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新到一个环境,跟它主人一样好奇,就是碍着叶臻在不敢撒野,坐在憾生的怀里,小眯眼四处看着,蓄势待发。
进了包厢四人就分成两边,莎莎就和叶臻凑在一处,两人几乎挨在一起,中间留了那么一点暧昧的距离,小声的低言细语着,jianiqíng四溢,憾生和叶权和他们隔开半个沙发,吃着果盘,自成一国装看不见。屁股也从憾生的身上溜了下去,胖狗在屋角和沙发旁边各挤了一点尿液,动物的本能,宣告这是它的地盘,包厢里的四个文明人统统对它这种傻帽的行为装没看见,其实他们报的都是一个心思,如果招来服务生会很丢人。 节目一开演,憾生和叶权就移架去了包厢外面的走廊上,两人趴在栏杆上吊儿郎当的样子,往下看,视线更好,就是两人堵在那里把包厢里的视野挡了个结实,不过那两人显然也不是来看表演的。
憾生趴在栏杆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下面一个穿的像骇客帝国一样的帅哥正在表演激光曼舞,周围一片暗黑,只有舞台中央she出的一束笔直的光束,帅哥cao纵着光束变幻出各种形状,很有点科幻,炫目的感觉,很酷,憾生扭头看叶权:“那人好帅啊。 叶权的眼神望着下面飘dàng,哼着鼻子不屑的说:“能帅过哥吗?”憾生决定无视他。
开场节目演完,周围的灯光又恢复明亮,主持人上场cha科打诨几句后请上来一个男歌手,据介绍此歌手在某个央视主办的某个歌手大赛中获得了某个奖项,来人是个一身蒙古族装扮的大汉,上台就飚了一个高音,把憾生的耳朵震了一下。 憾生对这个不感兴趣,转头去找叶权,却发现身边没人了,她勾着脖子望楼下看,果然在舞台下面的一张卡座上看见了叶权笑的欢快的脸,那卡座上围坐着一圈女人,他不知道怎么混进去的,这才一转眼的功夫,憾生忽然感觉到寂寞,她转身无聊的回了包厢,身后是震耳yù聋的音乐声,她却满是寂寥
包厢里叶臻和莎莎依然暧暧昧昧的,憾生抓过还在撒欢的胖狗,抱在怀里支着下巴,没jīng打采的望着下面的舞台。叶臻的眼神往她的方向投注了片刻,转过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后,叶臻再次看向憾生忽然开口说:“憾生,帮我去买包烟行吗?那种白色软包装的七星,这里面没有卖,马路对面的便利店应该有。” “哦。”憾生应着起身,她严重的怀疑叶臻是要支开她,自己觉得这点眼力劲还是应该自觉的,她把胖狗放在地上就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憾生出门过马路买了烟,溜溜达达的往回走,她觉得自己应该知趣点,给那两人多留点时间。
憾生拿着烟无聊的蹲在酒吧门口的马路牙子上,身边一个垃圾桶,她望着车来来车往的马路发呆,有那么一会后,忽然鼻子里传来一股恶臭,她一扭头发现一个乞丐正在翻垃圾箱,翻转过来稀烂的垃圾忽然重新bào露在空气里,一群苍蝇“嗡”的一声腾空而起,憾生差点被熏了个跟头,她站起来,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走回了酒吧里。
酒吧进门一条长长的走廊昏昏暗暗的,墙壁的角落里投she出红红的暗光,不知采用的是什么装修材料,里面大堂的音乐声传到这里低低,闷闷的,走廊中间靠墙的位置,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脉脉的目光投注在憾生身上,憾生慢悠悠的走过去停在他面前。佟夜辉的五官在灯光下有些模糊:“憾生。”他出声叫她,专注的神qíng低缓而认真的口气。
憾生低头摸摸额角,在她的记忆里佟夜辉从来没有用过这么认真的口气叫她的名字,以前无论她为他做过什么,哪怕就是一年前她出狱,他们短短的纠缠的那段时间,他都没有用真心面对过她,哪怕只是一秒。只是一个称呼,一种语气,憾生就能感知到佟夜辉的很多东西,她有点疲惫有点恍惚,说不上是什么心qíng。
憾生退到佟夜辉对面的墙壁上靠着,和他隔着半个走廊说道:“你好啊,夜辉,真巧哈。”从那天在洗浴中心预见佟夜辉后,憾生就有种预感:她和佟夜辉在她未来的生命里还会有段纠缠。这种认知让她感觉很疲惫,但也不想就这么躲开,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心理。
佟夜辉的笑容有些虚弱的恍惚:“是挺巧的,我在这里应酬客户,刚才正好看见你在走廊上。”
“哦。”憾生不感兴趣的应道。
两人维持了片刻的沉默,憾生靠着墙壁仰头看着对面佟夜辉的脸,目光坦dàng里带着一些些讥娱,佟夜辉在她的眼神下有点无所遁形的难堪,一时打好的腹稿全乱了
憾生见他不说话,懒懒散散的站直身子说道:“那行,估计你也挺忙的,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憾生往前走几乎要错身而过的时候,佟夜辉伸手一把抓住她的一只手臂,憾生似乎也不意外,她转头朝他笑笑:“怎么?还有事?”
佟夜辉端正的五官,格外的深沉:“憾生,让我回去吧。”
憾生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她定定的看了佟夜辉片刻问道:“夜辉,你要回哪里去啊?”淡淡的口气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惆怅的心qíng。
佟夜辉抬起另外一只手臂,难受的想要去触摸憾生的脸,他心里很疼,他想要把憾生拥进怀里,他想占有她,想告诉她他很疼,只有把她紧紧的抱紧怀里才能缓解这种疼痛,但是憾生把脸偏到一边,他只有颓然的放下了手臂:“憾生,让我回到你身边吧,我难受。”佟夜辉知道憾生是应该知道他疼痛的,他难受的几乎要弯腰去按住心脏。
憾生挣脱佟夜辉的手,另一只手伸进他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然后又回到刚才的位置靠着墙壁,低头不紧不慢的撕开手里的烟盒,拿出一颗烟点燃,她抽烟的姿态娴熟,一口淡蓝色的烟雾在她面孔前袅袅散开,很久以后憾生轻轻慢慢的说:“夜辉,我坐牢的五年你在gān什么?”佟夜辉如遇雷击僵硬在原地。
憾生拿烟的手垂下身侧,在看不见的yīn影里剧烈的颤抖,没有人知道她自己的这句话一出口,她的身体里忽然如冰雪燎原一样刮起了飓风,风chuī到的地方,血液,皮肤,肌ròu骨骼“咔咔”作响,立时冰冻僵硬,她甚至能听见血液结成冰渣的“嚓嚓”声,磨砺着她的耳膜,刺激着她是心脏,一股股寒气直冲头顶。
憾生扔掉手里燃烧过半的烟头,缓缓的从佟夜辉身边走过,这会佟夜辉再没有勇气伸手去拉她,他们之间其实没有一点是能翻检出来的往事,今时今日的佟夜辉憾生随便一句话就能击垮他。
憾生往前走着,她冷的受不了,牙齿在磕碰着打颤,心理的一些qíng绪激烈了会直接反映到身体上,他们其实谁都不好过,可是为什么还要继续呐,自己为什么就非要这么难受呐,憾生恍恍惚惚的想着。
第二十一章
憾生回到包厢里,莫不吭声的把烟jiāo给叶臻,自己就坐到一边,看见桌子上的酒,伸手拿过来就灌了两口,鲜红的酒液没喝出什么滋味来,倒是觉得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沿着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不一会身上也滋生出一阵阵暖意来,憾生觉得身上舒服了不少,又多喝了几口,旁边的叶臻和莎莎都看在眼里,两人对望过一眼,但都没有说话。
叶权在楼下勾搭完小姑娘再上楼的时候,演出已接近尾声,包厢里,憾生抱着屁股,脸上白白的,眼神有点恍惚,但在昏暗的灯光下不是很明显。
叶臻看到叶权回来就招呼着们准备回家了,他们来的时候叶臻特意叫了公司里的一辆车来接他们,但到了市区他就把司机打发走了。
一行人出了酒吧站在门口,叶臻要去停车场取车,走的时候特意回头叫了叶权:“叶权,你跟着我去。”叶权对他哥向来是服从习惯了的,没有想下意识的就跟了上去,直到他坐上车,看见莎莎抱着屁股跟在他们后面也上来后才忽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叶臻缓缓地把车直接从停车场开出,根本没有往憾生所在的方向转方向盘直接开上了大马路,叶权一时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下意识的看向酒吧的大门口,正好被他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开到蹲在门口的憾生面前,憾生拉开后面的车门就坐了进去。
叶权回头看向前方的叶臻不敢置信的口气:“哥?你在gān什么?”
他、叶臻看向前面的路面,路灯的yīn影下,他面孔平静。
叶权突然像疯了一样去掰门锁,在手还没使上劲的瞬间,一阵“咔咔”声在密闭的车厢里响起,车子的自动门锁全部升了起来。
叶权朝着前面的叶臻大吼:“叶臻!你马上给我把门开开,马上!”
叶臻稳定的打了方向盘,把车子停在了马路边,他回身看向叶权冷淡的口气问:“叶权,你喝醉了吗?”
叶权狠命的握着自己的拳头,眼里要喷出火来:“没有”他压抑着愤怒回答道。
“那好,我问你,你对憾生是什么感qíng?”叶臻轻轻淡淡的对叶权说:“只要你现在能肯定的跟我说,你对她的感qíng是可以把她娶回家,有安安稳稳的跟她共度余生的勇气,只要你现在哪怕就是这一刻能让我看出你具备了这样的勇气,我立刻就去把她追回来。”
叶权不具备叶臻的气度,他的身体里充斥着愤怒的qíng绪,但是在极不稳定的qíng绪下他还是不自觉的避开了叶臻的目光,他确实不具备那种勇气,他对憾生很多时候他看着她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心疼的qíng绪,憾生是在他生命中少有能牵动他感qíng的人,但比之爱qíng对他来说又少了那份激qíng,而憾生的内心他也直觉的感觉到自己是不能真正碰触到的。
叶权被叶臻的问话弄得心里更加的混乱,他看着车窗前方的路面有片刻沉默的思考,叶臻在前方安静的等着他。
“你把她卖给了那个姓佟的了是吧?”片刻后叶权转回目光定定的看着叶臻问他。
叶臻直视着叶权的眼睛:“叶权,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从那天佟夜辉找到憾生家里的那一刻就已经证明,他们之间从来就cha不进去别人的。”他点到即止的说完,再不多言转身发动汽车开了出去。
车子缓缓的启动,很快融入了庞大的车流中,车内的叶权扭头看着窗外,皱着眉叶臻的话让他心绪更加纠结着解不开,前面的莎莎一直默不吭声,手掌轻抚着屁股肥嘟嘟的身躯,嘴角含着一个寂寞的笑容。
憾生是在坐上车后才发现自己上错车的,但她看清前面驾驶座上的是佟夜辉后反而心定了,她其实已经喝醉了,出了酒吧门被风一chuī就想吐,她赶紧蹲下身想缓解一下不断往上翻涌的胃液,他们一行人走得只剩下她自己也没注意,等到她前面开来一辆车,她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叶权他们,直接就开了车门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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