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寻察觉到封絮此刻的状态,笑得意味深长:“你说人家对你没意思,我相信,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人家有意思?”
封絮木着脸道:“你就不能不八卦吗,我和他很陌生,见面当然要注意自己的外表,不然是对人家的不尊重。”
“你总是有道理,以前也不见你对费铭这么上心。”
“你怎么知道我没对他这么上心,我上心的时候你没看见罢了。提起这个我还觉得挺纳闷,费铭也算是个能耐人,他爸爸去世把财产都留给了他小妈,他自己白手起家,现在公司也做得很大,怎么过去也不见你对他像对邓雅淳这么捧呢?瑞亨要是真有那么厉害,为什么世界五百qiáng排名也不算很靠前呢?”封絮疑惑地问。
桑寻整理着头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瑞亨是gān金融的,不是做实业,人家根本不需要世界五百qiáng排名。”
她掰着手指道:“瑞亨的利润绝对比那些公司都大,他们赚钱不是靠自己投资的公司,那些利润根本不够看,真正能发大财的是做期货和倒卖股票。给你打个比方,比如瑞亨收购费铭的公司,只要不看好它自己经营下去,就可以把它转手卖掉,又或者瑞亨自己有这方面的管理人才,那就可以派过打理,每年只要收钱就可以了。”她一摊手,总结道,“反正就是,瑞亨要比你想象中的qiáng很多,能和他们沾上边的,都是非常有地位有钞票的公司。”
封絮听得发怔,一个低沉略带笑意的声音从她们两个不远处传来,赞赏道:“分析得不错。”
封絮和桑寻吓了一跳,一起朝声援去望去,正瞧见邓雅淳提这个小纸袋站在那。他一身深灰色西装,雪白的衬衫,微微眯着的眼睛漆黑一片,具有迷惑人心的美感。
天气挺热的,可他穿得依旧是规规矩矩的三件套,甚至还打了领结,朝他们走过来时,活像是走在T台上的国际名模。
“谢谢这位小姐的赏识,有时间可以去瑞亨参观。”邓雅淳看着桑寻笑着寒暄,手上却把袋子递给了封絮,说完话后才看向封絮道,“给你的,我还有事,来这里只是顺路,先走了。”说罢,他也不等她回答,戴上墨镜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即便前后呆了不超过五分钟,可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是那么一个高挑俊美的人,站在人群气质实在太突出,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他说我可以去瑞亨参观?”桑寻傻乎乎地找封絮求证。
封絮正在看纸袋里的东西,嘴上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桑寻顺着她的视线望进纸袋里,道:“他送你什么了?咦?”她见封絮从纸袋里拿出一个jīng致漂亮的定制杯子,讷讷道,“他送你杯子?”
封絮看了她一眼,正想告诉她不是“送”是“还”,就听见她大惊小怪道:“你知不知道送杯子代表什么?”
封絮好奇地问:“代表什么?”
桑寻握住她的手腕摇晃,感觉自己能认识封絮实在太好了:“送你杯子,就是送你一辈子啊!”
封絮被呛了一下,忍不住笑着说:“别闹了,人家只是还我个杯子而已。上次我去乐团的庆功宴恰巧碰见他,他喝多了吐了,我借水杯给他漱口,他漱完口就丢掉了,所以现在还我一个。”她又从纸袋里拿出来一块手帕给她看,“喏,还有手帕,也是当时一起丢掉的。”
桑寻听到这个有点失望,扁扁嘴道:“那也不错了,你被丢个便宜的,拿回一条Hermès的,值了。”
封絮笑得眼睛弯弯的:“我也觉得,可以买我那个好几条了。”
在封絮觉得自己赚大发了的时候,邓雅淳已经回到车上和查格一起去忙工作。在车上,两人坐在后面,司机在前面,车子行驶的时候有很宽裕的时间聊天。
邓雅淳回来后就拿过座位上的手机翻看短信,他有个习惯,非工作的私人短信发完就会删除,只是他看见自己的手机发给封絮那个“马上到”后面带着的表qíng时,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邓雅淳毫无预兆地给了查格一拳,查格笑着躲避,道:“gān吗突然打人啊。”
邓雅淳冷冰冰道:“你用我手机给她发了什么东西。”他举着手机递过去让他看罪证。
查格咳了一声说:“我这不是想让你看起来更和蔼可亲一点吗,是你让我帮你回短信的啊,你那时不是在忙着用另外一部手机打越洋电话?”
“我可没让你发表qíng。”邓雅淳看都不看他一眼,拇指指腹流连在删除键上久久没有按下。
“你平时不也发吗,我只是按照你的习惯来。”查格觉得很无辜。
邓雅淳看向他,随手把手机塞回口袋,似乎忘记了删除短信:“表qíng是看人发的,我自己发可以,你帮我发就不行。”
“我也是助人为乐,你别那么霸道。”
“呵。”
☆、第六章
封絮躺在家里抱着笔记本吃零食,电脑上在和桑寻聊天。
Jane:之前听你好像很了解金融,我想问问你银行家的日常是什么?
Jenny:数钱?
Jane:……
Jenny:省略号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躺在瑞士某个疗养院的躺椅上看夕阳吗?
封絮鼓了个包子脸,默默地发了一个锤子的表qíng。
Jane:我觉得躺在躺椅上看夕阳是jīng神病院才有的日常。
Jenny:那是半身不遂的老年人的日常……
聊天记录里,Jane是封絮,另外一个是桑寻,现在可以跟她说说话解闷的也只有她了,平日里那些所谓的朋友,一出了事就全都闪远了,包括之前那几个和费铭共同的朋友。
封絮端起咖啡杯,心想自己也这算是因祸得福,至少看清了身边的人谁才是真正的朋友,并不完全是件坏事。
这样安慰着自己,封絮的心qíng也好了很多,她跟桑寻告了别,合上电脑起身打算去跑步机上跑一会,身上早就换好了热裤和背心,但就在她经过一楼大门想上二楼时,门铃被人按响了。
从可视门禁里,封絮看见了费铭的身影,炎炎夏日,他穿着件白色衬衣,额头已经渗出了薄薄的汗珠。
换做以前,封絮是断不会忍心让他在日头下晒着的,可时至今日,她恨不得他被晒死,完全没有想给他开门的想法。
略微思索,封絮打算装不在家,但费铭像是早料到了她会是这个反应,在门外拿出纸笔写了一行字,朝门禁的方向出示给她看。
纸条上写得字很简短也很直白,他说他知道她在家。
封絮舒了口气,方才那点和桑寻玩笑起来的好心qíng全都消失不见了,他打电话,她还可以拉黑无视,但找上门来就有点麻烦了。
算了,反正他有话不说永远不会放弃,那还不如早点面对,逃避不是个办法。
封絮最终还是给他打开了门,这个时候她已经换上了连衣裙,黑发绾在脑后,不是什么用心的jīng致打扮,一切都很随意。
费铭看了她几秒,道:“你终于肯见我了?”
封絮皮笑ròu不笑道:“我不想见你的,但你搞成这样我没办法不见你。”
费铭点点头走进了屋里,边走边道:“对,我就是要bī你见我才这么做的。”
封絮阻拦他道:“不要再往里面走了,有什么话就在门口说吧,说完你就走。”
费铭的脚步停下来,转过身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他长得很英俊,萧疏轩举一派正气,这洒脱淡泊的样子是封絮当初最喜欢的,可如今这在她看来再也不是魅力,而是欺骗人心的假相。
有四个字可以很好地形容他,那就是衣冠禽shòu。
想起那些事,封絮实在对他提不起什么好qíng绪,言辞不太友善道:“费铭,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有脸来见我,你陷害我,还拉别人下水,我势单力薄斗不过你,没本事跟你计较,你见好就收不行么,老在我这时不时出现一下惹人闹心做什么?”
费铭没料到她会说得这么直接。在他的印象里,封絮一直是个脾气温柔很内敛的姑娘,和她在一起一年,他几乎没见过她生气。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疏忽她,她都会很理解他。她现在的转变让他有点接受不了,却也明白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老是纠缠你。”费铭慢慢地说,“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来了。”
封絮点点头道:“所以你是没话说了?没有的话请你走吧,你再不走我打电话叫小区保安了。”
费铭走出门来面对着她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跟你赔礼道歉,过段日子我会想办法把新闻解释清楚,还你个清白。”
封絮歪着脑袋看他:“你所谓的解释清楚该不会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邓雅淳身上去吧?”
费铭皱起了眉:“说起这个,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封絮笑了,斯文地说:“这还不都要感谢你吗,让我认识了那么一位大人物。”
费铭的表qíng有点挂不住,封絮直接进屋甩上门上了楼,任他再怎么按门铃都没有开过。
桑寻说得真没错,贱人永远会有令你意想不到贱法,你永远都不会找到他贱的底线。
做出那种事,居然还有脸来见她,见了面给出的话竟是yīn险地去加重陷害另外一个受害者,他恐怕猜不到,封絮会毫不顾忌过去的感qíng把他供给邓雅淳吧?现在他还能这么悠闲地来骚扰她,估计是邓雅淳还没抽出时间去处理他,否则费铭绝不会这么轻松。
封絮猜对了,邓雅淳最近真的很忙,每天从开盘忙到收盘,收盘后还要应酬,简直是分。身乏术。
在他心里,一个已经被压下来的新闻的始作俑者,远没有赚钱重要。
在邓雅淳这些应酬里面,有个在海岸边酒店举办的酒会,举办者是一间新兴的电子科技公司,之前跟瑞亨谈过投资的事qíng。邓雅淳对他们的项目还挺感兴趣,所以很宽容地给了面子答应参加酒会,只是令他难办的是,这个酒会需要带女伴出席。
找了一圈,邓雅淳也没找到什么满意的女伴,最后在查格的建议下,按照惯例从关系不错的娱乐公司借了个女演员过来,两人随便走个过场,走完后各不相gān。
作为陪伴邓雅淳出席酒会的女伴,占据新闻头版的几率是百分之百,写得也会很好听,所以很多女演员都乐意陪他去,即便只是个类似于工具的小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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