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正传_花坚强【完结】(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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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黎远一脸犯难的样子,贺时琛想了想,似乎有些了头绪,他对黎远说:“他似乎很喜欢一个小玩意,总是放在兜里,但我一直也没见过那到底是什么,大致是一个动物的形状,有些细长。”

  小玩意?动物?细长?

  “你爷爷喜欢玩蛇?”

  贺时琛沉默了一会说:“似乎不像。”

  虽然贺时琛无法肯定那是什么,不过至少给黎远提供了一个考虑的范围。趁着天色还早,他拉着贺时琛逛起了各家jīng品点。虽说是jīng品点,其实也就是a市闹市区的礼品一条街,这里的东西价格不算很贵,不过如果花心思去逃的话也许能够收获一些世面上不多见的新奇玩意。对贺振英这样的人来说,就算把金山银山摆到他的面前也许都不会多看一眼,还不如剑走偏锋送一些特别的礼物。

  这条街上密密麻麻排列着几十家点,从几毛钱的纽扣到上万的限量模型都有,逛起来真是让人挑花了眼,再加上周五的晚上逛街的人特别多,还没走几家店,黎远就晕乎了。

  贺时琛倒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他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体验,再说了,只要能和黎远在一起,任何事qíng都不会让他感到枯燥。

  “太难了……哎……”

  黎远永远无法理解那些看似弱不经风的小姑娘为什么能够一口气逛十个小时不休息,一个小时就够他受的了。到后来jīng挑细选变成了走马观花,很多家店他都只看了橱窗的摆列就过了。

  “其实你不必执意要送什么,爷爷他不在乎。”他只想见见你这个人。

  贺时琛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口,这一点他并不想让黎远知晓。黎远听完后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他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女婿第一次上门总要带点见面礼的,要不说不过去。”

  “女婿?”贺时琛微微皱起了眉头,停下了脚步,决定和黎远好好说道说道这个原则xing问题,“难道不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吗?”

  黎远瞪了他一眼,“晚上都让你当女婿了,白天让我过过嘴瘾不行吗?”

  说完还揉了揉酸疼的腰,这头种马最近不知道发什么疯,每天晚上都往死里折腾他,吓得他都打算睡公司了。

  他抱怨的口气和滑稽的动作让贺时琛哑然失笑,只不过他的笑容一向惊悚,看官了的黎远不觉得,倒让一旁对着贺时琛发了半天花痴的小姑娘吓了一跳,连忙拉着小伙伴匆匆离开。走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句:“明明是个极品帅哥来着,怎么一笑这么恐怖。”

  这话被耳尖的黎远听到,立刻笑得直不起腰来,他拍着贺时琛的肩膀说:“瘫总,你不笑还是男神。”

  贺时琛不明所以,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表qíng有任何不妥之处,也是因为在认识黎远之前,不苟言笑四个字就是他的代名词,长年累月一个表qíng的后果就是当他试图做出不同的表qíng时,会产生十分诡异的效果。

  黎远笑着笑着,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了什么,让他顿时眼前一亮,朝着那个东西就跑了过去。

  跑到跟前才发现原来是一个以鹤为主题的摆件,不知用什么材质雕成的,黑白色的仙鹤身姿绰卓地立在当中,它修长而笔直的脖子向后望着,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让黎远感到奇怪的是,一般以仙鹤为题的摆件都极力想要营造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背景往往都是冷色调的雪景或者翠绿幽静的山林,可是这幅qíng景摆件却另辟蹊径地用花团景簇来衬托这头仙鹤,红的、huáng的、紫的,大胆运用了各种鲜亮的暖色来点缀,看似纷繁错乱却丝毫不冲突。黑白的仙鹤就像误入了尘世的jīng灵般左顾右盼,迷失在了一片chūn意盎然中。

  贺时琛却觉得眼前的摆件极为普通,甚至没有街口第一家的松石挂坠来得吸引人,却不知为何引起了黎远这么大的兴趣。

  因为宁鹤的关系,黎远从小就对鹤这种动物有莫名的好感,只不过父亲怕睹物思人,从来不会在家里放置与鹤有关的东西,所以他也只好把这份喜好藏在心底。他第一眼看到这个摆件就十分喜欢,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让他对这个东西有特别的亲近感。

  就算不是作为礼物,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抱回家自己珍藏起来。

  “就这个吧!”反正也不知道贺老爷子钟意什么,还不如送自己喜欢的,只要人家不嫌弃就行。

  “你决定就好。”贺时琛虽然没有在这个摆件身上发现任何值得注目的特点,但还是选择尊重黎远的决定。

  “老板,这个叫什么?多少钱?”

  胖胖的老板迈着和他的身形极为不符矫健步子快速地从店里走了出来,生意冷清了一天,好不容易来了个客人,如果能让他宰上……啊不,赚上一笔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何况眼前这两位看来都是有些家底的。

  “这叫鹤望chūn,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我给您介绍一下它的特别之处,鹤身是用……”

  口才卓绝的老板滔滔不绝地chuī嘘着所谓的镇店之宝,不过贺时琛显然没有这个耐心,直截了当地问道:“多少?”

  “嗯?”胖老板讲得真高兴呢,被打断却也没有感到恼怒,反而心里乐开了花,以他开店多年的经验,这种穿着考究却没什么耐心的客人正是肥羊中的极品,宰他没商量!

  “两位先生真是太有眼光了,这其实是我的私人收藏,并不想卖的,不过看两位这么有缘,如果你们诚信要买的话我也是可以割爱的,不过价格可能会……”怕对方一时接受不了他所提的价格,老板还很有心眼地做了一个铺垫。

  “多少?”贺时琛可没什么耐心和他讨价还价,于是又问了一次。

  “这、这个数!”胖老板伸出手指比了个五字。

  贺时琛拿出钱包问道:“能刷卡么?”没有人会把五万的现金带在身上,既然老板开了这个口,那么店里应该是又提款机的。

  刚拿出钱包,他就听见黎远惊讶地问道:“五百?老板你太黑了吧,这玩意哪里值五百。老板我们诚心买的,您也gān脆点,三八百成jiāo怎么样,我立马付钱抱走。”

  贺时琛一脸黑线,他从来不知道他和黎远之间隔着如此大的鸿沟……

  受到打击的还有胖老板,在这条街上开了十年的店都没见过这么狠的客人,立刻哭丧着脸说:“哎哟您真是我的哥,您见过谁家镇店之宝卖五百的吗?就五千这个数我都是忍痛给的啊!!!”

  “老板,我看您也是个痛快人,咱俩都痛快点,我也不跟你多讲价了,就八百,行不行?”黎远比了个八在那胖老板面前晃了晃。

  “这可真不行,我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上次有个客人出四千八我都没卖,这样吧,看您诚信想要我给你四千五,成吗?我这一晚上还没开张呢,您也行行好当赏我个彩头行么?”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砍起价来,完全忽视了额头已经布满无数黑线的贺时琛,cha不上话的他变成了一道黑色的风景矗立的店门口,再加上他僵硬的动作,宛如一个黑脸门神。

  听着黎远把价钱抬到了一千二,老板咬死了两千五不撒口,他深深地感到了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只好讪讪地把钱包放回了兜里,决定闭上嘴巴乖乖当一尊门神,不去打扰两位勇士之间的厮杀。

  这场厮杀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最后的价格定在了一千八。黎远还要求老板赠送了一堆东西,什么礼盒包装袋,再加上他随手跟老板讨的几个手机挂件,附加的东西就有十来样了。

  抱着半米高的鹤望chūn,黎远很是显眼地走在街上,边走边摇头说:“哎,还是急了,要是再磨半个钟头估计一千六没问题。”

  贺时琛从来不知道黎远还有这样的天赋,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他进技术部,这样的人才放在销售部哪家公司不发达?

  礼物选好了,但是黎远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他和贺老爷子只有过一面之缘,除了那对锐利的眼神,并没有太多印象。而且碍着自己“儿婿”(他是死活不会承认自己男儿媳这个身份的)这个尴尬身份,他觉得明天会是场硬仗。

  于是这一晚上他辗转反侧,醒醒睡睡地折腾到了天亮,然后顶着两个黑眼圈出了门。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贺老爷子,可是由于心态和第一次完全不同,黎远一路上都显得很紧张,像救命稻糙一样抱着鹤望chūn,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

  贺时琛少言寡语,更没有安慰人的天分,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放松下来。

  就这样一路来到了贺家老宅,从贺振英在a市发迹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至今已有三十个年头了。表面上看来,他的确称得上是一个古怪的老头,明明儿孙满堂却从不与他们同住,而是在他们成年以后就搬出老宅。可他又说不上孤僻,事实上,贺振英结jiāo甚广,几十年积攒下的人脉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这样矛盾的贺振英几乎已经成了a市的一个传说,虽然他已经很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但余威犹存,这一点从贺氏的五十周年庆典上就能够看出来。

  从贺时琛的描述来看,他对自己这个最看重的孙子也未曾投入太多的qíng感,只是例行公事般地培养出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他对任何人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那他对你的奶奶呢?”黎远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冷漠的人,从他每年都召集儿孙回到老宅祭奠亡妻看来,他至少对发妻还是有很深的感qíng的。

  “不知道,我对祖母没有什么印象,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哦。”

  紧张的心qíng在闲聊中渐渐缓和下来,却在车子发动机熄灭的时候再次启动。

  “贺贺贺……时琛,你看、看我今天……没、没那里不、不对吧?”

  黎远结巴的程度基本和紧张的程度成正比,此时此刻的他似乎正面临着人生最大的一次考验。

  门口早已有一位老仆人在等候他们。这里埋藏着贺时琛幼年至少年的记忆,他对这里熟悉非常,带着黎远穿过了弯弯曲曲小道,穿过一片jīng致古雅的凉亭,来到了古色古香的大宅面前。

  贺振英早已在会客室里等待他们了,他已经许久都不曾屈尊降贵地等待过一个人了。可是今天,他沉寂已久心热烈地跳动着、期待着,把他的思绪带回了三十年前。

  “爷爷。”客厅里茶香四溢,是今年刚下来的明前龙井,光是闻着味道就让人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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