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痒痒_随宇而安【完结+番外】(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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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他回去吧。”顾绍看了秦征方向一眼,低头对我说,“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或许你对他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我以为你会跟周惟瑾同一立场。”

  “我跟周惟瑾立场一样。”顾绍笑着说,“都是为你好,只不过方式不同。”

  “我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顾绍还和小时候一样,像大哥般让人觉得可以依赖,可以信赖。

  “逃避无法解决问题,只会深化矛盾。”顾绍拍拍我肩膀说,“回去吧。”

  我纠结了一下。“跟他回去领证吗?那我刚刚十块钱不是白花了?”

  顾绍嘴角抽了抽,“嗯……你可以多点时间考虑一下,那张证今天还是用得着,至少不算全然白费……而且钱其实是我付,这个你不用帮我省……”

  我觉得顾绍说话勉qiáng还算有道理,尤其是最后一句,总体来说给了我一点面对秦征动力。虽然秦征眼下看起来很危险,但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危害我人身安全。

  我决定听从顾绍话,上秦征车。

  秦征听到我说“我跟你回去”时候,明显松了口气,我又补充了一句:“我不跟去民政局领证!”

  秦征眼神一黯,勉qiáng勾了勾唇角,大概是微笑,柔声说:“好,今天先不去。”

  他后半句话显然是暗指改天。改天事改天再说吧,我一般不想三天以后事。

  秦征很快打开车门,送我上车。

  顾绍对我微笑挥手告别,说:“扣除假证十块钱,饭钱五十五,记得打我账上,零头就不用给了,当我请。”

  我向前踉跄了两步,泪流满面……

  突然之间,我理解了卫翼当时复杂心qíng和抽搐嘴角。我甚至怀疑,顾绍劝我跟秦征回家,只是为了省来回车油钱。你们知道,发改委又打飞机了,油价一直在涨……

  秦征疑惑地扫了他一眼,戒心稍减,但敌意仍在,淡淡说了“再见”,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后视镜里,顾绍耸了耸肩,苦笑着摸摸鼻子,转身离开。

  我用余光瞟了秦征几眼,调低了座位,准备在回去路上补一下午睡。

  秦征调整了呼吸,尽量柔声说:“小琪,很累吗?”

  “嗯。”吃饱之后,我开始犯困。

  车上开着冷气,秦征车速开得慢了许多,探过身来把冷气叶调向上方,避免冷风直chuī,又从后座上取了件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说:“小心着凉。”

  我受不得别人对我好,哪怕明知对方是在献殷勤。

  我侧躺着,背对着秦征,昏昏yù睡。

  片刻后,听到秦征开口:“小琪,睡了吗?”

  我闭着眼睛,说:“你每次都在我快要睡着时候吵醒我。”

  他又沉默了一下,然后问:“你和顾绍认识?”

  秦征终于还是问了。

  “很显然我们不只认识。他还是我小学同学,初中高中校友。”

  “我知道。”秦征说,“他是A市名人,神童。”

  如果说秦征是传奇,那顾绍就是神话了。

  “他还是我家庭教师,虽然只比我大三岁,懂却比我多很多。”我顿了顿,说,“你到底想问什么,关于顾绍,不知道问谷歌,目前个人不支持百度。”

  秦征反应好像比平时慢了许多,在我快要睡着时候,他才又一次开口吵醒我,我简直快要抓狂了!

  他有些苦涩地问:“你来这里,是找周惟瑾,还是他?”

  家丑不可外扬

  听他这么问,其实我挺难过,心脏抽疼了一下。

  我问他:“秦征,你是在吃醋吗?”

  他依旧过了三秒才回答:“是。”

  我说:“顾绍是我一个很重要朋友,他爸爸和我爸爸是从小一起玩到大,他也像大哥一样照顾我。我八岁就认识他了,那时候我刚上小二,成绩不好,爸爸让他帮我补习。我们上同一所小学,一起上下学,他经常去我家,和我们家里人都很熟,我把他当家人一样。高二时候他出,那之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他偶尔给我寄明信片回来,一年前才回。周惟瑾在电话里故意骗你,顾绍没说要娶我。”我顿了顿,又补充,“可是我真不是没人要。”

  我觉得自己能考上X大,顾绍功不可没。我这样资质愚钝学生,他总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解释分析例题给我听,虽然我成绩还是一路长红,让老妈终日捶胸顿足长吁短叹,让他一度怀疑自己讲课水平,甚至打算放弃当灵魂工程师这个美好志愿,幸亏我厚积薄发,总算在高考时候爆发了一回,才让他挽回了不少信心。他说,我不是傻姑,是郭靖,那他一定是马钰了。

  顾绍大我三岁,我大周惟瑾三岁,他就像我和周惟瑾大哥,周惟瑾在电话里故意那么说气秦征,是因为他没把顾绍当外人,开起玩笑来百无禁忌。

  秦征右手越过来握住我左手,轻轻握在掌中,拇指在我掌心摩挲着。他说过,喜欢我手,握着感觉很柔软,像能嵌进掌心一样。老妈也说,手软人贵气,走到哪都有人疼,天公都疼憨人,所以我先是遇见了顾绍,然后又遇见了沈枫和秦征。直到现在,我都觉得,遇见秦征是我幸运。

  秦征说:“小琪,你不了解男人,就像……可能我也不了解女人。”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具体男人也要具体分析。或许我只是不了解你。”

  秦征没有辩驳,转移话题说:“刚才在来路上,我想了很多。”

  我对他两个小时思考结论不抱什么期望,毕竟他想了一夜也只是想bī我和他领证,但他要说,我就随便听听。

  他说:“对不起。”

  我嗯了一声,勉qiáng接受这三个字。

  “你突然逃走,身上又没有带手机,我找不到你,很担心。”

  我继续嗯,让他继续说。

  “我那天突然回来,没有事先告知你,没有立刻打电话给你,让你和我一样担心,是我不对。”

  我知道他想忽悠我,想告诉我,他担心我就像我担心他一样,他那句话重心在“让你和我一样担心”。

  我继续保持沉默。

  “小琪。”他捏了捏我掌心,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跟我回家吧。”

  我由他拉着手,开始装睡,他得不到回应,也一直沉默着,沉默到我从装睡到真睡着。

  等我醒来时候,天色已经渐暗了,红霞满天。我翻了个身,这才发现自己手已经被塞进西装外套下了。

  市里正堵着车,向东望不见头,向西望不见尾,我们被困在路中央。秦征左手手肘撑在车窗边上,右手握着方向盘。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他转头看向我,霞光让他神qíng看起来柔和许多。

  “睡醒了?我刚打电话跟妈说,市中心堵车,我们在外面吃过饭再回去,晚上想吃什么?”

  我等脑袋稍微清醒一点才问:“你妈还是我妈。”

  他说:“咱妈。”

  真无耻。

  “我想吃上海菜。”

  “好。”他开了瓶水递给我,“喝水润润喉。”

  喝过水后,人总算彻底清醒过来了,车在市区里guī速前行,等到了饭店,太阳已经彻底落山了。

  秦征点了几样我喜欢吃菜,然后汇报说:“沈枫和周惟瑾打过电话来。”

  我可以猜想秦征又被两个人用机关枪扫she过耳朵了。

  “我说你在午睡,你要不要回电话给他们?”

  我如果不回,也会被扫she。

  事实证明,我回了,也只是被提前扫she。

  周惟瑾说:“没出息,他让你走你就跟着走了?他让你领证你怎么不领证啊?什么,顾绍劝你?”声音变小,冲旁边人喊,“老大,你有没有搞错!你送羊入虎口啊……”

  沈枫说:“没出息,他bī你走你就跟着走了?你要逃还gān嘛跟着走?什么,我在睡觉?我睡觉你不会喊啊!那你领了证没……靠,这也能山寨,我服了你了……”

  我把手机递还给秦征,捏了捏眉心。

  “你刚刚说……假结婚证?”秦征眼角抽搐。

  我把十块钱做假证件拿给他看,他表qíng顿时变得非常jīng彩。

  “在我想清楚要不要跟你领证之前,就先用这本应付妈妈吧。”

  秦征说:“我刚跟妈说过了,今天民政局人太多,你等太久身体不舒服,所以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了。”

  唉……其实多简单一事啊,我还làng费了顾绍十块钱,想想都不觉得心疼。

  我叹了口气,把假证拿回来塞口袋里,说:“以后说不定有用,先放着。”

  秦征沉默着看了我许久,才问道:“小琪,我和卫翼事,你真想知道吗?”

  我想说,你又不是同志,我管你跟卫翼有什么事!

  但看秦征想告诉我样子,我觉得再矫qíng就没意思了,于是沉默聆听。他平时话不多,这两天算是被我bī出来了。

  秦征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我淡定地喝了口温水,心想:你坑爹呐!

  “高三毕业那年,卫翼突然出现在我家,我始终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们一家充满敌意。他走之后,我爸妈吵了一架,我妈离家出走,那时候我和爸到处找她……”

  我突然想起来,那次颁奖,秦征没有去。“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最后一次奖学金你才没有去领?”我问。

  秦征想了下,点了点头:“那时候顾不上其他了。我找过卫翼,问他原因,但他也不肯说,只是撂下狠话,说我们家欠他,他一定会夺回去。那时候我本来打算去港大,但因为担心他做出些出格事伤害我家人,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听说他报了X大,我也改了志愿,去了X大。”

  “可是……”我觉得自己像在看八点档肥皂剧,有些纠结,“他也没做什么伤害你们事吧……”

  秦征冷笑一声,“是我没有给过他机会。小琪,当初他故意追求你,你以为是为什么?”

  “因为我聪明漂亮?”

  秦征沉默了片刻,说:“嗯……你姑且就这样认为吧……”然后给我夹了一筷子菜,“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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