱首歌吧,我高兴的话,就请你进去。”
“……”封絮看着她,眼神非常温柔,但就是不开口,邓雅淳与她对视,很快在她这眼神下败下阵来。
“好了,我输了,进来吧。”他让开路邀请封絮进去,攥着她的手道,“你看起来很冷,最近气温越来越低,昼夜温差大,你要多穿点。”
封絮点点头应下来,站在凌乱的一楼大厅打量着这栋房子,这里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除了装修得奢华了点,其他都挺合理,于是她脱了风衣,挽起袖口道:“我帮你收拾吧。”
邓雅淳欣然接受,脱了外套和她一起开始忙活。显然,他那句“不喜欢别人动他的私人物品”里的那个“别人”不包括她。
在两人收拾东西时,封絮见到不少奇怪的画作,有一幅还是个luǒ-女,虽说这画肯定出自名家之手,但封絮还是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邓雅淳瞧见那幅画,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地笑呵呵地说:“怎么样,不错吧,身材很棒。”
封絮点点头道:“是啊,很棒。”
邓雅淳瞬间闻到了她话里的火药味,忙走过去把画丢到一边:“别生气宝贝,我的意思是,她身材再棒也不如你,你真的超辣的。”他殷勤道,“相信我,绝对是心里话。”
封絮白了他一眼,没理他的甜言蜜语,继续收拾东西。
她在箱子里找到另一幅艺术品,是一幅字,这个比之前那个顺眼多了。
“Keep Calm and Carry On(保持冷静,继续前行)。”邓雅淳似乎想恢复一下自己的形象,解释起这幅字的来历,“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英国政府制作了写有这句话的海报,以此来鼓舞民众士气。”他一本正经道,“我用它来激励自己。”
封絮微微颔首,和他一起把字挂好,然后她回头看着他说:“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事?”邓雅淳问。
“我今天去见王温思了。”封絮坦白道,“然后挑拨了她和任苒。”
邓雅淳有些意外,被灯光镀上一层蜜色的英俊脸庞上没什么表qíng,他站在那看了她好一会,才慢慢说:“你真让我惊讶,我还以为你的心和你外表看上去一样圣洁。”
“你现在知道我其实和你认识的其他女人一样yīn险有心计了,是不是不喜欢了?”
邓雅淳勾勾嘴角,脸颊现出漂亮的酒窝:“我只是惊讶,并没有失望,你也并没你说得那么坏。其实我不喜欢太圣洁的女人,那会让我很头疼,因为我总得分神去保护她,你这样很好。”
封絮若有所思地垂下头,邓雅淳上前环住她,凑道她耳边低声问:“今晚留下么?”
封絮没反对:“好。”
邓雅淳莞尔,他瞥了一眼二楼,说出了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那,今晚就睡我的卧室。”
他的卧室总是很神秘地不对任何人开放,睡觉时总会上着好几道锁。窗外窗前都有细致地掩盖,不愿透露一丝一毫。
这是封絮第一次来他家,并且要留宿,他让她住他的卧室,成为唯一一个要窥探他秘密的女人,代表他彻底地接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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