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眼睛丝毫没有在桌子上停留一秒,微微低着头只能让人看到他gān净如削的下颌线,他就这样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往外走。
还对着电话那端,慢悠悠,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让何书墨迷醉到死的对白:“你怎么还没死?”
字正腔圆的高冷嗓,霸气又凛冽……
“啪嗒”一声,他带上门,走出了包厢。
“听口音,小绵羊先生像是京爷啊!”
“对哒对哒,好帅,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你们不觉得他长得很像摇滚歌星顾爵吗?”
“不过人真是太高冷了,估计今天晚上没有他喜欢的款吧,一句话也不说,问他他也不理……”
他前脚刚走,其他三个没有被“小绵羊”羞rǔ过的姑娘压低嗓门开始犯花痴……
何书墨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灰意懒,因为刚才气氛有点尴尬,对面的“众里寻你”大叔又开始活跃氛围了,话题是“到底要不要生二胎”。
接下来的内容似乎越来越少儿不宜,什么婚前xing行为,婚后同房事,何书墨听得心急。
打电话也太久了吧!
而且他刚才出门的时候,随手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也拿走了,他该不会不回来了吧?
何书墨心急火燎,却只能静静坐着。
五分钟也度秒如年。
十分钟简直就是煎熬!
十五分钟之后,桌子上已经开始上菜了,“小绵羊”还是没回来!
何书墨一把把菜单拍在桌子上,看着桌对面的空瓷盘子,洁白发亮的一层白釉。
不行,他该不会是落跑了吧?紧张地用手抓了一把包带子,忽然摸到了什么东西……
对了,他的帽子!真是蠢死了,一直都没来得及还,现在正是好借口。
低着头窃笑,何书墨拎起包包,然后偷偷地最后打量了一眼桌上正在研究菜单、无暇顾及自己的四男四女,溜之大吉。
轻轻地推开门走出包间,何书墨愣了一下。
门的正对面,很近很近的距离,只隔着一个狭窄的走廊过道,他正站着在那里打电话,此时看见门开,回头看过来,漆黑的瞳色有一点冷冽地瞅住她。
啊……怎么办,何书墨立刻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了。
“啪嗒——”包间的黑漆实木对开门在缓缓阖上的时候,发出一声极其不gān脆的声音。
何书墨动弹不得。
不行,不能离得太近,不然像是在偷听他打电话,可是又不能离得太远,因为她就是出门来找他的。
犹豫了五分钟左右。
何书墨紧张得喉咙冒烟,站在原地来来回回地用脚蹭地毯,然后看见他终于动作利落地按断了电话。
神qíng似乎略带探究和好奇,他好整以暇地盯了她一会儿。
不知道怎么开口,何书墨在疯狂地组织语言。
他站得很直,在幽暗的灯光里,显得那双眼瞳,眼神清亮。
“等我的?”他语调平静地向她问道。
☆、第5章 [4.胸口“咚”的一击×2]
“啊,嗯……”何书墨点头如捣蒜,把手里的黑色平檐帽赶紧递过去:“刚才在地铁上,你的帽子被我捡到了,还给你吧。”
走廊里的光线很是暧昧、幽邃,映衬着他修长的身影,愈发出挑。
仔细看了人家一会儿,何书墨暗自感慨,单从长相来说,他绝对就已经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美人祸水”了,再搭配一身高岭之花一般像是用鼓风机chuī出来的寒气,简直让人移不开视线,却又丝毫不敢近身。
他似乎蹙眉思考了一下,然后垂眸看了眼何书墨手里的帽子:“扔了吧,我不要了。”
“啊?”何书墨瞪着一双鹿眼,真是没想到,他直接就要把帽子扔了,这帽子还好好的,可以继续戴啊。
难不成是……
何书墨忽然想起他在地铁上三秒制服醉汉的动作,从始至终,其实他都没有真正出过“手”。
先是用帽子把人拉过来,绞脖子,然后拖走的时候,还把外套脱了,盖在醉汉的身上才下的手,之后那件外套就再也没有穿过,全程没有一丝肢体接触,好帅好任xing,他肯定是嫌弃那个醉汉身上的酒味才这样的。
可是,明明没有酒味啊……何书墨低头看了看帽子,也没脏。
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帽子丢掉……
就在此时,四下安静又幽暗的环境里,他眼神认真地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倏忽迈腿,步伐淡然地朝着何书墨走近了两步。
这是……
何书墨还处在脑缺氧的状态,他已经静静地立在她的眼前了,他的身影立刻遮住了头顶上仅剩的一抹昏huáng色的灯光。
一切全暗。
他的脸每一寸都bào露在她的眼底,近得像是特写,让何书墨脸发麻,因为那双眉眼实在太分明,太好看。
然后他开口说话了。
“把你手机号给我。”那个好听得让她耳朵怀孕的声音响起。
他微垂下头,拿起手机。
嗄?他说什么?!
何书墨瞪大了眼睛,她的头顶只勉qiáng到他的下巴下面一点,所以,她现在可以很清晰地看见他此刻真实得不像话的面部表qíng,就是没表qíng。
何书墨还没来得及把张大的嘴闭上,就看见他宽大的手掌握着黑色手机,低着头,好看的、修长的手指调出屏幕上的输入法界面。
这才有一点点的真实感……
自己被勾搭了?还是被她花痴了一晚上的那个男人?!
“我?你是说……我的手机号?”何书墨觉得脑短路。
他听见她的话,似乎微微蹙了蹙眉,然后用那双迷离的凤眸盯着她的脸。
何书墨真的好紧张!
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她垂着眼睛,在如瀑的黑发间,低头看着他的脚面,视线根本不敢上移。
胸口像是被什么钝器,闷闷地击中了一下,心跳乱七八糟,她不觉得自己可以呼吸顺畅地面对他的眼睛来着……
“不愿意?”他语调凉凉的,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qíng感起伏。
耳边忽然传来他冷静清越的声线,难不成他生气了?
何书墨飞快地扫了一眼,他的静静地直视她的眼底,脸上毫无表qíng。
不不不,她怎么会不愿意?她都愿意死了好吗?如果可以,别说手机号了,她微信号企鹅号msn号身份证号银行*卡号准考证号……什么都可以给他。
何书墨怕他生气,赶紧抬起眼,很利落gān脆地回答:“我愿意。”
阿噗……又不是求婚!
然后她又脑短路了,四周灯光很幽暗,他正在垂着头看手机,只露出一点五官的轮廓,挺拔的鼻梁被手机屏幕的光照得更jīng致、英气了。
他的头发真的剪得很短啊,没有鬓发和留海,比一堆现在时兴的花美男好看多了。
“说吧。”他看了一眼她,简洁明了地吩咐道。
何书墨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始报自己的手机号码,作为一个严谨刻板的工科生,一堆数字排序演变出很多种可能这种事让她莫名很在意……
然后他敲完数字,就直接把手机塞进了外衣的口袋里。
不对吧?
他难道不应该给自己回拨一个确认没输错,做实验还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重复验证数次才知道结论是不是对的!
丝毫没有停留多一分一秒,何书墨就被他的下个动作给震惊了。
他并没有往包厢走,直接转了个身,看样子是打算走过走廊,下旋转楼梯!
“不是……你,你这就要走了?”何书墨一激动就开了口,就差伸出尔康手了。
他手里拎着外套,慢慢地往前走出去了几步,听见她的声音,脚步微微停滞了一下,然后转过脸,很淡漠地扫了一眼何书墨。
像是从喉咙深处漫上来的冷水般,他看着她,模糊地发出一句反问:“难道,不走吗?”
何书墨一时心急,想不出什么问题,憋了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你,你还没吃饭啊……”
没有回答,他最后看了一眼包间门口的女孩,然后迈步离开。
***
一辆全黑的suv停在酒店宽阔的停车场。
周边的灯很亮,此时映出驾驶座和副驾驶上的两个男人,偶尔路过的车辆用车前灯she来几束很刺眼、角度多变的光。
停车场还是很安静的,赵擎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浓茶醒神儿,瞅了眼副驾驶上的夏衡,只见他偷摸摸地咬了一口ròu包子,顿时在狭窄的车厢里弥漫起一股子油味。
“小夏!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吃吗?!”赵擎一巴掌打过去,拍掉他手里的包子。
“饿啊,为什么不能吃……”夏衡赶紧把纸袋子捡起来。
“你弄得这车里一股子ròu味儿,你不知道新来的教官是谁啊,他能把你皮剥了……”赵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皱着眉:“唉,我只当从北京调过来就能脱离苦海了,结果又撞上他……”
“头儿,你说的到底是谁啊?这大晚上的,今儿队里轮休,好不容易下个馆子,大餐吃一半儿直接把我拉上车来这儿接人,怕什么,他现在又不是你顶头上司,还辞职了,就是一个教格斗的,等训练结束了,他又管不着咱们……”夏衡有点不服气。
“你小子说的也对,不过这好像成条件反she了,我这辈子听见他的名字,我就浑身难受……”赵擎放下杯子,点了根烟,刚抽了几口才想起来:“妈的,我差点都忘了,他最讨厌烟味儿了……赶紧的,开窗开门晾晾味儿!”
夏衡无语,把车窗打开到最大,最后gān脆直接一把拉开车门:“这个顾教官到底是谁啊?您跟我说说呗……”
赵擎看着一旁夏衡天真无辜的眼神,心想着他还真是大难临头不知死,把烟头灭了,咂咂嘴:“他啊,我以前特警队的队长,姓顾名凛,字冰霜,外号的话,他以前在队里的外号可多了,顾警花,顾美人,顾祸水,顾二八……”
夏衡闷头认真听着,忽然打断道:“前几个我明白,是说他长得好看,可是这个顾二八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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