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白见他回应了就笑得眉目灿烂的:“你老是引诱我,我把持不住。你不对我负责吗?”
唐正突然被呛住了一样咳起来。牵著马却头都没敢回。
“……”你究竟是怎麽从“你做的蒜香仔排味太大在公司里我都没好意思离人太近说话”神跳跃到“你老是引诱我的”!
而且我到底什麽时候在哪里引诱过你!
张扬无语地看著疑似刻意卖萌的男人。
容锦白还在深qíng款款地ròu麻:“怎麽没有,不然为什麽最近我对谁都没兴趣,就只想著你。”
“哦。那我真是太荣幸了。”张扬gān巴巴地说。谁稀罕你有兴趣了,再说其实就是xing趣吧。
“有时候啊,就算只是看著你。”容锦白歪著头,满是款款的笑意,道,“我都恨不得能把你吞进肚子。然後你就是我的了。”
能不能别用这麽温柔的表qíng腔调说这麽恐怖露骨的话!
不知道这货本来还一本正经怎麽就突然变得神经错乱起来,张扬抿了抿唇,勉qiáng道:“容先生口味真独特。”
他还是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看上自己哪里了。
容锦白道:“我对你温柔体贴,chuáng上还勇猛无比,难道你不心动?”
唐正肺都快咳出来了,一张脸涨红到了脖子根。他不知道自己牵个马怎麽就听到别人火辣示爱了,还是两个男人。他一下也顾不得牵马,憋出一句:“我我我过去喂马啦!”就逃也似的奔得不见人影了。
张扬条件反she想说当然不,话抵在舌尖却突然出不了口。
说不出口啊。
说不出在某天起chuáng看见留下的早餐会想微笑,说不出又一次看见短信听见声音而变得心软,说不出会越来越思考这次要做什麽菜某人才会喜欢,说不出看见某人眉眼含笑会越来越舍不得移开眼睛,说不出每天其实越来越想早点看见某人出现在门口,说不出越来越习惯某人紧实的拥抱,说不出越来越习惯夜後的jiāo颈而眠,说不出……越来越习惯某人凶猛大力的侵犯。
心动还是没有心动,都说不出口。
心口蓦地空出一块,坚硬的篱壁陡然坍塌,破成碎片。世界好像从这几年的昏暗朦胧里变得清晰,而同时寒风四面八方灌涌而来。
寒意陡生。
张扬为自己彻悟的心qíng感到慌乱茫然,和悲哀。然後悲哀的qíng绪越过所有漫涌而上,沈沈地压在心口,张扬觉得心疼,又酸软得厉害。
四肢生凉,面上却抿出个笑来:“容先生年轻有为,丰神俊朗,我怎麽可能不心动。容先生可是我见过最阔绰的客人了。”
他说得轻松,还带笑,像是嘲讽,又像是欢场中说惯了的一样。
容锦白笑意一下敛了,盯著他,眼眸深沈:“你还真是每次都拿这个来气我。”
张扬道:“是容先生总是拿事实来气自己。”
容锦白咬了咬牙:“我会把你赎出来,你不要随便说自己是男jì。”
张扬道:“先别说我值不值得您一掷千金,就算是这样,我不也是卖给你的麽。”他思索了一下,又攒出一朵笑花来,“其实这样想倒不坏,容先生年轻多金还有qíng趣,总比年老色衰身无分文被老板踢出去好。”
容锦白怒气一下膨胀,张扬刻意的凉薄的笑让他焦躁莫名,他喘著气瞪著张扬:“卖给我,你是这麽以为的?”
张扬微微撇开眼睛:“卖给一个人还是很多人,还不一样都是男jì。”
容锦白难以置信地盯著他,张扬神色不动。
慢慢的不可置信,怒气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浓浓的失落和颓唐,容锦白看著他,眼中恍然大悟又带出深切的疲惫:“关慕和我说,我总是不信……”
“……还想著要让你回来。”
“结果你真的只是披著张扬一张皮的一个死人……而已。”
张扬眼皮一抖,转开脸,男人眼眶有些红,也没有看他。
他们都错过了彼此现在的表qíng。
那大概是张扬目前为止最真实最深刻的表qíng,茫然伤心和刻骨的悲哀,可惜了男人没有看到。
而容锦白那样愤恨失落又心痛难忍的一张脸,张扬也没有看,他是不敢。
作者有话说:补补补![有存稿才如此有底气……
☆、19
容锦白两天没回公寓,张扬醒来的时候人有些茫然,走到厨房,站了一会儿,才自己倒了杯牛奶空腹喝了。
他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棋盘,上面还散乱着去马场之前的棋局。
他想起来看时间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手机安安静静的一点响动都没有。
他像是要确定一下,通话记录和信箱点进去两遍,还关机又试了一次。
的确是没有。
张扬翘了翘嘴角,他这是在做什么,疯了吗?
可是他站在空旷的客厅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处在好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不知道做什么的状态里。
他想了很久才想到,他要和龙日月见个面。
关慕来的时候,容锦白一个人喝着闷酒,喝得已经有些多了,见他笑盈盈地走进来,语气不善,有点大舌头:“你怎么过来了。”
关慕奇道:“容少这是哪里碰上不顺心的事了,都知道借酒浇愁了。”
说到这个,容锦白就更加郁闷了,一口喝gān,道:“老子就看不惯他自轻自贱的死样子。”
关慕露出点了然的神色,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上一杯:“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我对他还不够好还是怎么的?”容锦白道,“他就那么回应我?”
“……”
“爱答不理,还一直拿话刺儿我。”容锦白恨声道,“他就这么得意做一个男jì?”
“我觉得,”关慕道,“不是你一直在提醒他他是个mb这个事实吗?”
容锦白瞪他:“我怎么提醒他了?”
“那怎么每次提到这个你反应就这么大?”关慕挑眉,“我去两次,不都是因为这破事儿么?”
“……”容锦白思索了一会儿,露出点不大确定,“……有么?”
“我管你有没有,又不管我的事。而且你想这些做什么?”关慕笑道,“难不成你还真上心了?不过就是当年没吃着,心里惦记而已。几个月你还没腻味?”
“……”容锦白皱着眉,好像是没想好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的确应该是像关慕说的那样,他原本也就是抱着成全自己当年的遗憾的念头而已,只是没想到做过的感觉那样好。好得让他对着别人都有点兴致缺缺。
“至少目前还没腻味。”容锦白哼道,“等我把他给赎了,让他变成我一个人的,看谁敢再碰他。”
“赎了他?”关慕睁大了眼睛:“你还打算一直这么养着他?”
“还是腻了再送给别人?”
容锦白喝多了酒,脑子转得就不如往常那么灵活,他只是觉得关慕说的他都不满意,却也不知道哪里不满意。就胡乱地应:“谁知道啊,或许吧,等我买下他再说。”
说着就要掏手机给店老板打电话。
关慕拦下他:“你就在店里打什么电话,让人叫他过来就是了。”他摸不透容锦白到底是个什么主意,只是不能在他喝多了脑子不清楚的qíng况真把人赎了。
“对了,”关慕又道,“你还把手机都关了,做什么啊这是?”
容锦白闻言摸出手机,叫了声:“啊,没电了。”然后像是有些释怀一样,“难怪没电话进来……”
关慕无语,他把自己手机摸出来把满屏的电话记录给他看:“你几个姐姐都把电话打在我头上了!她们还以为你被绑架了。”
容锦白奇道:“她们约好了?都在同一天找我。”
关慕耸肩:“还真是,你二姐到云南的军火出了点问题,你其她几个姐姐都不想去。”
容锦白立马皱眉:“所以就让我去?”
关慕笑道:“你说呢?”
过了会儿有人进来,却不是店老板。
张扬不知道容锦白在他站台的店里住了两天,龙日月叫他去店里见面的时候也没多想,直接过去了。
进店里就被小男孩们用一种奇异的眼光上下打量无数遍,张扬没大在意。被一包近半年是挺难得的,何况还是这样jīng致有钱的客人。
龙日月的脸色很憔悴,衣领拉高长袖长裤,张扬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身为一个男jì,客人的要求永远都是不能拒绝的。
“他们什么时候找上你的?”
“门被撬前半个月吧,有个陌生的客人,天天点我,花样很多……”龙日月眼神里露出点畏惧,“我本来以为是个有xingnüè倾向的客人,不过他总是旁敲侧击问你的事,后来我的房子被撬,这个男人也没有再出现,我又算了算男人出现的时间,才知道我根本是被你连累了。”
他露出嘲讽的笑意:“你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什么都不告诉我,不然我肯定马上都招了。”
“……”张扬不知道说什么,多少觉得有些愧疚,“抱歉,牵连上你。”
龙日月其实更多是在寒心,他认识张扬几年,可是到头来他竟然对方什么明确的信息都没有。他好像只剩下了冷笑:“真难得,你竟然还知道愧疚。”
张扬对龙日月的讽刺生不起气,也没太大别的感觉。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要再和我搅在一起就不会有事了。”
龙日月满心怨气一下被激成怒火,叫道:“我还让你别和容锦白搅和呢,你听了吗?现在好了,别人仇家一来就找你开刀!”
张扬皱了皱眉,他现在很不qíng愿听见这个名字:“不是容锦白,是我自己的事。”
龙日月根本不信,反而更加生气了:“你还为他说话?你脑子被门挤了啊?找你的就是黑社会,容锦白他家就是gān这个起家的,不是因为他?你他妈骗我也诚心点!”
张扬还真不知道容锦白是黑道背景的,虽然他们的工作xing质其实已经cha入黑道一脚了,龙日月又是店里走红的小头牌,店长主管也会多加提醒他些。只是张扬长年漠然,对周遭环境一概不知。他在龙日月警告过他后也一直以为容锦白是更尊贵家族的少爷子弟而已,他其实一直在避免接触和容锦白有关的事qíng,他一直在拒绝更加了解容锦白,但是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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