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落,他下意识探向丝楠的腹部,却又实在看不出有任何怀孕的迹象
也不知道是怀孕了还看不出来,还是没怀孕,纯粹是急着想结婚?
“耀耀,去看看小夕睡醒没有,马上开饭了,我让小兰给她送过去。”关母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关耀之正打算起身,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车子驶近的汽笛声。
“听声音好像是宥西的车,应该是他回来了。”关父刚说完就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即走进来一道挺拔的身影。
梁宥西手里拎着一只医药箱,里面装着一些给关夕的伤口换药用的消毒水和敷料,以及一些消炎的药水。
“宥西,你回来正好,你去看看小夕睡醒没有,她中午说头有点昏,连午饭都没吃就睡了。”关母从厨房出来,对梁宥西说。
梁宥西点头,瞥了眼客厅里的关耀之和丝楠,迅速收回目光,和关父打了声招呼便走向关夕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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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敲门便直接进了房间,如常般闭上眼等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他才迈开脚步走向关夕的chuáng。
关夕应该是还没睡醒,浑然不觉梁宥西的靠近。
梁宥西把医药箱放在chuáng头矮柜上,然后在chuáng边坐下,皱眉望着睡得七仰八仰,一只手横过头顶,一只手放在胸口,受伤的那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的关夕,头疼的揉了揉额,伸手去推她的肩。
关夕没反应。
“关夕?”他唤她,等了几秒还是不见回应,他伸手去拍她的脸,手心触及的温度却烫得骇人。
他一楞,摊开掌心覆上她的额,浓眉瞬地蹙紧。
难怪从中午睡到现在都不醒,叫她也没反应,原来这丫头烧昏迷了。
像是想到什么,他探手覆上她伤口周围的皮肤,一样是灼热烫人,梁宥西断定是伤口发炎导致关夕高烧昏迷。
只是早上他离开时她的伤口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炎了?
“叩叩叩!”
轻轻地敲门声传来。
他起身去开门。
“宥西,小夕醒了吗,我给她送饭过来?”关母托着一个托盘边说边往里探。
“她发烧了。”
“啊?那怎么办?”关母满脸焦急,“我说怎么睡这么久都不醒,之前怕吵着她还一直没让小月她们来看,是不是烧得很厉害?”
“您别急,我先给她吃些退烧消炎的药,再给她做物理降温,如果体温还是降不下来我在想其他办法。”梁宥西安慰她。
“那需要小兰小月帮忙吗?”
“让小月倒一杯温开水和一壶冷开水进来。”
关母点头,很快叫来小月照办。
“你可以出去了。”
小月离开后,梁宥西走去反锁了门,然后打开医药箱,摸到一只笔式便携无影灯,开了灯调好光聚后放在chuáng头矮柜上用来照明。然后藉着灯光从医药箱里找了一种退烧药,取出一粒磨成粉用温开水冲泡,然后托起关夕的头,撬开她的牙关喂她喝下。
等给她的伤口换完药,他又找出一瓶浓度为百分之九十五的酒jīng,按比率把冷开水和酒jīng调成浓度为百分之七十五的酒jīng,再利用酒jīng反复擦拭关夕的颈部和腋下及大腿内侧来帮助她降温。
他先给她的颈部和腋下来回擦拭了一会,最后才摈去脑海里一切杂念,掀开关夕的睡裙,给她擦拭大腿内侧。
如此反复擦拭了二十多分钟,他才停下来,给她拉好睡裙,又盖好被子。
他关了无影灯,单手撑着额望着睡得昏昏沉沉的关夕,自己也忍不住困意阵阵。
昨晚抱着她睡的经历简直就是个恶梦,因为她半夜被伤口痛醒,一直在他怀里钻来钻去,嘴里哼哼唧唧,吵得他不得安宁。天快亮时他终于忍不住爬起来给她吃了一粒止痛药,她才安静下来。
加上白天在医院做了一台脑血管瘤开颅手术,上午十点多就进了手术室,出来时都已经是下午了,他现在又累又饿。
不知过了多久,在梁宥西快要睡着的时候,关夕耐不住热地开始踢被子。
梁宥西一开始没管她,等她另一条腿不小心踢到受伤的那条腿疼得发出痛呼声了,他才叹着气在她身边躺下,压制住她不安分的身体。
关夕浑身被汗水浸得黏糊糊的,睡裙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加上小腹胀得厉害,想动偏偏又被压得死死的,急得她一下就醒来。
她憋红了脸睁着大眼望着近在咫尺的梁宥西,开口道:“你压到我了。”
梁宥西闭上眼不理她。
关夕迫切的想上厕所,见状急了,伸手去推他。
“你乖一点,别乱动行不行?”梁宥西恼她生病还这么不安分,加上心qíng糟糕,语气不免有些差。
关夕被他吼得怔了怔,委屈得红了眼眶,扁着嘴狠瞪他。
许是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不太好,梁宥西睁开眼,触及那双瞪着自己的麋鹿大眼,好气又好笑。
“你别乱动我就不压你。”他和她商量。
关夕点头,可等梁宥西一放开她,她就作势要坐起来。
“你的脚受伤你要去哪里?”梁宥西没好气的又压住她,“要拿什么东西和我说一声我帮你拿。”
“我想上厕所!!”关夕被bī急了,也大声吼回去。
梁宥西愕然,随即失笑。
原来是想上厕所,难怪一直动来动去。
他摸了摸鼻子,下chuáng。
关夕坐起来,正打算下chuáng,梁宥西却把手伸向她。
关夕一楞,“什么?”
“你的脚不方便,我抱你去。”
这……这不太好吧?
关夕心里那样想,嘴上却没说出来,反而在梁宥西弯下身时伸手环上了他修长的脖颈。
梁宥西把关夕抱到马桶边,说:“fèng针的地方恰好是在膝盖正中,你要小心别蜷那条腿,也别用那条腿使力,免得伤口绷开。”
关夕小jī啄米一样猛点头,然后催促他出去。
梁宥西顿了顿才转身,却没离开,而是守在浴室门口。
关夕上完厕所洗了手,正想着要不要自己单脚跳着出去,就见梁宥西又走进来,这次连问都没问她,直接打横抱起她带出浴室。
把她放到chuáng上半躺着,伸手覆上她的额,体温明显没有刚才高了,显然是退烧药和酒jīng降温起了效果。
“我头好昏。”关夕捉住他覆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心脏跳动的位置上,补充说:“这里也跳得很快,我是不是心脏病发作了?”
“你是伤口发炎导致发烧。”梁宥西说着抽回自己的手。
“早上我走的时候伤口还好好的,怎么会发炎?”他问她。
关夕瑟缩了一下,呐呐道:“我昨晚没洗澡不舒服,所以……”
“所以你洗澡的时候弄湿了伤口?”梁宥西接下他的话问她。
关夕咬唇,轻轻点了点头。
“你这么粗心大意,若搬去和我一起住,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家?”
关夕惊慌地瞠大眼:“下一句你是不是要说我还是别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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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说好的补那天更新,可是补不了了,这两天芥末比关关还惨,手痛喉咙痛眼睛痛~~)
章节目录 感qíng的事谁能做到gān脆(一更)
2012-5-24 12:40:19 本章字数:3035
梁宥西望着她,状似认真的想了想,随即点头,“这个提议不错,我觉得你还是适合住在你家。”
关夕下意识拽紧chuáng单,不说话了。
虽然她很想质问他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可是不算数又如何?她又不能qiáng迫他做什么。
梁宥西见她沉默,心里笑了下,端过已经冷掉的开水喝了一口,说:“我已经让劭北找人在弄那边的房子了,因为要改所有房间的灯光设置,所以弄的时间会长一点,大概要四五天后才能搬过去。”
关夕猛地抬头,眸底划过惊喜的光痕。
梁宥西却仿若未见,揉了揉眉心站起来,“我回房洗澡。”
“那你洗完澡会过来陪我睡吗?”关夕问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多露骨,只是纯粹的想到自己睡相太差,怕弄到伤口,所以需要他抱着自己睡。
梁宥西却身形僵了僵,然后才点头。
关夕在心里欢呼了一声,目送他给自己带上门离开。
“梁先生。”
身后传来的女声止住梁宥西往卧室而去的步伐。
顿了顿才回头,望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容颜,他眸瞳一暗,浓眉微蹙
丝楠走到他面前停下,蓝眸望着他,目光平静。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叫住你?”丝楠问他。
梁宥西别开眼,“你想和我说什么?”
“别再打扰岑欢的生活。”
伟岸的身形猛然一震,锐眸释出一抹冷光,“她要你这样转告我?”
“不,以她对你的愧疚怎么可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是我不想看她因为你而过得不安。”丝楠不看他骤然变色的俊颜,继续说,“你既然选择放手成全她的幸福,为什么不做得gān脆一点,就当两人从来没认识过?反而还要出现在她的婚礼现场?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通电话,她把婚礼现场的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只为了找你?”
梁宥西心头又是一震,却良久无语。
“你如果真的为她好,以后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你明知道她对你有多愧疚,如果知道你过得不好,她心里的难受和痛苦绝对不会少于你。”
梁宥西当然知道岑欢对他有多愧疚,而她对他似乎除了愧疚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感qíng了。
他并不想打扰她的生活,也不想破坏她的幸福,那晚会出现在她的婚礼上,只能说是身不由己。
“小夕是个很不错的女孩,你如果真的没办法接受她,也请你gān脆一点让她对你死心,别给她希望到时候又让她绝望,这种打击,太残忍。”
梁宥西抬眼看过来,忽地笑了笑,眼底却一片冰冷。
“感qíng的事谁能做到gān脆?你和他不也是纠缠不清?若是真的爱上了,有几个能快刀斩乱麻,说断就断一清二白?”
丝楠怔然。
梁宥西没再停留,回头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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