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是开心的呢?”江愿声音闷闷的。
“你也笑了,可是我发现我不开心。”姜祈声音轻飘飘的,但每个字都很有分量。
“我不开心,我看着你抱着你的儿子,我不开心,我看着你给我多拿了一个椰子我不开心,我看见你跟那个女人一起戏水我不开心。妈还问我,出来玩怎么不高兴一点。”
“可是我努力了,我笑不出来。”
“小愿,我以为我会很开心的,可是没有……”他醒不过来,他被他只能冷眼旁观的感觉bī疯了。
梦中的姜牧云就说了一句话,“咎由自取,能怨得了谁?”
于是他醒了,他醒来之后,却是满心的茫然若失。
如果他和江愿在一起呢?又会变成什么模样?他从未给过自己这个选项。以前是觉得不能,可是江愿qíng动时眼底的qíng愫,他骗不了自己。他耳边至今都会回dàng着,哥哥,小愿想你了……
姜祈在江愿眼中看到过思念,看到过委屈。彼时他想的是不能太让江愿依赖自己,只是这究竟是谁更依赖谁,姜祈心知肚明。
但是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在江愿的眼中看到了伤心。第一次,姜祈意识到自己以为的保护给江愿造成了伤害,也是第一次,姜祈问自己,他们之间真的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吗?
可是就算江愿再伤心,他的手掌还是被规规整整地缠上了白纱,按照姜祈之前的想法,那天他不该去的,江愿离开他也有自己的朋友和人生。可是他控制不住,他去了,于是带回了手心里宝贝弟弟。于是今天他也去了,带回了一个完完整整的江愿。
有些人理智永远先行于感qíng,但是真当他们感qíng失了控的时候就不好说了。于是今天姜祈说了话,上了手,这会儿还讲起了昨天做的噩梦。
“哥哥,我在梦里肯定也不开心。”江愿起身趴在姜祈的肩上,“我们明明才是一家。”
“是,我们是一家。”姜祈有些动容,他很少做梦,更少记得梦中的qíng境,但那场梦例外,翻来覆去不知道在他脑海中翻腾过多少次,而此刻仅仅是因为江愿的一句话,那场噩梦似乎已经在无形之中淡淡化去。
“只有我和你。”
“那爸妈呢?”
“那只可以再加上爸妈。”江愿想想也对,继续补充道:“我们只能喝一个椰子。”
姜祈嘴角扬了扬,眼底染上了点点笑意。
江愿小时候脾胃弱,椰子xing凉,姜祈为了哄他,总是说哥哥喝不完一个,于是小江愿很大方地分了他一半椰子。
这习惯一养就是很多年,直到去年爷爷过生日,他匆匆赶回去,生日是在海边过的,兄弟俩习惯xing地在一个椰子上cha了两根吸管,还被几个表兄弟嘲笑了。
说江愿是没断奶的孩子。
可是那时候江愿说什么来着?
“我有哥,我乐意,你们想跟别人喝一个,别人还嫌弃呢。”
……
“哥哥?想什么呢?不是想你梦里的如花美眷了吧?”江愿眼底都要冒火星了。
“面条不错,jī蛋也不错。”姜祈回过神来,起身收拾碗筷,边收拾边说,“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再给我做一个桃子形的jī蛋。”
江愿盯着地板傻笑。
背对着他的姜祈也忍不住笑了,那是一扫多年沉诃的笑容。
姜祈耐xing不算足xing子也不算好,齐魏是最直接的受害人。但是唯独在养弟弟这件事qíng上,他的耐xing十足。
慢慢来吧。
不着急。
……
“这是什么?”
“柚子叶。”
江愿迷茫地看着姜祈。
“柚子叶洗澡去晦气。”
总归江愿今天去了一趟监狱,姜祈决定迷信一把。
“哥哥看着我洗?”
姜祈摇了摇头,“我帮你洗。”
江愿觉得自己一定是以可见的速度从脸上红到了脚趾尖。
“哥哥帮我洗?!”
姜祈挽了挽袖子,伸手试了试水温,“我知道你不喜欢柚子叶的味道,所以……”之前有一位亲戚过世,家里备了柚子叶水洗手,但是江愿就很不喜欢那个味道。
“所以?”江愿也想起了这件事qíng,一脸希冀地看着姜祈。
姜祈笑了笑,“所以,我帮你洗。”
江愿:“……”
“哥哥跟我一起?”江愿眼睛转了转邀请道。
“明天四点起chuáng,送你去剧组。”
江愿没闹明白其中的含义。
姜祈言简意赅道:“保存体力。”
江愿也不知道懂了没懂,总之本身就红透的脸,耳朵尖又镀上了一层红晕。
这是一场灾难,于谁都是。两兄弟看着对方的窘迫突然都乐了。
江愿快速地把自己从姜祈手下的柚子叶中滚了一遍,跳进去把这身味道冲掉。
姜祈则是努力地背着心经,想把刚刚看过的美景全部都忘掉,把用完的柚子叶清理gān净就想离开这个雾气蒸腾乱人心神的地方。
江愿却不肯他走了,声音从朦胧水雾中传来,“哥哥,我跟你说,你猜一猜剧本里的石早是谁……”
一个澡洗完,江愿的故事也讲的差不多了。
“……哥哥,你猜谭汶怎么说的?”
姜祈眸色深沉,声音也低了不少,“怎么说?”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故事,里面夹杂了太多的恩仇、人命、善恶和无奈了。
“他说他是小韩子的gān爹。”
“他说他也是小韩子的爱人。”
姜祈一怔,终于知道江愿为什么要讲着个故事了。
“哥哥,其实这两者并不矛盾,不是吗?”
“就像并不只是血缘才能产生亲qíng一样。”
“爱qíng和亲qíng也并不是矛盾的,对不对?”
江愿湿漉漉的脸贴在他的脊背上,双手环了上去,明明自己才是洗过澡的那一个,此刻却贪婪地嗅着姜祈身上的味道,姜祈的烟渐渐戒了,身上只有浅淡的烟糙味,更多的他也说不出来。无论是什么,那是他熟悉的味道,是哥哥的味道,也是姜祈的味道。
“哥哥…姜祈……”
作者有话要说:
这对大概是我写过的最不按大纲走的了,他们想在一起的心大概已经不受大纲控制了。
作者:心里苦QAQ哭唧唧。
第二十五章 ·很值得骄傲?哥哥不逃了!·包吃包住包上戏
“好。”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祈轻轻地应道。
可是江愿却没了反应,取而代之的却是绵长的呼吸声。
姜祈忐忑而紧张地转过身,哭笑不得地发现江愿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这会儿竟是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用浴巾把人包住抱到了chuáng上,许是真的累了,这么一番折腾江愿都没有醒来,呼吸反而更沉了。
姜祈有些担心,将他头发擦gān后,俯身将两人的刘海撩起来,额头相抵确认江愿没有发烧才算放下心来。刚要起身就嗅到了若隐若现的酒香,江愿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砸吧砸吧小嘴,酒香味就更重了。
姜祈惊讶地凑到他的嘴角嗅了嗅,白酒的味道,小混蛋,竟然偷喝了酒。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趁他不注意溜去酒柜喝的,江愿喝酒不上脸,但是酒量着实算不上好,尤其是白酒,简直就是一杯迷糊二杯晕三杯倒。
可是转念一想到江愿是为什么喝酒,想来想去无非是喝酒壮胆四个字,姜祈心就软了一大半,起身拿了一条gān毛巾帮江愿把身上的水珠擦gān。
手上利索的想让江愿舒服地睡觉,只不过擦到小腹时,怕自己手重,便用手指取代了毛巾,指腹触摸到温热的小家伙,姜祈的喉头也有些发gān了,心底的火苗蹿了起来,视线只敢放在江愿的脸上,可是殊不知,印刻在心底的面容更能让人动qíng。
姜祈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彰显自己存在感的裤子,俯身在江愿的嘴角亲了一口,“小坏蛋。”
不过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他冲过最畅快的冷水澡了,眉眼中的戾气郁结消散,连带着对着自己的yù望也好上了几分。
刚一躺在chuáng上,江愿就像装了雷达一样滚了过来,姜祈熄了灯,把赤身礻果体的小家伙抱在了自己怀里。
小家伙点火还不算还无意识地在他的肩膀上磨了磨牙齿。
姜祈借着月色侧身亲了亲他的额头、眼皮、鼻尖直到停留在嘴巴上方,“哥哥不逃了好不好?”最后这一吻落在了他的嘴角上,“宝贝,晚安。”
江愿若有所感,得寸进尺地把自己嵌进姜祈的怀里。
姜祈模糊地想,今晚的冷水果然还是不够凉,但是搂住他腰间的手却没有再放开。
***
这一晚除了江愿,几乎所有人都没睡好。
姜祈是一颗心翻来覆去,怀里抱着心心念念的宝贝,睡不着更不想睡,脑子里慢慢捋着江愿从下飞机开始给他的每一点暗示,虽说两人还差那一层糯米纸没有被捅破,可是姜祈心中多年的隐忍与苦恋又怎么会在乎那还未说出口的几个字。
韩子封是辗转反侧,一颗心记挂在gān爹身上,想得心口都发疼。
周铖是有些惆怅,却意外地跟值夜班的李肖然聊上了天,还聊了一个通宵。
何重恩则是反she弧很长的发现,他之前撮合韩子封和周铖,这事儿如果谭汶知道了他还有没有命活了?
韩子封打着哈欠,刚进剧组就看见何重恩一脸的生无可恋,尤其是他看见自己的时候,表qíng简直可以用凝重二字来形容,当下就笑了。
他不了解何重恩,但是他了解谭汶,别人愿意喊他一句少爷,愿意给予他尊重,都是因为谭汶。
“何导。”韩子封笑了笑,“之前没跟您明说,挺抱歉的。”
何重恩赶紧摆手,“小……”这一声又卡壳了。
“叫我小韩就行,您本身就是我的长辈,要是不嫌弃喊我子封也可以。”
何重恩张了张嘴,含糊道:“子封啊……我理解你,是我找的你,可能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就是,我之前还以为…有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韩子封平常不爱说话,但是他有一个爱说话的好友,更何况他也不是真傻,不然不会一下戏就避着周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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