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雅淳煞有介事道:"会,就是这样,国内现在不是提倡节俭么,这是响应国家号召。"
封絮看着满桌子的菜苦了脸:"可是我点了这么多。"
邓雅淳一脸爱莫能助:"我告诉过你够吃的,是你执意点这么多,自己做的事要自己负责,我今天刚和你说过这个道理。"
封絮满脸的为难,邓雅淳看她不动刀叉,催促道:"尽量吃一点吧,你盘子里的都没动。"
封絮可怜巴巴地问:"我要是吃不到百分之七十,会罚多少钱啊?"
邓雅淳继续单手托腮,静静地看着她说:"不清楚,好像是你剩下的菜菜价的几倍吧。"
封絮二话不说开始吃东西,虽说她的钱是够的,可没人喜欢吃一顿饭花几顿饭的钱,再有钱的人也不喜欢,她宁可撑死。
邓雅淳嘴角扬起,满意地看着封絮láng吞虎咽,过了一会,看她吃得差不多了,他说:"可以了,我们走吧。"
封絮已经吃得肚子整个鼓起来了,她艰难地站起来道:"好,走。"
于是,封絮和邓雅淳去结账。结账的时候,她忍不住对这间餐厅的这个规定做了评价:"你们这好新鲜啊,这么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剩菜超过百分之三十居然还罚钱。"
结账的小姐看着她满脸不解道:"我们没有这个规定啊,请问客人您是不是记错了?"
"没有?"封絮满脸诧异地看着对方,然后就转头望向了邓雅淳。邓雅淳默默地递了一张黑卡给结账的小姐,封絮急忙去把卡抢回来,把自己的现金给对方,皱眉道,"都说了是我请,你怎么还付钱。"
邓雅淳无可不无不可地收回卡,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封絮结了账就没有再说话,心里对邓雅淳故意逗自己什么剩菜超过百分之三十要罚钱的规定耿耿于怀。其实她也知道他只是开玩笑,是想让她多少吃一点,但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
这一路封絮都没再开口,胡思乱想着就忘记问他要送他到哪里。
等开车到了自己公寓楼下,她才反应过来,万分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心里想着别的,忘记问你家住哪了。"
邓雅淳柔声道:"没关系,是我不对,不该骗你。"
他道歉了,封絮反而觉得自己过于斤斤计较,太小家子气,所以忙说:"没有,我知道你是好意,是我太小气了,你家住哪里,我赶紧送你回去睡觉,都两点多了。"
邓雅淳没有回答,反而打开车窗看了出去:"你住这里吗?"
"是啊。"封絮虽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了。
邓雅淳点点头,头也不回地问:"我上去喝杯茶没关系吧,有点关于你前夫的事得和你说一下,之前那种qíng况不适合谈这些,我又不喜欢在车里说事,可以稍微迁就一下么?不行的话在车里说也没关系。"
封絮真的不觉得邓雅淳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她太普通了,而他太优秀,他想要比她qiáng的女人,招招手就可以来一大堆,所以她思索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上楼的过程很和谐很安静,电梯很快到达她这一层,她领着他来到门前打开门请他进去,虽然心里知道他不会对她做什么,也没什么暧昧的念头,可她就是忍不住紧张。找拖鞋的时候,不小心丢给他一双女式的都没注意。
邓雅淳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式拖鞋,忍不住笑看着她问:"你这是多大的?34还是36?"
封絮自己的鞋码是38的,家里没什么东西和这个数字事有关,所以当邓雅淳盯着她说这话的时候,她想歪了。
她满脸茫然地看着他,半晌憋出一句:"你说胸么?"
邓雅淳一怔,好像有点尴尬,也有点无语,低声说:"我问你这拖鞋。"
封絮低头看下那双女式拖鞋,突然很想去卧轨。
☆、第九章
邓雅淳是位资深海归,绅士风度是刻在骨子里的。看出了封絮的尴尬,他很快转移了话题。
“我们说正事吧,我呆不了多久,就不换鞋了。”他抬抬脚朝前走了几步,皮鞋鞋底恐怕要比封絮家的地板都gān净,她自然不会拒绝。
“我刚才有点不在状态,很抱歉。”封絮引着他坐到沙发边,端起水壶给他倒了杯水,一边倒一边说,“这是中午的开水,现在放凉了正好可以喝。”
邓雅淳其实不介意那是什么水,因为他不打算喝,他直接开始正式话题:“我有个规矩,那就是填饱肚子的饭局不说其它事,工作的饭局就专心工作、吃饭靠后,所以没有在西餐厅跟你讲这些事。”
他拉开手臂斜靠到沙发背上,慵懒地眯着眼睛道:“我最近比较忙,关于费先生的事是安排下面的人去查的,而且。”他双手jiāo握,十指jiāo叉,“请不要介意我连你也一起查了,因为这关系到事qíng的完整xing。我从下属那里得知,你们是相亲认识的,恋爱一年后开始筹备结婚,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在结婚后那么快就陷害你吗?”
封絮木着脸听他说完,冷静道:“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他要是不喜欢我大可以不同意结婚,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等我嫁给他以后再抹黑我,bī我和他离婚。”
邓雅淳缓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非常柔和,带着一股怜香惜玉:“封小姐,恕我直言。我觉得他和你结婚并不是心甘qíng愿。费先生应该是被家里bī着找个不会丢了费家脸面,又还算喜欢的对象恋爱结婚,所以才会找上你。后来他那么设计你,应该是料到以你的xing格知道这一切后会主动离婚,所以才那么做。这样他既可以摆脱婚姻,也可以不被家里bī迫了。”
封絮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些,从一开始知道自己被费铭设计时她就想过这种可能,可这太伤人了,她一直都不愿意相信。如果是这样,她那一年以来付出的感qíng就都成了笑话,自己在别人面前也成了笑柄。她有点无法面对,所以捂住脸低下了头。
邓雅淳沉默了一会,面露思索地摆弄着左手手腕的袖扣,黑色的钻石衬得他肤色雪白细腻,像个女孩子一样gān净透澈。
“封絮。”邓雅淳这次开口没对她用敬语,他收回jiāo叠着的双腿,半站起身靠近她,轻声道,“不要伤心。别人欺负你,你欺负回来就是,他是我们共同的对手,我会帮你的。”
封絮抬起头,讷讷地看着他,眼圈红红的,模样让人瞧了非常心疼,邓雅淳qíng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封絮被他抚摸了一下后吸了吸鼻子,道:“你这么说,我又想到一点。既然费铭是为了让我主动要求离婚,让他的家里人没话说才设计我,那你算什么呢?他何必冒那么大的险来招惹你呢?你那么厉害,他哪里是你的对手。”
邓雅淳缓缓坐回了沙发上,这样的动作重新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让因为他英俊的面庞靠得太近而满脸通红的封絮自在了很多。
邓雅淳靠在沙发背上微微笑着,他从口袋掏出手机,漫不经心地按着什么,嘴上在回答她的问题:“首先我要谢谢你对我能力的信任,其次就是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从他的履历来看,他不是个蠢材,会让他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来招惹我的原因,肯定不简单。”
封絮托着腮看他玩手机,眼圈和脸蛋都红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你还记得上次在会所偶遇他时见到的那个女孩吗?”
邓雅淳不再摆弄手机,收回裤子口袋看向她道:“你说那个任苒?”
封絮的面色微微一变,表qíng奇妙道:“你居然记得她的名字。”
邓雅淳笑得滴水不漏:“一,职业习惯。二,当时我就觉得她可能跟这件事有关,所以特意记住了。”
“那你调查出什么结果了吗?”封絮有点怀疑地问。
他说是当时就觉得任苒和这件事有关,可刚才为什么不说调查任苒的结果呢?也就两个可能,一是他根本就是花花公子,对漂亮女孩的名字都记得很清楚,再有就是,他什么也没查到。
结果是第二种,邓雅淳摊摊手道:“查是查了,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有一点可以证明我之前的说法是对的。”
“什么说法?”封絮问。
邓雅淳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淡淡道:“就是费铭根本不想娶你,和你结婚全是为了应付父母,他设计我们那件事出来之后他的一切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封絮愣了一下,半晌才说:“你说你查了任苒的事可以证明这个,难道你想说……”
邓雅淳知道她猜到了,也不否认,坦白道:“对,他和任苒青梅竹马,一直都喜欢她,但任小姐似乎不喜欢他。”他抬手摩挲了一下下巴,道,“从那天他们的相处模式来看,任小姐应该对他有挺qiáng的占有yù,但那不是喜欢。”
封絮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握在手里的水杯几乎都要捏碎了。看她状态这么差劲,邓雅淳也知道今天只能说到这了,于是他站起来和她辞别。
“今天就到这,时间很晚了,我先走,你早点休息。”他客客气气地说。
封絮站起来道:“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邓雅淳抬手拒绝,“我刚才发了短信叫人来接我,这会儿应该到楼下了,你一个女孩子跑夜路我不放心,我自己回去就好。”
原来他刚才摆弄手机不是在玩,封絮顿时觉得他实在很周到,自愧弗如道:“今天我实在状态不佳,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好好招待您。”估计以后是没这个机会了,开个空头支票算了。
邓雅淳不置可否,直接跟她道别离开,封絮在原地站着喝了会水,心里压抑得很。
今天邓雅淳说的话很直接也很让人难堪,她想不到自己这一年来用心经营的感qíng竟然全是骗局,她自以为感qíng好到足够结婚了的男友竟然喜欢的是别人,还为了可以和自己名正言顺地分开不顾她的名誉设计她……
封絮长这么大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她从小到大都一直是最优秀最受瞩目的,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人生这场戏的主角,却没想到成了费铭和任苒之间的配角。
其实,封絮还有一种猜测,是关于邓雅淳的,只是刚才没有说出口。
任苒那天在会所对邓雅淳的表现过于在意,邓雅淳说了难听话之后她还一脸很受伤的样子。
一个女人可以被一个男人伤得那么厉害,显然是心里有对方。邓雅淳似乎不认识任苒,那任苒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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